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我治理阿城兢兢業業,百姓豐衣足食,國君:扔開水鍋給烹了
齊威王繼位整整九年,根本不理國事,把國政徹底委託給卿大夫們去辦理,結果導致國內大亂,四方諸侯也不停地發兵來攻。等到威王終於有所醒悟,打算痛改前非的時候,他就召即墨和阿這兩個地方的大夫前來——名字雖然仍是大夫,但以大夫的身份是不可能受封這兩處重要城市的,他們應該是等同於大夫身份的地方官吏,類似於後世的縣令。
威王首先對即墨大夫說:「自子之居即墨也,毀言日至。然吾使人視即墨,田野辟,民人給,官無留事,東方以寧。是子不事吾左右以求譽也。」意思是說: 「自從你到即墨上任以來,經常有人說你的壞話。但我派人去視察即墨,只見田地都耕種得很好,百姓也都豐衣足食,官衙中沒有積壓的案件,國家的東方因此得到安寧。這是因為你不賄賂我身邊的權貴,以求這些權貴幫你在我面前說好話的緣故啊。」於是他立刻加封即墨大夫一萬戶的封邑。
齊威王又問:「阿大夫,你把阿城治理得怎麼樣啊?」
阿大夫一聽,迫不及待地表白說:「我治理阿城一向是兢兢業業,所以阿城的百姓個個豐衣足食,安居樂業。」
接著,威王又對阿大夫說:「自子之守阿,譽言日聞。然使使視阿,田野不辟,民貧苦。昔日趙攻甄,子弗能救,衛取薛陵,子弗知。是子以幣厚吾左右以求譽也。」意思是說: 「自從你受命防守阿城,每天都有人說你的好話。但我派人去視察阿城,只見田地荒蕪,百姓貧苦:當日趙軍攻打甄城,你不能救援,衛軍攻打薛陵,你根本就不知情;這是因為你大肆賄賂我身邊的權貴,才得到他們對你的種種不實吹噓啊。」
威王當即下令,把阿大夫給烹了——也就是扔開水鍋里活活煮死——還把他身邊凡是說過阿大夫好話的權貴們全都烹死。利用這種殺雞儆猴的雷霆手段,威王很快就一掃國內官場的貪腐之風,「人人不敢飾非,務盡其誠」——「誰都不敢再文過飾非,從此老實辦事」,於是,齊國終於得以大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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