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老爸的鼾聲

【作者簡介】阿魏，萬安中學高級語文教師，喜歡讀歷史類、散文類書籍，擅長寫散文、人物通訊。曾在報刊上發表過《春天我們去踏青》《楓葉獲花秋瑟瑟》等散文，《廖木匠拜徒》《黃大嫂的珍珠雞》等人物通訊。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我與老爸不在一個卧室睡覺已有20多年了，他那抑揚頓挫的鼾聲離我雖已遙遠，但常能夠想起。今年的暑假再次真切地享受了他老人家這擾民的「小夜曲」。

房子去年就買好了，我要上班，他要上課，一直就沒有時間裝修。老爸今年送畢業班，放假早，一放假他就來了，張羅裝修房子的事。我們爺兒倆擠在我租的小房子里，他睡床，我睡沙發。老爸的睡眠那個好啊！真的要令那些失眠的人羨慕死：我們洗漱好，看了看電視，我說：「老爸，睡了哈，我明天要上班。」他說：「好的」。我起身去衛生間小解，還沒有迴轉，就聽見他的鼾聲了。

我輕輕地在沙發上躺下，怎麼也睡不著，他的鼾聲實在太有特色了：時而像打雷「轟……轟……轟……」時而像過火車「嗚……嗚……嗚……」時而將打雷與過火車結合起來，呼氣時「轟……」吸氣時「嗚……」我實在睡不著，就把他推醒說：「老爸，你側著身子睡，好不？」他迷糊著側身，卧室里安靜了。待我再在沙發上將要睡下的時候，老爸的鼾聲又香甜的響起來了。

哎！反正是睡不著，不如坐起來好好享受一下這鼾聲。路燈微弱的光照進卧室，朦朦朧朧，看見酣睡的父親，童年的許多往事湧上心頭：我小時候很偏食，他總是想盡各種辦法，換著花樣煮給我吃飽吃好。他帶著我去放風箏，記得是一個悟空圖案的風箏，我們爺兒倆在後山的頂上，他先給我放起來，然後把放線的柄交給我，我就一邊放線一邊跑，悟空的兩條穿靴子的腿在天空中一蹬一蹬的往上竄，漂亮極了。

我小時候好勝心是很強的，那時父母在鄉下教書，我們住的地方不是很好，常有老鼠出沒。一天晚上，我們一家人在一起看電視，一隻碩大的老鼠，大搖大擺地就想從我們面前過去，老爸抬腿就是一腳，我也跟上去補了一腳，老鼠就沒命了。老爸說是他踩死的，我很不服氣地說是我踩死的，老爸最後說：「算你踩死的好了，但你記住：你一個人的時候千萬別去踩，我擔心你的小腳腳塞進老鼠嘴裡出不來。」哎！現在想想，我那一腳，給老鼠做個按摩還差不多。想得有點迷糊了，老爸的鼾聲也平和多了。

後來我漸漸長大，進入青春叛逆期，按我老媽的話講，我的青春期長（叛逆期長），也因此沒少讓我老爸操心。這不，我都成人了，他還在為我操心受累，裝修房子是很累人的事，他老人家讓我一心上班，做好手中事。

想著想著我迷迷糊糊睡著了。早上醒來，沒有看見父親，只是昨晚蓋在他身上的薄被不知道什麼時候蓋在我身上了，一看時間，我馬上洗漱。走在上班的路上，早晨的太陽剛好從東方升起，眼前的一切都是新的，樹葉兒綠得發亮，小草兒也青得逼你的眼。遠處有一列火車經過「轟……嗚……」哈哈哈！就像我老爸的鼾聲，多了幾分親切和悅耳。

（圖片來自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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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問：朱鷹、鄒開歧

主編：姚小紅

編輯：洪與、鄒舟、楊玲、大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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