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與與木蘭秋獮
給大家奉上我最近研究的一點心得咩,這篇論文已經發在《紫禁城》了,但是由於編輯要求發的是沒加腳註的,略遺憾,這裡發上原稿,請大家批評指正!
【本文純學術,涉及康熙末年儲位鬥爭的部分,可能有些花痴粉接受不了,請繞道咩,謝謝】
木蘭秋獮,是清代前中期一項重要的帶有很強政治意味的軍事演練活動。清代的康熙、乾隆及嘉慶三位皇帝均多次巡幸塞外並主持木蘭秋獮,故而學界針對木蘭秋獮的研究也主要集中在這三朝。而在康乾兩朝之間的雍正皇帝則往往被人忽略,就像人們提起康乾盛世總是省略了雍正一朝一樣。雖然雍正一朝由於多種原因而未舉行過木蘭秋獮,但雍正皇帝在繼位前曾多次扈從其父康熙北巡並參與木蘭秋獮,其繼位後的政治鬥爭也與木蘭秋獮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故而本文將以雍正皇帝胤禛為研究主體,究其與木蘭秋獮之間的聯繫。不足之處,還請見教於方家。
一、 何為天下第一閑:康熙年間胤禛在木蘭秋獮中的主要活動
雍正皇帝原名愛新覺羅·胤禛,在其即位之前,也只能稱其為胤禛。從康熙二十五年(1686年)皇四子胤禛第一次扈從康熙皇帝巡幸塞外到康熙六十一年(1722年)其最後一次隨駕塞外,這三十六年間,他有二十四年都是陪伴在其父皇左右,因此他可算是木蘭秋獮活動的重要參與者。在其傳世的詩文中,有不少是描寫秋獮行圍的,茲摘錄兩首以窺當年盛況:
大獵[1]
五校雕工勁,三秋野獸肥。乘時講武事,大獮振兵威。
狡兔寧藏跡,封熊悉入圍。獵歸數軍實,落日照龍旗。
秋獮扈駕[2]
玉帳秋風勁,朱旗霜野開。千屯瞻鳳葆,萬騎待龍媒。
犬疾追狐竄,弓鳴逐鹿回。天顏微一笑,歡動震如雷。
從胤禛的詩中,我們可以獲悉,當年行圍的場面十分壯觀。另據曾於康熙三十年(1691年)隨侍康熙皇帝北巡塞外的天主教傳教士張誠所說,康熙皇帝的皇子們「身背箭筒,手挽弓弩,時而賓士,時而勒馬,顯得格外矯健,他們之中的每個人,幾乎沒有一天不捕獲幾件野味回來」[3]。可見胤禛每次隨圍或多或少都會有所獵獲。
康熙五十年(1711年)之後,康熙皇帝秋獮期間命諸皇子值守京師,輪班避暑。未隨圍的皇子雖不能陪伴於父皇左右,卻也可以嘗到父皇獵獲的野鹿。康熙五十七年(1718年),值守京師的胤禛收到了父皇御賜的鹿肉,遂帶領諸弟上折謝恩,以表達自己「不勝歡忭」的心情[4]。
在康熙末年的木蘭秋獮期間,康熙皇帝都會駐蹕承德避暑山莊,他將山莊附近的獅子園賜給胤禛居住。在獅子園中,胤禛曾七次宴請乃父。康熙六十一年(1722年),康熙皇帝最後一次臨幸獅子園,其時胤禛的第四子弘曆也隨駕避暑,康熙皇帝還特意傳見了時為胤禛侍妾的弘曆生母鈕祜祿氏,連稱她是「有福之人」[5]。一時間祖孫三代,和諧雍穆,與尋常百姓家的天倫之樂並無不同。
此外,在秋獮間隙,胤禛還會陪同父皇賞花。避暑山莊中的很多花卉都是從別處移植過來的,比如胤禛筆下「獨有金蓮號」[6]的金蓮花移自五台山[7]、「風過荷香帶葉香」[8]的荷花移自敖漢[9]、「香飄仙桂拂層巒」[10]的丹桂則移自蘇州[11]。
