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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嫁豪門她害死1歲女兒,嫁人後收到匿名簡訊:我知道你做了什麼

為嫁豪門她害死1歲女兒,嫁人後收到匿名簡訊:我知道你做了什麼

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簽約作者:海泊藍 | 禁止轉載

1

「有人在家嗎?我們是警察!」

聽到敲門聲的時候,劉梅正在梳頭。

雖然已經年過半百,但是她保養得很好,頭髮依舊又黑又長,雖然偶爾可見幾根白頭髮,但遠看依舊黑亮順滑,頭髮和臉蛋一直是她拴住丈夫心的法寶,她一直都很愛惜。

聽到門外傳來渾厚的男聲的時候,她的手猛地一抖,好幾根頭髮絲被她不小心拽了下來。

「找誰?我們家老何不在家!」劉梅顫著聲音喊了聲。

「我們找劉梅女士,麻煩先開門!」

劉梅把梳子放在梳妝台上,她深呼吸了幾次,對著鏡子調整了一下自己臉上的表情,這才起身去開了門。

肖警官和助手都穿著便裝,只是渾身的氣勢卻很是壓迫人。劉梅把門開了一個小縫,看見神情嚴肅滿臉胡茬的高大男人,她心裡一哆嗦,下意識就想把門重新關上。

一隻手及時伸進門縫裡阻止了她。

「別害怕,我們是警察,不是壞人。」肖警官說道,自顧自地拉開了門便進了屋。一雙犀利的眼睛先是繞著屋子打量了一圈,最後落在了劉梅身上。

肖警官突然間明白了,當初何肖的父親為何會劈腿了。

劉梅是一個很美的女人。

雖然年過中旬,但保養得當,皮膚白皙光滑,除卻眼角處有些皺紋外,整張臉依舊水潤緊緻,五官清晰明艷,不難讓人看到那張臉年輕時候的精緻。除卻這些,她還有著一頭長長的黑髮和玲瓏有致的身段,想必她年輕的時候,說她是人間尤物,也是不過分的。

只是美則美,但做了多年警察的肖警官,還是很容易地便發現了劉梅的不對勁來。

雖然劉梅臉上看不出什麼特殊的表情,但是那雙眼睛卻帶著一絲絲的慌張和恐懼,雖然她隱藏得很好,但是肖警官還是發現了。

「劉女士似乎很緊張?」

「怎麼會,我是驚訝。」劉梅連忙說道,「不知道兩位來找我是因為什麼?」

在劉梅說這句話的時候,肖警官留意到了她的眼神有些閃爍,一直交疊放在自己身前的兩隻手地突然握緊,一隻腳也悄然地撤到後方,整體姿勢在心理學上顯示為警惕、防備,以及恐懼,肖警官心裡嘖了一聲,他眯了眯眼睛。

看來這個劉梅的身上也有著很大的秘密。

「請問,您認識何肖嗎?」肖警官問道,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劉梅的臉,想要從劉梅的臉上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何肖?」劉梅愣了一下,眸光中閃過驚訝和意外,她仔細地回想了一番,才突然「哦」了一聲,「是老何的那個兒子?他不是去美國了嗎?」

見劉梅的表情不像作假,肖警官挑了挑眉毛,「齊城最近發生了三起殘忍的謀殺案,何肖是嫌疑人。我們猜測他還會犯下第四起,而您是最有可能被他盯上的人。」

劉梅聽到這番話後,她的表情從一開始的不敢置信再到最後的驚懼,她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她不是沒看到電視上的新聞,對於那些殘忍的兇殺案,當時的她只是嘖嘖幾聲,但她怎麼都沒想到,做出如此惡行的人會是何肖,那個當初她百般欺負和看不起的人。

而現在,他回來了。

劉梅想起了當初的那個怯怯弱弱的孩子,想起了自己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她只覺得自己的脊背一陣陣地發涼。

