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最新 > 你說你愛我,你為我做什麼了?

你說你愛我,你為我做什麼了?

GIF/1K

西北風過,將一隻正結網的蜘蛛吹到她肩上,蜘蛛順著他脖子往上爬,爬到他頭發上,發覺此間甚好,竟勞神勞力的結起網來。 過了一會兒,楚唐從這兒經過,喚了她幾聲,見她沒回應,不由搖搖頭,這是著了什麽魔了? 楚唐走進中軍大帳,就對正說話的幾人問道:「你們誰跟文英說什麽了?那孩子怎麽一副被雷劈過的樣子?」 封敬亭詫異,他沒說什麽過分的話啊?難道要毀監造處的事刺激到她了?不能啊,這丫頭心挺大的啊! 陸啟方捋著胡須笑得滿面和善,「別理她了,一會兒就好了。」 是啊,誰有空理她啊?! 幾人圍坐在一起,開始討論糧草的事。一談到錢,不免要討價還價一番。 方雲棠道:「王爺這次要一百萬擔糧食,還都是軍糧標準的,數量太大,怕是一時調配不齊。」 陸啟方道:「一百萬沒有,五十萬擔總沒問題吧。」 「五十萬還好說,不過也要兩個月的時間。」 封敬亭皺眉,「兩個月不行,最多一個月。」 「一個月的話,這價錢……?」 封敬亭一個眼色過去,楚唐立刻道:「我說內弟啊,都是一家人,怎麽能老談錢呢?多俗啊!」 方雲棠掃他一眼,心道,「我不談錢,你給我錢啊?」 他手指在昂貴雲錦緞面的前襟上彈了一下,笑得和煦如風,意味深長,「姐夫啊,我姐嫁給你二十年,苦沒少吃,福可沒多享,姐夫每月俸祿也就三十五兩,聽說要養活一府大小,我姐還得往裏頭搭不少嫁妝銀子。記得我姐生老二時難產,疼了一天一夜,氣都斷了。還有前幾年,為了姐夫和那個花魁……」 他說著頓了一下,楚唐哪敢再讓他說下去,那個花魁何香香人又嬌又美,他看上了想要娶了當小妾,他那位夫人哭著鬧著要上吊,弄得難看之極,這等糗事怎麽能公布於眾?尤其在自己上司跟前說。 他忙道:「不就是錢嘛,都好說,都好說。」 話音剛落,就感覺封敬亭冷冷的目光橫過來,他抖了一下,慌忙把頭垂了下去。心裡暗道,都是一個娘生的,怎麽性格也相差這麽多?這位內弟跟他夫人歲數差了十幾歲,完全和自己柔順賢良的妻子不一樣,這脾氣,嘖,還真是難對付啊。 他敗下陣來,陳啟發也不會還價,兩人都拿眼看著封敬亭。 封敬亭沈著臉一言不發,他長這麽大買東西就沒還過價,讓他開口還不如殺了他。 方雲棠在滿場皆無對手的情況下,開始大展口才,「王爺是貴人,又是端方君子,該都知道這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道理,從江州、蘇州一帶運糧走水運慢,走陸路價錢高很多,咱們是做生意的,總不能賠本不是?」 封敬亭越聽臉越沈,最後站起來,長長吐出一口氣,「帶他去見郭文英和鄧久成吧。」 一句話解決了所有問題,帳中另外兩人立刻歡欣起來,招呼方雲棠吃茶吃點心,一臉和樂融融。 頓時談買賣也變成了走親戚。 站在軍帳外,過了好半天,好半天,郭文鶯才緩醒過來。她狠狠拽了幾下頭發,趕走那惱人的蜘蛛。 方雲棠,方大官,她終於想起這人是誰了。 她似乎有個未婚夫就叫這個名字的。誰他奶奶的告訴她,十幾年跑的連影都沒有的未婚夫,到這兒來幹什麽? 心裡糾結的要死,想起自己這門親事,更是久遠的讓人心傷。 早在她出生那年,這門親事就定下了。具體為啥也不是太清楚,當然不是所謂的指腹為婚,她和方雲棠差著好幾歲呢。據奶娘說,似乎是她的外祖父和方雲棠的父親關系很好,就定下了這門親,對於為何不是孫子而是兒子,估計是那位方大人年近四十才得了這個兒子,愛如珠寶,孫子雖然有,年歲多半不合適吧。 