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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胸口擁有傷疤的女人:曾經離死亡那麼近,如今卻這麼美

「 活著就夠嗎?要好好的活 」,這是四年前協和醫院乳腺中心的一位護士對我們說的話。今天這個 「 粉紅絲帶15年 」 的專輯裡,七位令人能量滿滿的乳癌患者。從各自的角度為我們講述了:這些年都各自經歷了什麼?領悟了什麼?以及這其中的每一次傷痛、每一種恐懼,乃至陰霾換來的每一道陽光、每一種希望,這些都無法複製、不可取代,她們的勇敢分享成為我們所有人的終生財富。

從生活的側面看,沒有人能夠真正逃脫苦難。這些擁有胸口傷疤的女人,面對生活中突如其來的考驗,選擇以愛的方式作為回應。她們在勇敢的女人中顯得更為勇敢,在剛強的心中更為剛強,生命像一棵被汗水和淚水浸濕的參天大樹,鬱鬱蔥蔥。於是,她們讓我們相信:心中有愛,勇敢向前,所有的期望和幸福都會成為現實和可能。

史安俐:服輸?沒可能

「特別丟臉,真心話!因為我在衛生部工作,全國腫瘤防治辦公室的設立,我是負責人。那年,全國腫瘤專家論證的會議,我還主持呢,結果哐當,我自己就得了(乳腺癌),誰都不信,我也不信。

「怎麼就信了呢?病理結果出來,說什麼都沒用,片子在那兒。我有個好朋友,全國頂級的病理專家,他不信:『胡說什麼呀,拿片子來我看看!』他一看片子,就不吭聲了。我說:『你怎麼蔫了?不說話了?』真是,說啥呀,啥都不說了。」

中國抗癌協會癌症康復會主任史安俐, 「快人快語」這樣的詞,不足以形容70多歲的她。老太太精神抖擻往你眼前一站,嗯,馬上就有酣暢淋漓的即視感。她的自我介紹是:「我這人,外科婦產科的性格。」大學實習到北醫三院婦產科,但分到衛生部後,主管了30年的國家重點攻關科技項目,包括心腦血管項目、肝炎疫苗項目和腫瘤防治項目。癌症與史安俐的第一次非工作性捆綁發生在1986年,其時,她正在比利時度過世界衛生組織的公派留學生涯。

「我突然發現自己的月經顏色不好,而且很少,乳房一摸摸出來,麻袋片、蠍子一樣的腫塊。我覺得有問題,馬上從安特衛普到布魯塞爾的乳腺中心做檢查。『bad news』,聽到醫生和我的這第一句話,窗外整片的天就變成灰的了。醫生問:『你需要幫助嗎?』我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我說:『我明白了!』扭頭跑出病房,在馬路上使勁的哭。 「

布魯塞爾都是那種石頭路,桄榔桄榔的,哎呦,費鞋著呢。漫無目的地跑著、走著,最後深一腳淺一腳到了(中國)大使館。 我總去那裡,幫著咱們中國人看病。他們見我來了都特高興,我說這回我是來求救的。大使館趕緊給衛生部的值班室打電話,那時國內才半夜三點多。你說你公派留學,趕上這事兒,對不起國家呀,丟臉啊。」

回國後的手術順利而猛烈,為了降低癌細胞擴散的可能性,史安俐的左乳、胸大肌、胸小肌、淋巴被切得乾乾淨淨。

「那個時候我去游泳,Pia一聲跳進去,咣的一下,就開始原地轉圈了。為什麼?這半邊沒了,老實了,再下去後先掰姿勢。我愛運動,每天走路10000米,游泳1000米。(到了)游泳池蹭蹭蹭下去,來回十圈兒,上來走人。池邊兒的老太太們說:『你這人怎麼回事兒?怎麼老在那兒游,不和我們聊會兒天兒呀?』逗死了。」

接下來的整整17 個年頭,史安俐從不和別人說自己得病的事兒。直到2003 年,她被查出直結腸癌。內心的不痛快、無法排解的抑鬱讓她拿起電話,撥給了老朋友、原中國抗癌協會理事長、老專家徐光煒。本來想尋求安慰,結果對方的第一句話就是:「 哎呀,你怎麼又得了,我還指望著你給我們(協會)做兩癌篩查呢,你怎麼回事?!我聽著心裡這個委屈呀。」

