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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被大火燒死後,我被男友接家照顧,卻不知他正是真兇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宸煙詞 | 禁止轉載

1

幽幽燭火碎芳華,漣漣秋風醉人夢。

蘇萱在迷魂的香引中折醒,濃煙陣陣,一夕湧入她鼻息,幾近窒息。她費力地抬了抬眸子,強撐住一口氣,從琉璃榻上滾落。

似有火舌吻上她綠蘿裙帶,她想跑,身子卻使不上力,一雙腿卻彷彿灌了鉛,將她步步拖向死亡。奄奄一息間,她似看見銀甲折過流光入她眸前,須臾間,又聽見那溫潤的聲音如毒蛇般刺入了她的夢境。

「公主,別來無恙?」他這樣說,五指溫柔地撫上她狼狽不堪的面容,「數月不見,不知公主可有想微臣?」

蘇萱沒有力氣去躲,只得任由他指腹寸寸勾過她眉心唇畔。他是那樣溫柔,可在蘇萱看來,這一切可擬凌遲之苦。

「傅長羽,我想你。我想你死,想你入蠻荒地獄,想你永世不得超生。我想得日不能食,夜不能寐。」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齒,以最後的氣力固執地做著最惡毒的詛咒。

「好。」傅長羽揚眉一笑,雙指狠狠扣上蘇萱下顎,「公主想微臣死,那也是想啊。不過在微臣死前,公主就陪臣享盡這世間繁華吧。」

承歡殿的一場無名火,奪去了漓國音妃的命數,亦奪去了漓國帝王最豐滿的羽翼。王宮上上下下都知道這場火和丞相傅長羽脫不了干係,可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為帝王與音妃說話。

傅丞相權傾朝野,又與三皇子狼狽為奸,軍政財權在手的他,想奪權篡位都是彈指間的事。帝王亦不敢太逆丞相的意思,便暗中借音妃之名培養了不少勢力,眼看大功將成,一把火炬,盡付東流。

火海吞噬了一切陰謀錯亂,卻獨獨留下了音妃之女蘇萱的命,這許是虎口狼牙下唯一的仁慈。

留著蘇萱無疑是個隱患,可傅丞相心裡喜歡這位公主,也是漓國王宮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

那一年公主尚是豆蔻年華,一襲蔥綠色衣裙,天真無邪的模樣。那時傅長羽尚是三皇子座下門客。

那一日,傅長羽第一次入宮,卻迷了路,誤打誤撞遇見了蘇萱,便溫文爾雅地向她討教出宮之路。蘇萱自幼與太子交好,不喜三皇子,眼見這長眉杏眼的男子腰上墜著三皇子的玉牌,小孩子心性一上來,順手指了一條錯路。

那條路將他引入禁宮深處,當晚傅長羽便被罰了五十個板子,半個月沒能下來床。而後三年,蘇萱成了漓國最娉婷的公主,而傅長羽也成了漓國最年輕的丞相,儘管過程極盡不擇手段。

那是蘇萱二八年華的生辰,亦是太子黨與三皇子黨水火相爭最狠的時候。蘇萱承音妃命向傅長羽敬酒,揚眉淺笑間,碧色簪、綠蘿裙,映入傅長羽的眉間心上。自從他一心一意輔佐三皇子謀取帝位後,再沒有哪個人能像蘇萱一樣,讓傅長羽莫名惦念了這麼久。

當年那個天真無邪、飛揚跋扈的小姑娘,竟已生成這般模樣。他溫雅地笑,回了一樽酒,向音妃求娶蘇萱公主。那時三皇子一黨羽翼未滿,尚未能與帝王針鋒相對,他們的野心,還只停留在爭奪太子位這件事上。

而音妃是陛下最寵愛的妃子,若得蘇萱公主,這場仗他們的勝算便更大了。可音妃只是抿唇淺笑而不語,倒是蘇萱又舉了一樽酒敬到傅長羽眸前,垂首低語:「若丞相願意歸順太子,萱兒願意嫁給丞相大人。」

2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況且這美人低語已入耳骨,讓傅長羽如何拒絕?不消數日,傅長羽的辭書便遞上了三皇子府,而後歡歡喜喜地投奔了太子府。

他為太子帶去了許多三皇子的秘密,讓他暗中贏了三皇子不少局。眼見三皇子一黨將臨敗落,傅長羽卻臨陣反叛,害太子白白送了命數。

那一場局,傅長羽贏得很漂亮,儘管手段有些卑劣,可笑到最後的是他。到底是蘇萱涉世未深,輕信了他。直到那時,蘇萱才知曉,原來所謂的投誠,根本都是傅長羽和三皇子起初便計劃好的!

