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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遊在年邁之時也寫過一篇有關岳陽樓的詩作,你知道嗎?

岳陽樓面對著浩浩蕩蕩的洞庭湖,穿越歷史的雲煙以及人世的淺灘,經歷過多少年的興衰滄桑與塵世風雲,攪動著內心無限的情緒,多少英雄往事都成了過眼雲煙,只能用自己的心靈去觸摸,去感受,進而產生無限的傷感與流連。歷史的匆匆變化,常常是彈指一揮間,便失卻了所有的榮華富貴。所有的雕欄玉砌,唯己獨尊的皇帝也都從原本十分高貴的位置上被驅趕了下來,淪為一抔黃土。

滾滾紅塵間,多少故事在岳陽樓畔發生,迢迢歷史大道,一直向前,見證了多少的往事成灰,見證了多少的誓言成夢。原本期待的良緣最後也都成了南柯一夢,曇花一現,就像是紛紜變換的歲月之刃將多少以前的故事砍斷,只留下淤青的傷口流出一股股的鮮血,不斷地蔓延著內心的痛苦。

身如病鶴短翅翎,雨雪飄灑號沙汀。天風忽吹不得住,東下巴峽泛洞庭。

軒皇張樂雖已矣,此地至今朝百靈。雄樓岌嶪鎮吳楚,我來舉手捫天星。

帆檣才放已隱隱,雲氣亂入何冥冥。黿鼉出沒蛟鱷橫,浪花遮盡君山青。

黃衫仙翁喜無恙,袖劍近到城南亭。眼前俗子敗人意,安得與翁同醉醒。

——南宋 陸遊《岳陽樓》

在雄偉的景象面前,憔悴衰老的陸遊也為之駐足,流連在這岳陽樓上,但是兩相對比,便顯你而易見地看出了他自己的虛弱病體與困窘境遇,「身如病鶴短翅翎」。雨雪飄灑,蕩漾著一份清愁與憂傷,凜冽的寒風一次次地吞噬著他的溫度,使得他原本就虛弱的病體更是雪上加霜。「軒皇張樂」運用了至樂的典故,這裡所謂的「至樂」,按黃帝說法應該是最上乘之樂,它必須順應天理,合於自然,得之於心,隨心適性,然後才發之為聲,奏之成曲。就是說,它是黃帝崇高的德行教化與高超的樂聲相結合的產物一一這也就是所謂的「咸池之樂」,雖然這種美妙高潔的隱約早已蕩然無存了,可是這個地方卻依然迴響著百靈鳥的清脆叫聲,聲聲悅耳,點點縈心。

一句「我來舉手捫天星」可見其豪情萬丈,雖然他身患沉痾,但是卻能夠非常具有豪情,可以手指蒼穹,腳踏乾坤,將自己樹立在天地間,保持著一個非常雄偉的形象。「帆檣才放已隱隱,雲氣亂入何冥冥」剛想要揚帆起航,可是陰沉的天氣卻將其限制著,無法去自由的航行,「濁浪排空,檣傾楫摧」,昏沉黯淡的天氣使得那些滾滾雲氣流入心間,使得此時他的心情也有些陰鬱。

接著他所面對的是當時的凄厲雄渾景象,同時運用他雄奇壯麗的景象,「黿鼉出沒蛟鱷橫」,各類巨物開始競相活動,渲染著那種雄壯的氣勢。「浪花遮盡君山青」滔天的巨浪遮蔽君山,青蔥的君山山脈也被遮蔽了容顏,讓人無法欣賞。「黃衫仙翁喜無恙,袖劍近到城南亭」則運用了八仙中之一呂洞賓,曾於岳陽樓題詩,有「袖裡青蛇」之語的典故,大膽雄奇,想像十分宏大。「眼前俗子敗人意,安得與翁同醉醒」,陡然間將自己的筆觸轉向現實,表達著自己的失望情緒,此句有弦外之音,應該是在批判那些醉生夢死的南宋當權者,整日紙醉金迷,沉醉於歌舞昇平之中。

歷史悠久的岳陽樓邊陸遊曾經發出過這樣的深沉感喟,並且以其歷來擁有的拳拳報國情懷相互交融著,並且不斷產生著更加深厚的情愫,讀來非常震撼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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