那個電話的後半段內容主要談論的卻是另一個女人,剛剛查出晚期結腸癌的、徐光煒的老伴兒,癌症康復會的負責人。徐教授最後說:「我們都70多歲了,你忍心讓我們還這麼累管著協會嗎?」就是14年前的那個電話,那次快樂而「有預謀」的工作交接。讓史安俐走上與癌拔河的奮鬥之路。

2013 年,史安俐作為中方代表參加了在南非召開的第17屆RRI全球乳癌患者支持者大會,全程流利的英文和高度的專業素養贏得極高評價,「咱們中國人就是聰明,有心人就能做成事兒。他們當時只是讓中國主辦下一屆的亞太會議。我當時心想:嘿,小看我們!還亞太?我們要辦,就辦全球大會!」

最終,2015年的中國,由《時尚健康》雜誌社聯合主辦的第18屆全球乳癌患者支持大會(RRI)成功舉辦。但也就是在那一年,史安俐的另一側乳房又發現病變,癌症第三次拜訪這位精神抖擻的神奇老太。

「我外婆是乳腺癌,我父親是胃癌, 可能確實有遺傳的因素,但我身體底子好,體操、游泳、跳芭蕾、滑冰,哎呦呵,冰刀好幾個呢,只要堅持就是勝利。」

距離癌症的第三次造訪已過去兩年,距離人生的第一次「丟臉」,已經過去31年。史安俐今天的生活,用「精彩」形容毫不為過,可能還要加上「奔忙」兩個字。本期「粉紅專輯」奔赴印刷廠的時候,她正在美國波士頓參加中美健康高峰論壇。清晨七點多起床,微信給朋友發了20 多張會議現場的圖片,穿灰色西服或者藍色襯衫的開心合影,街頭或者海邊紅色襯衫的自拍美照。 每一次這樣的幸福轟炸後,朋友一定會收到她發自內心的兩個字:「分享」。

尹青:生活二一點兒,挺好

送完孩子回來,把昨天的茶葉倒了,洗杯子、燒水、弄點水果、發會呆,想想今天喝什麼茶。用尹青的話講:「如果天氣好點兒,那個感覺馬上就來了,關鍵是做自己的事情,讓自己舒服了。」她想著,明年可以和姐妹們去台灣,把手術切除的那一側乳房再造起來。但問題是明年趕上兒子中考,肯定要陪…那就到時再說吧,這些修修補補的事,慢慢來唄,反正現在的時間是留給自己的,調給自己的時間會越來越多。

在不屬於自己的那些奔忙的日子裡,尹青和朋友在北京光華路上班,運作著一家中國民營演出的聯盟企業,「做明星的個人演唱會,時間不可控。一開會就抽煙的一大幫、動不動就熬夜,真挺累的。」然而身體的疲憊容易修復,精神的折磨卻更為痛苦。

「2010 年2月2日第四次化療,2月10日老爸生日。然後3月我就上班了,覺得沒事了。實際上手術後我身體的內分泌已經改變了,我不自知。天天在湖邊走路鍛煉的時候,腦子裡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的出現。特別想打開蓋兒,按一下,停!嚴重失眠。早晨四點就醒了,一醒就醒到腳趾頭,整個人醒透了。有一次和原來的同事聊天,就看見他嘴唇上下翻飛地在那裡動,我聽得斷斷續續,我已經抓不住了。回家開車一路都在哭,原來挺專註、挺善於溝通的這麼一個人,完了!廢了!」

她去找朋友推薦的心理醫生,那個醫生正好也得過乳癌,「我忘了都談了什麼,反正她不代替你思考,就像遞小紙條一樣,把問題都提拉到你面前,讓你想一下。開車回家我一路的哭,但這次哭完就特別舒服。哩哩啦啦聊了半年,吃了半年的葯,折騰了這麼一輪,終於扔了這根拐棍。我這才輕度焦慮。那重度焦慮得什麼樣呀?」

回醫院複查,回到當初被推進手術室的那個走廊,「那天陽光燦爛的,從南樓走到 北樓的那個白走廊,挺乾淨挺怪的,當初的感覺就是要去天堂了。再走這個走廊,不一樣的感覺。曾經讓我那麼恐懼的這條長廊, 現在潔凈、敞亮、如履平地,嘿嘿,為我自己鼓鼓鼓掌。」她的這條微信朋友圈下面,成方圓、斯琴格日樂、陳明…幾十隻大拇指、幾百個贊。