何肖是不會放過她的。

2

兩天前,何升德去外地出差,家中只有劉梅一個人的時候,她的手機突然接收到了一條匿名簡訊:「我知道你做過什麼。」

做過什麼?她做過的事情可多了。

短暫的一陣心慌過後,劉梅定了定神,她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前段時間去見情人行蹤隱秘,確定應該不會有人發現這件事後,她放寬了心。

這麼多年來,何升德的公司一直事務繁忙,三天兩頭的就要離家出差,一年到頭也在家待不了幾天。劉梅怎麼可能忍得了獨守空房的寂寞?所以她在外養了一個情人,總好過一個人在家裡空守著。

何況就算被人發現了也沒什麼,無非是想找她要些封口費罷了,她劉梅現在,最不缺的也只有錢了。

劉梅很是不在乎地嗤了一聲,敷著面膜躺在浴缸里閉目養神,沒過多大一會兒,她就把簡訊這件事忘了個乾淨。

只是當她心情很好地從浴缸里走出來,擦著身上濕漉漉的水汽的時候,簡訊提示音又響了。

「哎呦,催命鬼啊!」

劉梅的急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她罵了一聲髒話,裹著浴巾走出浴室去看手機。但看到簡訊上的內容的時候,她剛擦乾的後背上頓時冒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2005年,澤城夜裡發生的大火。」

劉梅哆嗦著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她努力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跳,回了一條簡訊過去:「你是誰?你都知道些什麼?」

2005年,對於別人來說,可能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年份,但對於劉梅來說,那是她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秘密,也是她這輩子永遠無法忘掉的噩夢。

為什麼?為什麼會有人知道當年發生的事情?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找上她,他想要什麼?

劉梅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手機,像是要把手機屏幕盯出來一個窟窿。她清楚地聽到了自己驚慌的心跳聲,也清楚地感覺到了從心底升起來的那強烈的恐懼。

簡訊過了很久才回過來,看著那明亮屏幕上面的內容,劉梅只覺得自己的心要墜進了冰窟,她一屁股癱軟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手機屏幕兀自亮著,那上面是一行大大的黑體字:「我是帶你入地獄的人。」

3

嫁給何升德之前,劉梅一直都過著窮困的日子,她在小城裡的酒吧做服務員,工資不多,還要應付那些喝醉了酒耍流氓的客人,幾乎吃上頓沒下頓。

那個時候的她還很年輕,臉蛋秀麗而又清純,在酒吧那種烏煙瘴氣的環境里,像是一朵乾淨的小百合,幾乎所有男人的目光都會被她吸引。

來到澤城出差的何升德便是其中之一。

劉梅那個時候正被耍酒瘋的客人強迫灌酒,渾濁的酒水淋了她一臉一身,她痛苦地跪在地上嘔吐咳嗽,那些客人仍不願意放過她,調笑著撕扯著她的長髮,強迫她抬頭與那些客人對視。

混亂的五彩的燈光里,劉梅忍不住流下了淚水,她在那個瞬間甚至想去死。

是何升德救了他,高大的成熟的男人穿著乾淨利落的黑西裝,一酒瓶砸在那個醉得滿嘴跑胡話的小流氓頭上,隨後他淡定地瞥了周圍聚過來的流氓們一眼,拿出手機報了警。

那個時候的劉梅縮在角落裡,她滿臉污穢不敢抬頭,不敢讓何升德看見她狼狽的模樣。她哆嗦著的視線,一直凝在何升德那雙黑亮黑亮的皮鞋上面,她認得那個牌子,是愛馬仕,市場價要幾千塊,相當於她幾個月的生活費。

