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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吹盡 食棗如瓜

棗,大的為棗,小的稱棘,棘,即是酸棗。

《本草綱目》載:棗味甘、辛,性熱,多食令人寒熱,腹脹滑腸,瘦人不宜多吃。

八 / 月 / 剝 / 棗

棗別名木蜜,是落葉亞喬木,干直皮粗,刺多葉小,入春發芽很遲,五月間開小淡黃花,作清香,花落隨即結實,滿綴枝頭,實作橢圓形,初春後白,尚未成熟,一熟就泛成紅色,自行落下,鮮甜可口。

棗 / 葉 / 光 / 如 / 濕

溫庭筠《秋日》有,「菊花明欲迷,棗葉光如濕。」棗葉油亮亮的,具有清熱解毒之效。可用於小兒發熱,瘡癤,熱疿,爛腳,燙火傷。《別錄》載:「棗葉散服使人瘦,久即嘔吐,揩熱疿瘡良。」

棗 / 大 / 如 / 瓜

《史記·封禪書》有:「(李)少君言上曰:『……臣嘗游海上,見安期生,安期生食巨棗,大如瓜。安期生仙者,通蓬萊中,合則見人,不合則隱。』」說仙人安期生吃的棗子象瓜一樣大。

後來,便用「棗大如瓜、棗如瓜」等指奇特的仙果,用在神仙生活的描寫中。蘇軾《送喬仝寄賀君六首》之一有句:「秋風西來下下雙鳧,得棗如瓜分我無」。

霜 / 橫 / 棗 / 紅

「錦韉賜馬,又霜橫、漢節棗仍紅。細柳春陰喜色,四郊秋事年豐。」霜落秋實美,秋天裡的棗、栗子、核桃都熟了,難怪陸遊說:「棗栗可無飢」。

棗 / 木 / 版

我們現在所說的刻帖,比如《淳化閣帖》,就是古人將名家書跡刻於棗木上的。由於受到木理的影響,所刻字往往獃滯生硬,因而人們往往說具有「棗木氣」。

小 / 樹 / 棗 / 花 / 春

「長槍江米熟,小樹棗花春」。棗花開在立夏前後。棗花蜂蜜是一種常見的蜜。

北方,還有一種麵食稱為「棗花」,又叫棗花饃,以前,棗花饃是出嫁的女兒回娘家拜年時的回門禮,因此也有地方把女兒稱為「大饃」。

棗 / 的 / 種 / 類

據舊籍所載,棗的種類不下八十種,有羊棗、壺棗、丹棗、棠棗、無核棗、鶴珠棗、密雲棗諸稱,甚至有出在外國的千年棗、萬風棗,和帶有神話意味的仙人棗、西王母棗等,怪怪奇奇,不勝枚舉。

大棗,又名紅棗,古稱美棗,蛋白質、維生素、糖的含量很高,鮮棗為20-30%,干棗可可潤心肺、止咳、補五臟、治虛損、和百葯、除腸胃癖氣。

冬棗,維生素C含量十分豐富,可以清除體內毒素,增加抵抗力,促進新陳代謝。

烏棗,又名熏棗、焦棗,是選用熟鮮紅棗,經水煮、窯熏、陰涼等工藝精製成的。色澤烏紫明亮,花紋細密,帶有特殊的香甜味。烏棗不能代替大棗,大棗性平,烏棗性熱,主要起滋補作用。

黑棗,性味甘溫,善於助陰補血,入肝走腎。好的黑棗皮色烏亮有光,黑里泛紅;皮色烏黑者為次;色黑帶萎者更次;如果整顆粒皮表呈褐紅色是次品。

南棗,味甘入脾,滋而不膩。脾虛胃弱患者,需用棗作為輔助葯,最好選用南棗。南棗與補氣葯黃芪等配伍,用水煎煮半小時,飲湯食棗。

蜜棗,味清甜厚爽,可潤燥解毒。老年人宜常食蜜棗。

酸棗,蛋白質、葡萄糖、維生素C、D、A、鈣、磷、鐵的含量較高。味酸性平,安中養神,平胃氣、通九竅、補中氣、增津液。

椰棗,在中國一些古籍中稱波斯棗、萬年棗、香棗等。棗汁可與牛奶、羊奶混在一起食用,是一種美味的佳肴。

沙棗,生長在沙漠地區的綠洲內,大葉樹結大如拇指的果,小葉樹結小似米粒的果。不管大小、生長期,均個個脆、沙、甜,而到了成熟後又變得綿軟、沙甜。在沙漠地區,沙棗是人們充饑的佳品。可治腹瀉。

《棗》

廢名

我當然不能談年紀,但過著這麼一個放蕩的生活。東西南北,頗有點兒行腳僧的風流,而時懷一個求安息之念,因此,很不覺得自己還應算是一個少年了。我的哀愁大概是少年的罷,也還真是一個少年的歡喜,落日西山,總無改於野花芳草的我的道上,我總是一個生意哩。