太子亡的那晚,漓國下了磅礴大雨,蘇萱躲在東宮的花園裡哭得聲嘶力竭。傅長羽撐著竹骨傘緩緩而來,眉間仍有溫潤之色。

蘇萱一把打落了他為她撐著的竹骨傘,質問他良心何安。彼時,傾城雨拂過他長發,涼意一寸寸滴落在他掌心。

傅長羽微微一笑:「短短三年,微臣能從一介門客爬到丞相,公主覺得是憑什麼?太子不是我第一個害死的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如果微臣要和公主談論良心,那隻怕死的,便是微臣了。」

他說著,笑意更深,「公主的美人計用得很好,卻還缺了火候,假以時日磨練,說不定能勝過微臣,搬回這一局呢。」

傅長羽在安慰她,以一個男子的憐香惜玉之心,以一個丞相善用的權謀之術。而這些,蘇萱是不懂的。

她利落地給了傅長羽一耳光,惱羞成怒:「在丞相大人眼裡,這世間只有權謀嗎?那晚我說想嫁給你是真心的,丞相大人你懂不懂什麼是真心?」

她喊得聲嘶力竭,悲戚猶如杜鵑啼血,「我記得幼時我一時玩心,害丞相大人挨了五十個板子。可我聽說,丞相大人從始至終都沒把我供出來。那時我便想著,嫁給丞相大人,比嫁給其他許多不認識的官員都好。

「所以你來投奔太子哥哥的時候,我是真的很開心。我甚至請教綉娘教我裁縫嫁衣,我以為,你會三書六禮,十里紅妝來娶我……」

年少的喜歡總是那樣簡單,一個不經意的細節,便足以讓一人常駐眉間心上。可那時傅長羽是不懂的,他還沒有那樣喜歡過誰,也不曾被誰那樣傷了真心。

他只知道,曾幾何時他也是有家人、有知己的,可後來他們都死了。死於朝堂詭測的爭鬥,那時他還年輕,位卑言輕,尚保護不了他想要保護的人。他能做的,只是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死去。

從那時起,他便明白,若是他不狠,敵人也會狠。他只有攀得愈高,手段愈狠,才能護得住所愛,儘管那樣做的代價,將是不得善終。

最後的最後,傅長羽只記得暴雨如注,一個綠蘿裙的姑娘哭得凄凄厲厲,眉眼上揚,似有灼灼光華燃燒。

最後的最後,他還記得亂雨碎過掌心,斜插著碧色簪的姑娘拂袖而去,給他留下一句「道不同,不相為謀。從此我蘇萱與你傅長羽,勢不兩立」。

勢不兩立啊……這幾個字,有太多人和他說過了,卻沒有哪一次,讓他心生過悔意。蘇萱,是一個例外。但那時,傅長羽把這一切歸咎為:公主的美人計已是爐火純青,不經意間便蠱惑了他的心。