警察來的時候,似乎認識何升德,兩個人寒暄了幾句後,小流氓們垂頭喪氣的被帶走了。而打了人的何升德半點事情都沒有,目送著警車離開。

劉梅第一次知道原來錢和權是這樣好的東西。

她簡單地清理了一下自己的臉,怯怯地走到何升德面前,聲音很弱地道謝。

看著衣服濕透的狼狽的女孩子,何升德皺了皺眉道:「你家在哪?我開車送你回去。」

劉梅猶豫了片刻,才低頭答道:「我沒有家,一直都住在酒吧,今天過後,我就不能在這裡工作了,我得趕緊找一個別的地方工作才行……」

「你父母呢?」

「父親去世了,母親改嫁了,不要我了。」

劉梅瑟縮著肩膀,她聲音顫抖地說出這些話,一雙大眼睛裡滿是淚花,於是何升德心軟了,開車將她帶到了暫住的酒店。

沒有男人會拒絕送上門的女人,而劉梅,便是主動將自己送上去的。

但她說謊了。

她的母親的確不要她了,但並非是因為改嫁,而是因為她在十幾歲的年紀里就跑到外面跟男人鬼混,還生了一個孩子,是一個女孩兒,現在才一歲大。

她也並非沒有家,她的家在澤城一條偏僻的小巷子里,一個又破又舊的租來的平房。

那個晚上,劉梅蜷縮在何升德的懷裡,她很想念家中的女兒,不知道女兒一個人在家餓不餓,屋子沒有燒火冷不冷。

但是她不想回到那個地方,她貪戀何升德身上的溫暖,也貪戀這裡舒適的感覺和金錢的氣味。她知道自己眼前有一條可以通向富貴的路,也知道一旦她離開,她便要立即回到以前那樣落魄的窮苦的生活。

那個晚上,劉梅一夜未眠。

第二天,劉梅得知,何升德在遙遠的齊城有妻子,有孩子,而他是一家公司的總經理,需要常年在外出差,幾乎不怎麼回家,夫妻兩人的感情也越來越淡。

劉梅不想放棄,也不願放棄,她想試著爭取。

她知道自己美,知道自己的美是出水白蓮,她知道,如果她拼力地去勾引一個男人,是不會不成功的。

何升德果然上鉤了。

他給劉梅買了昂貴的衣服和首飾,帶她去吃她從不敢奢望的西餐,還帶著她參加了好幾次她想都不敢想的上流人士的宴會。

何升德帶領著劉梅進入了一個她從未踏足過的世界。

劉梅下定了決心。

在何升德去公司開會的時候,劉梅回到她曾經的家,那個破舊的矮小的房子,這段時間來她回來哺乳的次數不多,一歲左右的嬰兒被餓得面黃肌瘦,又發了燒,連哭的力氣都沒有。

劉梅流著淚在房間各處潑了汽油,她劃著了一根火柴,最後看了一眼那個咧著嘴巴要哭的女兒,她狠下心,把火柴扔了出去……

對不起,女兒,下輩子,媽媽再還你。

4

劉梅親手燒了自己的過去,她化身成為單純的善良的女人,一直陪在何升德的身邊,懂事而又貼心,很快就讓何升德離不開她了。

何升德的原配妻子雖然也是面容姣好的知性女人,但是相對比年輕貌美又楚楚動人的劉梅還是差了一大截。何升德回到齊城的時候將劉梅也帶了過去,在離家頗遠的另外一個小區買了一套房子,那裡便作為何升德金屋藏嬌的地點。

雖然吃穿不愁了,但是畢竟是見不得光的,劉梅最初消停了一段時間,但看到大大方方和何升德出門逛街的那個黃臉婆百般不如自己,她不甘心了。

她要趕走那個女人。

她最初是嘗試著在何升德的耳朵旁邊吹枕邊風,她的手段很高明,不說那個女人不如自己,只說「不如給姐姐買一些好點的化妝品吧,年齡大了皮膚一定要好好保養,不然會衰老得特別厲害」、「我看姐姐的頭髮也不是很好,我這裡有一款護髮精油不錯,老公你要不要拿去給姐姐用用試試」、「姐姐臉上有些細紋了,看上去比老公還老那麼一點,要不要敷一些除皺的面膜」……

劉梅說這些話的時候眨著眼睛滿臉單純,何升德自然不會想到這個小女人心裡想的完全是另一個目的,他只是覺得劉梅善良又懂事而且不貪心,而原配妻子年齡的確大了,想要帶出去見一些客戶也著實拿不出手了。