外祖父定的親,母親自然也同意的,後來稟了祖父,那會兒祖父尚在,對她極為疼愛,覺得方家也是望族,關系又好,便也應了。 於是,這位方家金尊玉貴的小兒子和她成了未婚夫妻,幼年時他們也曾見過面,方雲棠的大名她有些模糊了,唯一記得的是一個溫柔體貼,還會爬樹摘果的小男孩,好像乳名喚作「方大官」。但這麽多年過去了,祖父和外祖父相繼去世,娘親也先逝了,當年知道這事的人都死翹翹,這門親事能不能持續下去還真難說。 心裡說不出是什麽滋味,一半難受,一半又有些欣喜,難受的是自己過得好好的,平白多了未婚夫出來,不是添亂嗎?至於欣喜,大約是想著萬一哪一天離了軍營,想嫁出去的時候,好歹還有個墊背的吧。就算到時候賴上人家,好歹也是名正言順的不是? 只是,若方雲棠知道,他的未婚妻在軍營裏,整日和幫老爺們在一塊,不知會不會一時大惱之下退了親事? 恍恍惚惚的往住處走,剛進了門,還沒等坐下緩過神來,就見鄧久成匆匆跑來了。 一進門就叫道:「文英,你得了信了吧?」 她莫名,「得什麽信了?」 「就是剛才,王爺讓人傳令,說讓咱倆人去見見那個什麽方家來的人。」 郭文鶯臉一抽,「我不去。」 「別啊,咱們兄弟倆共事了這麽久,那是配合的天衣無縫,王爺要糧,又不肯多出錢,還想賒賬,這要磨掉多少嘴皮子,賒出多少臉面啊,你要不去,哥哥我這張老臉不夠用啊。」 郭文鶯立時哽住,她的臉面就豁出去就夠用嗎?她實在不想見那個方雲棠,硬聲道:「說不去就不去。」 鄧久成還待再說,郭文鶯幹脆耷拉下臉來,「要不你打死我,打不死就不去。」 這不是耍嗎?鄧久成被噎得一口氣換不上來,一張老臉也憋得通紅。論官職,他比她還高,怎麽就叫個小子壓著自己好幾年? 「你不去自己跟王爺說去吧。」他甩了手準備走,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外面楚唐的聲音道:「文英在裡面嗎?」 雲墨在外面似乎低聲回了去句什麽,楚唐大笑起來,「正好兩人都在,也省得我多跑一趟吧。」 「來,內弟,裡面請吧。」 「姐夫請。」正是方雲棠的聲音。 兩人自顧招呼著往裏走,頗沒把自己當外人。 一聽方雲棠也來了,郭文鶯就開始覺得牙疼,隨後由頭上到腳下,衍生到心肝脾肺哪兒都不舒服。 奶奶的,這是陰魂不散啊,想躲躲不開,怎麽追這兒來了? 想想這肯定是封敬亭的主意,他自己處理不了的事就甩手扔給她,當她是什麽? 可惜,這會兒再說什麽都已經來不及了,人已經走了進來,怎麽可能往外攆? 方雲棠跟著楚唐走進帳內,本來他是不想來的,不過聽說這是郭文鶯的軍帳,頓時平添了幾分意味,便也沒拒絕。 軍帳不大,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兩把椅子。 床上掛著一層薄帳,鋪著厚厚的墊子,一床青色棉布被子疊的整整齊齊,旁邊衣架上搭了兩件衣服,只淩亂的搭著,似乎剛換下來不久。桌子上擺的滿滿當當的,卻不是茶壺之類,而是一張張軍器圖,那圖上字跡優雅飄逸,繪圖謹慎精細,每一張都是精心所制。 在床後用簾子隔了一個小隔間,似乎是洗浴之處,隱隱能看見一隻碩大的浴桶。 帳裏整個擺設很簡單,也很幹凈,不同於士兵營帳的狐臭和腳臭,空氣中隱隱有一股淡淡香氣,不是花香,也不是脂粉香氣,聞著甚是好聞。 