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占偉散文:《愛的代價》
李占偉散文:《愛的代價》
她是一個剛從學校畢業回來的中專生,一時半會還沒有找到工作。父母心裡很著急,她更急。整天呆在家裡,她覺得非常鬱悶,總想有機會出外面看看,到外面去闖蕩闖蕩。這麼大的世界我就不信沒有我的立足之地,她心裡常這樣想。於是,她和父母商量,父母開始不同意,後來在她的勸說下,勉強同意了。
這天吃過早飯,她背起行囊,帶著希望,拿著父母給的兩千塊錢,依依不捨的離開了她心愛的親人和家鄉。
經過一路的顛簸,他先是來到縣城,在縣城逗留了一天,也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她想到更遠一點的城市去發展,於是,買了一張南下的列車票,開始追尋她的夢想。
她上車剛坐下不久,就在列車快開動的那一霎那,又擠上來一個和她年齡相仿的男孩,正好和她坐在一起。這個男孩長得英俊瀟洒,穿著非常休閑,一看就是和她一樣出去打工的。一開始,他們兩個都不好意思,誰也沒有和誰說話,都很謹慎地坐在那裡,干他們該乾的事。她在聽MP3,他好像在看一本雜誌,兩個人都好像沒有意識到對方的存在。
列車快速的行駛著,車廂里時而安靜時而嘈雜。這時,乘務員過來賣吃的喝的之類,她準備買瓶一塊錢的礦泉水。就在她給乘務員遞錢的時候,不小心把他給碰了一下。她急忙說:「對不起。」他說:「沒有什麼。」就這一碰使他和她搭訕上了。
「請問你是哪裡人,準備到哪裡去?」他先說話,而且很有禮貌。
「我是B縣人,剛從學校畢業回來,我們那裡像我這樣文憑的根本就找不到工作,我想到到M城市去闖闖。」她回答他說。
「哦,我們是老鄉,我也是B縣人,看來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他有點高興地說。
「很高興認識你,我叫WC。」他先介紹說。
「我也一樣,我叫QQ。」她跟著介紹道。
就這樣他們兩個認識了,一路上有說有笑,好是愜意。同時給他們各自寂寞的旅途增添了些許快樂。
列車還在不斷的前行,車上所有的人都可能累了,嘈雜聲逐漸小了,人們都進入甜蜜的夢鄉,他們倆也不例外。
過了好久,突然聽到車廂里有人喊:「我的錢包不見了,誰見我的錢包啦。」這一喊不要緊,要緊的是全車廂的人都被驚醒,都睡意朦朧地問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兩個也被驚醒,互相問著。這時,列車長過來了。列車長長得很魁梧,給人一種正義感,一看就是老江湖了。只見列車長走到那個叫喊人的旁邊。
「剛才是你喊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說說看。」列車長問那人。
「我剛才睡起來時錢包不見了,於是我就喊了。」那人回答說。
「那你再仔細找找,看有沒有掉在什麼地方或裝在其他包里。」列車長很有經驗的說。
那人到處找,最後找在一個包里。那人很尷尬地說:「不好意思,讓你們受驚了,我忘記裝在包里了,給各位道歉,確實不好意思了。」列車長讓他以後注意點就是了。
她和他緊張的手心都出汗了,結果是一場虛驚,他們倆都鬆了一口氣,這時已是夜間兩點了。
乘務員又過來賣盒飯了,她和他都有點餓。「給我來一盒素的。」他倆幾乎同時說,他們互相看了看,都笑了。等他們吃完飯,車也馬上到地兒了,他們收拾好各自的行李,做好下車的準備。
「各位旅客請注意,列車快到M城市了,有下車的旅客請拿好自己的行李,準備下車了。」乘務員不停得在廣播上通知。這時,列車上又騷動起來。
列車到站了,該下車的都下了,他們倆相互照應著下了車,把行李放在一塊空地上。
「你準備去哪裡啊?我準備先去找同學。」他問她。
「我現在也沒有目的,先找到住處再說。」她回答說。
「那好,我們都初來乍到,我幫你找到住處再去找同學,你看如何?」他問她。
「那當然好啦,謝謝你。」說著他就領著她去找住處,等一切都安頓好後,他走了,就這樣他們倆分開了。
這時已經是第二天七點了,她獨自站在窗前,先給父母打電話報了平安。此時,一種莫名的失落感不由湧上心頭。面對著陌生的城市,何時才能找到工作啊,她很是發愁。她洗了一把臉,在床上躺了一會兒,下樓吃了點飯,開始尋找她夢想的征途。
她漫無目的的走在這座城市,邊走邊看,看有沒有什麼招聘廣告。面談了幾家老闆都嫌她的文憑低,又看她是鄉下來的,不是故意刁難,就是工資給的很低。總之,被拒之門外。她很不服氣,又走了幾家,結果都是一樣的。這時她才意識到社會不好混,不是她想像那麼簡單。就這樣一天很快完了,她不但沒有找到工作,而且走的腰酸腿痛,只好又回到住處,隨便吃了一桶泡麵,一頭倒在床上。她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家鄉和父母,一股辛酸的淚水奪眶而出,同時她也想起了他。
就這樣幾天過去了,她還是沒有找到工作,眼看身上拿的錢所剩無幾了,這可怎麼辦,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找到工作,她想。
她又來到街上,耳邊不時傳來陳楚生唱的歌:
當火車開入這座陌生的城市那是從來就沒有見過的霓虹我打開離別時你送我的信件忽然感到無比的思念.
