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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式「無聲的父愛」,你能讀懂嗎?

第73屆奧斯卡最佳動畫短片《父與女》,這部不到10分鐘的短片,我也就含淚看了不下十遍。

秋日溫暖的傍晚,父親帶著女兒一起騎單車,他們穿過林間小路,騎過草地,騎上高坡,來到平靜的湖邊。 父親抱抱女兒,登上了小船外出遠行。

女兒在湖邊靜靜的等待,等到船在視線里變模糊,等到太陽就要落山。父親遲遲不歸,女兒一個人騎著小小的腳踏車回去了。

從那以後女兒每天都來湖邊等候,她一個人騎著單車來來返返,風雨無阻。多年過去,小女孩為人婦,為人母,轉眼老去。

已然老去的她日日來到湖邊,直到湖水乾涸,化為灘涂。她來到沉睡在湖底的小船邊,躺在小船里,就像小時候躺在父親暖暖的臂彎……

目錄:

1.無聲的寵愛

2.淚點比我還低的父親

3.我的「忠實粉絲」

4.無聲,是一種彼此的默契。

記得大學普通話考試的時候,口述題的命題是「我最喜歡做的一件事」,我當時很討巧地回復:「幫父親剪白頭髮是我最喜歡做的一件事,因為他平時工作太辛苦了,每當這個時候才感覺他又年輕了一些……

因為是非語言專業,我選擇了二級考試,結果拿到了甲等。

我不知道這個結果,跟那道題目究竟有多大的關係。我只記得,當時在聽我描述主題的時候,現場老師盯著我的眼神一直晶晶亮。

1

無聲的寵愛

今年過節回家,發現父親的白頭髮又多了一些。

父親工作一直很忙,頭髮白得很早,剛開始他嘗試了多次染髮,後來考慮到健康因素,為他剪白頭髮這個重任就不知不覺落在了我的肩上。

在我印象中,這應該是我跟父親最親近的關係了。平日里,他算是一個寡言的人。

爺爺在父親3歲時就已經去世了,在那箇舊時代,奶奶一個人辛辛苦苦把他和姑姑拉扯大,操勞了大半輩子。

後來,奶奶身體不是很好,手腳活動也不方便。父親很孝順,給奶奶洗腳,跑進跑出照顧她的飲食起居,我媽也在一旁殷勤幫忙。

曾經聽我媽說,跟我爸剛談戀愛的時候,她不太會做飯,把豆角都炒成小黑蛋蛋了,我爸什麼都沒說,就那樣吃了……

我從來沒見過他跟我媽吵架,記憶中他們唯一一次有爭執,是在小時候,因為我的教育問題。

就這樣,父親用幾十年的無聲行動,把我媽寵成了一個離不開他的「小女人」。

2

淚點比我還低的父親

父親很愛生活,我從小跟自然的親密接觸就是他賦予我的。

小時候住在四合院里,父親在裡面種滿了無花果等各種草木,果子熟了以後塞進嘴裡賊甜。夏天,還能在院子里捉螞蚱,聽蛐蛐的叫聲,看螞蟻搬家……

父親年輕時學過武術,偶爾看到他在院子里舞刀弄劍,那一刻覺得他簡直帥呆了!但印象最深刻的,還是他用手給我劈核桃吃,看起來毫不費勁,一個接一個的……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錚錚鐵骨的男人,他的淚點卻比我還低。每次看到感人的電視橋段,通常的場面是:我馬上就要感動哭了,結果看到他已經在偷偷抹眼淚,於是便轉頭跟媽媽一起嘲笑他……

父親還是個「假球迷」。在我看完《灌籃高手》進而瘋迷籃球的中學時代,每當在電視前看球賽時,父親也在一旁好像很懂的樣子,以便跟我有話聊。然而,當我下次再回過頭去,就發現他因為太累,坐在沙發上不停地打瞌睡……

