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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導演胡遷上吊身亡:一念之愚,千里之哀

作者/趙峰

一葉知秋,一念彼岸;

一眼荒蕪,一轉奈河。

他厭倦了塵世間的美好,

只為那朵花,

那座橋。

鬼魅的顏色,

失重的解脫,

以至於去過那裡的人們,

都不肯回來。

胡遷(本名胡波),1988年生人,青年作家、導演。出版中短篇小說集《大裂》,《牛蛙》。其中中篇小說《大裂》獲得台灣第六屆世界華文電影小說獎首獎。電影方面,他曽執導《遠隔的父親》《夜奔》兩個短片,電影處女作《金羊毛》(原名《愛在櫻花盛開時》)劇本曾參加FIRST青年影展創投會,經過層層篩選最終簽約冬春影業,即導演王小帥的電影公司。

或許,這位青年導演胡遷(本名胡波),只是要給自己一個交待。落地須有聲,哪怕是粉碎。

太多的苟且總是與偷生相伴,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用詩和遠方化解那些不堪。

9月3號,已現自殺端倪

就在前兩天,愛乾淨的他,整理好頭髮和筆記,一腳踢翻那把木椅,踢翻這世界的冷漠與無情。他沒有留下遺言,用一種決絕、剛烈,又卑微的方式,道別。

翻至胡遷最後一篇微博的文章底部,他寫道:「一個多月前看徐浩峰更新的博客,我盯著那句『一念之愚,千里之哀』愣了半小時。不是因為那會兒『千里之哀』了,是意識到這句話時,一切都已不可改變,早些年即便知道這個道理,也不會信,現在哀也沒毛用。三月份在劇組時就聽說了好幾個自殺的,當時還沒覺得什麼,等我自己的電影在半年後沒了才發現,都他媽完了。」

這篇微博,更於9月3號。一個月後,一語成讖。

逝者為大,願君安息!我們不能,也絕對沒有權利去指摘別人的痛苦和軟弱。指出問題永遠比解決問題更容易。我們應該思考的是:如何讓這位才華橫溢的青年導演的處女作品面世,如此,物理生命雖然消亡,但其靈魂卻可在作品中,獲得重生。

作為以「關注導演群體生存和發展狀態」為核心內容之一的垂直媒體,我們願意做出自己的努力,告慰胡遷,以及他的親人:導演幫為胡遷親屬開設的捐款通道將儘快打開。導演幫將聯動鮮映平台,及其電影《金羊毛》版權方,確保影片在無法實現院線公映的情況下,展開系列點映活動。

女友回復他「惡不噁心」

與胡遷有過交集的人,對他的印象都很好:很有才華,內心情感豐富且細膩,不擅交際和言談,非常靦腆。

他們哪裡知道,在文藝又安靜的外表下,他有一顆倔強的靈魂。

「女朋友跑了,隔了好幾個月寫封信過去。人家回復『惡不噁心』。」

這裡面有兩個細節:他是親手寫了一封信;隔了好幾個月,說明他一直在放棄與否之間掙扎,可終究還是想念佔了上風。

放下尊嚴,深情挽留,卻得到那樣的回復。他年少成名的小說,他的短片,似乎總是透露出這樣的訊息:「當一個人失去了尊嚴,他要如何活下去?他還能夠活下去嗎?」

如今,再次一語成讖。

一個人,必須得有奔頭兒才活得下去。在經濟極其窘迫,事業由充滿希望的高點驟降到現實冰點的情況下,對於一個要強且處於長期壓抑狀態的男人來說,是非常危險的。

情感的落敗,或許就是壓垮他神經的最後一根稻草。

胡遷終究還是個內心純凈、思維單極的年輕人,他哪受得了三位一體的刺激、傷害。

如果他能想到:這個世界,如李安太太這樣的女人,沒有幾個;能對曾經愛過的人這般惡語相向,這個女人不要也罷,總比日後功成名就,她到時分你的億萬家產要好。

在《百家講壇》上,把《史記》講得婦孺皆知的著名教授王立群說:「一個男人,終其一生,最難的就是證明自己。」劉邦起事時46歲,項羽24歲。有的人,成功如同炸裂;有的人,成功就得熬住。

儘管筆者理解胡遷的「不容易」,但還是扼腕嘆息:這會是整個青年導演群體生存現狀的縮影嗎?

何以至絕境?

不知從何時起,導演,這個原本頭上三尺有光環的高大上職業,竟然也這般的面對生存危機。

「這一年,出了兩本書,拍了一部藝術片,新寫了一本,總共拿了兩萬的版權稿費,電影一分錢沒有。今天螞蟻微貸都還不上,還不上就借不出。關鍵是周圍人還都覺得你運氣特好,CTMD。」

從胡遷的行文當中,我們至少能看到四條線索:

1、 已至身無分文的境地,依靠螞蟻微貸度日的資金通道已被關閉。

2、 之前出版的書,在一定範圍內有相當不錯的反響,但在作品收益上,與他無關。他拿的是稿費。

3、 他的電影被斃稿了,而且不太可能重拍或者重新立項。

4、 外界、親朋,都認為他遇到很好的機會。從滿懷希望到心死絕望,周期不長,落差巨大。

知乎上流傳著一個神回復。如何毀掉一個人:無條件給他一直夢想得到的東西,然後短時間內收回。

再度一語成讖。

他的《金羊毛》劇本,2016年7月份入選FIRST影展,獲得導演王小帥高度評價,並立即簽約冬春影業,8月電影立項,2017年2月開始拍攝,到9月,雖完成拍攝部分,卻遭夭折。坊間傳聞,他已被冬春影業邊緣化,實際上已成棄子;他與王小帥的知遇佳話,也戛然而止。

一切都源於胡遷對其導演處女作品的藝術堅持。與王小帥的嫌隙、決裂,似乎就發生在電影的後期剪輯階段。冬春影業和王小帥對胡遷的創作風格並不滿意,尤其對於四個小時的片長,更是明確反對,因為這不可能獲得市場的支持。

決裂必然導致翻臉,從法律、合同等方面,胡遷不可能有任何勝算。

如上種種,構成絕境。有的時候,絕境是由於對比,而被無限放大了。如同丟了一張中獎千萬的彩票,可能下半輩子都過不好。

電影和人生,都是遺憾的藝術。這部電影拍不好,下部可以重來,總有機會促成好作品。而人生,就是「要把一副爛牌打好」的藝術。

據說王小帥曾經這樣寫過:「……以後的胡遷會是怎樣?一切,交給時間吧。」

又是一語成讖。這難道就是宿命的安排?

尼采說:「當你凝視深淵時,當心深淵也在凝視你。」

我們如何才能安度這一生?

-END-

作者趙峰,導演幫主編

郵箱zhaofeng@pengxx.com。

歡迎來信探討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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