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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權力中樞被軍工複合體和金融貴族控制,源於貨幣政策的重大缺陷?

摘要

大量的黃金流入羅馬的貨幣體系,使得流通中的貨幣大幅增長,按理來說會造成通脹,有利於刺激實體經濟的發展。但實際情況是,黃金大部分流入了貴族們的腰包。貴族通過從政、特權貿易、軍事擴張以及金融賺取財富的速度,要遠遠高於通過農業和手工業賺取辛苦錢的速度。

羅馬的發展史就是一部貨幣的演進史。從貨幣的角度,反而更加容易透過紛繁蕪雜的表象,看到問題的本質。

在羅馬早期歷史中,除了希臘在義大利的殖民城市之外,商品經濟極不發達,長期採用原始的物物交換。最早出現的實物媒介是牛羊,10隻羊的價值等於1頭牛,這就是羅馬最早的貨幣。

隨著羅馬的擴張以及經濟發展,銅幣取代了牛羊,成為羅馬一切價值的基準,羅馬進入銅本位的時代。羅馬的錢幣以羅馬磅(又叫阿斯(AS))為計量單位,1磅重約328.9克。早期羅馬最通行的貨幣是青銅鑄造的阿斯錠,它們常常重達5阿斯(約1.6千克)。當時交易雙方都會攜帶秤,以便稱量重量。

早期羅馬銅錠

想像一下當時的羅馬人帶著錢去逛街,基本相當於隨身帶著數量不等的啞鈴片。對於他們來說,數錢和搬磚其實是一回事,越是有錢人越得體力好才行,要不連家裡有多少錢都數不出來。羅馬人一個個肌肉發達,錢幣沉重也是很重要的原因。

可能有人要問了,羅馬人為什麼自己跟自己過不去,把錢幣造得那麼重呢?難道是因為對鍛煉身體具有無限的熱愛?

其實,羅馬貨幣的沉重,與貨幣的發行機制直接掛鉤。

研究古羅馬錢幣的考古學家可以告訴你,早期的羅馬的銅幣不僅粗鄙不堪,而且圖案形制各異,說明是由各個地區自行鑄造,甚至是私人鑄造,是一種競爭性的貨幣發行機制。

我們今天所熟知的貨幣發行機制,以及中國古代長期使用的貨幣發行機制,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由國家權力機關壟斷髮行。

我們知道,普通商品如果出現市場充分競爭,那麼其價格最終符合成本收益法則,也就是價格=成本+市場平均利潤。而如果是壟斷型的商品,其價格將遠遠偏離上述標準,只由供求關係決定。因此商家總是具有囤積居奇的衝動,製造壟斷,以獲得高額利潤。

貨幣也是一樣的,如果存在多個貨幣發行者進行自由競爭,那麼最終貨幣的面值=製造成本+平均利潤,這就是所謂的「足值貨幣」,因為所有不足值的貨幣都會在自由競爭中被淘汰出局。銅礦相對來說易於開採,獲取銅很容易,要想保持貨幣足值,那就必須分量足夠才行。分量怎樣才算足夠?如果不考慮成本的話,生產銅幣所花費的平均勞動時間與生產其所購買的商品的平均勞動時間要相等,這樣才能達成公平交易。於是我們看到早期的羅馬貨幣如同啞鈴片,根據重量和純度來確定其面值。

足值的銅幣,把羅馬人都變成了八塊腹肌的肌肉男,但是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啊,還能不能愉快地當個有錢人了?銅幣數量太少,而且,貨幣分量沉重對於商品流通十分不利,商人做個買賣,除了用馬車拉貨,還得準備馬車運錢,運輸成本過高,嚴重抑制商業活動的發展。

於是羅馬共和國統一了幣制,銅幣的重量也不斷減輕,這就出現了不足值的銅幣,或者換成我們今天的名詞:信用貨幣。信用貨幣的特點是面值與鑄幣成本之差遠大於平均利潤,但這是國家壟斷髮行,由國家權力背書,在羅馬的境內通用,因此大家也不太計較是否足值。

於是我們看到,沉重的羅馬銅幣逐漸變得更小更輕更精確,主流通貨——重阿斯幣每枚重約272克~341克之間,雖然在今天的人看來也比較重(一枚銅幣的重量相當於兩至三部智能手機),但是羅馬人肌肉發達,搬起來還算輕鬆。重阿斯幣長期以來一直是羅馬城邦共和國的標準貨幣,《十二銅表法》中關於犯罪的罰金,都是用這個單位來計算的。直到第一次布匿戰爭(公元前264—公元前241年)之前,重阿斯幣都是羅馬共和國最流行的貨幣。

