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愛,叫河東獅吼
《一個小腳女人的婚姻保衛戰》文:解語花
「我與你這輩子只有喪偶,沒有離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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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冬秀作為一個大字不識一斗的鄉下小腳女人,能夠準確地掐住胡適的七寸,牢牢地捍衛自己的婚姻,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她的彪悍。
胡適奉母命娶江冬秀為妻,面對這個又矮又胖、又沒文化又沒見識的女人,時間一長,難免心生委屈。況且,像他這樣又高又帥又有學問的美男子,追求者更是不乏其人,曹誠英便是其中最驚天動地的一個。
曹誠英與胡適的相識,恰恰就是從他與江冬秀的婚禮上開始的,那年,她以伴娘的身份出現在胡適的婚禮上。
張愛玲說, 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里,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那也沒有別的話可說,惟有輕輕地問一聲:「噢,你也在這裡嗎?」
真正的愛情,似乎都是從第一次的目光對視開始的,沒有理由,也無須語言的交流,只是驚鴻一瞥,愛的種子便已經在心裡萌芽。
可是,「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她千里迢迢趕來,盛裝出席他的婚宴,卻只是為了錯過他。
或許,連他們自己都沒有想到,他們的命運會因為這一次生不逢時的相遇而糾纏一輩子。那一年,胡適要去杭州養病,曹誠英恰好也在杭州,不明就裡的江冬秀寫信給她,委託她代為照顧休養中的胡適。
可哪曾想,她誠心滿滿的託付,竟然成了滋長一段戀情的發酵劑,本就情愫暗生的曹誠英和胡適很快相愛並同居在了一起。
其實再次遇到胡適的時候,曹誠英也已經有了自己的婚姻,但為了胡適,她堅決地離開了自己的丈夫,不久之後,她懷上了胡適的孩子。
/02/
曹誠英不僅容貌嬌美,又非常有才華,與她在一起,胡適才真正地明白了什麼叫郎才女貌,什麼叫琴瑟相和,他認定,她才是他真正想要的一生的伴侶。於是,他對她說:等著我,等我回去離了婚,就回來娶你!
胡適這回是真的動了感情,從杭州回來後,他就向江冬秀提出了離婚。
「聞君有二意,故來相決絕。」江冬秀一聽胡適說要離婚,二話沒說,衝進廚房拿出一把菜刀,對胡適說:你要離婚可以,我先殺了我們的兩個孩子,然後殺你,我再自殺!
江冬秀的彪悍和果決胡適還是有所領略的,在這樣的陣仗下,胡適沒敢正面堅持。
但這件事畢竟在江冬秀的心裡埋下了一個梗,並經常為這事與胡適大吵。胡適是個極其愛惜自己的面子與名聲的人,江冬秀這麼不管不顧地折騰,是他始料未及的,也讓他極度苦惱,為此,他請來好友石原皋做說客,企圖勸解江冬秀。
想起以前的種種過往,想到自己的一番真情換來的是這樣無情的背叛,江冬秀越說越委屈,越說越生氣,忽然抓起桌子上的一把裁紙刀就向胡適扔了過去,幸虧石原皋眼疾手快伸手擋了一下,才不至於釀成慘禍。
而胡適早已嚇得面如土色,從此再也不敢提離婚這事了。
我與你這輩子只有喪偶,沒有離異!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無論你有怎樣高的法術,這個世上總會有一個降得住你的法海,彪悍的女人就是這麼霸氣,不解釋!
江冬秀也深知自己與胡適在精神層面上的差異,身處在文人家屬的這個圈子裡,她也見多了文人夫妻間的分分合合,她對一切以追求真愛的名義拋妻棄子的所謂的文人深惡痛絕,也不許胡適與他們多來往。
/03/
北大教授梁宗岱成名之後,始亂終棄,要同他的結髮妻子離婚。梁教授的妻子是個軟弱、沒見過世面的女子,有了委屈,只會自怨自艾地每日以淚洗面。
江冬秀聽說了這件事以後,將她接到自己家中,還自告奮勇到法庭為她辯護。一場義正辭嚴的唇槍舌戰後,這個沒有文化的小腳太太最終讓北大教授梁宗岱敗下陣來,乖乖地撤回了離婚的申請。
徐志摩拋棄了張幼儀要娶陸小曼為妻,江冬秀知道後,堅決不允許胡適去參加他們的婚禮。
當年的北大校長蔣夢麟拋棄了元配太太,迎娶陶曾谷女士,邀請胡適做證婚人,江冬秀為了制止胡適去出席婚禮,就把他反鎖在屋子裡,自己到鄰居家搓麻將去了。
胡適只得請家裡的傭人幫忙,偷偷從窗戶里翻出來去參加了婚禮。江冬秀知道後,不僅罰他一天不許吃飯,還罰他打了兩天的地鋪。
就這樣,這場看似最不般配的婚姻,在江冬秀的捍衛下,甜蜜地纏綿了幾十年。
張愛玲說:他們是舊式婚姻罕有的幸福的例子。胡適這一生,雖然也遊離過,也掙扎過,但終究是在江冬秀的陪伴下走完了一生。
特別是到了晚年,他簡直是愛江冬秀愛到了骨子裡,處處讓著她,處處寵著她,收穫了人世間最美麗的夕陽晚景。
什麼愛情,什麼海誓山盟,在朝朝暮暮的陪伴面前,終究會化成你記憶中的一縷輕煙,唯有攜手走過的日子,才是你這一生最真實的記憶。
胡適去世時,蔣介石為他題寫了一副輓聯:新文化中舊道德的楷模,舊倫理中新思想的師表。這也許,是對胡適一生最準確的評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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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有一個這樣的你
※風月無關,只是愛著你
※一個人的時候,我最想你
※九月再見,十月你好呀
※雙手合十,寂靜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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