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果：城裡的秋與鄉下的秋

城裡的秋與鄉下的秋

文/北果

圖/手機隨拍

秋天只是一個季節，一個與時間約定的季節。時間追趕風的腳步，闖進這樣一個熟悉的季節。每年，它都會如約而至，似乎是為了履行一個曾經許下的諾言，時間與秋便在各種思緒下演繹著不同的角色。

秋的天空既高遠又湛藍，浮動的雲朵好似草原上悠閑的羊兒，遊離的姿態中總是潛藏著幾許尋覓。

同一片藍天下的人們，卻以不同的心境，暢行在秋的懷抱。同樣的眼裡，融進了不同樣的美好。

城裡的秋，太陽慵懶的從樓頭爬起，光輝照射在大街小巷。快節奏的生活隨著急促的腳步，被禁足在單一而又枯燥的地方。人們把時間的定位在，每七天中的五天，反覆消耗。

鄉下的秋，在火紅的朝陽跳躍的姿態中，奔向村莊。撥雲見日的炊煙飄渺著不可丈量的，秋霜的厚度，人們用勤勞與陽光賽跑，農用車的履帶聲在田野奏響高低錯落的晨曲，分辨不清是重唱還是合唱。總之，是一曲激進的樂章。

城裡的秋，人們一如往常的奔赴在工作與家的距離中。車流不息的馬路上，除了重複的影子外，便是被複制的路，一次次的將堅硬在腳下碾壓，總有種屏障般的感覺，阻隔了通往心靈那條親切的路。

鄉下的秋，從雞鳴犬吠到月亮升起時，一直在不重樣的增添生活的分量。稻穀垛從圓形壘摞成圓錐體，玉米被鋼絲網圍成長方體，形成不可估量的體積，每一次的計算，都會有不同的得數。這些不同得數的體積，又形成一個不固定的公式，這個公式的名稱應該稱為收成或是喜悅。

城裡的秋，圍巾成為鏡頭前的搭擺。它們從肢體不同的部位，飄逸著變化萬千的形態。紛繁的料子與色彩，如蝴蝶一樣輕盈歡快，舞動的旋律成為定格在鏡頭裡的風情。

鄉下的秋，圍巾是一道靚麗的風景。她們只有一個姿勢，一種面料，她們始終離不開頭頂與腳下的顏色。黑土地一直在藍天下，孕育著綠色的希望。藍與綠成為生命的主色，而陽光只需把所有的能量給予綠色，讓綠色轉換為金黃色，那些金黃色便脫離不了與藍、綠的關係，所有的臉龐被藍與綠賜予了古銅色。健康的顏色。

城裡的秋，月亮被霓虹喧鬧了清靜，覆蓋了光芒與柔情。只要月亮稍微懈怠，人們就會混淆了燈光與月亮的身影，以致月亮用慘白去逃避，華彩霓裳裝飾後的不真實。

鄉下的秋，月亮在無邊的原野上釋放著空曠與洒脫。它把所有的虛偽毫不留情的，紕漏在山川、河流、房屋與村莊的每處角落。連影子背後也藏不了任何的隱私與秘密，它把村落的煙囪、柵欄、牲畜、稻穀垛，勾勒成一幅祥和的畫卷。沒有過多誇張的色調，卻讓人在寒冷中感受到每個毛孔涌動的熱流。

城裡的秋，夜晚的窗口重疊著延長米的框架，除了住在最底層的一家以外，其餘的都是頭上頂著一家人，腳下踩著一家人。人們聽著頭上那家人的鍋碗瓢盆聲過日子，又把自己家的鍋碗瓢盆聲留給腳下的那家人。從入睡到醒來，依舊重疊著相同的層次。

鄉下的秋，夜晚的窗口通向遙遠的山丘。山丘矗立在遠處，牽著星星的手，一起觀望村莊寂靜的窗口。窗前，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晃動在長垣前，一對深深的足跡漸長在歲月的窗口，熄滅了疲倦，卻熄不滅延續的燈盞。

秋天，不單純的只是一個時間，也不再單純的只是一個季節。城裡的秋與鄉下的秋，如同列車與軌道的關係一樣親密，但它們卻從未如出一轍的，在一個軌道上行走。（編輯 北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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