阿斯銅幣及復原圖

即使是不足值的銅幣,仍然含了很多銅,並且銅礦的開採、冶煉、鑄造、製造最終發行貨幣,需要一個漫長的周期。如果羅馬的人口和疆界相對穩定還好,羅馬還在不斷擴張之中,經濟規模在不斷擴大。因此擴張中的羅馬就碰上了一個嚴重的問題:貨幣的發行速度遠遠跟不上實際的需要。

舉個例子:假設羅馬有10萬人口,發行20萬枚銅幣就可以滿足商業活動的需要。羅馬發動戰爭吞併了一個小國,增加了兩萬人和大片的土地,那麼就至少要增發4萬枚銅幣才能跟上需要。實際的商業活動並不是隨人口數線性增長。羅馬公民增加意味著中產階級增多,消費市場增大,各種新興的商業活動也會興起,因此需要更多的通貨以滿足需求。比如以前人少的時候大家都不看戲,等城市人口膨脹到10萬以上,消費市場足夠在城裡開個戲院,消費增長就需要更多的貨幣才行。

一方面是消費不斷增長,另一方面是貨幣發行跟不上需求,隨著羅馬越來越膨脹,貨幣的發行與流通的需求之間的缺口越來越大,於是通縮出現了,羅馬出現了金融危機。

根據上一篇的描述,通縮出現後會抑制生產活動,利好金融投機,加劇脫實向虛,激化貧富分化和社會矛盾,刺激了羅馬進一步軍事化以及對外擴張。擴張之後掠奪的財富,在一段時間內會緩和通縮,但是長期來看不過是飲鴆止渴,使得下一輪金融危機變得更加猛烈。

為了解決貨幣不足帶來的金融危機,羅馬不得不進行幣制改革,回收老幣發行新幣,以進一步壓縮貨幣含銅量,增加貨幣供給,這就相當於美聯儲的量化寬鬆(QE),「向市場注入流動性」。

然而這樣的幣制改革,相當於把原先的一枚銅幣掰成幾瓣,在短期內造成通貨膨脹,使得人民手中持有的貨幣財富縮水,大量財富流入富人手中,在本來就苦苦煎熬中的中產階級身上再插一刀,必然會激化社會矛盾。

歸根結底,羅馬的貨幣政策存在嚴重缺陷,不能適應經濟發展和擴張的需要。使得通縮和通脹反覆交替出現,抑制除了軍備生產之外的其他生產活動的發展,激化社會矛盾,使得羅馬越來越向軍事化的方向發展,通過對外擴張來轉移內部矛盾。

於是,羅馬成為了一個好鬥的戰爭機器,在常年的軍事活動中,崛起了軍隊高層以及相關利益集團,也就是羅馬式的「軍工複合體」。軍工複合體與越來越金融化的羅馬貴族,構成了羅馬權力中樞的雙核,對外擴張成為羅馬的基本國策。

隨著羅馬與迦太基之間的爭霸之戰——布匿戰爭的爆發,事情又起了重大變化。早期的羅馬是個農業國,對外貿易並不突出,其使用的貨幣與國際上通行的貨幣並不一樣。羅馬的銅幣只在羅馬境內有效,在做國際貿易的商人眼裡,就是廢銅爛鐵。

當時的主流國際貿易貨幣是白銀。商業文明高度發達、並且控制著當時地中海文明圈最主要銀礦的希臘,早已採用銀本位,或者更準確地說:銀幣本位。

希臘鑄造的銀幣是地中海及中東貿易圈內通行的主流貨幣,是國際貿易中廣泛採用的硬通貨,相當於那個時代的「美元」。迦太基是一個與希臘長期競爭的富有的金融貿易帝國,同樣掌握著大量的白銀。

需要注意的是,希臘雖然憑藉貿易優勢和銀礦資源的優勢,佔據了銀幣發行的主導權,從貨幣發行中收取了大量的「鑄幣稅」,但其並不能像美元那樣,佔據國際貿易的壟斷地位。國際貿易中所使用的銀幣統統都是足值的,誰要發行不足值的銀幣,貿易商根本就不認,立馬就會被淘汰掉。

銀幣發行是一個自由競爭的市場行為,因此遵循嚴格的「良幣驅逐劣幣」的規律。

第一次布匿戰爭的勝利,使羅馬獲得了數萬塔蘭特(talentum,古典世界通用的重量單位,相當於100羅馬磅)白銀的巨額戰爭賠款。於是羅馬人從公元前268年開始,參考古希臘著名的德拉克瑪幣(drachma)鑄造自己的銀幣「第納爾」(Denarius),第納爾重約4.5克,即大約1/72羅馬磅,第納爾的意思是「十」,表示其相當於縮水後的十個阿斯的價值,和第納爾一起出現的還有一種小額白銀輔幣塞斯特斯(sestertius,也就是2.5個阿斯,相當於1/4第納爾)。

