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石投資觀拍賣

文化 10-15

《石界》特約撰稿人俞瑩

俞瑩先生是中國觀賞石協會常務理事，上海市觀賞石協會副會長。在他的身上，有一股特別的書生氣息，並且對於賞玩奇石有著深厚的造詣，玩石理念獨樹一幟，很多觀點也是充滿趣味與韻味。

賞石（主要是古典賞石）作為藝術品拍賣的一個板塊，近年來上拍的石頭越來越多。由於流傳有緒的古代賞石並不多，所以，有的古石相隔數年後「重出江湖」格外引人注目，這也給我們很好的一個觀察視角：賞石的投資效益究竟如何？賞石投資有周期嗎？

香港蘇富比今年春拍會「人間異珍：奇·趣」專場，推出「明至清·英石『青曇峰』配木座設色紙本立軸」，除了一方古代英石（高32cm）外，還有劉丹2005年的畫石作品（81.8×27.3cm），成交價372.43萬元。這組拍品，原藏家是翦凇閣主人，曾經在2008年蘇富比春拍會「道法自然：翦凇閣重要賞石收藏」上以65.47萬元成交。九年之間，增值了307萬元，投資回報率達470%，算是非常好了。

明至清·英石「青曇峰」配木座

同樣是2008年蘇富比春拍會「道法自然：翦凇閣重要賞石收藏」上拍的「明至清初·『逸雲峰』英石」（175.5×92cm），附有劉丹「逸雲峰」畫石二幅，成交價173.47萬元；香港蘇富比2015年春拍會再次推出，成交價為345.39萬元。七年之間，增值了172萬元，投資回報率近1倍。

上述兩例有個特殊情況，那就是除了石頭之外，還有劉丹的畫。劉丹的畫石作品，這兩年在藝術品市場表現頗佳，如劉丹2014年作「小英石」水墨紙本（142.7×367.1cm），香港蘇富比2016年秋拍會以368萬元高價成交。所以，這兩組石頭（連畫）拍品的投資回報，可能更多與畫家的畫價有關，似乎不能作為賞石投資增值的依據。

明至清初·英石「逸雲峰」（附劉丹畫石）

也是香港蘇富比，2014年春拍會「聚——當代文人藝術」推出過「清或更早·平底刻銘英石」（寬27.5cm），供石底部有晚清畫家査世燮刻款「千岩競秀，萬壑雲蒸」，舊配木座，成交價49.37萬元。同樣這方石頭，兩年前在西泠印社2012年春拍會「文房清玩·古玩雜件」專場（清·洪範、査世燮舊藏英石供石）以33.35萬元成交。短短的兩年之中，增值了16萬元，收益率48%，應該是不錯的投資回報了。

清或更早·平底刻銘英石

如果把時間再拉長一些來看，賞石投資回報率是否會更高呢？西泠印社2008年秋拍會「文房清玩·首屆歷代供石專場」，推出過一方「清·煙江迭嶂」靈璧石（高57cm），成交價11.2萬元。8年以後，還是這家拍賣公司的春拍會「文房清玩·古玩雜件專場」，再度推出此方古石「清·靈璧石煙江疊嶂供石」，結果以13.8萬元成交。8年之中，僅僅漲了2.6萬元，年投資回報率只有近3%，剛剛跑贏通脹率，算是不太成功的投資案例。

清·靈璧石煙江疊嶂供石

也有賞石投資完敗的案例。中國嘉德2010年春拍會「瓷器玉器工藝品」專場推出的「清·方壺銘靈璧石」（高21.5cm，石表刻有「方壺」二字和「心畬」印款），成交價13.44萬元。而在兩年前的西泠印社2008年秋拍會「文房清玩·首屆歷代供石專場」，此方古石（方壺）成交價是21.28萬元。兩年之中，反而掉價了7.84萬元。這也反映了藝術品其實是一種風險投資，過於急功近利追求短期回報反而適得其反。由此可見，賞石投資的不確定因素很大，這應該與其拍品的數量不多有關，也與收藏投資人群的數量偏少有關，也就是說流通性不太強，與藝術品主流拍品的表現有差距。

清·方壺銘靈璧石

一般來說，藝術品投資是有周期性的，時間越久投資回報越高，尤其是一些具有代表性的主流藝術品，時間是最好的增值「利器」。所以，有收藏家是最後的贏家一說。

以藝術品市場流通性最強的近現代名家書畫為例。如傅抱石1965年所作的山水畫巨幅代表作「茅山雄姿」（106.5×276.5cm），曾經在藝術品拍賣市場上拍過不下四次，儘管每次上拍的時間周期各不一樣，但都能穩步增值，而且周期越長，投資回報率越高。北京翰海1999年春拍會，「茅山雄姿」首次上拍，獲價308萬元；五年後的北京翰海2004年秋拍會再次上拍，獲價2090萬元，也是當時近現代中國書畫作品最高成交價；兩年後的北京嘉信2007年春拍會第三次上拍，以2420萬元成交；十年後的北京保利2017年春拍會第四次上拍，以1.86億元成交。其中可以明顯看出，時間周期越長，投資回報率越高，而且是呈幾何級數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