男人都是要面子的。

但畢竟也是一同走過來這麼多年了,何況妻子還為他生了一個兒子,何升德就算心裡再嫌棄,他也不能拋棄了自己的結髮夫妻。

劉梅心思落空,她路過何升德和那個女人的家時,看著那裝修精美大氣的房子,她咬咬牙,下了狠心。

「老公,我今天看到姐姐跟一個很帥的男人走在一起哦,那個是她的兄弟嗎?和何肖長得好像!」

在劉梅一臉天真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在她對面吃飯的何升德動作頓時停下了。

他一直都知道,何肖長得不像他,相對比他容貌里的英挺和堅毅,何肖更多的是文弱和秀氣,不過何肖畢竟還小,等到大了,也許相似的地方會越來越多也不一定。

但現在聽到劉梅的這個說法,何升德不由得越來越懷疑。

一段婚姻里,最不能有的就是猜忌,而劉梅精明的地方就在於,她不哭不鬧,在溫柔和體貼的背後,早早在何升德和妻子的感情里埋下了猜忌的種子。

在劉梅和何升德感情越來越好的時候,何升德和原配妻子之間的火藥氣味也越來越濃,常年的冷漠和忽視讓原本優雅知性的女人變得歇斯底里。她嘶吼著將劉梅的照片拍在桌子上問何升德這是誰,何升德皺著眉冷著臉,將那些照片撕成了碎片。

「你居然跟蹤我?你居然有臉跟蹤我!」

「我為什麼不能跟蹤你!這個女人是誰?你有本事找小三,還怕我知道她是誰嗎?」

看著披頭散髮面色蒼老的妻子,何升德心中的冷意越來越濃,他乾脆甩下了一紙離婚協議,不去看妻子臉上的絕望和不敢置信。

「離婚吧,何肖你帶走,去找你的那個野男人,我就當沒有這個兒子。」

那個時候,何肖站在房間外,他清楚地聽見了房間內傳出來的聲音,聽到了父親冷漠得毫無感情的語氣,也聽到了母親撕心裂肺的質問和嚎哭。

他一直都是知道劉梅的存在的。

在何升德去澤城出差的時候,剛好是何肖的生日前後,他想念父親,於是偷偷地坐了幾個小時的大巴跑去了澤城。

遠遠的,他看到了父親的影子,剛要激動地衝過去,他突然看到了父親身邊有一個陌生的女人。

那個女人很美,一雙眼睛微微上挑,讓何肖莫名地想到了狐狸。

那個時候他雖然小,卻並非什麼都不懂,他敏感地察覺到了父親和母親之間感情的變化,下意識覺得和眼前這個女人有那麼一絲關係。

劉梅一定沒有想到,那天晚上她拎著汽油回到家裡的時候,身後不遠處跟著一個小小的何肖。

他聽到了從那扇門裡傳出來的微弱的哭聲,聽到了劉梅壓抑的哽咽,隨後她捂著臉從那扇門裡走出來,沒過多久,黑暗的夜色里便出現了耀眼的紅光。

那個女人,她殺了人!

當時的何肖年紀小,他很害怕,不敢對別人說出這件事,也不敢報警,他灰溜溜地跑回了家,假裝自己沒有發現過這件事情。

但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那個女人最後會毀了他和他母親的一輩子。

5

警察來敲門的時候,劉梅難以抑制地驚慌了,她害怕警察會是因為當年的那件事情來抓她的,她處心積慮終於成為了何升德的女人,衣食不愁地過了這麼多年,她不想下半輩子去冰冷的牢房裡生活。

警察讓她這段時間待在家裡,哪也不要去,他們說會派人保護她。但是警察一定不知道的是,劉梅現在,最怕的就是警察。

她怕自己做下的那些事情會大白於天下。

因為當年的那把火,劉梅做了很多年的噩夢,她總是會夢到那個小小的身影拖著焦黑的皮膚回來找她,每爬一步,身上便會掉落下皮膚的碎渣,帶著濃濃的刺鼻的焦糊味,哭喊著「媽媽,你為什麼不要我……」

因為現在豐盈的物質生活,她一直告訴自己當年做的決定是對的,她雖然年紀已經不輕,但是依舊容顏嬌美,何升德對她也依舊寵愛。這樣富足的生活她還沒有過夠,她怎麼能就這樣結束自己的人生?