楚唐老實不客氣地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笑著對方雲棠道:「雲棠,你是不知道,文英這裡可是咱們軍營裏最幹凈舒適的,跟一般老爺們的臭地兒不一樣,你素來喜潔,別的地兒我還真不敢帶你去。」 「這裡很好。」方雲棠微笑著,把四處看了一個遍,連帶地對郭文鶯也多掃了幾眼,眼神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郭文鶯肺都快氣炸了,這是閨房,閨房,女人的閨房。這幫大老爺們把她這兒當什麽了?一股腦闖進來,還評頭論足的品評一番。 她火都頂在腦門上了,卻又不得不強壓下去,且不說這是公事,應公事公辦,萬一露出點端倪,讓人疑心她是女人更糟糕。至少男人進男人房間,沒見過大發脾氣的吧? 她深吸口氣,客氣道:「既然來了,就請坐吧。」又對一旁侍立的雲墨道:「你收拾一下,備茶來。」 「是。」雲墨把桌上的軍器圖收起來,又去提了壺開水準備沏茶。 方雲棠似對那些圖紙很感興趣,不由多看幾眼,問道:「郭兄弟,這可是你畫的?」 「方公子,還是叫我官職吧,兄弟之稱可不敢當,還有………」她說著撇撇嘴,「這些都是軍事秘密,不足為外人道,方公子還是註意避嫌的好。」 這麽冷冷的兩句還真是一點不給楚唐面子,不過她一點也沒說錯,她這軍帳裏的東西,哪怕一片紙都是軍事秘密。 楚唐聽著她話中所指,也覺自己有些莽撞了,怎麽就帶了一個非營中人到她房間來了?雖然是他的妻弟,但到底也是外人不是。 可既然來了,再走就不是打一個人的臉了,只得招呼眾人先坐下,一邊喝茶一邊慢慢談。 屋裏就兩把椅子,人卻有四個。楚唐特意給小舅子搬了一把椅子,「來,雲棠坐這兒。」 方雲棠卻不急著坐,笑意盈盈地在房中掃了一眼,「我不慣坐椅子,就坐床上吧,姐夫你和鄧大人坐椅子。」他說著不待別人反應,徑自走到床上坐下來。 普一坐下,頓時剛才嗅到的那股淡香更濃了,似乎眼前的被褥、枕頭都發出這種香氣,縈繞在鼻端,舒服的很。他微微一怔,隨後嘴角揚起,那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更深了。 郭文鶯一時沒反應過來,被他搶先坐在自己床上,氣得臉都發青了,冷聲吩咐雲墨,「去,搬兩把椅子來。」 雲墨去了不多時,只搬回來一把椅子,說是去了幾處軍帳都沒椅子可借,這還是從陸先生那兒借來的。西北偏僻之地,物資短缺,只有少數幾個將官營帳裏才有椅子,平時議事都是在封敬亭的中軍帳。陸先生也就兩把椅子,剩下一個他自己還坐呢。 郭文鶯知道這點,也沒責備他,只對方雲棠咬牙道:「方公子,那地方不舒服,坐到這邊來吧,也方便喝茶。」 方雲棠揚唇一笑,一副欠扁的樣子,「我瞧著這裡挺舒服。」 郭文鶯頓時哽住,好險沒對她破口大罵。心說,你大爺的,我這是倒了哪門子的血黴了?怎麽碰見的男人就沒一個正經的,這世道連個好人都沒有嗎? 封敬亭如是,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未婚夫,也是個氣死人不償命的。她先前還以為他溫柔善良,頗有好感呢,這會兒頓覺自己眼瞎了。 強按下火氣,若不是楚唐和鄧久cd在,她肯定自己早過去把他拉開,順便胖揍一頓丟出營去了。 楚唐見帳裏隱有些火花四濺,忙打圓場,「沒多大點事,就這麽坐著吧,咱們說正事,說正事啊。」他是個粗漢子,哪看得出來別人的心理波動,還以為郭文鶯有潔癖,不喜歡別人碰她東西呢。 他也沒當回事,顧自說道:「雲棠你也是,剛才怎麽當著王爺的面,一點也不給面子呢?」 