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音速航班正在重返天空，但馬斯克還想讓火箭成為你的交通工具

新聞 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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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Justin Bachman

馬斯克稱藉助時速高達2.7萬公里的火箭，該公司能夠在幾分鐘內將乘客運輸到地球上任何地方

「現在的問題是，這個市場究竟有多大？」

多年來，埃隆·馬斯克(Elon Musk)經常用摧毀一架僅完成一次航行任務的商用飛機打比方，以此闡釋他的觀點：如果人類想負擔太空探索的成本，火箭就必須具備可重複使用性。

現在，這位SpaceX公司創始人已經發現了一種或許能夠從這個夢想中獲利的方式。他正在組建一家航空公司，並且雄心勃勃地承諾稱，藉助時速高達2.7萬公里的火箭，該公司能夠在幾分鐘內將乘客運輸到地球上任何地方。這一大膽的高超音速目標，目前僅存在於科幻小說和聲音物理學之間，儘管從技術角度看，SpaceX的初步計劃似乎沒有任何不可能實現的地方。

然而，華爾街大佬要想花不到一小時從紐約飛赴亞洲應該是很久以後的事了。在那之前，由協和公司(Concorde)首次推廣的速度慢很多的超音速噴氣式飛機可能會重返天空，從而大大減少許多熱門商務線路的飛行時間。像美國宇航局(NASA)一樣，多家公司正在開發全新的超音速飛機技術。即便如此，從巴黎飛紐約仍然需要好幾個小時。

協和超音速飛機，它和蘇聯圖波列夫設計局的圖-144同為世界上少數曾投入商業使用的超音速客機

難以確定的財務基礎

幾位航空業專家指出，對於高超音速和超音速飛機來說，更大的障礙很可能是這些商業冒險的財務基礎——搞清楚如何利用這項技術獲利，而不僅僅是為最富裕的1%群體提供一個最微小的利基交通選項。

這些挑戰「並不是它在技術上是否可行，而是它如何才能成為一種在經濟上合理的事業。」艾睿鉑諮詢公司(AlixPartners) 航空航天、國防和航空業務執行總監路易吉·佩盧索(Luigi Peluso)如是說。

高超音速顯然會推動長途航空旅行發生一場革命，但除億萬富豪之外，普羅大眾是否能負擔得起在大氣層之上飛行——吃著免費花生米，像洲際彈道導彈一樣滑行到地球上的任何地方？馬斯克說可以，票價大約相當於今天的全額經濟艙票價。佩盧索表示，這當然是最理想的，但唯有在這種技術成熟之後，這一幕才有可能實現。SpaceX拒絕就埃隆·馬斯克此前宣布的計劃發表更詳盡的評論。

波士頓初創公司Spike Aerospace首席執行官維克·卡喬利亞(Vik Kachoria)表示，「高超音速將是非常不可思議的，我認為這是所有人正在奮鬥的目標。」Spike Aerospace正在開發超音速公務機，其首架SX-1.2演示飛機計劃於本周試飛，不過它將以亞音速飛行。該公司計劃在2019年測試其超音速飛機，並於2023年交付客戶使用。

Spike Aerospace SX-1.2飛機概念圖

未來可期

根據目前可獲得的數據，我們不可能算出高超音速飛行的運營成本或機票價格。隨著超音速選項的到來，馬斯剋期盼的明亮且可負擔的天空，可能會變得更加擁擠，競爭也將變得更加激烈。

航空公司確定票價的一種方式是，回收一條航線的所有成本——比如飛機燃油費用，員工薪酬，著陸費，機場費用，有時候還包括飛機的維護和折舊費用——然後再加上它想要的利潤率。這是諸如精靈航空(Spirit Airlines)這類超低成本運營商採用的方式。另一種是佩盧索所稱的「基於價值的模式」，即市場願意為某一種特定服務支付多高的價格。就倫敦-紐約超音速航班來說，鑒於這條航線有許多對價格不敏感的企業需求，市場很可能願意承受更高的票價。

