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兒河邊玩耍，與河鱉之女成親，抓老父親當禮孝敬鱉精
荒誕故事：傻兒河邊玩耍，與河鱉之女成親，抓老父親當禮孝敬鱉精
作者：梁永逸
在一個山村，有個漢子叫老海。這老海父母早亡，窮得天天光膀子，光棍打到了四十多歲。這年，也不知從哪裡來了個女人，住進村頭河灘邊一間廢棄的茅屋裡。那女人瘋瘋顛顛，講不出自己來歷，村民們可憐，也沒有趕她，任由她在那住著。
老海也十分同情這個女人，每次上山幹活，經過河灘邊，都要給她送些吃的。奇怪的是，這女人對別的村民十分警惕，只要有人靠近，她就異常狂燥，嘴裡大叫著：「鬼鬼鬼！」唯獨對老海極是溫馴、信任。
四五個月後，一日清晨，老海還沒起床，一群村民突然衝進來，將他五花大綁帶到村場中間。老海抬頭一看，那女人也在場中，不同的是，那女人的肚子已經凸了起來。老海這才知道，原來，也不知是哪個小子乾的壞事，這女人已懷了孩子！更要命的是，村民們認為是老海乾的。
老海百口莫辨，這時，女人突然站出來，大聲說：「不是他！你們錯怪他了！」
村民們都驚呆了，沒想到這女人會突然說話。既然她都這樣說了，村民們也沒辦法，只好將老海放了。再問女人姦夫是誰時，女人又死活不肯說，這事只好不了了之。
（圖片來源於網路）
當晚，老海剛要睡下，忽然聽到輕輕的敲門聲。開門一看，門外竟站著那個女人。夜色中，這女人神色哀傷，臉上掛著淚痕。
「妹子，你……」
「大哥，你是個好人，我有一事相求。」
老海急忙將女人領進屋，女人坐定，沉思片刻，這才幽幽講起。
原來，這女人叫阿珍，家在數百里遠的地方，並不是瘋子。她雖生得頗有姿容，卻是個苦命人。她母親早亡，父親是個貪財酒鬼，喝多了就拿她打罵出氣。
一年前，酒鬼父親要將阿珍賣給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阿珍哭求無果，不願將自己的青春葬送在一個老頭身上。趁父親喝醉，她連夜出逃，經過一片荒灘，忽然看見荒坡中隱隱發光，好像有什麼東西。
阿珍一心只想逃奔，不願理會，卻聽草叢中傳來聲音：「姑娘，老夫欲求於你。」聲音中似有一股無法抗拒的威勢。
阿珍尋聲走近，見草叢中竟有一老者。那老者鬚髮皆白，估不出多少歲數，盤腿坐在地上，臉上神情凄然。
「老先生，你要求我什麼？」阿珍小心詢問。
老者一笑：「我觀你形貌俱佳，欲給你一貴子。」
阿珍聽得大吃一驚，也不知那老者使了什麼手段，她只覺得腹中一痛。再抬頭時，那老者已不知影蹤。當時，阿珍也沒在意，不想，數月過去，她竟莫明地懷了孩子。
講出這一段糟遇，阿珍落下淚來，突然跪在老海跟前，泣聲求道：「大哥，如今我這個樣子，哪裡有臉面再活著，我求你踢我幾腳，把我所懷孽種去掉吧！」
說著，自已先握拳捶打肚腹。
老海大驚，連忙攔住，急聲勸道：「妹子，使不得啊，你這樣可不要命了！」
阿珍哭道：「若不如此，我如何還有臉面？你叫我如何辦才好？」
老海思來想去，也不知怎的，提議道：「妹子，要不，你瞧這樣吧，你不如先把孩子生下，到時你如果不要，可以將孩子留給我。」
阿珍聽罷，沉默了許久，最後不再哭求，起身默默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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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海是個粗人，那般說法，原只是想勸一勸阿珍。沒想到，四個月後的一天早上，他起床開門，就發現門口擺著一隻籃子，籃中放著個剛出生的男嬰。這男嬰見著老海，還咧開小嘴，嘻嘻地笑哩！老海抱著男嬰趕到村頭河灘那，茅寮里已空空如也，地上一灘乾涸的血水。他尋到河邊一看，見河岸上有一隻破鞋，那阿珍竟已跳河自盡。幾日後，屍體浮出水面，老海好心將屍體埋葬，唉嘆一聲。
