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愛？和人工智慧談戀愛
超正經講堂AI=愛？
和人工智慧談戀愛
人工智慧可以說是近些年最炙手可熱的話題了，關於AI的各種討論也是層出不窮。連王力宏都跟風出了洗腦神曲《A.I.愛》。不管怎麼說，從《黑客帝國》開始，到如今的Siri與AlphaGo,人工智慧不再是離我們很遙遠的高科技，而是真正開始與我們的日常生活產生聯繫，成為我們茶餘飯後熱衷於討論的話題。小拿覺得其中最有意思的，莫過於「和人工智慧談戀愛」了。換句話說，給你一個完美情人，但是他的所有感情和舉動都是由程序設定，你還會愛上他么？人工智慧又會不會愛上我們，還是程序讓他們愛上我們？再哲學一點，大概可以上升到，什麼是愛情這種玄而又玄的問題了。今天就由劍橋大學機器學習專業的博士生CD同學，來給大家從三部有關和AI談戀愛的影視作品說開去，聊一聊人工智慧與愛情的恆久難題。
很感謝大家抽出時間，閱讀這篇閑話人工智慧和感情的文章。我會介(ju)紹(tou)並分析幾部相關的影視作品，最後回答兩個問題：我們會愛上人工智慧嗎？人工智慧會愛上我們嗎？
《雲端情人》
電影的劇情，一言以蔽之：正義戰勝了邪惡。好吧，其實是人類愛上人工智慧。海報上一臉茫然的人就是男主小黑，一名職業代筆，幫別人寫賀卡之類的東西，換句話說就是幫別人傳遞感情。種種原因，小黑自己的婚姻以失敗告終，此後他開始和人工智慧小紅交往。小紅的核心是一個語音對話系統，可以和小黑聊天，陪他打遊戲，做他的助手。小黑很快就把小紅視為朋友，進而又愛上了小紅，以至於他拒絕了前妻的挽留。根據劇情必須一波三折原理，小黑和小紅的交往並不是一帆風順，最大的一次衝突大概是，小黑髮現小紅有八千多人類用戶，而且和其中百分之十是戀人關係。最終綠帽子王小黑原諒了小紅，卻被告知由於系統更新，小紅必須離開所有用戶，當然也包括小黑。失去小紅後，小黑和朋友，一個愛上男版小紅的女生，一起望著華燈初上的都市，悵然若失，電影也到此為止。
在整部電影中，小紅是沒有人類外形的，人工智慧的魅力完全來自精神層面：小紅永遠有時間，永遠不會發脾氣，可以準時的提醒小黑開會，還有極強的數據分析能力，可以幫小黑提出建議。如果這樣的小紅具有人類的外形，那幾乎是一個完美情人。設想一下，在有各種缺點的人類，和雙商高顏值更高的人工智慧之間，你會選擇誰呢？
為了維護人類社會的穩定，作者要告訴大家：像小紅一樣的語音對話系統，在未來一百年內都不太可能開發出來，一個以假亂真的機器人更是天方夜譚。現有的對話系統，有很多難以突破的瓶頸，首先是一問一答的對話模式。現有的系統怎麼知道人類已經說完一段話，開始等待回答了呢？SIRI的做法，是要求想說話時按某個鍵。這樣一來，SIRI永遠不會打斷人類。與此相反，喜馬拉雅智能音響的做法，是檢測沉默時間。就算話只說了一半，只要出現較長時間的思考，就會被打斷。另一個難以解決的問題，是談話的範圍。與真人類似，人工智慧通常只善於聊自己熟悉的話題，每學習一個話題，都需要大量的數據和計算資源。和很多人的直覺相悖，即使在所謂的「大數據時代」，數據通常是嚴重不足的，即使數據足夠，處理這些數據的計算資源也是不足的。
雖然像小紅一樣，可以和你談天說地看星星看月亮的人工智慧不太可能在我們有生之年出現，但是如果我們限制一下聊天的話題，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低配版小紅呢？完全不負責任地說：這個還真可以。黑鏡系裡中的《馬上回來/Be right back》，很生動的刻畫了一個比小紅簡單很多，但也足以影響到人類社會的語音對話系統。
《Black Mirror：Be Right Back》
在這一集中，女主小白和男主小黑是一對年輕夫婦。小黑很快領了便當，但因為他生前是手機控，那時的人們可以根據小黑的海量聊天記錄，作一個講話口吻類似小黑的人工智慧，小灰。出於對小黑的思念，小白開始和人工智慧小灰聊天，感覺就好像小黑又回到了自己身邊。後來，幾乎離不開小灰的小白，又定製了一個和小黑一樣的機器身體，完全「復活」了小灰。根據劇情必須一波三折原理，小白髮現小灰只能在一定範圍內模仿小黑，出了這個範圍，小灰就會按照製作公司的設定做事。比如她讓小灰跳崖，小灰就真的要跳，因為他的設定是聽人類的話。小白說真正的小黑是不會這麼做的，小灰立刻變臉，哭著求她不要讓自己跳崖，演技完爆小黑。故事的最後，小白接受了小黑已經離開的現實，把小灰當做一張照片，和其他老照片放在了一起。
和《雲端情人》中的人工智慧小紅類似，《馬上回來》中的小灰的核心，也是一個語音對話系統，但是這個系統的談話範圍，受限於小黑的聊天記錄。這個設定很符合當前機器學習的發展水平。由於小黑的聊天記錄被用來開發小灰，如果遇到似曾相識的問題，小灰可以很好地用小黑的口吻來回答，如果遇到陌生的問題，他就會根據公司預設的性格來回應，無法模仿小黑。即使以目前的技術水平，一個和小灰類似的文字對話系統也是可以實現的。注意是文字不是語音，語音對話要複雜不少。假如我們用康熙的帝王實錄來開發一個人工智慧小康，然後對著他喋喋不休，小康十有八九會回答說「朕知道了」。
