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郎中：洗澡時間容易致癌是真是假？——土壤與地下水污染對皮膚暴露途徑的健康風險評估

健康 10-14

去年曾有網傳「洗澡時間過長容易致癌」，說的有理有據，引起部分大眾的恐慌。他們的根據是：台灣高雄大學聯合美國與加拿大科學家聯合研究發現，自來水產生的氯仿是新形態生態殺手，是更危害人體的致癌物。由此推斷：在密閉空間中洗澡愈久，經由呼吸和皮膚吸入的氯仿量愈多，甚至稱每百萬人會有12人因此致癌！

筆者作為臨床醫生，起初對這個說法不以為然，也諮詢過一些皮膚科的同行，他們同樣嗤之以鼻。那麼，事實的真相到底如何？要洗澡，必須有水，而城市用水基本都是地下水，「洗澡致癌」，是不是因為和我們密切接觸的水質出了問題？

帶著這個疑問，筆者查閱了大量的專業資料，發現了這些說法的背後，竟然蘊藏著一些觸目驚心的現象。

一、土壤與地下水污染

土壤不僅是農業生產的基礎，還是人類環境的重要組成部分。隨著農村城鎮化的推進，各類村辦工廠、養殖場等工農業交叉型產業層出不窮，農村的生態環境與資源經受著前所未有的壓力，居民區周邊的土壤遭受了一定程度的污染，直接威脅著人體健康。土壤中的污染物質可以在生態系統中積蓄，最終通過食物鏈進入人體。除了食物鏈，人體還可以通過皮膚接觸和皮膚吸收等暴露途徑攝入土壤中的污染物質。

2014年04月17日，環境保護部和國土資源部發布《全國土壤污染狀況調查公報》,結果顯示，全國土壤環境狀況總體不容樂觀，部分地區土壤污染較重，耕地土壤環境質量堪憂，工礦業廢棄地土壤環境問題突出。

水是人類的生命之源，毫無疑問，水資源環境與人類健康息息相關，良好的水資源環境下，人類才會有健康的體質。水污染一般可分為物理性污染、化學性污染和生物性污染這三大類。這三類水污染導致水資源短缺，對我國正常水資源生態的平衡影響很大，由此引起各種水資源事故。各種水污染問題不僅成為我國經濟綠色發展的瓶頸，也成為整個人類未來生存發展的瓶頸，治理好水污染問題越來越顯得迫在眉睫。

近年來，從水源地水質保護、取水、輸水、水處理、配水到終端用水，中國的水質安全問題在每一個環節都開始集中爆發。《2013年中國環境狀況公報》和《2016中國環境狀況公報》顯示：全國十大水系水質一半污染；國控重點湖泊水質四成污染；31個大型淡水湖泊水質17個污染；9個重要海灣中，遼東灣、渤海灣和膠州灣水質差，長江口、杭州灣、閩江口和珠江口水質極差……

我國是一個水資源短缺的國家，水資源問題已成為當前制約經濟社會發展的主要問題。隨著工業發展和人口增長，工業和生活廢棄物大量產生，加之農藥和化肥廣泛應用，使水源受到污染的機會增加。人若飲用或接觸大量受污染的水，就會給身體帶來一定的危害。

二、健康風險評估

那麼，到底應該如何評估土壤與地下水污染對皮膚暴露途徑（如洗澡）的危害程度？這就屬於美國國家科學院(NAS) 1983年首次提出的「健康風險評估」範疇，可以定量描述污染對人體健康產生危害的風險。隨後，荷蘭、英國等歐洲國家的風險評估體系也相繼建立。

目前，常用的健康風險評價方法為美國科學院提出的4步法，即危害識別、劑量反應關係評估、暴露評估和風險表徵。如下圖：

土壤中的污染物通過各種途徑被人體吸收,進而對人體健康構成威脅。暴露途徑不同，計算結果也會有很大差異。CSOIL模型主要針對位於污染區域內的居民的原位暴露情況進行探討,通過對各暴露途徑的評價，最終確定整體風險。（宋從波,等:基於CSOIL模型的村鎮土壤重金屬人體暴露風險評估）如下圖所示：

