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告訴你,教育怎麼從娃娃抓起
與有肝膽人飯醉,於無Wi-Fi處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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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的朋友圈,流傳清華附小的小學生,用大數據研究蘇軾詩詞的新聞,讓一直沉醉於學習而昏厥的我,俯首稱臣,自愧不如。
一提到蘇軾,我腦袋裡第一反應,就是他的另一個名字——蘇東坡,以及他老婆的拿手菜——東坡肘子。
文藝青年說:愛上一個人,愛上一座城。
我比較實在,愛上一道菜,認識一個人。
所以,那麼多的古代先賢,我獨獨鐘意蘇軾,因為他是一個言出必行、說到做到的人。他在一首詞里就表明了這種立場,全文我不記得了,但中心句是:
「徐行方軌,動輒吃蹶。」
我理解,這句話是說:人哪,走到哪兒,吃到哪兒,大吃大喝,吃到昏厥。
蘇軾也確實是這樣做的,他被貶官黃州時,愛吃豬肉。不光愛吃豬肉,還讚美豬肉。
有一首詞,就記載了蘇軾這種「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的志向,詞的名字叫《豬肉賦》:
黃州好豬肉,價賤如泥土。
貴者不肯吃,貧者不解煮。
早晨起來打兩碗,飽得自家君莫管。
我第一次讀這首詞時,不能理解這是怎樣的情懷,直到我看到朋友圈裡那些吃飯前發出來的照片,才恍然大悟。
由此可知,我小時候的教育,和清華附小這位小學生的教育,實在沒法比:有代溝,我們的知識面,都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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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很反對「不能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這種大躍進式的口號,更痛恨這種拔苗助長式的做法,直到跪拜在這位小學生的學識下,我才認識到,教育從娃娃抓起的意義。
認同這個經驗,還因為另外一個兒童,以及他牛逼的童年,顛覆了我的世界觀。這個人,就是愛新覺羅·弘曆,即清朝乾隆皇帝。
弘曆八歲那年,他爺爺康熙帶著二十四個阿哥及家屬外出打獵,中場休息時,康熙看到人群里站著個小孩,便問:
「這是朕的皇孫么?叫什麼名字來著?」
小弘曆的爸爸胤禛(後來的雍正皇帝),便報了弘曆的名字年齡。康熙聽了,自覺自己的孫子都不認得,嘆息道:
「放在百姓人家,說爺爺不認得孫子,媳婦兒沒見過公公,那還成什麼話?可惜我國事太忙,這『天倫』二字,也真難顧全。」
本來這個寒暄,到此就結束正好,偏偏小弘曆瞬間酷炫狂拽吊炸天,當著二十幾個大爺和大叔的面,非要替爺爺解圍,遂補充道:
「皇恩雨露,澤披宇宙,此即『天倫』」。
我不禁目瞪口呆:這妮瑪是八歲孩子說的話嗎?想一想我學會「皇恩」「雨露」兩個詞,也不過是這兩年的事兒,還是在宋小寶的小品里學的:
「自打我進宮以來,就獨得皇上恩寵。這後宮佳麗三千,皇上就偏偏寵我一人,於是我就勸皇上一定要雨露均沾,可皇上非是不聽吶。皇上啊,就寵我,就寵我,你說這叫為奴的,情何以堪呀! 」。
那一年,我才二十六歲,而小乾隆八歲時,就張口即來,不禁讓我臉紅。
不僅是我,做爺爺的康熙,當場也被嚇到了,上前拍拍弘曆肩頭,問道:
「這麼小個人兒,就有這麼大的道理?澤披宇宙而不及自己的兒孫,只可算好皇帝,算不得好爺爺,曉得么?」
依照我的理解,康熙爺的意思,是告訴小弘曆:做人哪,牛逼不能吹太大,太大了會炸。
我心想:看你怎麼解釋?
然而,這孩子就真爆炸了:
「夫宇者,上下四方也;夫宙者,古往今來也。孫子身在六合之中,處聖道治化之時,仰照皇恩,俯受榮寵,一身一發受之於君,公義與私情盡在其中。」
我再也忍不住了,拿了本《新華字典》,就查了一下什麼叫「六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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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地合上書,頓悟了:九年義務教育,算是白學了。做娃娃那會兒,教育沒抓,只抓了吃的。
再看看弘曆他爸雍正的教子方法,就明白了,王侯將相,確有種乎:
年羹堯以「鐵石心腸將軍」自詡,見胤禛(雍正)用這種方法殺人,原只是新奇。覷著眼看胤禛時,只見胤禛泰然自若地翹足而坐,像沒事一樣凝視著雪堆。
滴水成冰的節氣,水一潑上,頃刻之間將雪結成了團。人踩著發出渣渣的聲,忽然,雪裡埋著的那兩條腿,痛苦地抖了一下,腳筋一伸,直了。
「你們見一見也有好處。」
胤禛見兒子臉色慘白,笑道:
「不知死之悲,不知生之歡。我不如此,人就如此待我,有誰可憐誰?」
我忍不住拿出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翻到第二百三十二條:【故意殺人罪】故意殺人的,處死刑、無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節較輕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身為一名法律人,我深知殺人犯法,這種教育方法,著實不可取。掐指一算,我就想通了:望子成龍,不外乎一個條件:
教育,要從娃娃抓起!有娃娃,要抓;沒有娃娃,創造娃娃,也要抓!
另外,記得問律師,怎麼抓合法,如下:
生命不息,奮鬥不止(我和你,未完待續)
2017101小熊為你讀《康熙大帝》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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