從此，老海就細心撫養阿珍留下的男嬰，起了個小名叫阿狗。阿狗漸漸長大，長得身圓體壯，卻是個痴傻，三四歲不講人話，不聽人言，反而整天對著豬啊貓啊等言語，那些貓豬竟好像懂他之言一般，俱都靜聽。從五歲開始，阿狗的後背上就生出四四方方一塊肉板，一日比一日長大。
更可怕的是，阿狗不但不學人言，漸漸地，也不願學人走，反而要四肢著地，像動物一般爬行才覺得爽快。老海恨鐵不成鋼，棍棒打了不少，但仍不能改變，只好聽天由命。
時光匆匆，恍惚間二十年過去。
這日，老海帶著阿狗出去幹活，經過村外河岸。不知怎的，大地突然劇烈地抖震，河面上竟颳起大浪，一個漩渦有如黑洞似的出現在水面上。老海幾曾見過如此可怖景象，嚇得面如土色，拉住阿狗便想逃命。
豈知，一向痴傻的阿狗見著這景象，竟歡喜得拍手叫喚，突然，對老海道：「老頭，我今日要回家了，這二十年來，你對我的虐待，不日我必將討回！」這聲音冷酷無情，哪裡還像個痴傻之人？
老海聽得大驚失色，他不敢相信這是從阿狗嘴裡說出來的：「孩子，你在說什麼？我從小把你養大，你豈能說這樣的話？」
阿狗哈哈大笑數聲，身上的衣物眨眼間碎裂，後背長出厚殼，竟化成一隻巨龜，朝河心間游去。河心處，隱隱見一隻巨形老龜，似在等待，二龜匯合後，一同沉入了河底，河面隨即恢復平靜。
老海驚得許久才回過神來，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大病一場。病癒當晚，老海昏昏沉沉躺在床上，迷糊中只覺得身子一輕，似乎被什麼東西抬著走。等他醒過神來，發現竟是被一隊蝦兵抬到了河邊。抬頭一看，身前立著兩巨龜，這二龜化成人形，一老一少，老的鬚髮皆白，估不出年數，少的正是阿狗的模樣！
老海掙扎著想站起來，哪料，阿狗狠狠地一腳踢來，將他踢翻在地，一腳踏住他胸口！
老海不敢相信地凝視著阿狗，瞬時老淚縱橫：「孩子，我知我不是你親生父親，但我養育你二十年整，念在養育之恩的份上，你也不能這樣對我呀！」
豈料，阿狗冷冷一笑，極是惱恨：「養育之恩？你知道我是誰嗎？」隨即一指那老者：「你可瞧清楚了，這才是我的父親！實話告訴你吧，我父親是河鱉王，我乃是鱉王之後，若不是你充好心，二十年前，那女人生下我時，我父親就接走我了，我也不會受盡這許多人世之苦。你知道嗎？你硬要我學人走，吃人飯，這對我來說簡直生不如死！」
老海聽得驚懼萬分，想起阿珍的遭遇，轉頭望向那老者：「難道……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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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者呵呵笑道：「不錯，你想必也知道了那女人，我就是那位老者，我只不過借腹生子罷了！小娃娃，讓我明白地告訴你吧。」
原來，這老者本是一隻千年河鱉精，在河海深處建宮生活，宮中妻妾成群。但不知為何，那些妻妾竟一個個都沒有生養。鱉精一年年老去，眼見膝下無子，他實是不甘。那年，他便化成老者，在河岸邊等待數月，正好遇到逃奔的阿珍……
說完始末，老者笑了笑，輕描淡寫道：「小娃娃，那晚你若不理會那女人，她生下我兒後，我自會尋得到她，可你偏起好心，她將我兒送到你門口，叫我尋找不到。我父子如今團圓，我已為他訂了一門親事，過幾天他就要和黃鱉精之女成親，我要拿你作禮，送給我的老親家！做一盤人肉醬，以表心意！」
老海聽得大駭，轉眼去看阿狗：「你真的同意這麼做？」
只聽阿狗冷哼一聲：「你們人類何不是將我鱉子鱉孫當成盤中之肉？」言罷，一聲令下，嚇兵們一擁而上，將老海抬起，徑向河中游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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