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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綺珊,我的嗓音為什麼是這樣?

在大眾印象中,黃綺珊只是個大嗓門歌手,她的音域很廣,出道27年後才被人們熟知。不過,我們在娛樂節目里聽到的那些,似乎都不能代表她的嗓音……

《小霞》

「關於嗓音」,黃綺珊反覆的問過自己,這個天生的寬廣音域曾經讓她覺得陌生,也曾經給她帶來夢想和熱情,甚至孤獨和彷徨。黃綺珊的新歌錄的差不多了,和《小霞》相比,她認為這是一次技巧上的嘗試,那是錄音室里碰觸來的新的聲音。演唱會還有一個月,她已經為自己設定好了歌單,最後選擇做「小霞」還是「黃綺珊」,她還沒有決定,只是覺得上一張專輯在聽眾那裡反響淡淡的。

2015年的最末幾日,一張名為《小霞》的專輯悄悄上市了。封面上沒有過多的文字,只是一張黃綺珊捂住口鼻的相片,從那個角度看,甚至很難分辨出歌者是誰。

專輯《小霞》封面

黃綺珊似乎想掩蓋住那個大嗓門的她。她開始用回「小霞」這個名字,她似乎有些刻意的迴避那個符號性的、娛樂舞台上的她,相片灰白的色調如同這張專輯,淡雅、整潔。

這是一張反高潮的專輯,沒有「霸氣」的聲音,沒有人們熟悉的流行歌曲,十餘首歌的情緒一致,聽者很難想像這個嗓音、這個如同北歐氣息的爵士流行配音來自他們熟知的那個黃綺珊。

《小霞》唱的倒像是她自己,專輯中有三段伴有人聲哼鳴的純音樂,那似乎代表著小霞的出生、青年時代、未知的未來。黃綺珊分別將它們命名為《三段往事1、2、3》。

細節和「小嗓門」充斥在整個專輯中,像一個真實女孩的氣息,歌詞里唱的是生活瑣事和閨蜜,輕巧也厚重,輕巧來自情緒,而厚重則是來自音樂的收縮和內斂。

「小霞」的名字似乎比黃綺珊更適合這張專輯,卻也造就了專輯的小眾,在公眾心中,她似乎被定型了,她就是那個「長得不咋地」的大嗓門歌手,似乎很少有人關注她想唱什麼,會唱什麼新歌。

黃曉霞

黃綺珊本名黃曉霞,是家中的獨生女,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便分開了,在她印象中,自己在三歲時便已經開始張口唱歌了。那時候她和外公住在上清寺的一個大雜院里,正值文革時期,喜歡唱樣板戲的外公是個京劇票友,在他的耳濡目染之下,黃綺珊本能的跟著唱了起來。

那是她童年的舞台,街坊的鼓掌和微笑是她的動力,她似乎在那裡找到了一種「關注」,一種莫名的演唱衝動。黃綺珊說:「我的嗓音好像從三歲時就是這樣,歌喉清亮,我覺得那是家族的遺傳。」

黃綺珊

在真正成為一名歌手前,黃曉霞本能的模仿著每一種她聽到的聲音,之後也隨著母親搬到了學田灣,在那裡,12歲的她第一次聽到了鄧麗君的聲音,「那是1980年」,黃綺珊說。

於是,《智取威虎山》、《紅燈記》、《沙家浜》,漸漸變成了《又見炊煙》、《在水一方》,磁帶、收音機讓當年學校里的這個「問題女孩」,變成一個宅女,找到了音樂上的信仰。

1986年,華樺舞蹈團招生,黃曉霞想報考的原因是那裡有「歌隊」,她背著媽媽問後媽要了200塊錢的保證金,成為了一名文藝工作者。某天,歌隊隊長抱著吉他,自彈自唱,曉霞坐在他旁邊跟著哼哼。那隊長有些不屑的看著她,用濃濃的重慶話問道:「你以為你也會唱歌么?來試試。」

於是,曉霞張口唱起:「對於沉重的往昔,我有太多的眷戀,但我從來不嘆息」,這是蘇芮的《明天還是要繼續》,黃綺珊至今能記得那個隊長面部表情的變化,他驚訝著放下吉他,要她留在歌隊,說著站起身找團長去了。就這樣,黃曉霞第一次有了歌手的身份。

