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愛已成往事,奈何橋上,三生石旁,我等你
「今年顧院冬天,雪還是那麼大啊!」
她躺在後院被雪覆蓋的地面上,蒼白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微顯木訥的手掌慢慢敞開,蒼涼的雪在上面覆了一層又一層。
她偶爾側身,見到蘇越安靜的躺在她的旁側。他也轉身看她,嘴角微斜,有絲絲笑意。
「安安,我回來了。」
顧安一怔,眼淚簌簌而下想要去擁住他卻發現他的身體在漸漸的消散。
「蘇越......蘇越......蘇越.......你不要走好不好?」
她在空無一物的冰天雪地里四處尋找,一直喊著他的名字,聲音從沒有間斷過只是越來越沙啞。
「你不要嚇我,你出來好不好,我求求你。」
她跑的太快,將蘇越贈她的玉佩落在了雪地里。她著急去撿的時候,突然摔倒在地,濺起了無數的雪粒子。
「蘇越.......」
她吃痛的站起來一把將玉佩放在了懷裡,全身顫抖,慢慢的將頭埋在腿下放聲大哭起來。
「安安,蘇越已經死了。你........」
顧城將身上的氅子脫了下來,蓋在她的身上。想說什麼卻最終沒有說口。只是將傘打開為她擋住些許的風雪。
蘇越的死訊是在前一晚傳來的,聽說是舊疾複發突然辭世。
自那日之後,顧安便一口飯都沒有吃。白天看她還好好的,一到晚上顧城便能聽到女子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哭聲。
他心疼她,卻沒有辦法安慰她。蘇越確實不在了,在答應要娶她之後的第三天夜裡。突然去世的。
「哥哥,蘇越多久入殮?」
顧城一臉淚痕的看著她,唇齒翕動微帶悲傷:「明日。」
她從雪地無力的站了起來,踉蹌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間。路上她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只是那時的她已經深陷回憶。
蘇越是顧安青梅竹馬,他們家為比鄰,從小倆人就認識。蘇越身體一直不是很好,大夫說過他活不過二十歲。可他不信。不信命運對他那麼不公。
蘇越的母親在蘇越每年生日的時候就會在後院里種下一棵梅花樹,她知道自己孩子的病,害怕他突然之間走了之後,她連個念想都沒有了。
當她為他種下第七棵樹的時候,那個冬天樹上紅梅競相綻放。顧安聞著花香悄悄溜了蘇府的後院里。
她在紅梅之中愉快的穿梭,看上去十分愉快。
「隔壁顧安妹妹,今晚你不拂琴,怎麼來了我這裡?」
那時剛剛是傍晚,一縷溫暖的陽光透過紅艷似火的梅花照在了他蒼白稚嫩的臉上。那雙清澈的眼睛讓顧安猛然一怔。
「你就是蘇越哥哥,我知道你的名字。」顧安笑起來很好看,她瓷白的皮膚上有絲絲紅暈染了臉頰,淺淺的梨渦給人一種可愛的感覺。
「你的琴聲好聽。」他有些遲緩的用手摺了一枝梅花笑著給了顧安。
顧安其實並不是很喜歡彈琴,不過他這麼一誇心中自然是愉快。她接過了他送的梅,隔著牆聽到自己貼身丫鬟在喊她。
「蘇越哥哥,我改日再來看你。」
語罷,她便匆匆消失在了那片紅梅林里。
夜裡,顧安看著鏡子里日益憔悴的自己,側身對丫鬟說道:「你將柜子里那件嫁衣拿出來一下。」
「小姐。」
丫鬟似乎猜到她要做什麼,一副故作難色的樣子。
「我要嫁衣!你拿還是不拿。」
她說話聲音不大卻在強烈的顫抖。她想蘇越還沒有看到過自己為他穿上嫁衣的樣子,就算走了也會留有遺憾。
她那麼喜歡他,不能讓他遺憾著走的。
蘇越入殮的那天,她穿著嫁衣一夜未眠。等到天將破曉的時候,就偷偷跟在入殮隊伍的後面。
「安安,大夫說我活不過二十歲,如今我已經二十一歲你可願嫁給我。」
她還記得那天晌午,他穿著一襲純白的衣服,將長發束起,一臉深情的樣子。
她沒有猶豫,一下擁住了他。開心的問他:「你會護我一輩子對不對?」
「對,我會護你顧安一輩子。」
他那時說得堅定。可誓言卻在一夕之間全都泯滅。
那穿著灰色袍子的道士高喊的句蓋棺的時候,她便出人意料的跳了下去。
此時天地空曠,大雪紛飛。她穿著大紅的嫁衣猶如一束紅梅落到了他的棺槨上。
「蘇越,你說過會護我一輩子的,你帶我走好不好?」
「你帶我走好不好。一生那麼長,沒了你我怎麼辦?」
她全身都躺在他的棺木上,嚎啕大哭。
「蘇姑娘,斯人已逝,你就讓我家少爺安然上路吧。」蘇府的管家無奈的勸說著。
「帶我走吧。」
她雙眼無神的看著那黑棺木里的人,用頭朝上面猛得砸了上去。那一瞬她感覺自己又身處於那片梅花林。
在林子的盡頭,她看到了他。
她穿著嫁衣擁住了他,微帶哽咽的說了句:「蘇越,我來了。」
「安安,你忘了我吧。」
他依舊穿著一件白衣,臉色蒼白,長發披散。
「我不能護你一世的周全了。」
他嘴唇一下猛的顫抖,呼吸急促,用手死死的捂住了胸口。
「我喝了孟婆湯,會忘了你,你也忘了我好不好?」
她一愣,一直搖頭,連連退後了好多步,卻猛地驚醒。
在榻上的她看了眼自己的哥哥,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哥哥,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你鬧了蘇越的葬禮,最後暈了過去自然是我帶你回來的。」
「蘇越?他是何人?」
她眼睛澄澈,有些疑問看著顧城。
他的哥哥一下慌了,立刻傳來城中的最好的大夫為顧安診脈。可都說她身體無恙。
顧城想忘了也好。
顧安在第三年的時候,遇到了從平陽城來的沈石。他們門當戶對,八字相合。於是他們在第二年的冬天成了親。
成親的當晚,她拿著酒偷偷去已經很久沒有人住的蘇府。那裡一束束的紅梅開的正好。
大雪依舊紛飛,寒風呼嘯拍打在她臉上。
她穿的單薄,一口酒灌入喉中,眼角滑過淚嘴角卻帶著笑意。微帶哭腔對這片梅林輕輕說道:「蘇越我把你藏在我心裡好久了。現在我要真正的忘了你。」
「下一世,我不想在遇到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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