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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火前的一場交歡

01

白頭村的男人們每天天不亮就得出門，平日里吆五喝六，昂首挺胸的大漢。

下了這片賴以生存的黃土地，都得佝僂著身子。

除了那住在白麓山半山腰上的張碑匠，不種田，不耕地，每天睡到日中才慢悠悠的起床。

他是個刻碑匠。

他為死人刻，也為活人刻。

02

「張碑匠，張碑匠……」

大鬍子扛著個大麻袋，正喘著粗氣朝山上走。

大鬍子比張碑匠還大上一輪，總留著長長的絡腮鬍，活像個野人，右腿還不利索，雙親走得早，沒給家裡留下啥老底兒，所以一直沒能討到老婆。

「

嚷嚷

些啥呢？

」

張碑匠打了個大哈欠，穿著大褲衩，頂著個雞窩頭開了門。

「

嘿嘿，

張碑匠，求你在那碑上，給刻一下

。

」

大鬍子穩了穩肩上的麻袋，汗水滴落個沒停，臉上卻笑得跟開了花一樣。

「

媳婦兒？

」

張碑匠眯著眼看了看。

大鬍子

又嘿嘿一笑，尷尬的撓了撓頭，說：

「

這婆娘凶的很

，我給弄暈了。

」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麻布口袋放到了地上，一雙滿是泥灰的手抹了一下滿臉的汗水，留下幾團黑印子在臉上。

張碑匠癟了癟嘴，這袋子里的女人什麼來路，他自然是曉得。

白頭村的男人一輩子要干兩件大事，一是種地，二是傳宗接代。

頭一件事容易，這山野地區，有的是地，只要手腳勤快點，絕對餓不死人。

第二件事，才是最麻煩的。

家家戶戶幾乎都只留下了帶把兒的，長此以往，男人越多，女人則越少，到現在，娶妻基本只能靠外地輸入。

而外地的女人又怎麼肯自願嫁過來這窮鄉僻壤的。

以前這些事情，見不得光，大家都藏著掖著。

如今村裡的女人，大多都是買來的，所以就都光明正大的搞。

警察也來做過調查，只是村裡的外來女人，都說自己是自願嫁進來的，也就沒了轍。

於是大家似乎就愈發肆無忌憚。

那些女人被五花大綁著，扛進來，像牲畜一樣被鎖在黑屋子的床腳邊，成日的哭鬧，求人放她們走。

也有半路上想試圖逃跑的，被抓回來暴打一餐，再被灌上一些可以讓人暈暈乎乎好些天的藥水。

只要到了白頭村，找張碑匠在這碑上刻下生辰八字和名字，那些女人人就像著了魔似的，認了自己的丈夫，從此安生在這村裡過日子。

村裡的老人說那碑是從陰間來的，刻上了字，還會自己消失，邪乎的很。

也有人想去偷這東西，但刻碑匠家裡四處擺放著石碑，除了張碑匠，誰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個。

「

那，那刻碑的事，您

……您

還是費心些！

」

大鬍子彎著腰，遞過一個信封，張碑匠撇過臉去不接，他嘿嘿的笑著把信封放到方桌上，封口處露出了點百元大鈔的邊角。

麻布袋裡的女人慢慢睜開眼，滿布血絲的眼睛透過破洞看向張碑匠，眼底划過一絲不知名的情緒，嘴角勾起冷笑。

03

幾天後的夜裡，張碑匠在家哼著小曲兒，正在物色一塊新的石碑，村裡吳二狗家的老人病了，估計是活不過這個冬天了。

 

正在這時，門被敲的砰砰響。

 

「喲，這麼早就下床了？」張碑匠打趣道。

 

大鬍子拿開手，露出又青又腫的眼睛。

 

「別提了。跑路了，你那碑到底有沒有刻好啊？」他心裡鬱悶不已，本以為撿了個大便宜，沒想到原來是只惡狗。

 

「刻好了呢，生辰，名字搞對咯？」

 

「我是按著她身份證上來的。」大鬍子突然想到了什麼，嘴巴長得老大，「不會是假的吧？」

 

