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是比余則成更牛的紅色特工，她卻成了名震上海灘的民國影后「甜姐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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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

」，看欲罷不能，聞所未聞的野史奇談

（圖）電影《阮玲玉》劇照，右為黎莉莉，劉嘉玲（飾）

上世紀30年代的上海灘，曾有一個被觀眾稱為「甜姐兒」的漂亮女星，因為表演出色、舞技過人，與王人美、胡蝶並稱歌舞三傑。

電影《阮玲玉》中，這位甜姐兒由劉嘉玲扮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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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不知道的是，這位「甜姐兒」，她的父親，居然是黨史上極富傳奇色彩、比電視里的余則成還牛的卧底（姑且不說他的名字）。而正是因為父親是地下黨的緣故（實際上母親也是），她的童年，幾乎就是在動蕩中度過，什麼天主教寄宿女校又什麼孤兒工讀園，她都呆過；在戲班她學京劇，在住處樓下她則看似貪玩實則站崗放哨……

1926年那年，國共尚在熱戀之中，她的父親在奉系軍閥張作霖治下的北京城，公開身份是一家影片公司的編導——也因為這個緣故，11歲的小丫頭（此時名為蓁蓁）有機會進入電影攝製現場，並在一部叫做《燕山俠隱》的影片中，飾演了一名小朋友——雖然如此，她的父母，卻從未想到過要把自家女兒，培養成什麼大明星，因為他們，是隱蔽戰線工作者。

然而命運卻似乎註定一般，第二年父母便從北京奉調前往上海，工作越來越緊張，小朋友繼續留在他們身邊，顯然就好比在火焰上跳舞一般，風險太大。於是父親這便作出了一項改變女兒人生的決定，送她去報考中華歌舞團。

中華歌舞團又是什麼呢？那便是中國流行音樂的第一大拿黎錦暉創辦的新興歌舞團體，此時正計劃赴南洋演出，為了這個，也正為招募合適人選著急呢。一看見前來報考的小蓁蓁，黎團長居然就一口應許，連考試也沒有，就將她留下了，這自然是因為小姑娘漂亮可愛，另一方面，也實在是因為人手短缺。

也就從這一刻起，小蓁蓁便離開了自己的特工爸媽，從此浪跡天涯。她的國語純正、童聲又嘹亮，幾乎什麼角色都能演，有時歌舞團里誰缺席了，那毫無疑問就是她來補場——因為這個緣故，便更得黎團長的厚愛。

也正因為這些，當歌舞團在南洋就地解散之際，小蓁蓁便以家人（女兒）身份留在了黎團長身邊，因為新加坡法律不許一家人有兩姓，所以她便取了個化名，叫做黎明莉。

（圖）黎莉莉

但小蓁蓁，似乎覺得這名字不夠好，因此回到國內之後，她便在節目單上又作修改，把黎明莉改做了黎莉莉——這個名字，念起來實在是很順口啊！

當然，既然是歌舞團出身，她的特長便是舞蹈。到了1931年，當歌舞團併入聯華影業公司，她便成了擁有歌舞專長的演員。譬如當時聯華拍一部長片叫《火山情血》，要求演員能跳呼啦舞——實際上就是邊唱邊跳的夏威夷草裙舞，別人都不會或是不願，唯獨她能唱又能跳。相比之下，那些扭扭捏捏的佳人大小姐就有點放不開，於是這部電影的導演孫瑜，便從此發現了黎莉莉的獨特之處，那就是兩個詞：青春與率真！

話說這時節，黎莉莉還真是青春年少，拍電影的時間當時一般都安排在晚上，她白天居然還要去一所叫做「南洋高商」的學校半工半讀，在學校里她就是一名女學生，據說她擅長游泳，尤其常去虹口游泳池，有一年某個游泳場開幕，她還去做過跳水表演，觀者甚多，這理由也簡單，女明星跳水，那多好看啊！