在秋獮期間,除了承歡於父皇膝下,胤禛大部分時間都會在呆在獅子園裡,過著「天下第一閑人」[12]的生活。他喜歡「閑中隨展經千頁,睡起新烹茶半壺」[13]的悠然,也享受「居閑漫謂全無事,一榻臨風蝶夢長」[14]的愜意。他曾經「薄衾坐擁渾忘我,高枕倚吟別有情」[15],也曾「夢覺南窗何所事,獨吟獨酌盡從容」[16]。他表面上賦閑園中,實則謀劃著爭儲的大計,暗中觀察著自己政治對手的一舉一動,這些秋獮中的「見聞」也為他繼位後打擊政敵提供了有力的證據。
[1]【清】愛新覺羅·胤禛:《世宗憲皇帝御制文集》卷二十一,文淵閣四庫全書本。
[2]【清】愛新覺羅·胤禛:《世宗憲皇帝御制文集》卷二十六。
[3]【法】白晉著,馬緒祥譯:《康熙帝傳》,載《清史資料·第一輯》,頁241,北京:中華書局,1980年。
[4]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館藏:《康熙五十七年九月初二日胤禛等奏謝賞鹿肉折》,收錄於《康熙朝滿文硃批奏摺全譯》,頁1324,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6年。
[5]【清】愛新覺羅·弘曆:《甲寅游獅子園·注》,收錄於《清高宗御制詩·五集》卷九十一,頁7,海南:海南出版社,2000年。
[6]【清】愛新覺羅·胤禛:《金蓮花》,收錄於《世宗憲皇帝御制文集》卷二十三。
[7]【清】和珅等編:《欽定熱河志》卷九十四,文淵閣四庫全書本。
[8]【清】愛新覺羅·胤禛:《湖亭觀荷》,收錄於《世宗憲皇帝御制文集》卷二十五。
[9]【清】和珅等編:《欽定熱河志》卷九十四。
[10]【清】愛新覺羅·胤禛:《中秋從獵塞外》,收錄於《世宗憲皇帝御制文集》卷二十三。
[11]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館藏:《康熙五十九年五月初二日蘇州織造李煦奏為遵旨送丹桂至熱河折》,收錄於《康熙朝漢文硃批奏摺彙編·第八冊》,頁681,北京:檔案出版社,1985年。
[12]【清】愛新覺羅·胤禛:《雍邸集序》,收錄於《世宗憲皇帝御制文集》卷六。
[13]【清】愛新覺羅·胤禛:《熱河閑詠·其五》,收錄於《世宗憲皇帝御制文集》卷二十四。
[14]【清】愛新覺羅·胤禛:《獅子園夏日》,收錄於《世宗憲皇帝御制文集》卷二十六。
[15]【清】愛新覺羅·胤禛:《熱河閑詠·其四》,收錄於《世宗憲皇帝御制文集》卷二十四。
[16]【清】愛新覺羅·胤禛:《熱河閑詠·其六》,收錄於《世宗憲皇帝御制文集》卷二十四。
二、 御筆羅織昔年罪:木蘭秋獮與雍正初年的政治鬥爭
康熙六十一年(1722年)十一月十三日,康熙皇帝龍馭上賓,胤禛承繼大統,次年改元雍正。由於胤禛繼位的過程撲朔迷離,學界對其繼位的合法性也一直存有爭論,但這也從側面反映出康熙末年儲位競爭的白熱化。
