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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悅然:對生活的忍耐與反抗,是作家的常態

編者按:2017年10月9日,由京東圖書主辦,中國傳媒大學學生會學習實踐部承辦的作家張悅然 & 止庵文學對談活動在中國廣告博物館舉行,圖為現場。

本期有思特稿,我們整理了對談會中張悅然老師的發言,以及此後小有思對張悅然老師的部分提問內容,供大家學習與思考之用。

本期嘉賓

張悅然

知名作家,畢業於新加坡國立大學計算機科學專業,曾獲第三屆全國新概念作文大賽一等獎,代表作《繭》、《我循著火光而來》、《陶之隕》、《黑貓不睡》等,現任中國人民大學文學院講師。

註:為方便閱讀,小有思將對談會內容以及小有思對張悅然老師的提問內容統一整理為對話形式。

在讀者們的印象中,您的作品是富有生活氣息的,這應該與您的生活經驗密切相關。那麼您認為一個作家的生活狀態是什麼樣子的?

張悅然

對生活的忍耐和反抗,是作家的常態。雖然我們會在作品中反抗生活,但也會調整與生活的關係,盡量把生活變得有溫度一些,試圖和生活相處,使之成為寫作的一種動力。有人會問我在寫些什麼,我其實沒有在寫些什麼,我只是在生活。

那您認為小說對於我們的生活或者說生命,有什麼樣的特殊意義?

張悅然

小說在增加我們的生命寬度,隨著主人公在故事中遊歷,我們感受到的一切就在豐富我們的生命。雖然電影正代表著這個時代,但文學很難被電影趕盡殺絕,因為相較電影,文學在我們頭腦中浮現的世界不是作者強加給我們的,我們作為閱讀者必然參與到創作的過程中。

這是文學最獨特的地方,文學作品是讀者和作者的共同創作,是一對一的心靈共建,這個過程也成為我們人生經歷的一部分。我們會為一本書而受到衝擊,甚至被改變。

「活得更多」是我們閱讀小說的很重要的意義。

我們知道,您的身份除了作家之外,還有大學教師,您對自己的學生會有什麼樣的期望?

張悅然

我對學生的期望是,願他們變成更好的讀者,並希望小說能在他們的生活中停留更多時間。

依照常理來講,人隨著年齡的生長,對虛構作品的需要會愈發消減,因為經驗在不斷增長,人們往往不願去選擇相信虛構的事情。所以我認為,人的一生中讀小說的時間是有限的,我們可能在年輕時才會毫無懷疑地把小說中的故事內化成自己的經歷。

引申前面所講的,我認為人們最終放棄讀小說的原因是只讀「故事」。比如我們將《安娜 ? 卡列尼娜》與《包法利夫人》各以100字進行概括,就會發現兩個故事其實是非常相似的,這種相似性會使讀者感到乏味,從而減退對閱讀的興趣。所以我期望學生們讀小說要從「細節」出發,更加重視言語的含義、人物的性格特質等,而不是只著眼於故事本身。

如今有很多作家轉行或跨界去做編劇,您會考慮進行類似的跨界嗎?您站在作家的角度,對現在的青年劇作者有什麼樣的建議?

張悅然

我本人目前還沒有這方面的計劃。談到編劇,其實小說和劇本的創作是完全不同的方向。在劇作中,越是寫離奇的故事,越需要真實的、可信的細節,只有讓細節擁有真實的質感,讀者才會相信我們。所以編劇平時的積累要與我們的經驗之間打通,並且納入到我們的生活中。劇作者是一個更偏向百科全書式的職業,讀得更雜,創作的面相就會更多。

結合您的創作經歷與生活感悟,您會傾向於推薦對哪一類文學作品的閱讀?

張悅然

其實我會傾向於情緒上比較消極的書。因為文學不是為了治癒我們而存在,文學給我們的是一種體驗,大體上是對靈魂的衝擊、升華和潔凈,故事中的惡與黑暗一定程度上通往釋放和慰藉,讓我們不迴避真相的衝擊,獲得更確定、更堅信的東西。我不建議讀太多微風拂面的、治癒的書,因為它們無法與人心中更深的地方交流,比較容易被我們忘記。

作家交給我們一副眼鏡,讓我們看到明亮的或灰暗的世界。洞察人性的作品往往是作家世界觀的直接反映,而作家的世界觀難以改變,他們在這一點上很難撒謊。

所以,我認為最理想的狀態是,在現實中談論並渴望明亮的方向,在文學中談論黑暗的、深不見底的方向。

攝影 / 整理編輯:YoursKawa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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