3

我的「忠實粉絲」

父親喜歡記錄生活。從我出生開始,他就筆耕不輟地每天給我寫「成長日記」,還把我的笑聲和哭聲用錄音機錄下來,每隔一段時間就給我用膠片相機拍照留念,做成影集。

而我小時候不懂事,剛學會寫寫畫畫,就看上了他那冊精美的筆記本,為了佔為己有,把前面他寫的部分一頁一頁全部撕掉了……後來伴隨著幾次搬家,它們也漸漸地不見了蹤影。

父親的文采很好,我小時候寫作文也都是他給我指導建議。直到現在,他也非常支持我的新媒體職業,甚至可以說是我的「忠實粉絲」。點開他的朋友圈,他從頭到尾分享的全部文章都是我寫的。

今年夏天,我帶母親去了趟歐洲旅行,而父親因為工作脫不開身沒能一同前行。

在西班牙和冰島的那兩周,我和母親在巴塞羅那的海灘曬太陽;在雷克雅未克郊外的藍湖泡溫泉;看遍了建築大師高迪的建築;領略了冰島的極地風光……

父親雖然並沒有表現出沒能和我們一起出行的遺憾,卻總是密切關注著我們在外的狀態。而我也一直覺得欠父親一場旅行,繼而期待著下次假期可以全家一起出遊,那將是我最幸福的時光。

4

無聲,是一種彼此的默契。

自從我成為「北漂」以後,算上春節,每年回家的次數不過一二。

今年過節回家,我爸顯然抑制不住地高興,家庭聚餐完了,明明他沒有喝很多酒,卻也借著酒勁裝醉,表達了一些平時不好意思說的話,比如:「我們家女兒現在真的長成一個優秀的大姑娘了……」

一個平日里沉默少言的父親,用他「無聲的父愛」陪伴了我成長經歷中的漫長歲月……

雖然我從小到大都沒有像西方家庭的表達方式那樣,對他說過:「I love you, father.」

但也許這種彼此默契的無聲狀態,就是中國式家庭表達情感的特有方式。

最後,問題來了——女孩們找對象,會不會照著父親的模樣?

—END—

他們說得沒毛病

1.在記憶中,父親對你的影響大嗎?

我的父親屬於很少言語的人,我們的交流既少也簡單,但是父親確實影響了我很多,回想起來那些似乎對於現在的我都很重要。

雖然並不富裕的家境,但是我的童年記憶里有手作的木質寶劍,徐悲鴻的素描書,中國紋樣繪本,還有一個膠捲相機。

2.自己作為「父親」這個角色,覺得最快樂和遺憾的事情是什麼?

作為父親,我並沒有什麼遺憾。我們的生活取決於我們的選擇,努力和她做一起生活的好朋友,而每個人都有自己存在這個世界的軌跡。

快樂很簡單,自從她的出現,我覺得所有的發生都是快樂的。

1.能不能聊一下父親留給您印象最深刻的故事?

我和父親從小到大交流很少,可能因為他在那個時代的身份是鐵道部組織處的處長,在家裡也要保持政治覺悟的高調吧。

父親最讓我感動的是我大三右腳骨折,那年冬天特別冷,他騎著三輪帶著我去10公里外看骨科專家。望著他的背影,我能理解父親的父愛,是溫暖而嚴肅的。

2.自己作為「父親」這個角色,覺得最快樂和最遺憾的事情是什麼?

最快樂的是:看到孩子身上有很多我的影子,從長相到性格……當然他們讀書都比我好。

最遺憾的是:我們更多在外面打拚,很少能陪孩子,錯過孩子青春期的成長是我最大的遺憾。

1. 父親在你心中的形象是什麼樣的?

父親性格好強、不服輸。作為建築公司的採購,他年輕時自己用油漆研究畫畫,直到在當地小有名氣,我喜歡畫畫就是受他的影響。

現在他上了歲數,也保持著旺盛的好奇心,一個相機能玩半天……也許他是怕被世界邊緣化。而在我心中,現在的他就像一個小孩。

2.自己作為「父親」這個角色,你最深的體會是什麼?

當我第一次在產房裡見到他,那種感覺非常奇妙,我突然意識到「血脈相連」這四個字的真正含義。

同時,我又會感覺特別的惶恐,因為從目前來看,他成人之前的命運好像是由我來安排的。於是我就想給他最好的東西,而有時候又不知道到底什麼才是最好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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