近數年來,北京這地方我彷徨得較久,來去無常,平常多半住客棧。今年,夏末到中秋,逍遙於所謂會熔的寒窗之下了。到此刻,這三個月的時光,還好像捨不得似的。我不知怎的,實在的不要聽故鄉人說話,我的故鄉人似乎又都是一些笨腳色,舌頭改變不過來,衚衕口裡,有時無意間碰到他們,我卻不是相識,那個聲音是那樣的容易入耳……唉,人何必丟醜呢?實在要說是「乞憐」才好。沒有法,道旁的我是那麼感覺著。至於會館,向來是不辨方向的了。今年那時為什麼下這一著棋,我也不大說得清。總之兩個院子只住著我一人。因為北京忽然不吉利,人們隨著火車走了。我從那裡得了這消息,也不大說得清。

我住的是後院,窗外兩株棗樹,一株頗大。一架葡萄,不在我的門口,蔭著誰之門,瑣上了,裡面還存放有東西。平常也自負能談詩的,只有這時,才甚以古人青瑣對芳菲之句為妙了,多半是黃昏時,孑然一身,葡萄架下貪涼。

我的先生走來看我,他老人家算是上歲數的人了,從琉璃廠來,拿了刻的印章給我看。我表示我的意見,說,「我喜歡這個。」這是刻著苦雨翁奎四個字的。先生含笑。先生卜居於一個低洼所在,經不得北京的大雨,一下就非脫腳不可,水都裝到屋子裡去了,——倘若深更半夜傾盆而注怎麼辦呢,梨棗倒真有了無妄之災,還要首先起來撈那些撈什子,所以苦雨哩。但後來聽說院子里已經挖了一個大坑,水由地中行。

先生常說聊齋這兩句話不錯:

姑妄言之姑聽之

豆棚瓜架雨如絲

所以我寫給先生的信里有云:

「豆棚瓜架雨如絲,一心貪看雨,一旦又記起了是一個過路人,走到這兒躲雨,到底天氣不好也。釣魚的他自不一樣,雨裡頭有生意做,自然是斜風細雨不須歸。我以為惟有這個躲雨的人最沒有放過雨的美。……」

這算是我的「苦雨翁」吟,雖然有點咬文嚼字之嫌,但當面告訴先生說,「我的意境實好。」先生回答道:

「你完全是江南生長的,總是江南景物作用。」

我簡直受了一大打擊,默而無語了。

不知怎麼一談談起朱舜水先生,這又給了我一個詩思,先生道:

「日本的書上說朱舜水,他平常是能操和語的,方病榻彌留,講的話友人不懂,幾句土話。」

我說:

「先生,是什麼書上的?」

看我的神氣不能漠然聽之了,先生也不由得正襟而危坐,屋子裡很寂靜了。他老人家是唯物論者。我呢?——雖是順便的話,還是不要多說的好。這個節制,於做文章的人頗緊要,否則文章很損失。

有一個女人,大概住在鄰近,時常帶了孩子來打棗吃。看她的樣子很不招人喜歡,所以我關門一室讓她打了。然而窗外我的樹一天一天的失了精神了,我乃吩咐長班:「請她以後不要來罷。」

果然不見她來了。

一到八月,棗漸漸的熟了。樹頂的頂上,夜人不能及。夜半大風,一陣陣落地聲響,我枕在枕頭上喜歡極了。我想那「雨中山果落」恐怕不及我這個。清早開門,滿地棗紅,簡直是意外的歡喜,昨夜的落地不算事了。

一天,我知道,前院新搬進了一個人,當然是我的同鄉了。小便時,我望見他,心想,「這就是他了。」這人,五十歲上下,簡直不招我的反感。——唉,說話每每不自覺的說出來了,怎麼說反感呢?我這人是那樣的,甚是苦了自己,見人易生反感。我很想同他談談。第二天早晨,我正在那裡寫字,他推開我的房門進來了。見面拱手,但真不討厭,合式,笑得是一個苦笑,或者只是我那麼的覺著。倒一杯茶,請他坐下了。

他很要知道似的,問我:

「貴姓?」

「姓岳。」

「府上在哪裡?」

「岳家灣。」

「那麼北鄉。」

這樣說時,輪了一下他的眼睛,頭也一偏,不消說,那個岳家灣在這個遲鈍的思索里指定了一遍了。

「你住在哪裡呢?」

「我是西鄉,——感湖你曉得嗎?你們北鄉的魚販子總在我那裡買魚。」

失禮罷,或者說,這人還年青罷,我竟沒有問他貴姓,而問,「你住在哪裡呢?」做人大概是要經過長久訓練的,自以為很好了,其實距那個自由地步還很遠,動不動露出馬腳來了。後來他告訴我,他的夫人去年此地死了,尚停柩在城外廟裡,想設法搬運回去,新近往濟南去了一趟,又回北京來。

唉,再沒有比這動我的鄉愁了,一日的傍午我照例在那裡寫字玩,院子很是寂靜,但總彷彿不是這麼個寂靜似的,抬起頭來,朝著冷布往窗外望,見了我的同鄉昂著他的禿頭望那樹頂上疏疏幾吊棗子想吃了。

1929年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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