康熙末年,除了胤禛以外,覬覦儲君之位的皇子不在少數,其中皇八子允禩一黨在爭儲之事上表現得尤為積極,故而康熙皇帝在世時便對其極為反感,曾多次斥責允禩,謂之曰:「黨羽甚惡,陰險已極」[1]。康熙皇帝晚年雖對允禩集團中的皇十四子允禵頗為青睞,封其為撫遠大將軍,統籌西北戰事,但這也不足以說明康熙有意將皇位傳於他。至於胤禛繼位之後,允禩集團仍「希圖大位」,這令新君雍正皇帝感到了極大的威脅,故而雍正皇帝自繼位起,便著手對允禩一党進行嚴酷地打擊。
從雍正二年(1726年)起,雍正皇帝連發多道上諭,曆數允禩及其黨羽的種種罪行,而在他為其政敵所羅列的種種罪狀中,有不少是康熙末年木蘭秋獮中的舊事。
前文已述,康熙五十年(1711年)以後,諸皇子分班避暑。康熙皇帝因忌憚允禩結黨之事,特意下旨命允禩不必輪班行走,每次秋獮都要將其帶在身邊,便於控制。允禵則罔顧康熙皇帝要求其他皇子輪班隨駕的命令,每次秋獮都要隨去,故而康熙謂之曰:「觀爾抵死欲去之意,豈欲隨朕,亦不過欲隨八阿哥去耳」[2]。輪到第三班皇子時,康熙皇帝特下旨意不讓允禵隨去,允禵卻抗旨不遵,還是隨駕去熱河了。到了康熙五十三年(1714年)秋獮之時,恰逢允禩生母——良妃的兩周年忌辰,允禩因此而留京,於是允禵也設法留在京師。對於允禵屢次抗旨之事,雍正皇帝在上諭中指責允禩不加勸阻,以致允禵多次忤逆康熙。
此外雍正皇帝的諭旨中還提及了康熙五十三年(1714年)允禩所犯的另一件事。允禵在其母妃兩周年忌辰結束後,並未親赴行在請安,只是派人告知康熙皇帝自己將在湯泉等候父皇回京,並給康熙送去了兩隻將死之鷹。康熙皇帝認為允禩是在諷刺自己「年已老邁,歲月無多」[3],遂怒斥其為「不孝不義」[4]。
至於允禩的黨羽鄂倫岱,雍正皇帝也在上諭中羅列他的種種罪行,其中之一便是在熱河行圍時對康熙大不敬。據胤禛所說,有一年秋獮時,康熙皇帝身體不適,隨駕的大臣侍衛等都要求來請安。鄂倫岱非但不來請安,還與一眾乾清門侍衛每日較射嬉戲。康熙皇帝曾在行圍哨鹿時悉數其罪,並命侍衛鞭打了他[5]。
以上秋獮諸事,皆是雍正皇帝上諭所言,但是否確有其事,筆者認為還值得商榷。就拿斃鷹一案來說,雍正皇帝的上諭中說此事發生在康熙皇帝自熱河迴鑾之時[6],但根據康熙朝的《實錄》來看,送斃鷹一事是發生在康熙皇帝去熱河的途中,即駐蹕遙亭之次日。而筆者查閱康熙這一天的《起居注》,並未發現與此事相關的記載。眾所周知,康熙朝的《實錄》乃是雍正皇帝命人所修,那麼如此矛盾之語,卻出自一人之口,又缺乏第三方的佐證,不免令人生疑。
此外,允禵及鄂倫岱之事,《實錄》中也並無記載。先說允禵,若是他真的一意孤行至此,康熙皇帝晚年又怎麼可能放心地將西北軍權交給他?將軍權交於如此悖逆之子,豈不是為其創造擁兵自重的條件?再說鄂倫岱,從種種記載來看,他確是允禩的黨羽無疑,但作為康熙皇帝的臣子,他應該不至於如此藐視康熙。康熙年間,鄂倫岱曾多次奉命前往太廟行禮,最後一次是在康熙五十六年(1717年)的十二月[7]。若此人如此不知禮數,康熙皇帝又怎會數次派其去祭奠祖先?