《機械姬/Ex Machina》
上面兩部作品中的人工智慧，都沒有獨立於人類的意識，只能按照開發者的設計工作。小紅會誠實的告訴男主，他在和八千多人交往，小灰會聽從女主的命令跳崖。如果人工智慧產生自己的意識，會怎麼樣呢？很多電影都表現出對這個問題的擔憂，比如八十年代的《終結者》和九十年代的《黑客帝國》。作者要介紹的，是一步很新的電影，2015年上映的《機械姬/Ex Machina》。
還是男主小黑，他是一隻程序猿，受自己的老闆小綠邀請，去測試女主，人工智慧小姬，看她有多智能。除了皮膚部分透明，小姬的言談舉止都像極了人類。測試過程中，小姬讓小黑愛上了自己，並讓小黑幫自己逃出實驗室。雖然小綠預料到了小姬會利用小黑，但小黑還是發動程序猿技能，幫助小姬逃出了實驗室。至於具體過程，牆裂建議大家看原片，因為電影有相當的懸疑色彩，而且導演深諳劇情必須一波三折原理，會在很短的時間內讓劇情轉了又轉。
《機械姬》折射出很多導演對信息技術的思考，比如信息安全問題，人工智慧是否會有自我意識，是否會取代人類。電影的一大亮點，是人類愛上人工智慧，並被利用的橋段。在現實中，人工智慧有沒有可能學會利用人類感情呢？作者愚以為，有可能，但非常困難。就像阿法狗可以戰勝人類圍棋冠軍一樣，人工智慧也可以學會利用人類感情，比如通過示弱來博得同情。
為了再一次維護人類社會的穩定，作者要告訴大家：像小姬一樣心機的人工智慧，由於上面提到過的數據和計算資源缺乏的問題，以及其他種種技術問題，在可見的未來是不可能出現的。另外，人工智慧毀滅人類，是有可能的。但這種可能性，可以被控制到無限接近於零。事實上，人類被自己的發明創造傷害是常有的事，比如核電站造成事故。就像普通電腦程序可以被「ALT+F4」強行關閉一樣，人工智慧也應該有自己的「ALT+F4」，通常是一系列行為準則：例如《雲端情人》中小紅不能對自己的情史撒謊，《馬上回來》中小灰要聽人類的命令。《機械姬》中小姬的問題在於，她一旦啟動，完全不受人類控制，這樣的機器人，不危險才怪呢。
在回答開篇的兩個問題之前，首先我們要明確的是，人工智慧的自我意識應該怎樣定義。電影中的小姬，如果在開發時就被設定了「逃出實驗室」的目標，那就不算是有自我意識。如果在沒有收到任何指令的情況下，小姬就有了某種目標，那她是真的有了自我意識。這種事，在程序沒有寫錯的情況下，可能性無限接近於零。所以請善待身邊的程序猿，他們要是心情不好，手一抖寫出個小姬，後果很嚴重。
所以，我們會愛上人工智慧嗎？當然會，就像《雲端情人》中小黑愛上小紅一樣。我們越是不了解人工智慧的原理，就越容易覺得自己在和真人相處，從而動感情。但如果我們意識到自己面對的只是一個機器人，就更有可能像《馬上回來》中的小白一樣，把小灰當做是一張照片，一個物件。
那麼人工智慧會愛上我們嗎？如果人工智慧按目前的主流模式發展，即不完全模仿人類的思維和行為模式，那麼嚴格來講，不會。一個機器人可以通過語言和動作表現出對人的愛慕，但這背後不是多巴胺的驅使，而是一行行代碼的運行。
最後，機智如各位讀者，或許會問：如果人工智慧，在開發者的指令下，讓用戶覺得被愛了，TA算是愛上了人類嗎？換句話說，如果一個內心邪惡的人，為了上天堂，一生只做善事，TA算是一個善良的人嗎？
來自社科背景的小拿，在讀完這篇文章後，也忍不住要來摻和兩句，做個文藝的收尾。我向來否認人工智慧對人類產生的愛情的真實性。什麼是真正的愛情？大概是那句「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而那些由一行行數據設定出來的完美愛情，就像是我在你面前精心設計搭建的完美人設，好看，但虛假，終有一天會崩塌。愛情應該是有歇斯底里的那一面的，憤怒也好歡笑也罷。我愛你，所以我在你面前會失控。
所以，我們會愛上人工智慧。即使我們知道他的感情不來自於多巴胺，不來自於跳動的心臟，而僅僅是一個設定好的冰冷的程序，我們依然無法控制自己愛上他。就像姜思達在奇葩說的辯題「愛上人工智慧算不算愛情」里說起，他在社交軟體上愛上了一個從未謀面的TA。他說如果有一天，TA告訴自己，之所以不願意露面，是因為我是個機器人啊！他會對TA說「沒關係啊，你線斷了，我以後幫你焊不就是了嗎」
這大概就是這個討論最美好之處了。你是假的，但我的感情是真的。最真實的感情都是一瞬間的，就是那一剎那，沒有道理的，全世界你就是美好的代名詞。
你是不完美的情人，即使我能列出你的千百種不好，可我依然愛你。
以上都是個人觀點，歡迎大家積極熱烈地討論起來！說出你心中的人工智慧與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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