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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人講述「安吳寡婦」人生:《那年花開月正圓》虛構當地人看得少

《那年花開月正圓》播出後,主人公清末出身民間的陝西女首富周瑩人生跌宕起伏,引起人們的關注。陝西涇陽的「吳家大院」迎來更多人探究。

涇陽縣安吳鎮的姚雲彪從小就聽父輩、鄰居講述「安吳寡婦」周瑩的事情。出於好奇,20歲時,姚雲彪開始探究周瑩的人生軌跡。他的父親小時候曾在「吳家東院」做工,跟隨於「安吳寡婦」家的內務總管王自旭。

姚雲彪未曾見過王自旭,但他對「安吳寡婦」的人生軌跡產生興趣,20歲時,曾去過四川、銀川等地了解當年的安吳寡婦。61歲的他在吳氏陵園前工作二十多年。每每有遊客來此,都由他為遊客自述周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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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銀給慈禧太后 本人都不親自去

吳家分家是在清朝初期,分成了東南西北中五大院。電視劇中沒有提到的北院現在傳人就在「東院」側對門住著。

周瑩留給世人最容易查到的歷史就是給當年的清政府捐獻白銀。

1900年,八國聯軍進攻北京以後,慈溪太后和光緒到陝西避難。當時周瑩分三次向清政府捐了100多萬兩白銀,70多萬兩黃金,還有不計其數的古玩。

正是國家危難之際,這個女人做出了這麼大的貢獻,慈溪太后便把他們收為乾女兒。當時的清政府封其為「一品誥命夫人」。

最讓世人震驚的是第一次捐銀。當時,周瑩本人沒有親自去。她的一個管家王自旭(音)去的西安,拜見慈禧太后捐銀。王自旭帶過去了周瑩寫給慈溪太后的奏章,上書「金銀捐於朝廷,購買槍炮,抵禦外入」。

光緒一道聖旨將周瑩招到了西安。慈溪太后問周瑩:你一個寡婦有多大的家業,能支持國家軍餉?周瑩的回答大意是:當國家危難之時,我定當竭盡全力支持,沒有國就沒有家。

這應該是他捐銀的最真實一面,根據王管家講述,這一回復曾在吳家東院上下傳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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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瑩最初不是丫鬟 故該劇當地人看得不多

電視劇中的周瑩最初是個「跑江湖」的,以丫鬟身份嫁給吳聘。這應該是電視劇的藝術成份,其實並不是這樣,所以當地人看那個電視劇的不多。

根據我的了解,其實,周瑩娘家也是當地的大戶人家,嫁給吳聘是門當戶對。她嫁到吳家的時候,吳家已經開始敗落。1876年,時年46歲的吳蔚文去逝,當時吳聘8歲,吳家統領出現真空,「沒有掌門人了」。

吳蔚文病危的時候,把吳家北院一個叫吳建臣的人叫到了漢口(今武漢),把吳家的生意、吳家的獨生子吳聘託付給了吳建臣。就像歷史上的「白帝城託孤」。吳蔚文去逝後,吳建臣把吳聘扶養成人。

與電視劇中另一個不同是,吳蔚文去逝8年後,吳聘迎娶周瑩,周瑩與吳蔚文沒有見過面。吳聘迎娶周瑩的婚禮也是吳建臣操辦的。周瑩開始接觸吳家生意的時候也是在吳建臣的輔佐下一步步好強大起業的。

我的了解是,周瑩思想上很是開明,她也裹腳,但是很松的,沒有那麼嚴格。她在用人上的三個要素讓吳家上下信服:容人之量、識人之智、用人之孰(音)。

一個來是王管家的例子是,有一天,安吳寡婦去後院散步時路過馬房,馬房有20多人在味養牲口。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正在把味牲口時散落在地上的玉米粒一點點掃到一起,用水沖洗後涼在院里。寡婦發現後,回去就給王管家講,明天就把這個小男孩調到帳房去。王管家說,這個孩子才東院不久,不足以勝任帳房的工作。寡婦回復王管家說,你就照我的話去做吧。

這個男孩姓楊,在帳房幹了三年,被調到銀川(現在的寧夏)的商號做總管,每年給吳家貢獻100多萬兩白銀。通過這件事,王管家對安吳寡婦很服氣。

周瑩進門後不到5年時間,吳家在全國已經有了150多家商號,遍布長城內外,每一天,每家商號的利潤裝滿了斗裡面進庫,就是現在人說的「日進斗金」。吳家已被她經營成一個「商業帝國」,成就了晚清時期吳家的輝煌。

「安吳寡婦」深明大義 下人老了有「養老金」

光緒三十四年二月九日,周瑩在吳家東院病逝,逝年40歲。當時,吳懷先25歲左右,吳懷先是3歲左右過繼到東院,陪伴周瑩20多年。

現在的吳氏陵園距離「東院」約一公里處,埋葬著吳家東院四代人,但不包括「安吳寡婦」。陵園東北方向約200米處才是她的安葬處。

後人講述「安吳寡婦」人生:《那年花開月正圓》虛構當地人看得少

時局動蕩前,安吳寡婦墓前有一座4米高、2米寬的石碑。石碑上有吳懷先請賀瑞林(中國清代書法家)題的碑文。公元1909年曾被安葬新塋,石碑上方刻有中華民國國徽。

周瑩這一生,可以說是救濟過萬計勞苦百姓、幫助過國家。

周瑩在世時,吳家的下人們,無論是掌柜、先生、丫鬟、小斯都是無怨無悔追隨她。

她對下人們特別好,吳家的下人們如果年紀大了,作不了工了,要回老家,周瑩都會給他們修繕房屋、帳房會定期將銀子送去,就像現在的退修可領「養老金」。

周瑩去世後,吳懷先也給老百姓做了不少善事,無償給老百姓種地,改良田地土壤、排澇等等。辛亥革命後,吳懷先在吳家東院修建了一個望月樓,現在保存比較完整。

我曾去過四川、銀川等地找到了當年商號掌柜、夥計的後人想了解對周瑩,得到的對她很高的評價:「知人善任、深明大義」。

採訪整理/法制晚報 看法新聞 記者 李東 邱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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