太子既亡,漓國的財政兩權分散,朝中明爭暗鬥愈發激烈。傅長羽趁亂私通敵國生戰亂,又提拔了安將軍應戰,一時攬過大半軍權,風華無人能及。

那時,蘇萱才知道她心心念念過的傅長羽,竟是這樣一個不擇手段的人。為爭權奪勢,他的雙手,早沾滿了血腥。

他根本……不值得她愛的。蘇萱想通這一點的時候,傅長羽卻下了聘書來娶她。他未曾準備聘禮,只說無論公主想要什麼,他都能為公主取來。

他還是想要娶她,無關謀略,無關詭計,只是那樣拼了命地想要娶她。在蘇萱說勢不兩立的時候,他便定了要娶她的心。傅長羽想,也許這樣,他的蘇萱會明白,他們是同一戰線的。

只可惜,這份溫柔,來得太晚了。在蘇萱眼裡,害死太子的是他,所以他們之間已隔了萬丈深淵。而三皇子對皇位虎視眈眈的野心,也是在那時,初露了鋒芒。

帝王不願立三皇子為太子,而傅長羽非要扶三皇子入東宮。為逼帝王速做決斷,短短數月,他已暗殺了不知多少位皇子。

情急之下,帝王暗中立下扶蘇萱為女帝的遺詔。這一招打得傅長羽與三皇子措手不及,可聖令還未來得及昭告天下便已被傅長羽扣下,而後一炬火焰,燒盡承歡殿的一切。

重重火海間,若不是安將軍犯險救出蘇萱,只怕她也同音妃,共赴了黃泉路。不過那時,傅長羽不曾告訴蘇萱,安將軍是他最信任的部下。正如他從未告訴蘇萱,他謀殺太子真正的用心。

傅長羽想,就算他說了,估計蘇萱也不會相信了。在她眼裡,他現在只怕是一個玩弄權勢的冷血叛徒了。

3

承歡殿的火,讓帝王元氣大傷。所以當傅長羽提出讓公主暫時在丞相府休息養傷的時候,帝王只得應允。

蘇萱在丞相府這三個月,傅長羽寵她入骨。他推了那些鶯鶯燕燕的應酬,一下朝便回府陪著她。琴棋書畫茶,她想做什麼,傅長羽便陪她做什麼。

起初,蘇萱不分晝夜地尋死覓活,宮人看不住她,傅長羽便告了病假不上朝,沒日沒夜地守著她。後來她不鬧了,又開始整日整夜地設計如何奪傅長羽性命。傅長羽心知肚明,卻也由得她鬧。

她佯作暈厥時他還是會毫不設防地擁她在懷,而後趁著她的匕首還未從袖間刺出,一指折斷那利刃。她邀他游湖時他仍能乘興而往,兩人一同跌入湖水,她想淹死他,他卻趁勢吻上她薄唇。

她為他洗手作羹湯時他亦會不疑有他地飲下,反正她能制出的毒多半是無性命之憂的。頂多深夜麻煩御醫折騰一番,數日後他便又能生龍活虎了。

這樣的日子饒是旁人看得都揪心,可傅長羽卻悠然自在,彷彿自得其樂。

最後安將軍實在看不過眼,約了蘇萱,告訴她傅丞相所做的一切,與她只是立場不同,所以無關對錯是有苦衷的。

他還告訴蘇萱,傅長羽只是三皇子手中一把利劍,他做的許多事,其實也是身不由己的。很多時候,他也只是依命行事。反叛太子,他是為了保自己的命。放火燒承歡殿,則是為了保蘇萱的命。

縱然已過了數月,安將軍說他還是無法忘記那一晚,承歡殿火光灼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傅長羽匍匐著跪在三皇子膝下,一面以死相逼,一面卑微地求他留蘇萱一命。

涼風拂過丞相府,蘇萱甩了鞋襪,赤足踏在染了晨露的庭院。梧桐一夜雨,滴滴階階明。蘇萱靜靜望著,竟有微微出神。

傅長羽下朝回來,便瞧見這樣的她,清馨溫雅,使他心上微微泛起了漣漪。他折身而過,一把將她抱起,小心翼翼地為她穿上鞋襪,又卸下披風,溫柔地系在她雙肩。

謙謙君子的模樣,但蘇萱知道他就是個禽獸,是個弒她兄殺她母的禽獸。可這一次,他的溫柔,她並未再拒之千里之外。因為那個曾救她於水深火熱的安將軍告訴她,那些事,其實不是傅長羽的錯。

宮中人,許多事身不由已,蘇萱比誰都明白。更何況,驕傲如傅丞相者,甘願為了她匍匐在三皇子腳下,說一點也不感動,那是假話。雖然安將軍的話不曾給出多麼值得人相信的理由,可蘇萱就是寧願相信他說的都是真的。或許,是傅長羽三個月的溫柔化了她的心,又或許,蘇萱只是在找一個繼續喜歡他的理由。

她由衷地希望他做的一切都是有苦衷的,因為唯有那樣,她才能隨心所欲地繼續喜歡他。

「這樣,是不是就是你所說的真心,算不算你所說的喜歡?」他指腹微微停在她臉畔,「如果算的話,那麼公主,微臣可能要以下犯上地喜歡您了。」

如果可以,傅長羽很想告訴蘇萱,他第一次見她時便是喜歡他的。在他有良知的時候,在他心狠手辣的時候,他都是喜歡她的。

昔日,他不顧一切,不擇手段登上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不就是不想再看著所愛被殘害而無能為力嗎?而今,他已坐擁了這一切,可他唯一還能守護的,大概就只有她了。