2009 年的那個星期一,人民醫院的B超結果出來,尹青想著「完了,十有八九中了,怎麼是我攤上這事兒呢?為什麼是我呢?回到醫院車庫的車裡,我就哭了一鼻子。車裡坐了半天,特頹廢的半天。想給學校一個特別好的老師打個電話,根本撥不出去,看不清鍵盤、手也是抖的。」她後來知道,所有 的乳癌姐妹都是從這個時候、以這樣的方式開始的。

她去各處諮詢、感受了一遍,在先手術和先化療的問題上糾結,最後的這個醫生說: 「你都不知道是什麼,為什麼要先化療?手術是好的,就按好的做,不好的再說。他的那種篤定自信,讓人特別有信任感。片子不能完全確定(是否惡性腫瘤),萬一不是呢,我還挺高興。結果還是是,那,是就是了唄。」

手術前,閨蜜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讓 她心裡好好數數,交過幾個男朋友?「我躺在床上,還真數了,我就不告訴你具體數了。」

「出院後剛開始的那個階段,洗澡,看到自己的身體就挺難過的。但接受是個過程,怎麼就自在舒服了?可能跟接受有關係,我就得接受這個病。別那麼擰巴,生活得二一點兒,二,還真的挺好的。那時候孩子才6歲,也分散了我好多注意力:媽媽,我給你捏個橡皮泥、畫個畫兒,媽媽你快好吧。」提起現在的兒子,尹青笑了,「哎呀呀,14了,軟硬不吃,特別有主意,小金牛。」

「隨著年齡的增長,思考多、看的多,心理承受力也越來越強。這個病在癌症里是比較輕的,身邊很多朋友,並不因為癌症,陸陸續續也走了,有什麼理由不好好活著呢?」

生病讓她對生活重新洗牌,慢慢洗。留給自己時間的多少、歲月的雲淡風輕從每天 的那一杯茶開始。那是個小小的儀式,讓她和自己在一起。

溫潔:這是一場無聲的戰役,我要用美麗打敗它

2009 年9月30號,因為國慶 60 周年大閱兵,長安街沿線單位放假。形象設計師溫潔躺在家裡的床上想:啊,終於可以休息了,起床後可以約髮型師做做頭髮。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無意中碰了下右邊的乳房:這是什麼東西?挺奇怪的形狀,而且不動。

手術定在那一年的11月3日,成功而且完美,醫生告訴她:「你的乳房保住了」。她問醫生,有沒有什麼進口的葯可以不掉頭髮?醫生說,不可能,如果有,肯定是假的。一名形象設計師,一個如此愛美的女人,每次化療前都會精心的化妝,「這是一場無聲的戰役,我要用美麗打敗它。」曾經拒絕手術的她,笑著對《時尚健康》回憶過往:「我當時以為癌症就意味著死亡,化療期間就犧牲了。我想多留時間陪伴家裡人。」

術後五年的康復體檢,骨掃描的檢查室外面,這個女人光鮮亮麗地站在人群中。大家都很奇怪,這個人在這裡幹什麼?她不怕輻射嗎?一位輪椅上的母親問:「你是乳癌患者嗎?」是呀;「你的頭髮好粗好長,我可以摸摸它嗎?」可以呀;「我可以摸摸你的臉嗎?」可以呀。輪椅上的母親笑了,如此的開心,「我媽媽這些天一直在和父親準備遺囑。你給她帶來了希望。」輪椅邊同樣開心的女兒對溫潔說。

董衛紅 :看看我的美照唄

「我都快60歲了,嘿嘿」董衛紅的那聲笑真是嘿嘿嘿,有點得意有點淘氣有點狡黠。其實她吹牛,1960年出生的她,今年才57歲。但她沒有吹噓,令親友和醫生讚歎的是2011年2月的第一次手術後,她已經三次骨轉移,今天依然活蹦亂跳。

「2012 年,我一年半複查的時候發現第一次骨轉移,那時候顧不上害怕,就想著趕緊治,挺迫切的。2013 年,媽媽突然得肺病,2個月就去世了。完全無法接受,街上看見一個老人,和我媽很像,根本受不了,突然就大聲地哭起來,路人就跟看神經病一樣看著我。結果 8月份複查,左側前肋骨第五根放射性增高。拿到結果的瞬間就明白了: 我不能繼續活在這種負面情緒里。媽媽已經走了,再搭上一個也沒有意義。就很快地調整自己,特別好。真的別糾結任何一件事,正面的情緒對人的影響特別大,那種針對性的修復作用特彆強。」