方雲棠哼了一聲,也沒了剛在封敬亭面前的謹慎,徑自開口道:「他們這些皇族,只管自己內鬥,一點不把百姓的安危溫飽放在眼裏,現在國家內憂外患,西北有瓦剌侵犯邊境,西南東太平禍亂一方,沿海還有倭人欺壓捋略,為非作歹,這個時候不團結一致抵禦外敵,一幫子腦袋被門擠了的還攛掇皇子搞內亂,暗殺、誣告、下毒、造謠,什麽下三濫的手段都使上了。皇族,還是蝗族?倒黴就倒黴在這些當權者身上了。」 一語說完,楚唐呆了,鄧久成呆了,郭文鶯也呆了。 郭文鶯原本還當他是個玩世不恭的浪蕩子,聽這一番話,頓時對他大為改觀,這些話她早就想說了,在心裡默默的不知罵過多少回,今日被人這麽坦坦蕩蕩的罵出來,竟覺心中痛快之極,原有的對他的丁點微詞也消散不剩了。 甚至忍不住暗道,不畏權貴,又顧全大義,倒也不失為一個頂天立地的丈夫。 當前國難當頭,形勢當真已到了不堪的境地,尤其是在西北,瓦剌大軍入侵數年,連佔三府四縣,在邊境更是燒殺搶掠,當年荊州城破之時,屠城三日,血流成河,慘不忍睹。 裕仁關是南齊最後一道屏障,只要裕仁關一破,瓦剌大軍直奔宋城,宋城沒有天險,甚好攻破,然後大軍南下,再也沒有阻擋,不過十數日便能打到京都,到時國破家亡,妻離子散,餓殍滿地,受苦受難的還是底層的百姓。天下百姓何其無辜! 可就是這樣的危險境地,京中那幫子權貴富豪依然歌舞飲宴,粉飾太平,各自擁立皇子作亂,把天下當成是他們的囊中物,玩弄於鼓掌之間,絲毫不顧及百姓死活,國家安危。 當初封敬亭把她從京城莊子裏拐帶到西北當兵,她雖然滿懷怨憤,但也沒有就此離開,一方面是這家夥看的太嚴不給機會,更多的原因也是因為她也有一腔熱血,滿懷抱負,也有對天下百姓有憐憫之心,所以才會棄紅妝著戰衣,只為了守住這一方土地,守住身後的萬裏山河。 她在軍中三年多,親眼目睹了封敬亭如何抵禦瓦剌,更親身感受了他的苦,他的痛,他的掙紮和他的不易。 別人打仗就是打仗,而他不僅打仗,還得與人鬥智鬥勇,鬥心眼,玩心機,那些還都是他的骨肉至親之人。三年之間,他被人暗殺過十數次,被朝臣聯合參奏過十數次,被人設計陷害過十數次,回回從死亡線上爬出來,還得繼續雲淡風輕,繼續當他的西北軍大元帥,繼續操他操不完心。 他睡覺時都恨不得睜著眼,他必須時刻警醒,時刻絞盡腦汁應對來自各方的暗箭。他不易,是真的不易,能活著就不易,能堅守住這一方,這一關口更加不易。也因為此,盡管他有時候奸詐的挺討人厭,郭文鶯對他都沒太大怨恨,反倒有時會有幾分憐惜,幾分尊敬,畢竟能心理強大,經歷這麽多還沒崩潰的人,實在不多見。 或者因為有他對比著,自己家裏的那點恩怨,那點矛盾,那點仇恨,都顯得微不足道了,有時候她難過了,就會想想封敬亭,跟他比起來,似乎自己還沒那麽慘。這樣想著,心裡便痛快多了。 一時閃神,思緒不知飄到了哪兒去,一擡頭卻見方雲棠雙眼亮晶晶的望著她,「郭大人在想什麽?」 郭文鶯輕咳一聲,「也沒什麽,就是在想大人既然心懷天下,為什麽不肯為西北軍賣點便宜軍糧呢?西北軍上下二十萬軍兵每天都活在饑餓寒冷之中,他們餓著肚子不要緊,餓著肚子還得和瓦剌開戰,他們饑餓難耐的上戰場,沒有力氣,只能挨宰,刀架在身上用腦袋擋,恨極了,一口咬住瓦剌人的肩,喝他們的血,吃他們的肉,一刀捅過去,拖的腸子都出來了也不肯鬆口,幾千幾萬的士兵沒了頭顱,腸流滿地,城破了,關沒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方家再有錢有什麽用?瓦剌一來,百萬千萬家資也得付之流水,命都保不住了,還要錢幹嘛?」 