黃綺珊在2013年《我是歌手》中演唱《等待》

在一個重慶音樂人的聚會上,第一次有些怯場的曉霞,被當時的師傅逼著唱了一首張國榮的《莫妮卡》,很快她成了音樂圈的一分子,跟著他們走穴、賺錢,一場五十、八十。

1987年,黃曉霞在某個大型體育場走穴時選唱了《在水一方》、《一樣月光》,兩首風格迥異的作品,她躲在幕後唱了一首,故意讓現場聽眾誤以為她是個穿著紗裙的那種美女,之後當她頂著爆炸頭,穿著迪斯科褲子走上台的時候,觀眾開始站起來鬨笑。1989年,她去了海口的望海樓唱歌,作為太平洋音像公司的第二批歌手,她每個月可以拿到3000元的固定工資。

黃綺珊

後來,曉霞就變成黃綺珊了。

廣州的「卜通100」,那裡曾經是中國流行音樂的發源地,是最好的歌廳,是原創音樂的基地,那英、崔健、朱哲琴、林依輪等人都在這裡表演過。撈仔當時只是那裡的吉他手,其他一眾樂手都成為了之後音樂圈裡的知名幕後製作人。

「南漂」黃綺珊在那裡報考了三次才成功,然而,或許是性格限定了她並沒有得到自己期待的曝光率。「當時掙錢不是我最大的夢想,心裡想的就是不惜一切代價的變紅,這個想法支撐著我走了很久,直到後來變的成熟起來,當時整個人的感覺就是在,怎麼說呢,發夢,哈哈哈哈。」黃綺珊說。

黃綺珊了解自己的特點,因為常有人跟她說,「哎呀,這個婆娘這麼丑,可一張嘴唱歌,人都醉了。」於是,有人建議她去搞一搞自己,動動牙齒和臉。黃綺珊也曾經埋怨過自己的外形,她甚至質問過媽媽為什麼把自己生成這樣,她說,「我後來意識到,不能隨便動,會影響唱歌的,這是個痛並快樂著的事,我整個人就是個音箱,雖然不好看,但是好用。」再之後,每當有人給她提出這種建議時,黃綺珊就回:「你閉著眼睛聽吧。」

在台灣的五年,讓黃綺珊錯過了一些在大陸成名的機會,一張《躲在音樂背後的人》見證了那段過往的時光。後來她來到北京,在《將愛情進行到底》中與小柯對唱了《我還能做什麼》。這也像是一個給自己提出的問題,她不想放棄音樂,但是面對著生活的窘境,她需要給自己找到答案。

成為黃綺珊

她也曾想過轉行,開過火鍋店,開過服裝店,做過臨時女工,2005年,黃綺珊開始接觸網球,其後取得過網球業餘賽制7.0北京站混雙冠軍、三個單打比賽亞軍、兩個女雙第三名的成績。同時,她開始進入教會工作,在2009年來到新加坡神學院進修,並學習關於音樂方面的知識。她覺得自己從2000年後的某天突然意識到,自己曾經落下了很多學習的機會,「從頭開始學習,從小事開始做起是一個必經之路。」

她曾經演唱的歌曲「燈塔」改編自福音歌曲《奇異恩典》(Amazing Grace),其中一句歌詞「海水已沖走憤怒,燈塔的光,劃破濃霧,屹立不變的愛,忽然領悟,銘心刻骨」像是在唱自己。自此她已經不在意紅還是不紅了,在教會時,她開始意識到自己嗓音的變化,她開始了解自己是在為誰而唱,開始學會在音樂中感動,然而她從未告知教會,自己曾經是一名歌手。

後來的事,眾人皆知了。

黃綺珊在2013年《我是歌手》節目中演唱《離不開我》

很多人第一次知道黃綺珊便是在2013年《我是歌手》的舞台上。那時候,黃綺珊覺得自己已經不是當時的那個黃綺珊了,更不是少年時那個喜歡模仿別人的歌手,她經歷了孤寂和冷漠,再次回到熱鬧的人群中,顯得有些驚喜和不安。

那時候黃綺珊還在新加坡上學,她當初只想唱兩場,卻沒想到一路走紅,她不斷的飛行在新加坡和湖南、廈門之間,中途被瑣事打擾著補課、練唱。再後來人們常常在電視上看到她,聽她唱那些人們熟悉的音樂,看她張大嘴巴驚艷四座。人們紛紛評論著她的技巧、實力,黃綺珊也開始學會任人評說。

直到《小霞》的出現,黃綺珊才能有一絲喘歇,兩個名字,像是她的兩種身份,一邊是張揚,屬於別人、一遍是內斂,屬於自己。對於即將開始的"綺·唱"演唱會,黃綺珊覺得:「小霞可能又要歇一歇了。」

(部分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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