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什老城有條古幣巷子，晚清民國貨幣擺地上

喀什老城艾格孜艾日克路是一條極具原始簡陋感的巷子，老物件老錢幣和舊書籍遍地都是，穿著簡陋古樸的維族老人有意無意地守著地攤，任憑路人來來往往，不加問候。偶爾會有個別遊客、路人靠前細看，維族老人仍舊只顧著手裡的活計，只有詢問的時候，老人會認真一眼，認真回答，買不買都不加以計較。

這家「門面」簡陋極了，推門把古幣倒在了門前地上，很規則地擺放散開來。如果加以細看，門裡有一個架子，上面堆滿了各種老物件，大概都是過去用過的陶瓷器皿，滿是灰塵。我什麼都不說，靜靜地站著看著，然後走進去看了一會兒，與老人打了聲招呼問候就出來了。

有些稍微「講究」的鋪子，把古幣貨幣都裝飾了一遍，頗有層次感。外圍是掛件，內里是老物件和毛主席畫像。似乎一眼可以望盡所有寶貝，卻又似乎總是看不盡看不夠。

這家鋪子把舊貨幣都整齊地擺放起來，分類規整，只要詢問，老人都能答應上來。有的他都說有，沒有的他肯定地說沒有，如果不滿意，他希望顧客走進鋪子，隨意參觀。只要有問題，他都仔細說來。

我是不識貨幣的人，看著這些古幣，都覺得好假，也都覺得好真。古董盲應該就是擔心受騙，又怕錯過了寶貝的心態，然後隨意地挑選著。

我認真地把每一個罐子里的貨幣都看了個大概，有乾隆、光緒、民國和新中國多次發行的貨幣。一分、二分、五分、一角、二角、五角等硬幣、紙幣。有1953、1956、1980、1990年等發行日期。

我從朋友那兒打聽到了1953年的新貨幣最值錢，某些幣值是非常值錢的，但這些攤子上基本沒有找到。這些貨幣現在雖然不常見，但人們手裡確實也不少，因此值不了多少錢糧。

碰巧下雨了，喀什的秋雨下得細膩、直接，打在了裝飾古幣的玻璃框上。這是適合逛老物件鋪子的時間，會讓人更加心靜地細看這些看似值錢或不值錢的老物件。我看了都想要一個，最後選的卻是不是最想要的，大概是因為我真的是古董盲吧？

有時候，我會想古幣巷子都這麼裝飾，大概有兩種可能。一是，這裡真的有一些值錢的老物件；二是，這裡十有八九是不值錢的東西，故意裝飾反而顯得古老、值錢。

當然，這是我不懂這行的簡單猜測、臆想。老物件，或許真的不能用「值錢」「不值錢」來衡量，它可能就是一個簡單的物件，裝了一些故事，一些被人在乎的故事，它們都在等待在乎它們的人前來。

我是懷著淘寶的心思逛這些古幣市場的，最後挑了一些看似值錢、卻又不知因由的紙幣。當然，我是這麼安慰自己的：就淘著玩，找到值錢的更好，找不到值錢的，也是找到了一個故事。然後，我把它們小心翼翼地裝入錢包最裡層，好像揀了偌大的寶貝。

這是我挑選的「寶貝」，維族老人一臉笑容，我似乎讀懂了他的笑容，似乎又完全看不懂。

看完古幣之後，維族老人拉著我看屋內的老物件，他說隨意看隨意挑選，有喜歡的跟他說一聲就行。我也不客氣，隨意看著、摸著，有許多過去的物件，大概代表了新疆人某一階段的生活習慣和生活方式。

這些好看的石頭與內地的旅遊工藝品差不多了，我只是大概看了一眼，不敢觸摸。

有些石頭則被放在了地上，用舊紙箱裝著，不加裝飾，應該都不是值錢的物件，只供喜歡之人挑選玩賞。

我把屋內的燈打開，映入眼帘的就是這番景象了。從器皿、陶瓷、茶壺、地攤都是過去的，不知道年代，堆滿了灰塵。

有些鋪子則把老物件擦得乾淨發亮，好整齊地擺放在玻璃架子上，一架子氣派。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用珠子串起來的石頭，不知道是過去的人用來玩賞還是有特殊用途的？

還有許多沾滿泥土的葫蘆，老人問我要不要，我看著沒有興趣，太髒了，也不知道用來幹什麼。我心裡這麼念叨著。

這條巷子不長，卻花了我一上午的時間。僥倖的心理、有趣的故事以及那些迷人的老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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