於是,羅馬境內流通兩種貨幣:足值的銀幣和不足值的銅幣。銀幣不僅足值,而且可以直接進行跨國貿易,使用範圍比銅幣大得多。於是大家都追求銀幣,引發銀幣進一步升值,很快第納爾升值到16到17個阿斯。銀幣從此成為羅馬貨幣的主流,銅幣變成了窮人和邊遠農村使用的貨幣。

前文提到,銀幣是國際貿易的硬通貨,因此在布匿戰爭之後,羅馬開始參與到國際貿易中來。羅馬共和國的社會分層與希臘和迦太基不同。希臘和迦太基有效消費人口很少,因為只有奴隸主們才有消費需求,就算再窮奢極侈,消費力也是有限的。奴隸們過著牲口一樣的生活。羅馬存在數量龐大的中產階級,雖然每個人並不是很有錢,但是日常消費乘以總人口,總數十分驚人。再加上羅馬本土的生產處於相對萎縮狀態,內需旺盛的同時本土產能不足,就會造成一個我們耳熟能詳的現象——巨額貿易逆差!

對於羅馬來說,就是好不容搶來的銀幣,還沒捂熱呢,就通過國際貿易源源不斷地流向境外,通縮又產生了,羅馬的金融危機換了一種形式捲土重來。於是,羅馬擴張的目的不再限於奪取土地,奪取金銀成為更為迫切的需求。

這時候,上天送給羅馬人一個大禮包,在第二次布匿戰爭中奪取的西班牙,發現了一個巨型金礦。同時,在對東方富裕國家的征服過程中,也繳獲越來越多的黃金。第三次馬其頓戰爭中,羅馬單是繳獲馬其頓國王珀爾修斯的個人財產,就有6000塔蘭特黃金之巨。迦太基、馬其頓、塞琉古和托勒密這些東方大國被相繼征服,巨量的黃金流入羅馬,發行金幣也就勢在必行。

羅馬金幣被稱作「奧里斯」,意思就是「黃金」。凱撒被認為是第一個大規模鑄造這種金幣的人。到他的接班人屋大維任上,這種新金幣的價值被確定為100個塞斯特斯(25第納爾),自此完成了羅馬帝國官方貨幣的體系化。羅馬軍隊每佔領一個地區,第一件事就是關閉當地的造幣廠,或僅僅允許鑄造小額的輔幣。羅馬造幣廠成為整個地中海地區最大的造幣廠,其他造幣廠由羅馬授權才能生產銀幣,而且必須按照羅馬的幣制進行鑄造。

大量的黃金流入羅馬的貨幣體系,使得流通中的貨幣大幅增長,按理來說會造成通脹,有利於刺激實體經濟的發展。但實際情況是,黃金大部分流入了貴族們的腰包。貴族通過從政、特權貿易、軍事擴張以及金融賺取財富的速度,要遠遠高於通過農業和手工業賺取辛苦錢的速度。

比如說,前三巨頭中的克拉蘇,依靠種田發家只有300塔蘭特,從政後迅速漲到了7100塔蘭特。凱撒欠下過800塔蘭特的債務,由克拉蘇出面擔保暫緩還債。一年後,凱撒征服高盧掠奪大量財富,不僅還清了債務,還替朋友還債,並出1500塔蘭特在羅馬修造建築,甚至被海盜綁票時,海盜索要20塔蘭特,他給了對方50塔蘭特。當然他回到羅馬後很快下令解決了這些海盜。

隨著貴族財富的增長,他們的消費逐漸脫離了日常生活消費,向奢侈品的方向發展。貴族的奢靡之風也會帶動整個社會向奢靡的方向發展。為了購買來自東方的奢侈品,羅馬金幣像潮水一樣湧出國境。

歷史學家們相信,公元前53年,在羅馬與安息帝國交戰的卡雷爾戰役中,羅馬人第一次看見了一種令人著迷的高質量織物——用中國絲綢製作的旗幟,飄揚在安息軍隊陣前。此後不久,絲綢成為羅馬貴族追捧的奢侈品,價格一路走高。

對於羅馬的保守人士來說,貴族們對於絲綢的狂熱引起了他們內心的恐慌。塞內加(Seneca)便是其中之一,他對這種又薄又滑的材料居然廣受人們喜愛表示吃驚。他說,絲綢做的衣服根本就不叫衣服,既不能顯示羅馬女性的曲線,又不能表現她們的高雅。他說,婚姻關係的根基正在動搖,因為男人可以透過裹在女人身上的薄絲看到裸體,任何神秘感和想像都沒有了。在塞內加看來,絲綢只不過代表著異國情調和色情誘惑,除此之外一文不值:女人不會老實地告訴你她穿絲綢的時候裡邊是不是全裸。其他人也有同樣的感受,保守派已做過多次努力,包括頒布法令禁止男人穿著絲綢衣物。有些人的說法更為直白:羅馬的男人們應該好好想想,身著來自東方的綢緞衣服是否得體,是否覺得丟人!

