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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後作家棉棉,塞林格的中國傳人

張英

棉棉,七十年代出生代表作家。原名王辛,1970年出生於上海。17歲至25歲之間生活極其動蕩,去過很多城市,做過各種短暫職業。1995年回上海養病,1997年開始發表作品,並由香港新世紀出版社出版個人小說集《啦啦啦》 。代表作長篇小說《糖》 ,已在法國、德國、荷蘭、義大利、美國、西班牙、巴西、葡萄牙、希臘等十幾個國家出版。其小說能集中反映社會時代問題,整個意境灰暗卻富有激情,被視為年輕一代最出色的作家之一。

作家棉棉,小說家,音樂人

棉棉出現在文壇以後,另類漸漸成為九十年代中國文學的一種流行時尚,被當作商業標籤到處張貼,彷彿是一種萬金油,誰都可以憑藉此火一把。比如,隨著《糖》的熱銷,在眼下的書攤上,我們不難發現這類跟風的書。

作為另類文學的代表,棉棉對中國文學的貢獻在於她是第一個真正描寫問題青年反映黑暗青春的作家,而且她很少從道德上下結論,以一種同情和憐憫去理解那些生活在社會邊緣的人。而這些屬於新人類的問題青年從來都沒有作為主人公在我們的文學藝術中間出現過。在讀棉棉的這部《糖》的過程中,我一次次想起《麥田守望者》來,同樣的問題,同樣的存在,什麼時候,我們才能夠面對這些真實?並且可以找出解決問題的辦法?

作家棉棉,七零後代表作家

張英:有人說你是「用身體寫作」,你怎麼看?

棉棉:這話是幾年前葛紅兵第一個說出來,當時他看了我的《啦啦啦》。這句話是因為我的寫作而產生的,我的寫作並不依照這句話。他的說法帶著一種詩意,相對其他作家而言指出了我的寫作特點。我想這「身體性」指得不是慾望和感官,而是指一種離身體最近的、透明的、用感性把握理性的方式。喜歡音樂,節奏感強的人會明白我說的這意思。

張英:十六歲時你寫中學生自殺,二十五歲時寫關於毒品問題的《啦啦啦》,二十六歲寫酒吧故事《一個矯揉造作的晚上》,是什麼讓你對這類內容感興趣?這和你的經歷是否有關?

棉棉:我只寫我身在其中的生活,我一直面對自己寫作,我寫作一直都和我十六歲時一樣,只是想表達。寫作時我只對表達感興趣,我沒興趣溝通,更沒興趣趕時髦。十六歲時不可能會覺得「自殺」是時髦,那是件十分恐怖的事情。我從沒想到我作品中某些元素會成為「時髦」,這隻能說明我的寫作力量不夠。我在作品中表達我的愛、我的困惑和我的無助,我在作品中分析危險的青春,並且尋找啟示。這一直以來都和我的經歷有關,我的經歷是我的主流,是某些人的主流。我不需要通過寫作來表現我的前衛。說到趕時髦,我只在一件事情上趕時髦,那就是音樂,我比較關心這個世界上哪個俱樂部里又出現了新的音樂,這是我的各人愛好問題,我控制不住,我要娛樂。但寫作不是娛樂,寫作是件需要靈魂時刻在場的事情。別人如果認為棉棉時髦,那是棉棉註定會時髦,但棉棉的寫作不會受影響。

張英:據說,所謂另類寫作潮流已經讓一些生於七十年代以後的作者感到恐慌,他們擔心如果跟不上潮流,剛剛起步的寫作就容易夭折,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棉棉:我認為他們不可能會擔心自己跟不上潮流,他們都是些相當有個性的作家,他們對潮流根本無所謂,我想他們只是在擔心有什麼東西老在噁心他們而影響了他們的寫作情緒。我的情緒也受到影響。我現在特別想說的話是:千萬別說我是作家,我煩了。等我生完孩子後請參加DJ棉棉派對,跳舞吧,節奏來得比較實在。

張英:有論者認為,所謂另類的寫作將是曇花一現;那麼,你認為,在這條與自己的人生道路相對吻合的寫作道路上還能走多遠?10年後,你還是「用身體思考,用皮膚寫作「嗎?

棉棉:我沒什麼寫作的道路可走。就象我書里寫的「我的寫作是即興的,而且是及時的」。寫作對我來說是件特別自然的事情,想寫了,就寫。沒什麼追求在裡面。也沒什麼計劃。5年以後,10年以後,如果我和「寫作」還有緣份,那我就寫。關於你最後一個問題,我從沒說過我「用身體思考,用皮膚寫作」。我的身體和我的靈魂從來都是在一起的。

張英:你曾經在一些文章里流露出對寫作後悔的話,比如,「如果當年知道今天這種狀況,就決不會寫作!」,請問「今天這種狀況」指的是什麼?是「你自己所描寫的生活被人迅速拷貝成為一種時尚」嗎?還是別的原因?

棉棉:可以寫作是件多麼美妙的事情,對於寫作我從不後悔。我後悔的是在還沒有足夠力量的時候就開始發表小說。我是中國第一個作品被發表、描寫毒品生活的作者,我曾經認為自己很幸運,現在我不這麼認為。今天的情形好像是「我描寫吸毒,我很酷!我濫交,我很酷!」。浮燥就像是一種傳染病。如果我直接在2000年拿出我的《糖》,如果在這之前我從未發表過任何作品,情況將會健康很多。這和個人利益無關。我只是覺得一些很嚴肅的問題現在變成了花邊新聞或肥皂劇,特別可笑。

張英:「七十年代以後」被稱為「時尚女性文學」,其原因之一,就是「隨時不忘宣告公眾她們的年齡為青春年少,容貌為羞花閉月,性觀念為自由開放,日常生活為迪廳酒吧和搖滾」,你認為是什麼讓閱讀者對「七十年代以後」寫作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棉棉:這話太逗了!你覺得誰是最淺薄的七十年代以後作家?這話肯定在說這個人。有人缺什麼就喊什麼。比如拚命證明自己是上海人,而且漂亮。其實是不是上海人,漂不漂亮真那麼重要嗎?如果一個作家需要用化妝術在自己臉上和作品中為自己驅散自卑,那就太不自信了。我肯定不是一隻巨大而美麗的爆竹,要做也得做「定時炸彈」。所以你的問題我沒法回答。

(本文為棉棉訪談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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