當時敢以泳裝示人的女星，確實不多見。

其實，那個年代的女演員，會游泳的不多，會跳水的少，願意跳水給大夥看的更是少之又少。而黎莉莉呢？不但會游泳跳水，什麼短跑網球，跳舞騎馬，那簡直就是樣樣精通、無所不能。

這樣的演員，自中國委實不多。直到現在，女演員和女運動員之間的差距依舊很大，即便有少數女運動員樣貌不錯，可論演技那是基本為零；而大多數女演員，跳舞網球還行，跳水短跑那就悲劇了。

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黎莉莉的優點到了孫瑜的鏡頭之下，便成了一部中國體育題材電影的開山之作，片名就是《體育皇后》。而片中女主角，一名體育女校的學員，在賽場上矯捷如脫兔的短跑冠軍，便由黎莉莉扮演。

老實說，這樣的女性角色，在以往和以後都是不多見的，中國人似乎更喜歡看林黛玉這種柔柔弱弱，要不然就是范冰冰那種麗質天生的，健美女性事實上至今仍未被大眾所接受。

（圖）黎莉莉

而如果說《體育皇后》的劇情還比較簡單，那麼之後黎莉莉的代表作《大路》便與時局緊密地聯繫在了一起。五個年輕人到內地築路，漢奸暗地裡來搞破壞，將一群工人囚禁在地下室。黎莉莉飾演的茉莉等人，便以燒菜做掩護，潛入地下室救出工人們。此後公路修通，日軍敵機便來大肆轟炸，茉莉與工人們為了保護公路，壯烈犧牲。而倖存下來的人們，目送著軍車向著前線而去，彷彿看到那些年輕人又出現在公路上，拉著鐵滾緩緩前進，一曲《大路歌》就在此時響起。

這部影片中，女角其實有兩個，一個是黎莉莉扮演的茉莉，另一個則是陳燕燕扮演的丁香，兩個角色恰好形成鮮明對比，前者熱情奔放，後者嬌羞婉轉，顯然在傳統的男性審美觀中，後一種女性美更受青睞。然而時代必將不同了，黎莉莉充滿活力的表演，幾乎征服了所有觀眾。此後這部影片還曾送往莫斯科參加國際電影節，只是因為戰事的蔓延，影片拷貝終究在途中耽擱時間太長，以至於最終無緣參加評獎。

也正是因為在這些影片中的精彩演繹，黎莉莉成為當時極受追捧的當紅女星，追求者自然不少，然而黎莉莉卻以冷面相比，以至於一度「冷麵」二字也成了她的外號。可是此後戰局緊張，黎莉莉不得不離開上海向漢口撤退。然而因為太過匆忙的緣故，她居然連被褥都不帶，以至於在火車上只能睡光板。這時節便有一個男生，把自己的被褥給黎莉莉，這男生便是電影技術家羅靜予，真實身份其實是一名黨員。

也就因為這一床被褥，黎莉莉這便萌發了屬於她的愛情，不久兩人便在武漢城中、郭沫若的見證下結成連理，當時還有一位來自荷蘭的紀錄片大師為他們來致賀詞——許多年後，當十年動亂來臨，「甜姐夫」在一個據說是北京最寒冷的冬天，選擇了自殺，告別了彼此陪伴近四十年的黎莉莉。

有時候，女人真比男人更頑強、更具耐心，雖然失去了卧底父親（錢壯飛後來在長征途中犧牲，父女再無相逢時），又失去了陪伴她多年的丈夫，可黎莉莉依舊堅守著自己對電影的那一份愛。某種程度而言，這也是她心目中最珍貴的，1991年，中國電影表演藝術學會將一份「學會特別榮譽獎」頒發給她。當她於2005年去世之際，某新聞導語云：「上個世紀三十年代輝煌的電影大門就此徹底關閉。」而送行者更多達千人。許多人，或許還記得許多年前，那個敢愛敢恨又不失嬌美的甜姐兒！

*作者：司馬路，魚羊秘史簽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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