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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火爐進京記——Part2

書接上文(沒看過上文的請看小火爐進京記——Part1),小火爐吃過早奶正跟麻麻在樓下遛彎,麻麻如臨大敵,給小火爐全副武裝,不僅戴上了小帽,還破天荒地穿上了小襪子,並且裹上了兩層包被。因為中秋的北京清晨,特別冷。

我第一眼見到火爐的推車,完全沒有看到火爐,因為麻麻用另外一個包被把整個推車包了起來,防止冷風吹到火爐。

「我跟你說老公,我剛才摸爐爐的手,可涼了,我給捂了半天,才熱乎過來。」

「可是媳婦你發現沒,經過北京的冷風吹,火爐的小紅臉已經不那麼紅了!」

「那咱是不是應該早來北京吹風?」

「論吹風,咱為啥要來北京?在家裡的海邊吹不也行么?」

雖然知道小火爐怕熱,但還是沒想到清晨的冷風竟然讓她的小臉有了好轉,我和火爐麻麻吃過早飯,推著火爐奔向首都兒科研究所。

我們到達醫院大廳的時間是8:35分,因為早就辦好了所有的手續,所以即便看見了醫院大廳里那麼多排隊的人,我依然沒覺得那對我們來說是個什麼大問題。

因為今天早上我已經仔細研究了雖然只要50元卻價值千金的挂號單,上面主要寫著這麼幾件事:

1、開診時間為8:30分,按照號上的序號輪流叫號。

2、首次就診不帶患兒,無法開藥。

3、非首次就診,需攜帶近一個月內兒研所開具的病歷,方可開藥。

4、這個葯,每周只能開一次。

這4條主要信息告訴我們好幾道理:

首先就是只要趕在我的序號被叫到之前到醫院那就肯定沒問題了,總共六個診室,28號應該在第五撥被叫到,那麼一撥病人算5分鐘,我只要在8:50之前到三樓診室門口等著叫我就行了。

然後呢,就是這個葯竟然這麼搶手,要知道這個皮膚科的葯限量供應的條款,不僅僅寫在皮膚科的號上,而是寫在整個醫院所有的號上,說明這個葯等於麥當勞里的巨無霸、肯德基里的原味雞、蘭州的牛肉麵、四川的油潑辣子啊,整個一個拳頭產品,這讓我對這個葯的效果產生了巨大的期待。

所以當我氣宇軒昂帶著火爐推著小車走到三樓診室門口大廳的時候,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

這還僅僅是人山一角,就在我還在感嘆「這些人到底是從哪裡來的」的時候,我被耳邊傳來的廣播震驚了:請68號。。。

當時我就蒙了,這怎麼才開診5分鐘就看到第68號了,北京的醫生就算醫術再高超,也不至於5分鐘6個醫生看了67個病人吧?

導診台前,坐著一個護士,拿著一把掃描槍,正在掃描排在我身前的大哥挂號單上的二維碼。

「護士您好,我問下現在您已經叫到60多號了,我這28號已經過號了,能補叫么?」

「不存在過號的問題,你那個28就是個列印的序號,你現在要是確定要看病,我就給你掃描,你就排隊就行。」

那麼,挂號單上白紙黑字給我的序號原來根本沒有,看來比遵守秩序更有用的,是像我排隊挂號時那樣的做法,早點到場,然後什麼都能早一些。

我趕快把挂號單給了導診台的護士大姐,她明顯比昨天晚上那個導診護士要凶一些,她掃描了二維碼,告訴我:等著吧。

我就盯著護士大姐背後的那塊大屏幕,那上面滾動著所有小寶寶的名字;火爐麻麻就盯著小火爐,雖然把她的小帽子和小被子都拿掉了,但醫院裡的溫度依然讓她的小臉恢復了高原紅。

終於火爐的名字出現在了大屏幕上,6號診室,前面還有兩個人。我和火爐麻麻把小車推到了6號診室的門口,等著看病。這個時候,我感覺時間過得好漫長,因為診室里的前一個小朋友遲遲沒有出來,而就在我們等待的過程中,又進去了三個小朋友和三伙家長,他們中至少有一撥人是沒有在屏幕上出現的吧,那他們為什麼可以進到診室里去呢?說好的排隊呢?

