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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東西都是從視覺出發」——訪談劉立宏(上)

希帕畫廊非常榮幸地宣布,經過兩年的構思和準備,攝影家劉立宏在希帕(北京)畫廊的個展《劉立宏:風物一城》將於10月21日開幕。

本次展覽將呈現藝術家近些年最新創作的攝影作品《松》(2013—2016)、《溪山圖》(2017),以及單屏錄像、影像靜幀作品《體育館——萬象城》(2005—2012)。展覽將由藝術批評家楊小彥擔任策展人,攝影評論家楊莉莉擔任學術顧問,由浙江攝影出版社出版發行的展覽同名作品集也將在展覽開幕時進行首發。

李媚:現在回過頭看十幾年前甚至二十年前你拍攝的照片,你是什麼感覺?

劉立宏:隨著年齡的增長,我更注重照片內在的信息或者說是客體傳達出來的信息,這些信息跟情緒相吻合,可能就更准。我早期的照片,現在看還是感覺為拍照而拍照片,太概念。當然也是從個人的感受出發去拍照片,更主觀。或者說這是不同時期的狀態。

松-12.10.1

李媚:你原來是學設計的,這種視覺訓練對你的創作有什麼幫助?

劉立宏:做設計之前學過素描、色彩,接受過一些視覺方面的訓練。我在不同時期對視覺語言的把握,側重點也不一樣。之前我拍的照片都是很強調視覺語言的,或者說照片首先在視覺上要跳出來,我那時比較在意畫面的視覺或形式。前一段整理我的黑白照片時,發現近幾年的照片相比早期要平靜,這也是一種語言態度,2013年我拍《松》時,更多地吸收了傳統,比如中國畫裡面的散點透視。這種把握也是受益於早期繪畫的訓練。

冬至-3.14.4 藝術微噴 2008年

李媚:你的《冬至》系列夜間拍攝使用強閃光燈的方式,我覺得那種語言是極其強烈的。這組圖像在意境上顯得很寂寥,甚至冷、空、靜,再到後來的《松》系列,我突然發現你其實屬於文人攝影的那種類型,就像中國畫裡面有文人畫。我不知道對不對?裡面有很強烈的文人感覺。

劉立宏:是的,作品的語言和風格很重要,我前一段時間也在考慮,也想過這個問題,我的作品風格差別挺大,在不同時期都有變化,可能和我的性格和職業有關,有的時候很隨性,這個隨性可能和年輕時候學繪畫和設計有關,和美術學院這個環境有關,更注重趣味和視覺語言。2013年我的新作品《松》是有文人畫的感覺,有東方的味道。拍照片之前想了很多,指導自己的就兩條線:一個是攝影的本體語言;另一個就是它能不能帶來一種語言趣味,讓別人看了以後能受到感染和影響。

工業城市花園-3.45.4 藝術微噴 2008年

李媚:雖然你的作品的氣質是一致的,但採用的手段或方式有區別,比如《松》是一種方式,《冬至》是一種方式,《工業城市花園》又是一種,我覺得最近閃光燈似乎成為你的一個主線。

劉立宏:我在以前展覽的作品自述里提過,當時的興趣點就是閃光燈能把你拍的信息呈現得更突出。這就是燈的作用,暗部被壓暗,亮部就更加突出了,能起到視覺上的一個很強勢的效果,有真實感,能引導觀看。還有一方面是我說的客觀環境,北方的冬天,黑色的夜晚很漫長,對人的情緒有影響,容易焦慮。早期我拍這組照片的時候,是從冬至開始的,閃光燈能夠把你看到的、想讓別人看到的在畫面中更概括、更提煉,更能凸顯出來。其實我早期也用閃光燈,但是那個時候沒有把光線作為語言,後來我強調了閃光燈,並逐漸風格化。

松-41.27.37

李媚:我覺得你所有的東西都是從視覺出發,並不是從內容出發。你的一切攝影作品是不是可以這麼解釋,都是從視覺出發的?

劉立宏:基本上是,但後來的《松》有區別。當然它們也有很強的視覺效果,可能和我的年齡、我想的問題有關,在傳統背景裡面我覺得松樹還是蘊藏著一種性格,一種堅強,一種歲月感,它有文人的特質。

李媚:文人趣味比較大。

劉立宏:我拍的松樹有三層意思:一是我周圍熟悉的事情;二是有歷史感(我所拍的松樹有三百多年的歷史,這是時間線索);三是松樹的一種堅強品格(文人畫的一個情結)。松樹我一直在觀察,也在拍,但是沒有把它們集中強調出來,沒有作為主體。松樹這個題材就不是從視覺上考慮的了,而是和內心感受有關。

李媚:你的作品《工業城市花園》系列,照片上出現的這種荒誕性,在我看來跟我們建築史當中的荒誕是完全吻合的。

劉立宏:在《工業城市花園》創作時期,我所強調的更多是攝影的客觀性,結合我自己所處的粗糙的生活環境,當自己偶然發現了這種荒誕的景觀後,造成了強烈的情感反差,就是這樣的情感驅動產生了當時的創作動機。

李媚:關於視覺和內容的關係,很多人從內容出發,首先是看到這個物,對他有觸動,他思考很多方面,然後他去選擇,可能你不是這種。我覺得你是看到一個東西(視覺)存在在那兒,但你不想它背後的意義?

劉立宏:不是,我有時候習慣讓視覺在最初打動我。視覺打動我了,之後我才會想它的背景是怎麼回事,它是怎樣一個東西。

消失的土地-8.45.5

李媚:包括《消失的土地》是不是都是這樣?

劉立宏:最開始做第一張照片的時候真沒想到從一個專題的角度來做。在那年秋天的時候,閑來無事在城市的周圍轉來轉去,發現北方秋天的景緻像冬天的雪一樣,是挺特殊的一個自然環境,很有特點。當時那種東西讓我想起秋天城市邊緣在收割、在農忙的景象,我想起米勒的《拾麥穗者》,我在上學期間對西方美術史多少有點兒了解,知道米勒《拾麥穗者》當時的背景,那個時期的一批藝術家在城市郊區做那種鄉愁、田園式的留戀,我感覺這是一組挺好的照片,是一個挺大的題目。另外,《消失的土地》這個題目和人的情感密不可分,不管你是什麼職業、什麼背景,都有對土地的一種瀏覽,可能是人生命當中挺重要的一個東西,有誰能離開土地?

李媚:這種東西現在已經成為特別重要的鄉愁,成為我們的集體鄉愁。

劉立宏:集體鄉愁,帶有一點社會記憶。所以一開始的時候從這個點出發,越想覺得越大,再去就不是郊遊了,而是思考這個東西怎麼能做起來,這樣就做了一年多,將近兩年才做出最後呈現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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