綜上所述,筆者認為胤禛以康熙年間的秋獮舊事來責難允禩及其黨羽,是為了讓自己整治允禩一黨變得更加名正言順。在他整治允禩一黨之初,朝野內外便有人認為他苛責弟輩,故而他需要拉上乃父康熙為自己辯白,證明康熙對允禩黨人已是深惡痛疾,自己對之是忍無可忍,才加以整治,誠如他自己所說:「朕之是非,有關皇考之得失,所以不得不諄諄辯白也」[8]。至於他所舉諸事,是確有其事,還是編造歪曲,亦或是有其事而誇大其詞,還有待進一步考證。
[1]《清聖祖仁皇帝實錄》卷二百六十一,康熙五十三年十一月乙丑條,北京:中華書局,1985年。
[2]【清】愛新覺羅·胤禛:《世宗憲皇帝上諭八旗》卷四,雍正四年二月初五日條,文淵閣四庫全書本。
[3]《清聖祖仁皇帝實錄》卷二百六十一,康熙五十三年十一月甲子條。
[4]《清聖祖仁皇帝實錄》卷二百六十一,康熙五十三年十一月甲子條。
[5]【清】愛新覺羅·胤禛:《世宗憲皇帝上諭內閣》卷二十九,雍正三年二月二十九日條,文淵閣四庫全書本。
[6]【清】愛新覺羅·胤禛:《世宗憲皇帝上諭內閣》卷十八,雍正二年四月初七條。
[7]《清聖祖仁皇帝實錄》卷二百七十六,康熙五十六年十二月戊申條。
[8]【清】愛新覺羅·胤禛:《世宗憲皇帝上諭內閣》卷三十一,雍正三年四月十六日條。
三、 不獨宵旰廢舊制:胤禛即位後未行木蘭秋獮之原因探微
胤禛繼位後,終其一朝,都未舉行過木蘭秋獮。其子弘曆在《避暑山莊後序》中曾寫道:「皇考十三年之間雖為舉行典常,面諭曰『予之不往避暑山莊及木蘭行者,蓋因日無暇給,而性好逸、惡殺生,是予之過,後世子孫當遵皇考所行,習武木蘭,毋忘家法』」[1]。
依弘曆所言,雍正一朝未曾舉行木蘭秋獮的原因是胤禛政務過於繁忙。此言不虛,雍正皇帝在位十三年間,幾乎每日都是「辦事自朝至夜,刻無停息」[2],「天下幾務,無分巨細,務期綜理詳明」[3]。但朝政繁忙併非雍正皇帝不舉行秋獮的唯一原因。
雍正皇帝在雍正四年(1726年)十月初二日,因其五十大壽一事,發布過一紙上諭[4]。開頭說自己事事效法康熙皇帝,因為乃父康熙不是每次過壽都要舉行慶賀禮,所以今年自己也不舉行。而後又接著說自己能效法乃父的事情,都會儘力去做;力所不及者,則要「黽勉於他日」。之後舉例說明了自己力所不及之事,便是每年北巡並舉行木蘭秋獮。
他在上諭中列舉了自己繼位四年來未舉行秋獮的原因,茲整理如下:
第一,便是政務繁忙。他說康熙皇帝在每年秋獮期間,依舊日理萬機,與在紫禁城中無異。而自己不如康熙「睿思廣運」,以致於「從朝至夕殫竭心力,尚恐經理未周,實無暇及於校獵行圍之事。」
第二,是不精於技射。他盛讚乃父曰:「挽強貫札之能,超越千古,蒙古見之,無不驚服」,而自己的技射,不如康熙皇帝。他的技射不精應是其視力問題所致。雍正皇帝繼位之初,便需要戴著眼鏡批閱奏摺。在雍正元年(1723年)十月初二,他曾給造辦處下旨:「按十二個時辰的近視眼鏡做十二副,再,那個時辰看得多的重做六副」[5]。可見為君後的胤禛視力並不是太好。其為皇子時,年紀尚輕,可能視力並不是很差,每次行圍或許尚能獵獲頗豐。為君後,每天要批閱大量奏章,可能導致其視力急劇下降,直接影響了其技射。木蘭秋獮的目的之一便是威懾蒙古,若是讓蒙古外藩見到當朝天子技射不精,又豈能達到威懾之目的?