今年二月,董衛紅複查出第三次骨轉移。 57歲的笑聲嘿嘿嘿的出來,「 一個也是轉、 兩個也是轉,就轉唄,愛哪兒哪兒唄,慢慢治唄。」

六年半前,手術後躺在病床上的董衛紅,第一次接觸協和粉紅花園的病友探視,「我的眼前一亮,哇!她們能恢復那麼好,我有她們一半已經很知足了。我一直在努力。粉紅花園讓我活出了不一樣的自己,明白不要整天病怏怏的,我這不好、那兒不好,我生病了什麼的…我原來那麼內向的性格,嘿嘿嘿。」

快六十歲的董衛紅,很利落地掏出手機, 「給你看看我的美照唄。」

晶晶:留著那塊有貓的皮

左乳手術那個位置紋著一隻小貓,和醫生談手術方案時,她擔心(乳房)全切貓就 沒了,對大夫千叮嚀萬囑咐。上手術台,麻醉藥起作用前,醫生護士的大口罩們在頭頂晃動,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上面傳來:「 她說了, 如果(乳房)全切要流著那塊有貓的皮膚。」

「對,是這麼回事。我覺得那個時候能想到臭美,才說明有救呢。起碼在心態上沒 被打垮。」那幾年做著服務窗口的投訴處理, 每天特別累,「都是找你打架的,全是負面情緒。我住院做手術的時候,手裡還有十幾個沒有處理完的案子。」工作的過去、情感的未來,化療中身體的強烈反應,開啟了病床上的奇思妙想:「你說安眠藥屬於處方葯,人家看我這樣,肯定不給開;上吊拴繩兒? 我們家老房子,都挺矮的。割腕?不也得使勁嗎?使不上勁,就切一小口,人家看了會說,你在這兒幹嘛呢?」最艱難的那段走過來了, 聽晶晶同學回溯過往,就跟聽單口相聲似的。

2012年,晶晶那年36歲,住院、手術、結識並加入粉紅花園的青蔥玫瑰項目。「真 的,在幫助別人的過程中我受到很大的鼓舞。我們去探訪年輕的、剛剛做完手術的病友,其中一個蘭州的女孩兒在幾百人的群里認出了我。『是不是就是你呀?短頭髮,還挺年輕的。聲音特別有魅力』。她來北京時,我帶她去見一位下肢癱瘓的殘疾姐妹,那個女孩兒正在電腦上改稿,一篇宮頸癌患者寫的採訪稿。我們幫她一起改。我記得稿子的內容,採訪的是一個漸凍人…我讓她,她讓另一個她,看到生活中特別好的一面。怎麼說呢?這個病後,我常常覺得:我不是「幸運」是蒙福。這份因禍得來的福份,讓我思考「生」的意義,有更多想法和時間,去做那一點點更有意義的事…」

曾茜:自己還挺好看的

「還有好多事兒沒做呢,好多地方沒玩過呢,雖然手指頭太短,還想學吉他呢。最主要的是孩子那時還很小,老大剛上初中, 小女兒還沒上學。」這些文字的前面,還有五個字,我-想-過-死-亡。

「其實很多事情,並沒有想像的那麼可怕。化療後的身體特別虛弱,我和妹妹(小女兒)說:媽媽不能像陪哥哥那樣陪你了,什麼都管不了你,你只能自己做作業了。她就自己做作業,我回家就躺在床上看著她自己玩。」

2016年,第一屆粉紅花園攝影班開辦的時候,放化療期間的曾茜還沒有頭髮,她 的世界一片黑白、沒有色彩。「老師說,春天了我們先學怎麼拍花兒吧。真的,我發現了很多不認識的花,那個花苞牡丹,長成星星的樣子,還是粉的,鏡頭和人眼看完全是不一樣的,這個全新的世界居然是,彩色的。」

「老師使勁誇,你拍得真好。我想去的地方就更多了,每個季節都想去拍一次。對 著鏡子拍過,不帶假髮的自己,還挺好看的。 病友也是不斷地誇:你的頭長得真好,特別 、適合光頭。

第五屆5GC、第六屆6GC全球華人乳、癌病友組織聯盟大會上,一次次快門按下去,志願攝影師曾茜發現每一個病友都是笑的,「那種溫暖、那種燦爛感染著我。她們怎麼活得那麼好?我也想活得那麼好我在手機群里發的現場圖,被很多姐妹讚揚。其中的一位大姐說,啊,你這張拍得太好了,我要把它當成我的遺像。我當時的心裡咯噔一下,我覺得最終,找到了自己的人生方向。

