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後解禁,徐崢、黃渤直擊人性的西部片《無人區》
文|長島冰茶 本文由本平台原創 轉載請獲授權
如果用顏色來形容今天安利的這部影片的話,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灰」與「黃」。
中國第六代導演寧浩通過一部《瘋狂的石頭》讓他聲名鵲起後,一部《瘋狂的賽車》成功晉級億元俱樂部的內地導演,而現在要隆重介紹的是瘋狂系列的第三部,儘管片名里沒有「瘋狂」二字加持,但觀完影的朋友,一定會心領神會「瘋狂」系列名副其實,極致的驚艷,癲狂的人格,瘋狂地燃燒起視覺盛宴。
這部就是「瘋狂」系列裡把黑色幽默登峰造極的《無人區》。
之所以會用「灰」形容,是因為《無人區》生不逢時般地趕上了2009年的烏魯木齊事件,加之影片貫徹始終的黑暗色彩,讓它足足在「灰」色地帶被禁四年,導演兼職起了裁縫,修修剪剪、縫縫補補了6次,才定檔公映。最後以一個「詼」諧笑話般的票房成績,及成功入圍第64屆柏林電影節主競賽單元,證實了影片獨樹一幟的魅力。
至於「黃」,影片故事的發生地在一望無垠的沙漠,白天里觸目可及的最鮮明的色彩就是「黃」。加上黃渤的參演,「黃」氏幽默在影片里大放異彩,都是「黃」出色的原因。
「這是一個關於動物的故事,發生在鳥不生蛋的地方。」
一隻價值百萬的阿拉泰鷹隼,慘遭無良狩獵者狩獵成功,不料卻被執法人員堵截,人贓並獲。然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狩獵者的黑老大開車撞過去,執法人員不幸身亡。
作為大千世界裡最懂規則的律師——潘肖,為了把頭銜上的「新銳」塗改成「著名」律師,從而獲取更多的名利,而不遠千里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火車加三個小時的馬車來到窮上惡水、人煙荒蕪的西部,為恣凶稔惡的黑老大辯護。
潘肖巧舌如簧,成功幫黑老大洗脫罪名。
贏了官司的潘肖萬萬沒想到自以為聰明絕頂的自己竟踏入了黑老大設下的圈套里。
一輛抵消律師費尾款的紅色轎車不過是將鷹隼帶出境的工具罷了。
可潘肖卻把車當作是讓他凱旋而歸的一種身份象徵。
法律鞭長莫及的地帶,寸草不生的荒漠、與世隔絕的區域。
潘肖意氣風發地上路,再次讓他始料不及的是,這是一場與世有爭的囧途。
粗野之人隨口吐痰的陋習,倘若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分分秒秒還是各自安好地過。
但妄自尊大的潘肖就是容不下這口吐在擋風玻璃上的痰,氣勢逼人地要求吐痰著道歉,沒想到慘遭兩個貨車兄弟的撒尿恥笑。
後面更是被一個啤酒瓶砸花了擋風玻璃。
不管潘肖在法庭上多麼能言善辯,在野蠻人面前,他也只能狼狽不堪的忍氣吞聲。
當然,他豈會善罷甘休,一個打火機燒了一貨車的乾草。
花掉的擋風玻璃,模糊了視線,結果撞上了半途想截殺他取回鷹隼的傻老二。
幸運與不幸,反正這時的潘肖只看見了不幸。
那就是他發現自己酒後駕駛,撞死了人。
身為律師的他比誰都清楚後果的嚴重性。
是報警還是毀屍滅跡?
影片里穿著最厚重的文明外衣的潘肖,幾番掙扎後,選擇了後者。
人性之惡的一面揭開道貌岸然的外衣,反而彰顯得淋漓盡致。
在前無來人後無來者的荒漠里,一處破落不堪的休息區卻起著一個讓人浮想聯翩的名字——夜巴黎。
放棄報警的潘肖,想要毀屍滅跡就得要作案工具。
他始料不及的是這次遇上的是一間黑店,以捆綁銷售的經營手段,加個油要價一千五。
賊人心虛的潘肖只好高價購買,卻被要求進屋看「歌舞表演」。
上半天還一臉傲嬌的他,此刻滿臉尷尬及膽怯。
重新上路的潘肖真的動手準備毀屍滅跡了,汽油都澆到傻老二身上了,偏偏這時他才發現,沒火源。
就像天時地利人和差了一項,事情就無法進展一樣。
潘肖不得不折回夜巴黎買打火機及重新加油。
而這次,他冤家路窄遇上貨車兄弟,好不容易在暴力圍堵當中逃出。
隨著夜幕的降臨,他卻發現夜巴黎的賣淫女偷偷躲在他的車上逃出來。
不過,讓他面臨旦夕之危的是傻老二並沒有死,他來不及從不用肩負一條人命中的喜悅喘口氣,就被傻老二的槍嚇得手腳哆嗦。
黑暗籠罩的無人區,一個個遊走在無人區的惡人角色輪番出來,將動輒用武力的原始解決事情的方式,將「黑吃黑」展露無遺。
在弱肉強食的無人區,能夠到達食物鏈頂端的「強」即是「惡」。
作為無人能及的「惡」人之首——黑老大贏了,他帶走了鷹隼和賣淫女去二道梁子交易。
僥倖留得一命的潘肖因人性兩面,在關於選擇,關於原則,關於人性,在經歷無人區驚心動魄的遭遇所碰撞出新的認知,或是說反倒是返璞歸真吧,他決定單槍匹馬去救賣淫女。
英雄救美的戲碼美雖美,也是可歌可頌,卻是以同歸於盡的慘烈救美成功。
影片最後,賣淫女過上了另一種生活,遠離了無人區里赤裸裸的利益爭鬥。
很多觀完影的朋友吐槽,說潘肖這個角色救美時,高尚得太突兀。可他們都忘了影片開頭,潘肖講的那個關於「猴子」的故事,故事裡的猴子互相幫助,然後成了猴群,再衍變成了人群。
溯流追源,生而為「人」,互相幫助,是亘古不變的律則,只不過是在後來的種種「慾望」與「貪戀」中迷失,失去原本的質樸。
所以說,潘肖返樸歸真並沒有什麼好厚非的。
寧浩在微博里曾說過:哪個重要?法制和信仰,藝術和商業,魚和熊掌,舒克和貝塔,平庸是一種罪過嗎?
《無人區》說到底是寧浩拒絕平庸創意,把人性之惡以這樣一部「瘋狂」的影片將自己「新銳」推向「著名」導演的一個誠意之作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