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高:「我變得越丑、越窮、越有病,我越要通過創造明亮、有序、燦爛的色彩來複仇。」
生活將我們裹挾,速度是如此之快……每個人都在脆弱孤獨的小舟上,毫無目的地航行在時代的大洋之中。
——文森特·梵高
1890年7月末,文森特·梵高的弟弟提奧得知哥哥「弄傷了自己」,急忙搭上一班開往奧威爾的火車趕去。
旅途中思緒萬千,提奧想到哥哥的為人,「在他身上有某種東西,讓人們要麼喜歡他,要麼厭惡他。」
那麼,畫家本人對自己的看法是怎樣的呢?也許在他一生中所繪的眾多自畫像中,能夠找到一些答案。
「我必須去承受很多不可改變的東西」
《自畫像》,1886年
1886年初的梵高,一文不名,常常挨餓,卻要勉力支持梅毒的治療,並且拔了十顆牙。
羞澀而難堪的他蓄起了鬍子來掩飾面部的缺陷,然而說起話來還是會有可笑的氣聲。「我仍然必須去承受很多,尤其是那些不可改變的東西,比如容貌、聲音和服飾。」
「假如我獨自承受痛苦,
那麼受傷害的只會是我一個人」
1887年,梵高和弟弟提奧在巴黎生活過一段時間,這對依戀親人的畫家來說是一種難得的幸福。
巴黎還聚集著一幫印象派畫家,梵高也很開心能和他們接觸相處。
印象派特色極濃的點彩法《自畫像》
然而,巴黎自有屬於大都市的「誘惑」,梵高毫無節制的飲酒吸煙,終於患了重病。
這是1887年梵高大病初癒後的第一幅自畫像,在青紫色和黑色的背景中,他消瘦蒼白,瘦骨嶙峋。
梵高一生都「為太陽而活」,而巴黎慘淡陰暗的冬季,一直讓他抑鬱不安。
《草帽自畫像》,畫中梵高的農民形象和明快背景,都表明了他對農村生活的嚮往。
於是,梵高的精神和身體情況每況愈下。然而,此時他最擔心的,卻是自己這樣可能會給親愛的弟弟造成傷害。
提奧的身體也一直不好,也需要正常的社交和戀愛,而整天像個「不定時炸彈」的梵高跟他住在一起,他甚至都沒辦法把客人帶到家裡。於是,畫家離開了巴黎,「假如我獨自承受痛苦,那麼受傷害的只會是我一個人。」
這是梵高離開巴黎前的最後一幅自畫像,是畫家們之間最常見、最傳統的一種自畫像造型:手拿調色板、站在畫板之前。這像是一個職業誓言的具象——不管怎樣潦倒,我都是一個畫家。
「哪怕僅僅呆在這兒,
我的個性都會得到自由」
1988年,梵高來到法國阿爾勒,租下了兩層房間,建立起自己的畫室——這就是那所著名的黃屋子。
天真的畫家很喜歡這裡,欣欣然表示,「哪怕僅僅呆在這兒,我的個性都會得到自由。」
1888年,梵高在寫生的路上沉浸在快樂中
梵高真的試著邀請了一些同行,畫家高更回應了他。兩位藝術家的友誼迅速進入了短暫的蜜月期。
《獻給高更的自畫像》,1888年
「別忘記我」
但很快,由於藝術和性格上的分歧,高更宣布:「我必須得前往巴黎,文森特和我無法和平共處,我景仰文森特的非凡才智,就此離去,分外痛心。但離開是絕對必要的。」
《扎繃帶的自畫像》,1889年
深感被拋棄的梵高精神崩潰,後來不久,就發生了那場知名的鬧劇——梵高用剃刀割下了自己的耳朵。
他流著血拿著耳朵四處奔跑,想要找到高更,最後把耳朵送到了兩人都相識的妓女那裡,附上的留言是,「別忘記我」。
「我希望你能看出我面孔比過去平靜多了」
黃房子中的梵高好幾次瘋病和癲癇發作,有時甚至被警察送去醫院,鄰舍家也不堪其擾。1889到1890年,他不得不來到聖雷米精神病院修養。
《自畫像》,1889年
然而,當畫家的狀況漸漸好轉能夠作畫時,他驚訝地發現自己處在一個以往夢寐以求的環境中。
不像那些冷漠的鄰居,病友們對他都非常友好,沒人嫌棄他,也沒人驅逐他。
病友們甚至願意為他做模特。而在別的地方,梵高要麼雇不起模特,要麼出高價也沒人願意(跟瘋子)合作。
梵高曾經說過,「我喜歡畫人的眼睛勝過那些教堂,在眼睛的深處藏著一種無論多麼感人,多麼肅穆的教堂都沒有的東西。我關心人的靈魂而不是結構,無論這靈魂屬於一個貧窮的惡魔還是妓女。」想來,他也一定不介意描繪這些精神病人。
《自畫像》,1889年
在即將康復時,梵高畫了一幅自畫像,並在給弟弟提奧的信中寫道,「我希望你能看出我面孔比過去平靜得多了,儘管在我自己看來我的神色比以前茫然獃滯了些。」
其實,畫中人的表情也並不獃滯,反而帶著一種毫不退縮的決絕。
《自畫像》,1889年。這本是梵高要送給母親的生日禮物,雖然跟母親很疏遠,但他仍然愛著母親。因為不想讓她擔心自己,他特地剃了鬍子,將自己畫得更健康。然而最終,這幅畫並沒有送出。
1890年7月27日,梵高身受槍傷。傳記作家斯通將畫家之死描繪得悲壯而浪漫:「他倒下,臉埋在肥沃的、辣蓬蓬的麥田鬆土里——生生不息的土地——回到他母親的子宮裡。」
《自畫像》,1887年
然而實際情況是,梵高拖著沉重的身體一路回到奧威爾村的家中,掙扎了兩天才在29號死去。
另一種說法是,梵高是被當地不友善的青少年用槍擊中,是他為了保護那些頑劣的青少年,才會說是自己弄傷了自己,「提奧,這是我為了大家好才做出的選擇。」
梵高曾說過,「我變得越丑、越窮、越有病,我越要通過創造明亮、有序、燦爛的色彩來複仇。」然而,他的很多畫作(包括一些自畫像)儘管採取了種種保護措施,仍然消褪了原有的光澤。
《自畫像》,1886年
芝加哥藝術中心的藝術品保護科學家的 FrancescaCasadio 評價道:「這些顏料會隨著時間推移發生變化,歲月將使它們變得暗淡。沒想到,連顏色也背叛了梵高。」
《自畫像》,1887/1888年冬
悲傷永駐(The sadness will last forever)。
——文森特·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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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明珠
圖片來自網路,版權歸原創者所有

※梵高:「我希望你能看出我面孔比過去平靜多了」
※我們從此再也沒有見過,很想再見她一面
※「我為他來上海,現在他要去北京了,我哭得比失戀還凶。」
※竇唯發帖:我只是個音樂人
※「我為他來上海,現在他要去北京了,我哭得比失戀還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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