例如，考慮到它能將航行時間縮短一半以上，航空公司或許會判定，對於一趟3小時的超音速行程來說，50%的利潤率是合適的。總部位於科羅拉多州的Boom Supersonic公司表示，它生產的55座噴氣式飛機備受航空運營商青睞，訂單總數接近80架。該公司預計，從紐約到倫敦的單程票價有可能高達2500美元。發言人伊萊·多拉杜(Eli Dourado)在一封電子郵件中表示，基於這個票價計算，這趟時長3小時15分鐘的航班將「為運營商帶來非常健康的盈利能力。」他拒絕提供更具體的成本細節。

他說：「超音速飛行和亞軌道運輸的一大區別是，前者並不需要重大的工程技術跨越。」

亞軌道飛行不是通常意義的國際軌道和環繞地球飛行的太空漫遊，而是剛剛脫離大氣層進入太空邊緣的飛行；在亞軌道飛行仍然會受到地球引力的牽引，但在一定時間內可以體驗到失重的感覺

重複利用

就SpaceX而言，該公司擬定推出的「BFR」火箭將充分實現重複使用。這有助於降低發射成本。問題是，它的著陸成本究竟有多高？SpaceX為「重型獵鷹」(Falcon Heavy)確定的發射標價為9000萬美元。作為該公司最大的運載火箭，「重型獵鷹」預計將在年底前進行首次飛行。目前，SpaceX為其主力火箭「獵鷹9號」(Falcon 9)收取的發射費用為6200萬美元。

「如果這個成本隨著發射的規模化而持續下降，其發射費用能否降至3000萬美元？」佩盧索問道。然而，載人飛行將為安全設備、冗餘度、監管和其他協議支付額外成本。所有這些因素將增添到這道數學題上。

馬斯克和其他人正在競相測試的未知數之一是：你可以將一支大型火箭的發射成本降低到什麼水平？可重複使用是至關重要的。通過將其獵鷹火箭的第一階段著陸16次（其中大多數都是著陸在一個在海上漂浮的無人駁船上），SpaceX已經實現跨越。「7年前，業界還認為回收第一階段火箭在技術上是不可能的。」佩盧索說。

北京時間2017年10月9日晚，SpaceX公司的獵鷹9號運載火箭從加利福尼亞升空，將銥星公司(Iridium)的十顆NEXT電話中繼站衛星送入軌道；完成發射後，獵鷹9號一級助推器成功返回地球，準確降落在無人海上駁船上；至此，SpaceX的22次火箭回收已經成功了17次

將發射成本降低到500萬美元，每次運輸50人，按成本價出售航班，你突然就能算出一個票價：大約10萬美元左右。但這種情形高度依賴大量樂觀的假設，比如你需要大幅節約成本，並且願意收支相抵，不賠不賺，以促進這個新興行業。談到通往可負擔高超音速票價的財務路徑時，佩盧索表示，「永不說永不，但這的確是一項艱巨任務。」

亟待解決的難題

高超音速還會面臨其他問題。火箭可以像飛機一樣運作嗎？乘客能否自如應對？一架商用客機的飛行，絕對不是藉助火箭施加在人體上的物理力量。佩盧索指出，「這要比將衛星發射到軌道複雜得多。」

至於超音速飛行，航空公司需要解決如何將一款高端產品集成到現有的緩慢機群這一問題。Spike Aerospace公司的卡喬利亞表示，一架較小的超音速飛機可能無法取代長途噴氣式飛機上的高級艙位，因為經濟艙的票價無法收回成本。

Spike Aerospace公司預計，由於更高的發動機維護費用，超音速飛機的成本將高於類似規模的公務機，比如灣流G650，但也不會高到哪裡去。拜其速度所賜，「超音速飛機的飛行頻率可能兩倍於灣流公務機。」這有助於降低機組人員成本。卡喬利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