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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談水滸①序言

序 言

水西示白

(圖片來自網路)

俗話講:少不讀水滸,老不讀三國。

少年看問題,往往單一視角,辨個是非曲直,對好漢們的那些快意恩仇、仗劍天涯,容易有樣學樣。

據說,古惑仔影響了70尾、80後的一幫小孩,以致於90年代街頭幫派、小混混盛行,足可見文以化人的力量。

八九十年代,新派武俠小說在大陸到了巔峰,金、古、黃、梁成為必讀讀物,其中自有法制不健全、思想大開化的歷史背景。現在雖然仍然不停在翻拍經典,卻總有些「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的滄桑。

而這些武俠小說,乃至明清小說、章回體小說的開山之作——水滸傳,與一如既往火熱的紅樓、經久不衰的三國、常講常新的西遊相比,有些式微的感覺。

這個原因,竊以為有二:其一,是水滸面前三座大山,李贄、張恨水、金聖嘆,其中更以金聖嘆批水滸珠玉在前,今人高山仰止;其二,是俠義精神的沒落,國泰民安,法治健全、文明滋長,俠以武犯禁凸顯起來,穿上鞋的自然更愛看些權謀智計,沒有硝煙就殺人無形,哪能再動不動打打殺殺。

那麼水滸傳究竟有沒有現實意義呢?我想說,如果說一切歷史都是當代史,那麼一切小說俱是眾生相。一部被奉為經典的名著,被稱為「紅樓之父」的鼻祖,其意義絕不在於金聖嘆所說的水滸看文法,也不僅僅是忠義的精神,其信息密度要遠遠大於我們被輿論和影視所灌輸的那麼一點。

科技和人文作為社會的兩條主線,科技已經發達到AlphaGo可以戰勝職業圍棋手,但人文並沒有相應跟上,更何況人性這個千年難變的永恆話題,正是水滸傳獨樹一幟的長項——眾所周知,水滸傳公認的藝術價值,在於塑造了一百零八個性格鮮明的人物(雖然其實沒有那麼多)。

析人性,看人物,自然就有善惡好壞。水滸傳的人物,不少是有歷史原型的。

我們看到的所謂路見不平一聲吼,只是人物的整體印象,或者說表面印象。真正看進去以後,才發現,梁山好漢的整體,活脫脫是人一生的寫照,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大刀砍人,只是少年任性的快樂。

自打上了梁山,便有了各種束縛,出身、能力、關係分個位次三六九等,排了個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直到下半部被忠義裹挾著招安,下場更是「十停去了七停」,死的死散的散,「好一似食盡鳥投林,落得個白茫茫大地真乾淨」。

哪裡有多少快意,又何談什麼自由?

至於常人眼中的行俠仗義、除暴安良,有很多也只是臆想的美好。

比如第一個出場的九紋龍史進,剛開始的確是帶領史家村對抗少華山的3個強人,朱武、陳達、楊春。可是當他收服了這3個強人後,卻因這3人如劉關張結義的同心所感,就放了3人,並且至此開始收受3人的賄賂。一開始是三十兩蒜條金,後來就「擄掠的一串好大珠子」,再後來就是「寨裡頭領頻頻地使人送金銀來與史進」。這看起來是保了史家村平安,然而張家村、李家村、王家村可就遭了罪。史進最多只是齊家之小義,卻貪得金銀之小惠,又何來除暴之大義?

再比如再比如存在感超強的「喊麥主播」黑旋風李逵,人都誇他盡忠盡孝、耿直好爽,卻不見李逵不分皂白、殺人如麻,三打祝家莊里滅了已經給梁山示好的扈家莊幾乎滿門,逼朱仝上梁山又殺了滄州知府還在牙牙學語的小衙內,逼公孫勝出山又劈死羅真人(未遂)。所殺都是無辜之人,上應天殺星,下「醫得小兒夜啼」,哪裡有什麼善惡,又算什麼行俠仗義?

如果所謂「無善無噁心之體」是這樣的一群好漢,那的確如劉慈欣《三體》裡面,對宇宙森林法則的一聲嘆息——「黑,真特么的黑啊!」

當然,單憑善惡看這部小說,倒也委屈了水滸傳。如魯迅說紅樓「單是命意,就因讀者的眼光而有種種」;如東吳弄珠客在金瓶梅序言說「讀此書,生慈悲者,菩薩也;生畏懼者,君子也;生嬉笑者,小人也;笑而效仿者,禽獸也」。

一部水滸,絕不僅僅講的就是忠義,大到宏觀的社會框架、小到人性的複雜錯綜,都有很多東西值得我們去反思、去咀嚼。

當我們不再以為世界非黑即白,模糊了單純的善惡二元觀,擺脫了98經典版水滸的印象,在忠義消減、俠義退潮的今天,用現代眼光和現實角度去讀水滸,當是不一樣的思考和體悟。

這也是我想重新讀一讀水滸的原因。

內容轉載自公眾號水叮噹九十八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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