……
她聽著聽著,禁不住淚流滿面。就在這時她和他又邂逅了,她看到他就像看到了希望,她一把拉住他的手,不停地向他哭訴著,那哭聲很讓人揪心。
「你找到工作沒有。」他先問她。
「沒有,我這幾天都在找,可他們都嫌我文憑低,又是鄉下來的,他們都不要我,我帶的錢馬上花完了,我該咋辦啊。」她哭著說。
「沒事,跟我走,找我同學給你想辦法,他畢竟是本地人。我同學已經幫我找到工作了,我現在在一酒吧干歌手。」他說著拉起她就走。
找到他的同學後,他同學很爽快地答應了,不到一天就為她找到了工作。她很感激他的同學,當然更感激他。這時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湧上她的心頭,她對他有點意思了。在他的幫助下,她第二天就上班了。她很興奮,心裡甜甜地,她對他的感覺更好了。
就這樣他經常晚上來找她,每次來都給她買很多好吃的,並時不時還領她去他唱歌的酒吧。她沒有發現他的嗓音那麼好,唱歌那麼好聽,她徹底愛上了他,她幾乎一刻也離不開他了。
這男人對我這麼好,如果我能找到這樣的老公,我也就足了,我的父母也一定會喜歡他的,我絕對不能讓他跑了,一定要搞定他,她鐵了心的想。就這樣她和他稀里糊塗住在了一起。
一開始他對她非常好,經常早早回家,問這問那,萬般體貼,她心裡很高興,覺得自己找對人了,她覺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幾個月過了,她發現他不像以前那樣了,每天回來的很晚,甚至晚上都不回來了。她問他怎麼回事兒,每次他都說忙,搪塞幾句就敷衍過去了,她也沒有再追問。有一天晚上,她怎麼等都不見他回來。於是,就偷偷跑到他唱歌的酒吧找他。當她去時,她不想看到的一幕呈現在她的眼前。他摟著一女的從酒吧門口晃晃悠悠出來了。
「親愛的,走,到我那裡住,今晚你就不回去了。」那女的妖聲妖氣地說。
「好的,不回就不回去了,誰怕誰啊。」他說著就和那個女的走了。
看到這場景,她暈倒了。等她醒來時,他們早就不見了蹤影。她踉蹌著原路返回。回到住處後,她一頭扎在床上,欲哭無淚。他以前是個好人,現在咋就變成這樣了呢,我明天要和他說道說道。她想著想著忽覺一陣噁心,有想吐的感覺,她到衛生間卻怎麼也吐不出來。她完全明白了,她懷孕了。就這樣她翻來覆去一夜都沒有睡好。
第二天,他一整天都沒有回來,晚上一點多才回來。她沒有睡,一直在等他。他回來後又想搪塞過去,她把她昨天晚上看到的那幕給他說了,他才啞口無言。
「我現在都有你的孩子了,你如果再在外面鬼混,你能對的起誰,我們以後好好過吧,以前的事我也不再追究了,好嗎?」為了挽救他,深愛他的她幾乎在哀求說。
「什麼?你有我的孩子了?你胡說,我才不要孩子,你明天就去醫院給我打掉,再說我們又沒有領結婚證,誰承認呀?你以後不要干涉我的事,聽見沒有。」他喪心病狂的說。
她一聽他這麼說,淚往心裡流。
「你說我們沒有領結婚證,這我承認,但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你的親骨肉啊,你不可能不認你的骨肉吧。」她哭著說。她還是想讓他回心轉意,挽留這段愛情。
「你不要說了,你愛咋咋地,反正我不承認,如果你不想要我和你住,我馬上就搬,我有的是住處。」說著就動手收拾他的東西。
「你不要搬走,我們明天去登記,領取結婚證,我們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行嗎?」她抱住他的腿哭著說。
「你不要說了,我意已決,就是再怎樣說也不行。」他斬釘截鐵地說。說著拿起他的東西,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到他離去,她心裡難受極了,她的眼淚已經哭幹了。她也不想再哭了,她覺得為他這種畜生哭不值。她也無處訴說,也不敢告訴父母。都怪自己年輕衝動,對世事沒有看清,她只能默默咽下這杯苦酒。
望著窗外皎潔的月光,她的思緒又回到以前,不管怎樣她還得堅強的活下去,因為家裡還有愛她的父母在等她,她只能……
作者簡介:
李占偉,男,1974年9月生,吳起縣白豹鎮人,中共黨員,中學高級教師。自幼喜好寫作、書法。延安市作協、書協會員,吳起作協、書協會員。作品散見於《新課程學習》、《長征》等雜誌及網路平台。現就職於吳起縣第二中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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