一想到這兒，大鬍子只能啞巴吃黃連，一拍大腿，「一鬆了那繩子，就一副要和我同歸於盡的樣子，真是個瘋婆娘，遇到起個鬼了。」他話一說完，便一瘸一拐的走遠了。

 

張碑匠正準備關門，卻被一隻沾滿血跡的手攔在了門縫間。

04

 

女人的一雙手在搪瓷盆里洗了又洗，原本清澈的水，被染成了紅色。

 

「我是不可能放了你的。」張碑匠背過頭去。父親去的早，要不是這白頭村的鄉親們照顧著，他早就去見了閻王。

 

這女人還沒認了這村子裡的丈夫，又曉得這整個流暢，放她出去很有可能會帶來些麻煩，到時候這村裡的老老少少都脫不了干係，他做不得那白眼狼的事情。

 

女人蹲在角落裡殷殷的哭個沒停，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

 

張碑匠看了一眼這個渾身是傷的女人，再一轉目光，看向那塊選好的墓碑，暗自嘆了口氣，

 

當他找到大鬍子說起這個事情，大鬍子二話不說的就同意了，倒不是因為他大方，而是，他不想為了那瘋婆娘將那錢打了水漂，又正好欠了一屁股的賭債。

 

最後二人一合計，以6000的價錢成交，張碑匠給她取了個新名字叫小雪，並重新買了張席夢思放在外屋裡。

 

夜裡張碑匠抱著被子，走到了外屋，在選好的墓碑前坐下，手裡的刻刀動不得半分，小雪，真是像極了那個女人。

 

如果說張碑匠這輩子有什麼值得回憶的事情，應該基本都是和那個女人相關的，只可惜，她永遠的躺在了白麓山東坡的墓碑下。

 

自從小雪住進這這間屋子，張碑匠的生活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前一個單身漢的屋子，亂糟糟的像個豬窩，如今被小雪收拾的井然有序。

 

張碑匠家沒地，她便扛起鋤頭在屋前開了塊菜地，買了些雞仔，在屋後圍了一圈雞欄。

但是張碑匠可遭了殃，他原本每天是要睡到中午才起床的，現在每天一大早就被叫醒，不是讓他去挑水撿柴，就是拉著他去集市採購，晚上被趕去洗澡，衣服必須一日一換。

看著改頭換面的張碑匠，村裡人都說張碑匠娶了個能幹的老婆。

每當大家打趣著問小雪啥時候生個人的時候，她便探出個腦袋，看向張碑匠，「他啥時候想要，我們就啥時候生。」

惹得眾人投以艷羨的目光。

張碑匠只是笑笑不說話，他更願意相信，小雪只是隨口說說，在他看來，她僅僅是他好心舍下的一個女子，兩人的關係並不會有多的進展。

這些話傳進了大鬍子的耳朵里，惹得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那女人是他買回來的媳婦兒，本以為是只瘋狗才讓張碑匠要了去，沒想到現在兩人小日子竟過得有聲有色，他一想到這件事就追悔莫及。

他想把那女人要回來，可那

6000

塊

早就在牌桌上進了別人的口袋，他心裡始終咽不下這口氣，在家裡愁了幾日，終於下了狠心。

他奶奶的，自己辛辛苦苦扛回來的人，怎麼也要用上一回！

剛好他聽說，今天張碑匠要去吳二狗家商量墓碑的事情，他連忙穿上破涼鞋，朝山腰跑去。

他蹲在井邊看著小雪穿著一件白色碎花的連衣服睡衣，站在庭院里晾衣服，動作趕緊利落。

借著昏暗的燈光，依稀可以看到小雪清秀的臉龐，他接著往下看，小雪胸前奶子隨著抖衣服的動作幅度，一起上下抖動著。

大鬍子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沒想到這娘們兒，還有些姿色，真是便宜那小子了。

他慢慢的挪動著身子，從開小雪後面撲了上去。

小雪還沒來得及尖叫，便被捂住了嘴巴，她用盡全身力氣掙扎著，試圖逃離鉗制，然而一切都是徒勞。

大鬍子將她拖進井邊的草叢中，將整個身體壓在了她身上

 

，空餘出來的一隻手，將她的裙子撕開，露出大片大片的雪白肌膚。

遠處一個人影正朝這邊走來……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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