她這話說得極是慷慨激昂,也甚是狠毒,上回封敬亭在金殿之上大罵群臣的話被她拿來一用也很覺合適。說完都忍不住為自己暗贊一聲,他奶奶的,她也太有才了。 鄧久成與她素來合拍,聞言立刻給她觀敵撂陣,打埋伏。 他笑撅起自己那兩綹稀稀疏疏地鬍子,「方公子啊,您一看就是個好人,這麽明白的道理也不會不懂,咱們西北軍也是為了保家衛國,現在略有難處,還請方公子能襄助一番,咱也不是不給錢,不給錢那不就成了搶了?咱們西北軍紀律嚴明,幹不出這樣的事,只是當前手頭確實有點緊,還請方公子多多通融,等著這一仗打完了,發下軍餉,再付了這筆錢賬,您看如何啊?」這副打商量的口氣,當真像極了店鋪裏的二掌櫃。 楚唐一看有門,也跟著敲邊鼓,「雲棠,雖然你是做生意的,但咱們畢竟是一家人,你也不能看著姐夫我作難不是?軍中沒糧,這仗沒法打,咱不能空著肚子跟人幹啊?你姐姐和家裏兩個孩子全指著我呢,我要是在戰場上出點什麽事,你怎麽對得起你姐姐啊?」他說到動情之處,竟抹下兩滴眼淚。心裡暗暗疑惑,怎麽剛才在中軍帳,就沒想到這套說辭呢? 也是,面對王爺和陸先生兩個高高在上,總喜歡端著當君子,總不如在郭文鶯這兒發揮更暢快些。瞧他這些詞用的,自己聽著都覺得感動啊。 方雲棠看三人在自己面前唱作俱佳的一陣表演,心裡也有些好笑,他這次來西北,一方面是為了看姐姐、姐夫的,另一方面就是來送糧的。他早就備好了軍糧五十萬擔,就放在潭州城內,距離此地不過二百多裏。只是人嘛,總要擺點架子,你太痛快的給了,人家不把你當回事,所以適才在中軍帳裏,面對端郡王,他才會做足戲。不過這會兒面子、裏子都有了,也不用再難為人了。 他笑道:「既然你們都這麽說了,我不給豈不是顯得我太小氣,什麽民族大義,什麽為國為民的,在下雖不才,也正好有那麽一點熱血。錢的事好說,先付後付,便宜不便宜的都沒什麽,只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鄧久成忙問:「什麽條件?」 「此次來西北我是為了看望姐夫和姐姐的,順便遊覽一下西北風光,不知可否請郭大人為我做向導,陪我尋些樂趣之處?」 還沒等郭文鶯說話,鄧久成已經搶先答道:「應該的,應該的,都是一家人,文英也很喜歡玩的,定能陪好方公子。」他是能達到目的就成,至於把郭文鶯豁出去,他可一點不心疼。 楚唐也道:「文英,你就先陪他幾日吧,我這兒忙得很,等有空我帶他回宋城看他姐姐。你們年紀相仿,年輕人在一塊總比我們有共同語言。」 郭文鶯心裡暗罵,你們這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啊,自己怎麽不去陪,非得讓她去陪客?不過楚唐都開了口,她雖心裡不樂意,也只得應了。 楚唐和鄧久成不一樣,鄧久成是從大頭兵升來的,沒有高貴家族,只有光桿一身,他脾氣也好,偶爾罵他兩句,他也拿你沒轍。而楚唐卻不同,他乃是出身名門,和中軍將軍陳贊號稱西北「兩貴」,楚唐是靖國公楚尋的兒子,大長公主的獨子,陳泰是原大將軍陳揚的兒子,都是名門公子,豪門貴胄,就連路懷東平日裏見了他們都得客氣逢迎。 郭文鶯入營時報的履歷是京都農莊子裏的莊戶出身,在軍中就是個沒門沒戶的寒族,不給楚唐臉面,那純粹是不想在這兒混了。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洋氣扎頭髮O 的精彩文章:

TAG:洋氣扎頭髮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