當時我怒從心頭起,告訴火爐麻麻看好火爐,我去診室里討個說法。

但當我打開診室門的時候,還是決定先把怒氣收一收,因為裡面的家長每個人都顯得那麼擔心,那麼心疼,那麼疲憊,那麼充滿期待又害怕醫生告訴他們病情。所以我就在旁邊靜靜聽著。

最前面那個小朋友今年上小學,同桌得了手足口病,他手上和腳上都長了痘痘,媽媽很擔心,帶他來瞧瞧。小朋友自己倒是看得開,用京腔問大夫:醫生,我要是確診了手足口,是不是就能放假回家啦?小朋友的媽媽明顯被兒子的樂天派震驚了,怒罵:你是不是有毛病?得這個病多遭罪呀!好在醫生跟那位媽媽說,手足口現在已經不是那麼可怕的病了,特別是他兒子已經那麼大了,問題不大的。

再前面是一個穿著一身迷彩,只帶了一個手機的年輕母親,凝重的面容讓人猜不透她到底經歷了什麼。輪到她的時候,她走到大夫旁邊,拿出手機打開相冊,跟大夫說:

「大夫我前幾天就在你這瞧得病,這是病歷的照片,但是我今天沒掛上號,家裡沒藥了,您有辦法給我開點葯么?」

「你京醫通卡里有錢么?有錢我就給你加個號,然後給你開藥。」

「謝謝大夫,我這卡里還有500多呢,應該夠。」

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前面會多出那麼多人,因為跟大夫好好說說,是可以加號的,雖然大夫旁邊的牆上用A4紙列印著「尊敬的患者,目前為就診高峰期,暫無法加號,感謝您的配合」,但真的遇上了著急的患者,醫生們也都是本著「醫者仁心」,給大家加號了。

終於輪到了小火爐,火爐麻麻在醫生旁邊的椅子上坐好了,車裡的火爐還睡得很踏實,似乎看病什麼的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大夫首先開了口:「說說吧,孩子怎麼啦?」

火爐麻麻趕緊回答:「大夫,孩子有點濕疹。」

「濕疹不用來,開點葯就好了」。醫生說著看了一眼火爐的小臉,然後篤定地說「沒錯,是濕疹」,說完就在電腦上敲字,可能就準備開始開藥了。

「大夫,她腿上有些地方磨破了,能不能給看看?」

「打開我瞅瞅來,沒事,就是有點感染,開點治療感染的葯就好了。」

「大夫,她肩膀上有一塊濕疹我看跟別的地方不太一樣,有黃色結痂,能不能看看?」

「打開我瞅瞅來,來,哪裡不一樣?這不一樣么?這不就是濕疹么?」

「大夫,她是前幾天吃了一口米粉就突然嚴重了,能不能測個過敏原?」

「你們聽我的,不用測,孩子不能過敏,大一大就好了。」

「大夫,我想測個母乳,看看她是不是母乳過敏。」

「我跟你說啊,母乳能測,但是不用測,全世界也沒有幾個孩子對自己媽媽的乳汁過敏,不用測,浪費錢。」

「大夫,那你說我用測一個食物不耐受么?」

「哎呀,不用測,過敏原都不用,不耐受更不用了,還貴,2000多呢,別測了,你要真不放心,你就測個過敏原,500多塊錢,行么?」

「好大夫,那就測個過敏原吧。」

「確定測,我就給你扣款了啊,想好了啊?」

「想好了大夫,您開方子吧。」

「到二樓抽血,到一樓取葯,然後回到369處置室,讓護士告訴你葯怎麼用,好了,走吧。」說完,醫生按動了叫號器,叫了下一位病人。

我和火爐麻麻推著小火爐出來,看著彼此。裡面這位醫生,完全刷新了我對中國嬰幼兒醫生醫德的認知。要知道,火爐出生的那個醫院裡的某個新生兒科醫生,給火爐檢查身體的時候,還沒看見火爐,就已經給開了200多塊錢的維生素D和液體鈣,那些葯到現在還在火爐大抽屜的最底層里吃灰呢。

來到二樓抽血,可能是整個看病過程里最讓火爐麻麻揪心的過程了。靜脈取血,醫生說,火爐小腳小手太胖,看不見血管,只能在腦門上找血管。

然後負責扎針的護士說:哎呦喂,zhei孩子頭髮真好嘿,這麼密,把血管都擋上了,真是夠難找的。

找到血管,醫生讓我按住火爐的頭,麻麻把住火爐的軀幹,然後火爐不出意外開始大哭。

火爐麻麻一邊偷偷掉淚,一邊勸自己閨女要堅強。這個時候醫生髮話了:

「不能哄,讓她哭,不哭不出血,時間更長,孩子更難受。」

好在兒研所的醫術高明是全方位的,化驗過敏原也就抽了一小管血。然後醫生告訴我們,化驗結果要在10月7號才能出來,讓我們到時候自己來列印結果,然後挂號找大夫給看一眼就行了。

我去樓下取葯,火爐麻麻哄著啜泣的火爐。拿到葯的我們回到三樓找到369的時候,再一次領教了擁擠的人群和焦急的家長。

369是一個處置室,像我們這種只需要外敷的處置,是最初級的。369裡面的床上和椅子上,比火爐嚴重得多的孩子們都在接受治療,有全身起尋麻疹正在擦藥的,還有膝蓋做手術正等待拆線的,還有正等著接受治療受不了大哭的,接著就是受不了孩子哭,一個父親進去跟護士商量能不能讓自己的孩子插個隊,被護士直接轟了出來:

「所有家長都跟你一個心情,都心疼,你讓誰等著讓誰先來?」

我突然理解了護士和醫生,她們的壞脾氣不代表她們就是那種不會好好說話的人,所有病人在她們眼裡都同等重要,她們必須儘可能保證公平,所以只能利用最原始也最有效的解決方案——靠先來後到來保證公平。而我們到現在也沒人真正養成預約的習慣,所以挂號單上那個序號或者是醫院的電子叫號屏,都不如當家長的早點去排隊更有效。

排到火爐之前,護士正在給一個剛剛做完膝蓋手術一周的小寶寶換藥,即使是最有經驗的護士,也經不住寶寶一刻不停歇的哭喊,所以給小寶寶換完葯,她明顯有些精疲力竭,當她把火爐的病例拿到手裡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出她緊皺的眉頭有所緩解,低垂的嘴角有些上揚,十一期間照常上班的不快有些消散,她一張嘴就證明我有些自我感覺良好:

「李**,來了嘛?人哪?哪去啦??」

「在呢大夫,在呢大夫。」

「媽媽抱起患兒,爸爸把每種葯都拿出來一瓶,仔細聽我說,就說一遍啊!」

於是這個護士用郭德綱背貫口的速度,給火爐麻麻講解了一遍5種葯的用法和先後順序,然後讓我們帶著一臉問號離開,臨走前,給了一張名片,上面寫著剛才她說的每一句話。

所以你看,雖然她態度冷淡,但其實醫院已經想得很周到了,就算你沒聽懂,回家還有複習的機會。

推著火爐走出醫院,火爐麻麻的心情是愉悅而又複雜的。

愉悅在於醫生說,火爐應該不是過敏,而且火爐麻麻不用忌口了。

複雜在於醫生說到最後也沒說出導致濕疹的原因,而且化驗結果沒出來,萬一小火爐真有什麼過敏,那她還是不能放開吃,更大的問題在於:

讓一個在海邊長大,嗜海蜇以及各種生吃海鮮如命的女子能夠連續兩年不吃海鮮的唯一原因就是她成為了母親,而她的寶寶從出生那天起就有的濕疹讓所有人都做出了這個孩子是過敏體質的論斷。

用火爐麻麻的話說就是:為了火爐,讓我不吃什麼都行,但如果火爐根本就不過敏,一想到如果我一直吃海鮮,她可能現在抵抗力更強,濕疹好得更快,我就覺得自己這忌口似乎忌得有些太「損人不利己」了。

為了平復火爐麻麻的心情,我說:「為了慶祝火爐有可能不過敏而你有可能不用忌口,我們中午就吃頓烤鴨,慶祝一下吧。上一次在便宜坊咱倆吃了一整隻鴨子,今天我們帶著火爐再去吃一次吧。」

火爐麻麻聽到要吃烤鴨,那基本就相當於小狗聽說有骨頭,網路主播聽說有人給她刷了一個大火箭一樣,興奮極了。

就在我們去往烤鴨店的路上,其實我們誰也沒注意觀察,但小火爐的小臉在抹了只有兒研所才有的葯之後,臉上的痘痘幾乎已經平了,顏色也淡了。如果不是事後回想,我可能也不相信,那個每周只能開一次,不帶孩子不給開的藥膏,竟然真的有這麼神奇。

當然,更神奇的除了這個藥膏,還有小火爐接下去的幾天北京行。

以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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