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伊琍,了不起的前半生
本文系摘編,全文請見《時裝 L』OFFICIEL》2017 年十月刊別冊
服裝提供:Céline
黑色廓形大衣、黑白印花襯衫做腰帶、黑色長褲
黑色明線車縫小牛皮短靴、綠色波普圖案羊毛毛毯
均為Céline
在片場見到她的時候,大片拍到一半,剛剛吃過簡單外賣的馬伊琍穿著風衣和高跟鞋從化妝間走出來,因為不知道該站在哪個背景前,輕聲地問起「是這裡嘛?」影棚里工作人員很多,她頷首低眉,目光溫柔,有一種因為搞不清楚大家的工種所以不便打擾的小心翼翼,也有一種合作者的自覺。馬伊琍身上不見了早前的鋒芒。
這些年,馬伊琍穿高跟鞋走路更穩了些,不再會像從前那般愛摔跤—生活之路的步子也較從前更加篤定踏實,這讓人心安。你看到,一個經歷過生活錘鍊和風雨洗禮的女人,在認真感受和對待每一樣經過身旁的人生饋贈。
她的生命因此平添了一分寬廣。
藍色風衣長外套、黑白印花長襯衫
裸色小山羊皮高跟短靴
均為Céline
時至今日,拍照依然是馬伊琍並不習慣和擅長的。網上搜得到的圖片中,她就那麼幾個 Pose,表情也無非就是笑與不笑,微笑或大笑。離開了戲中人物的設定,她不是紫薇,不是夏琳,也不是羅子君,但她也不完全就是馬伊琍,她不知道怎樣的狀態才是對的。早年間一天到晚拍雜誌大片,那時的她在前一天夜裡會緊張得睡不著。
但走到馬伊琍如今的年紀和閱歷,這些事情已經不會造成什麼大的困擾。她漸漸地明白,這些她所不能控制的時刻,僅僅需要做自己就好,她舒服,別人也舒服。
這兩年,她開始研究一些佛學著作,讀得很慢,一本書,翻來覆去可以讀上好幾個月,讀的時候,心裡很靜。她說,希望可以放下執念,自在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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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能夠困擾她的,是孩子的成長教育問題。
演戲,馬伊琍有強烈的自信,挑劇本,她也有火眼金睛,可是面對家庭、生活和孩子,面對要如何做好一個母親,最初的她顯然缺乏經驗,手足無措,常常用力過猛。網友戲稱她過於緊張,矯枉過正,但她不予理會,一如既往。當然,不斷的學習和反思亦是家常便飯。同時她也向外發光,一面積極地在平台上為母嬰健康及安全話題發聲,一面身體力行參與公益事業。2015 年,她成為了聯合國兒童基金會中國大使。
每當外人問及這些年的變化,她都輕描淡寫又自然而然地把一切都歸於做母親這件事上。這不是她的託辭,而更像是順應生活和自然規律的條件反射。馬伊琍和文章的好友、導演滕華濤曾說過,以前的馬伊琍胡亂講話、過日子稀里糊塗,做夢都沒有想到她在生完孩子以後會變成另外一個人,對每一件事都如此認真、較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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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母親的確令她成長、成熟、飽滿,從一個女孩成為一個女人,從一個尖牙利齒的「刻薄女星」轉變成溫暖圓潤的持家好手。
作為一個號稱「不懂星座」的巨蟹座女人,基因里的持家本能促使著馬伊琍源源不斷地用自己的敏感細膩編織著一個叫「安全感」的暖巢,她希望在這個巢穴中,她的丈夫、女兒都是安全幸福的。一個女人在什麼時候最有力量?答案一定是,當有外敵入侵時,她會像一隻大鳥保護雛鳥一樣,撐起全部羽翼,全力以赴。那份勇氣和擔當,讓一個女人渾身上下每一處毛孔都充滿了爆發力。儘管柴米油鹽的操勞侵蝕了她的肌膚,人間煙火的瑣碎磨掉了她的銳氣,但此時的她更具魅力,她的生命厚度自此得以延展,而稜角亦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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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前不久剛剛熱播的電視劇《我的前半生》,馬伊琍在表演方面的強大本能又一次被人提及。第一次和她演對手戲的雷佳音說,和馬伊琍演戲很有壓力,在剛剛進組、大家還完全不熟悉彼此的時候,她就能瞬間進入角色,並且形成一種節奏,你會不自覺地被她帶動前進。
這當然是好演員的一種本事,但馬伊琍又不希望停留於此。
「我覺得一個優秀的演員,最重要的是要學會接受對方。最棒的表演就是在你完全不知情時,突然看到對方給你的一個『驚喜』,然後你再做出一個與之相對應的反應。我不希望對手是完全準備好的。而好的表演跟當時的溫度、氣味、聲音以及氛圍等有密切的關係,如果你在真正感受的話,任何一個細節發生變化,你所表演的每一條都會是不一樣的。」
早在二十年前,馬伊琍是說不出這番話來的。但她從小就是一個不喜歡程式化表演的人。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剛開始拍戲時,馬伊琍經歷了一段流行程式化表演的風潮,那些所謂「直接、準確」的表演方式,不需要走內心的「1 號表情、2 號表情」常常令她無所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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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一點上來說,她是笨拙的、執拗的,她只能演令她信服的角色。也因為這樣的格格不入、特立獨行,她在最初常常懷疑自己不適合做演員。
第一次得到肯定,是在跟夏剛導演拍電影《玻璃是透明的》時。「夏剛導演對表演的要求標準不太一樣,他可以給我非常自由的表演方式。我覺得他是一個非常有文化底蘊的人,並且非常信賴演員。從那時起我有了自信。」
能夠掌控節奏,是馬伊琍一直所希望和堅持的,無論是劇中還是生活,這總會帶來一種自信與安全感。不同的是,有人喜歡飛揚跋扈,有人則選擇靜水流深,而馬伊琍的豐富性就在於,她先後經歷了兩種方式。這種令身邊密友都堪稱巨大的變化,在馬伊琍的前半生中戲劇般地呈現,也成了觀眾茶餘飯後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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