對於暴露參數的選擇，由於國內沒有相關的資料庫，建議採用荷蘭公共衛生與環境國家研究院的推薦值。

2014年3月14日，環保部發布了中國人群環境暴露行為模式研究成果，1億多人住宅周邊有排污企業。以經水暴露為例，我國居民平均每人每天單位體重的白水飲用量為31毫升、每人每天洗澡時間為7分鐘，美國居民分別為13毫升和17分鐘。在水中污染物濃度相同的情形下，我國居民經口飲水暴露的健康風險是美國的2.4倍，經皮膚暴露水的健康風險是美國的40%。

中國地質大學韓冰利用健康風險評價方法,對某地下水受到有機物污染區域的四種主要污染物,通過飲水、呼吸、皮膚接觸三種暴露途徑進入人體所帶來的健康風險進行了較為完整的評價。研究區飲水和呼吸暴露途徑帶來的健康風險遠大於皮膚接觸途徑帶來的風險。

中國環境科學研究院段小麗等（《環境科學》 2011年05期），以位於長江和淮河流域交界處河南泌陽縣為研究區，用暴露和健康風險模型計算了城鎮和農村居民對14種重金屬的經皮膚暴露的健康風險。結果表明，2500名城鎮和農村不同性別和年齡的受試者，皮膚暴露砷的致癌性風險在1.1×10-7～2.3×10-7之間。

段小麗還認為，在評價突發性水污染事故中，兒童的飲水暴露和婦女的皮膚暴露是應當重點關注的問題。如某年松花江污染事故發生後，沿岸居民對水中硝基苯的暴露主要是通過經口(飲水)和皮膚接觸兩種途徑：對於經口暴露途徑，上下遊人群對硝基苯的暴露劑量無明顯差異，但都明顯比對照點高1～5倍：對於經皮膚暴露途徑，上游比下游高出0.3-2倍，且女性比男性高10％以上。

三、如何科學洗澡

隨著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和住房條件的改善，很多家庭都具備了隨時洗澡的條件，因洗澡過勤而導致的一些皮膚疾病也隨之增加，其中最普遍的就是總感覺皮膚瘙癢。皮膚科醫生認為，對於大多數在衛生條件不是很差的環境工作的人來說，在乾燥的秋冬季，每天洗澡很容易破壞正常的皮膚結構。

人的皮膚最外面是角質層，自動脫落的角質層和皮膚汗液混合的皮垢不會很多，每天洗掉這部分，對皮膚有一定的保護作用。如果洗澡過勤，將角質層傷害，其保護皮膚的作用就會失去，皮膚細胞內的水分更容易蒸發掉，皮膚就會幹燥。按照中醫的說法就是「燥則生風，生風則癢」，其中「風」在這裡是指一種病因，在身體內遊走不定，從而導致皮膚瘙癢。

另外，在盡量保證水源清潔度的情況下，努力做到以下幾點：

1、水溫在不超過40°為宜。水溫過高，皮膚表面的油脂更易破壞，毛細血管擴張，加劇皮膚乾燥的程度，給皮膚帶來損傷，同時，還會增加心臟負擔。

2、洗浴時間不宜過長。盆浴20分鐘，淋浴3至5分鐘即可，否則，皮膚表面會很容易脫水。

3、如果皮膚不是很油的話，選擇中性的浴液和香皂為好，但不必天天用，隔兩三天用一次即可。而且，在身體上停留時間不宜過長，一定要衝洗乾淨，否則會傷害皮膚。

4、洗完澡後，要全身塗抹潤膚露，可以鎖住皮膚表面水分，緩解乾燥瘙癢。

5、少吃牛羊肉和蔥、蒜等辛辣食品，同時少喝酒、抽煙。

6、酒後、飽餐後、發燒、低血壓、低血糖、拔罐後不宜立即洗澡。

作者：南京武郎中工作室武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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