他喃喃著,溫熱不由分說地襲上她唇畔。果真是禽獸,蘇萱靜靜想著,側過頭倚在他左肩,玲瓏的貝齒狠狠咬了下去:「我還是想你去死。」

她側過眸光不去看他,卻滿心期待地等著他的解釋。她希望傅長羽能告訴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身不由己,都是為了她。

「可是在那之前,我的確想和你一起看看這塵世風月與繁華。」他為她做的一切,蘇萱不是沒有觸動。那些情愫掩在內心深處,狠狠壓制著。可一旦決堤,便是洪水猛獸,抵擋不得。

可是他沒有。他只是頷首,而後擁住了蘇萱,下令自今日起,丞相府日日笙歌,夜夜燕舞。他願意給她塵世風月繁華,卻不願意予她解釋。那一刻,蘇萱只覺巨大的失望襲上心頭。她本以為她可以相信他的,只是很可惜,那只是她以為而已。

觥籌交錯,五光十色,蘇萱不知醉了幾旬,踉蹌著身子跌進了傅長羽懷中:「丞相大人是三皇子的人呢!可來日三皇子稱帝,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伴君如伴虎,他終有一日會斷你生路,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

傅長羽,是你先算計了我與太子,怨不得我如今反扳這一局。

4

三皇子同傅丞相生了間隙。原因很簡單,傅長羽要娶蘇萱,而三皇子不許。縱然音妃已亡,太子已死,可蘇萱,仍舊是太子一黨的人,更是帝王有意扶為女帝的儲君人選。

傅長羽若是娶了她,無異於臨陣倒戈。可他傅丞相想做的事,從來都是不顧代價的。從來沒有誰是可以攔得住的。陰謀、背叛,本就是他世界裡的常態。更何況那晚蘇萱一襲綠蘿裙半逝,醉意氤氳地扶著他雙肩,垂在他耳骨喃喃低語。

她說:「丞相大人曾予聘書與我,說無論萱兒想要什麼,您都會給我,是嗎?」

他微微頷首,一股燥熱不明湧上心頭。蘇萱淺笑,冰肌玉骨忽而就貼上他朝服:「萱兒有三個願望,一願嫁與良人;二願丞相大人離開三皇子,扶我為儲君;三願……」

「公主太貪心了。」他勾唇,笑得晦暗不明,「可微臣,願意實現公主所有的心愿。」音落他攬過蘇萱腰肢,掌心挑開她綠蘿裙帶。

那夜最後發生了什麼,蘇萱已然不記得了。只是翌日清晨,她聽丞相府的人說,丞相大人備下了白璧青錢,三書六禮,紅妝十里。還聽說,丞相大人與三皇子割袍斷義,反擁護起了帝王與蘇萱。

其實有心的人若細細思量,會發現傅長羽其實是早有預謀。他若真心向著三皇子,當初就該斬草除根,又何苦留下蘇萱這足以燎原的星星之火?只是蘇萱,已不願深究他的心意。

傅長羽天生就是個把權術陰謀玩弄於掌間的人。他足夠聰明,也足夠不擇手段,因此三皇子,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如果不是蘇萱橫生事端,不消三月,他便能讓三皇子與太子兄弟聚首。

眼見三皇子漸臨敗落,蘇萱卻灌醉了傅長羽,夜訪三皇子府衙。她問三皇子可願與她合謀除去傅丞相?三皇子不信她,他已無路可走,索性破釜沉舟擄了蘇萱,起兵造反。蘇萱原本想勾結三皇子反扳丞相,卻不料三皇子不信她,還擄了她做人質,起兵造反。

丞相所握兵權少說也是三皇子的三四倍,可三皇子綁了蘇萱,傅長羽投鼠忌器,不敢貿然出軍。帝王的行軍令下了三折,傅長羽皆無動於衷。

兵臨王宮之下,傅長羽一襲墨袍站在城樓之上,一眼便在萬千銀甲鐵鎧間望見了一襲綠蘿裙的蘇萱。(原題:《承彼何歡》作者:宸煙詞。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下載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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