郭健:感恩,得病給我帶來了太多的美好

採訪剛開始,她就放了一句狠話:「事業、家庭、情感都是自己創造的,包括疾病。」這個狠,並不意味著兇狠,而是她對自己60多年人生的有力表達。「我愛吃冰激凌、愛吃肉、愛熬夜、愛唱卡拉OK,整個生活方式是亂套的。我的這個病(乳腺癌),就是年輕時種下的果。」

2003年5月,至少還有半年才到自己的50 歲生日,郭健竟然提前收到了人生半百的一份大禮。廣州市第一人民醫院的診斷書上寫著:郭健,浸潤性乳腺癌,為阻止癌細胞擴散,建議實行乳房切除術。「感恩,得病給我帶來了太多的美好,內在的小女孩完全釋放,完全重生的感覺太好了。」於是今年六一兒童節, 郭健度過了自己的 14 周歲生日。她的新生,從2003 年算起。

2005年,郭健做為「新生兒兩歲」的時候,接受了《時尚健康》雜誌的邀請, 全裸拍攝失去乳房的那一次側胸部。現場的化妝師小心翼翼,在平坦的胸口、長長的傷疤上塗畫粉紅絲帶,郭健說,「沒關係,你不用那麼輕,我這裡早就不疼了。」她成為中國第一個面對鏡頭裸露術後傷口的乳腺癌患者。

14年過去,偶爾碰到那個曾經飄揚過粉紅絲帶的刀疤,不僅沒有痛感,而且纖細柔軟。做過14年眼科醫生的她,會笑著說,「外科醫生縫傷口就是不如眼科縫得好。」這裡的好,應該是好看的意思。

那次手術前,很久沒做美容的郭健,去美容院做了美甲,「因為我想手術後要穿病號服,要躺在床上;如果腳指甲露出來,畫了小花會很美。」於是那天的醫生、護士和病友看到了很多淡粉色的小花兒,在棗紅色的鮮艷指甲蓋上競相綻放。

年近四十的兒子對63 歲媽媽的生命狀態,感到自 豪和欣慰,「14 年的新生,單身飛翔了26 年,我們會 隨時分享快樂的彼此。如果都在廣州,約起!一起吃飯、看電影、一起逛街,春節長假,我們就一起出國旅遊。」

手術後一年,郭健終於踏入病床上魂牽夢繞的西藏, 海拔6000多米的山口,郭健沒和同伴一起下車拍照、歡叫,她太難受了。一個人在車裡靜靜的放鬆,拉開背 包拉鏈的瞬間,她昏了過去。意識回來的時候,手裡還拿著風油精,全身的衣服因虛脫兒而濕得通透。大家陸續回到車上,沒有人感覺到她發生過什麼,她永遠是那個微笑放鬆的狀態。只要你在這個放鬆的狀態,一定會醒、也一定會回來。坦然接受各種身心的體驗,坦然接受一切,它是會過去的。只要有呼吸,就要不斷分享美好; 只要能行走,就一直在路上。

2003年以後的郭健,從事著關乎生命關懷的教育事業,幾乎每一天都行走在路上。最多的時候,一個月內在不同城市舉辦24 場講座,在西藏講臨終關懷、在 斯里蘭卡講親密關係、而到了不丹,她看著那些不丹式的笑臉,和朋友們分享幸福學。

她會把學到的知識,用來分享生命的意義感。她說, 這個重生14年的女人會和朋友們說:「 原有的思維模式、行為模式,造成了我2003年乳腺癌這個生命事件」;「 在化療那種生不如死的體驗中,那種能量最低谷的狀態中,感受那種真正的脆弱無助,放下所有的角色,靜靜感受身為一個女人的內在柔軟,勇敢地去呈現自己的弱小,這會讓我們收穫更多的愛。女人要懂得自己,善待自己」;將來的科學可能讓人活到120 歲、150歲,但我們所有人對死亡仍然會有焦慮。承認並積極面對它,抓緊時間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粉紅英雄,因愛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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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 李立群 何籌 羅麗麗(郭健) 視覺 大康

文 吉波 攝影 馬諾 陳翠茹(郭健) 妝發 黎斯 黎芷君

編輯助理 諶汶鑫 梁婧星 凌涓新媒體編輯 Kimi

時尚健康原創文章,未經授權許可,不得轉載

關注時尚健康公眾號,關愛乳腺健康要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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