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之歌千年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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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詞：道教文筆峰白玉蟾

題記：道教是中國土生土長的宗教，是由中國傳統文化催生的。在海南這片曾經的「蠻夷之地」上，這些宗教文化也早早地渡了大海，在蒼茫空曠的山野之間發芽、紮根。據《海南島史》記載：「道教自宋初以來得到歷朝信仰而復興」。自南宋起，道教的金丹派分成了「北宗」和「南宗」，北宗以聞名遐邇的終南山全真教為代表，而南宗的故事需要從一個名為「白玉蟾」的男人開始講起。本文是南鬥智庫「南海之歌」系列的第二篇，一曲《水調歌頭》帶您追尋仙人白玉蟾的足跡。

據明正德《瓊台志廟》記載：中唐時，代宗夢見一上帝者，授於八寶，以鎮兵亂。代宗因此改元應寶，「以是知天亦分寶以鎮世也」。這個「寶」是海南昌化縣西北二十里山秀峙海上的石峰，石峰宛若巨人，冠帽西南而坐。通過史料可以了解到，唐朝開始道教已在海南出現，並有了道教場所和活動。

到了北宋真宗時期，全國大修道教宮觀，當時的海南也奉詔在瓊州、萬安州等地建設了天慶觀。這些天慶觀是海南最早的官方道觀，促進了海南道教的迅速興起。而到了宋徽宗時期，皇帝自稱教主道君，下《神霄玉清萬壽宮詔》，傳諭從京師至全國各州府須建立神霄玉清萬壽宮，瓊州城也依詔建設萬壽宮。宣和元年，府城北郊萬壽宮建成。

至此，海南州（軍）、縣開始大規模地建造廟觀。除了萬壽宮外，城隍廟、靈山祠、南宮廟、雷廟、瓊崖神嶺廟、五娘廟等等…開始在海島內林立。這些廟有的是官府修建，也有的是鄉人捐建。

萬壽宮

據明正德《瓊台志寺觀》記載：瓊州「玄妙觀，在城北一里，宋建，為天慶觀，元改今名，乃郡祝厘之地。天曆二年立海南營繕提點所，秩正四品，隸隆祥總營府，有正一道士百餘員」。不僅如此，朝廷開始為道館設定品秩級別，最高享受四品待遇，道士們因此有了資金來源，社會地位崇高。在這樣的時代洪流中「白玉蟾」出現了。

「海南是南宗五祖白玉蟾的故鄉」，中國社會科學院道教研究中心主任盧國龍教授如此說道。南宗五祖白玉蟾被譽為海南在中國歷史上的「第一文化名人」，關於他的事迹，史書上有記載，民間有傳說。據介紹，白玉蟾不僅才藝過人、書畫兩絕、學問淵博，而且是道教內丹派南宗的真正創始人，兼道教內丹和雷法兩大秘術於一身。朱熹在《誨瓊玉蟾先生文集》中對其稱讚道「皇極墜地，公歸於天，武夷松竹，落日嗚蟬」。

白玉蟾

據史料記載，白玉蟾本名為葛長庚，出生在海南瓊山，白玉蟾曾用過許多名號作為詩文的題署或落款，比較常見的兩種是海瓊子和神霄散吏。白玉蟾因出任海南官員，家族便跟隨其從福建遷徙至海南。在白玉蟾十二歲那年，被推薦至廣州貢院參加「童子科」，考官韓世忠出題「織機」，白玉蟾一首「山河大地作織機，百花如錦柳如絲。虛空白處做一匹，日月雙梭天外飛」驚艷四座。

後白玉蟾師從陳楠，兩人相依流浪全國。據記載，嘉定五年，陳楠在河北省的臨漳縣以「水解」的方式「升仙」而去，但不久後卻又出現在武夷山。在武夷山，白玉蟾得到了陳楠先生的真傳。

陳楠

白玉蟾的徒弟彭耜在《海瓊玉蟾先生事實》記載「壬午孟夏，白玉蟾上書朝廷，分析天下局勢，但奏章卻不能直達天聽。時有臣僚上奏天子，控告白玉蟾左道惑眾，但白玉蟾臨危不懼，依然是神仙氣派」。此後，白玉蟾開始了長達十餘年的求道立宗之旅，足跡遍及南宋治下的所有轄區。

36歲後白玉蟾歸隱海南瓊北文筆峰，據海南民間傳說稱，白玉蟾羽化升仙的地方就在文筆峰。長期研究海南道教文化的符先生表示，白玉蟾的出現與他曾在海南文筆峰宣揚道教、教授弟子的經歷更奠定了文筆峰在海南眾道觀中的宗教地位。之後文筆峰也不斷出現了許多知名人物與出名的道士或隱者。明清史上，文筆峰周圍世子舉人英才輩出，如海瑞公、王弘誨、張岳崧等。

軍坡節

公期祭祀

如今，文筆峰仍在不斷地發揮宗教價值，發揚和散播道教文化。符先生表示「海南黎苗信仰很大部分可能來自白玉蟾創立的金丹派南宗。流傳至今的軍坡節，公期祭祀，以及日常生活中的鬼神信仰等等，都有明顯的南宗道家特徵。尤其是海南各族均有掌領祭祀、驅魔的道公，其所畫符籙，蹈祝召喚雷法，基本延續了南宗內丹的思想。」

結語：白玉蟾一生游遍南宋山河湖海，走遍大小山川，追求山水般的宗教人生，他的這一志向也讓海南的道教文化和的人文地理產生了緊密的聯繫，為島上的居民帶來了傳承千年的信仰和追求。直到今天，文筆峰仍是學子們寄託希望、百姓奉祀歲時香火、禱告內心期盼的神壇……（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