其他人出於不同的考慮,同樣擔心絲綢盛行的後果。老普林尼(Pliny the Elder)於公元1世紀後半葉寫道,他反對這種高成本的奢侈品僅僅「能讓羅馬女性在眾人面前顯得光鮮」。他最大的不滿在於布料的成本,他悲嘆道:「這比實際成本竟高出100倍!」

由於老普林尼對於神秘的東方几乎一無所知,他在他所著的《博物志》中,是這麼描述絲綢的生產過程:「這一民族以他們森林裡所產的羊毛而名震遐邇。他們向樹木噴水而沖刷下樹葉上的白色絨毛,然後再由他們的妻室來完成紡線和織布這兩道工序。由於在遙遠的地區有人完成了如此複雜的勞動,羅馬的貴婦人們才能夠穿上透明的衣衫而出現於大庭廣眾之中。」

羅馬人的生活中既沒有蠶也沒有桑樹,根本無法想像是蠶寶寶吐出的絲蛋白纖維變成了這種布料的原料,他們所能想到最光滑的面料就是羊毛織成的布料。他們可能從商旅那裡隱約知道這種原料不是出在羊身上,而是和樹木有關。於是便腦洞大開,把已知的「樹」和最光滑的織物「羊毛」結合起來,把絲綢想像成「樹上的羊毛」。

在漢武帝時代通過「絲綢之路」進行大規模貿易以前,可能已經有貿易商人將少量的中國絲綢通過絲綢之路販運到西方,並引發了西方商人的瘋狂追逐,由於數量極少價格及其昂貴,他們甚至為了奪取絲綢彼此殺戮。

希臘神話中關於伊阿宋獲取金羊毛的故事,可能就是由商人尋找絲綢的故事演繹而來。傳說在離希臘很遠很遠的黑海岸邊,有個地方叫科爾喀斯(今高加索地區,這裡是陸上絲綢之路的重要節點,也是希臘人已知世界的邊界),那裡有一件稀世之寶——金羊毛。多少英雄豪傑為了得到它而踏上了艱險的路程,但他們沒有一個能成功,很多人甚至連寶物的影子都沒看到,就倒在漫長的征途中了。伊阿宋獲取金羊毛的情景是這樣的:遠遠看去「那棵掛著金羊毛的巨大橡樹」,「就像一塊烏雲,被初升的日頭的刺眼光芒照得通紅。」等到他「把金羊毛從橡樹上取下」時,「那塊寬大的金羊毛」在他眼前呈現的模樣:「羊毛髮出的閃閃金光就像火焰一般,把他的臉頰和額頭映得通紅,它就像一歲公牛或獵人稱為『短角鹿』的公鹿的毛皮一樣大,上面的羊毛也非常厚重。伊阿宋向回走的時候,路過的地面都發出了耀眼的光,他先把它搭在左肩,它從他的脖頸一直垂到腳尖,隨後,他又把它捲起來拿在手中,唯恐遇到他的人或神會把它搶走。」

德拉波畫作《金羊毛》,美狄亞助伊阿宋取得金羊毛雙雙乘阿戈爾號逃走。國王派兒子追來,美狄亞設計殺死兄弟並丟進大海

中國桑農和紡織工匠如果知道他們生產出來的絲綢,在西方成為無數人打得頭破血流所要爭搶的「神物」,不知會做何感想。漢武帝的貢獻是使得販賣到西方的絲綢數量大增,自然價格不再像以往那麼誇張,但是仍然是價格昂貴的奢侈品。再加上貿易總量上去了,貿易總額是相當驚人的。

薄薄的絲綢成為來自遙遠東方的「利刃」,插在羅馬的血管上,源源不絕地抽取羅馬的血液。老普林尼寫道:我們每年在東方奢侈品上,為我們和我們的女人花費掉大筆資金,一年有多達1億塞斯特斯(sesterce,古羅馬貨幣單位)從羅馬帝國流出,進入到邊疆以外的東方貿易市場。這一驚人的數字相當於帝國年造幣總數的近一半,並佔去年度預算的10%以上。

當然,羅馬貴族感興趣的奢侈品可不僅僅是絲綢,來自紅海的珊瑚和黃玉、來自阿拉伯乳香精油、來自印度的香料和寶石。雖然羅馬也在努力實現貿易平衡,但是事實卻是,羅馬長期處於逆差狀態,羅馬金幣年復一年地流向東方。其中大部分被貿易商人截留了,但也有相當數量的金幣流入中國。

總體來說,就是東方的商品向西去,西方的金銀向東來。

失去自身造血功能的羅馬又在不斷地失血,於是逐漸演變成一個金融寄生體,瘋狂壓榨各個行省,引發羅馬本部與行省之間越來越深刻的矛盾,羅馬解體的徵兆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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