第三,是體力不允許。他說康熙皇帝身體特別好,「春秋已高,猶不減壯盛之時」,而自己的精力不如康熙。胤禛繼位之時,年已四十五歲,人到中年,身體素質自然也開始下降,加之他日理萬機,「唯以天下大計為重,此身亦不愛惜」[6],可能導致其身體長期處於亞健康狀態。雍正七年,他還生了一場大病,一病就是兩年。故而體力不夠也確實是雍正皇帝不舉行秋獮的原因之一。
此外,在當日的《起居注》中,還記載了另外一個原因,即因允禩等人「密結匪黨,潛蓄邪謀,遇事生波,中懷叵測,朕實有防範之心,不便遠臨邊塞」[7]。筆者認為,這才是雍正初年不舉行秋獮的最主要原因。至於雍正四年九月,允禩黨人已悉數伏誅,但此後雍正皇帝依舊未舉行秋獮,究其原因,筆者認為還應該有以下三點:
第一,是財力問題。秋獮大典需要強大的財力支持。除了皇帝及成千上萬扈從人員的正常開銷,還有對蒙古藩王的各種賞賜以及大型宴會典禮的各種開銷。而在康熙末年,國庫是十分空虛的,這一點雍正皇帝即位前便十分清楚。他曾說:「歷年戶部庫銀虧空數百萬兩,朕在藩邸,知之甚悉」[8]。故而他繼位之後便大刀闊斧地進行財政改革並整頓吏治,他的改革頗有成效,但是雍正朝也有兩件事耗費了大量財力:一是雍正三年(1725年)開始擴建圓明園,二是長達六年的西北用兵。因此,雍正皇帝可能出於財力的考慮而不舉行秋獮。
第二,便是擴建後的圓明園可以滿足雍正皇帝賜宴外藩的需求。康熙年間,每逢秋獮,都要賜宴蒙古外藩。雍正皇帝即位以後,由於前三年重孝在身,並未舉行過宴會。他守孝期滿後,於雍正四年(1726年)上元節首次在圓明園賜宴外藩[9],之後遂為常制。
第三,是西北用兵牽制了大量人力。雍正七年(1729年)至十二年(1734年),雍正皇帝動用了大量淸廷和蒙古外藩的兵力去對付盤踞在西北的葛爾丹策零,這場長達六年的戰爭消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故而他無法抽出足夠的人馬去舉行秋獮大典。其子弘曆於乾隆六年恢復秋獮舊制時,也曾說過:「皇考兩路出兵,現有徵發,是以暫停行圍」[10]。
[1]【清】愛新覺羅·弘曆:《避暑山莊後序》,收錄於《欽定熱河志》卷二十五。
[2]【清】愛新覺羅·胤禛:《世宗憲皇帝硃批諭旨》卷三十三,雍正五年九月二十六日朱綱進呈敬錄訓旨一折。文淵閣四庫全書本。
[3]【清】愛新覺羅·胤禛:《世宗憲皇帝上諭內閣》卷十八,雍正二年四月初七條。
[4]《清世宗憲皇帝實錄》卷四十九,雍正四年十月庚申條,北京:中華書局,1985年。
[5]朱家溍、朱傳榮選編:《養心殿造辦處史料輯覽·第一輯》,頁28,北京:故宮出版社,2013年。
[6]【清】愛新覺羅·胤禛:《世宗憲皇帝硃批諭旨》,雍正五年九月二十六日朱綱進呈敬錄訓旨一折。
[7]《雍正朝起居註冊》,雍正四年十月初二條,北京:中華書局,1993年。
[8]【清】愛新覺羅·胤禛:《世宗憲皇帝上諭內閣》卷二十六,雍正二年十一月十三日。
[9]《清世宗憲皇帝實錄》卷四十,雍正四年正月丁未條。
[10]《清高宗純皇帝實錄》卷一百三十六,乾隆六年二月壬寅條,北京:中華書局,1985年。
結語
雍正皇帝胤禛雖然不曾以皇帝的名義主持過秋獮大典,但其與木蘭秋獮卻有著諸多聯繫。胤禛為皇子時,是木蘭秋獮的重要參與者。在此期間的他,韜光養晦、蓄勢待發,以「天下第一閑人」的模樣蒙蔽對手、取悅乃父,最終如願以償地榮登九五。為君後的他,以昔年秋獮舊事來責難政敵,雖未可知確有其事,但也可窺得其政治鬥爭之手段,亦反映了康熙末年至雍正初年政治鬥爭的殘酷性。終其一朝,未行秋獮,是局勢所迫,也是性情使然。其多疑的性情使其不敢輕易外出巡幸,也致其必凡事親為方才安心,如此朝乾夕惕的天子,無暇秋獮倒也不足為怪了。
作者幽篁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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