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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境心物哀

喧囂城市 de孤獨旅人

就聽丨小蓮說

說不完的故事

The story never stop

雖然不記得那些過往,

但有一樣東西卻總是印象深刻。

——《小蓮說》

莎翁問:「有誰能解答這一謎題,是境由心造,是心逐境遷?」我想:景非造於心,心不可奴於景,唯有細品世間千景華絹,將其絲絲縷縷擁於心懷之中,明辨境之心,物之哀,而不亂其方寸,方能解此謎題。

憑欄而望,物象四表便融合為無窮的景,見景見志,靜定之景實屬罕見,至於面對同一景物所觸發的人情幻念則更不存在統一明確之定論。《源氏物語》中的紫夫人偏愛蓬勃美好的春天,而梅壺中宮則喜愛素雅凄美的秋日,所以即使「太陽仍赫然散發著熱力」,也能感到「秋思已經瀰漫大地了」。讀懂了秋意,大概也就讀懂了日本人的物哀之情。

人浮於世,總需要世間風景物類的滋養。為景所動,所以眺望命題模糊的塔,看著眼前飄零的落葉,也會莫名感到生命的氣息與馨香。有俳句曰「風若有情繞櫻吹」,風吹花,花吹雪,吹拂的何嘗不是已然陶醉的人心呢?「時值九月漠,紅葉色彩斑斕,令人鬱悶,只有花草無心無思,時節一到便爛漫盛開。」花草無思,人自有情,人一旦投身自然的懷抱,心中就會泛起難堪的懷戀之情與一種近乎撒嬌的悲哀。

這種情感又是多麼高貴可愛,擁有如此情愫的人懂得為外物而感動,且能敏銳地覺察到觸動自己的那一絲「秋意」,豈不比一意孤行執迷不悟的「不以物喜」者有趣有情,更有悟性?

朱光潛先生說「許多人在這車如水馬如龍的世界過活,恰如在阿爾卑斯山谷中乘汽車兜風,匆匆忙忙疾馳而過,無暇回首流連光景,於是把豐富華麗的世界變成了一個無趣的牢籠。」此境此心,不免朽爛遲鈍,冷漠滋塵,何其褊狹!

物象雖動人,令人哀噓悲吟,但亦不能將自己的心情也當作匆匆的過客,將外界的音符糅入自己的心曲而喪失了音律的和諧。就像讓西洋的交響與中國的七弦同室而操,具體的嘈雜亂耳無須綴余。用情濫了便會沖淡理智,顯得幼稚膚淺不登大雅之堂。想來世間那些極端悲觀主義者,將萎靡的情緒強加於外界,彷彿把灰暗的玻璃隔於眼睛的焦距之前,愁眉苦臉地瞅,因景迷心,觸景移志,頹廢沉淪,如入無明長夜。

面對倏忽逝於風中的千般絢爛,所見的無法帶走,所憶的無法長存,所感的無法傾諸筆端,「春天彈指而過,繁華轉眼凋零」,此種脈脈深情又向何人傾訴?

痴心者自然茫然無措,明哲者則選擇在自己的內心修籬種菊建造永恆的花園以抵禦外界的光景流轉,物象凋敝。他們創造了屬於自己的精神風景,永遠為之神往。「有風的日子,我便聽風;有月的日子,我便賞月;無風無月的日子裡,我不妨欣賞自己的心情。」別處的風景的美麗與他們終究無關,正如別人的相貌與你並不相關。於是,便有了一份閑庭信步,靜觀花落雲舒的淡定與從容,一份雨墜湖心,裁荷為傘的嫻雅與寧靜,一份雲煙過眼,仰見明月的成熟與自如……

翻看文豪智者的詩文小說,從每一片文字中各汲取一部分含義與意蘊,整合起來便是作者獨有的風格和氣韻。我們甚至可以看到一些作家的「偏執乖僻」之氣:那麼多的小說總是越讀越相似,而它們的主題不僅驚人的一致,概括起來也不過是凝練的一句真言。作家的歷世自然比常人豐富的多,然而他們傾盡自己一生的心血為一個至純永恆的主題接風洗禮,可見他們的腦海中有著怎樣恢弘的智慧景象。

當面對一幅關於浮世的浮世繪時,心為無限延展的境界所感,為畫中萬物而哀,是否會發現畫正中央自己的心象從而認出自己的筆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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