簡訊鈴聲再次響起的時候,劉梅一把將手機抓在了手裡,她看著屏幕上的那一行字,就像看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警察在找我,我需要錢,給我八十萬,我馬上離開齊城,那場大火的緣由再也不會有人知道。」

劉梅深呼吸了幾記,撫了撫自己的胸口,定了定自己的心神,回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手機沉默了好久,簡訊才悠悠而來。

「就憑我是何肖。」

終於確定了發簡訊的人就是何肖,劉梅的心裡安生了不少。在她的記憶里,何肖還是那個沉默的膽怯的男孩,和他的母親一樣,敵不過她。

「聽警察說,你要殺我?」

「原本是想的,但是現在,我只想活命。」

這種話可比什麼「對您還有幾分感情下不了手」什麼的真切多了,劉梅嗤笑一聲,「真是孬種。」

不過但凡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是事情,劉梅摸了摸自己大紅色的指甲,悠哉悠哉地回復道:「錢我怎麼給你?」

「我的銀行卡全被凍結了,現在我只能用現金,錢我希望能當面給我。」

劉梅再一次猶豫了。

「如果我殺了你,警察馬上就會找到我,我還年輕,不想人生這麼早結束,所以對於你的安全,你大可放心。」

劉梅勾唇笑了笑,回復道:「好。」

這是一筆交易,雖然有些風險,但好在,她也不算虧。

6

約定的地點是齊城周邊待拆的廢棄鍊鋼廠,劉梅穿戴很嚴實,她手中提著一個很大的手提箱,那裡面是如約為何肖帶到的八十萬元現金。

她知道自己身後有便衣跟著保護自己的安全,但是她必須保證自己的秘密永遠都不會被警察知道,所以她費了很大的力氣甩開了便衣,隻身一人來到了鍊鋼廠中。

鍊鋼廠明明已經廢棄很久了,但劉梅走進廠房的時候,她清楚地聽見了機器的轟鳴,周圍的空氣溫度很高,劉梅身上很快就出現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劉梅站在廠房正中間,看著空蕩蕩的四周,在巨大的噪音和撲面而來的熱浪下,她剛剛落下沒多久的心不由得有些忐忑了起來。

簡訊提示音剛好響起,劉梅連忙從包里掏出了手機。

「往前走二十米,將手提箱放在那裡的桌子上。」

劉梅舔了舔乾澀的唇,向著簡訊里說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何肖一定在這裡的,在一個沒有人能看到的角落裡默默盯著她。這種有人在背後偷看的感覺真的是讓人毛骨悚然,但是為了永遠埋葬那個秘密,劉梅不得不做一個聽話的提線木偶。

劉梅走到桌子前,在她不遠處是一個紅通通的鐵水池,炙熱的溫度烤得她面色通紅。她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廢棄的鍊鋼廠會突然運作,更不明白為什麼何肖會將交易地點設在這種地方,她只知道周圍的高溫烤得她渾身難受,她要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何肖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的。

他從巨大的機器之後走出來,站在鐵水池的前方,身上穿著一件乾乾淨淨一塵不染的白大褂,金絲眼鏡鏡片上反射著鐵水的紅光。

他對著劉梅擺了擺手,同何升德有幾分相似的臉上,是斯文而又無害的笑容。

「好久不見,你周圍那麼多警察,但我還是把你騙出來了。」

這句話一出口,劉梅的面色頓時變得煞白,與此同時,廠房四周也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大約十幾名名警察從各個角落裡冒了出來,雙手持槍,直指對面的何肖。

肖警官神情嚴肅地從後方走出來,他對著何肖冷冷一笑,「你真的是太過低估我們了。」

他想到了何肖會用各種各樣的手段引誘劉梅出來,所以事先已經做好了各種防範,但是他搞不懂的是,劉梅居然對於何肖的要求這般配合,甚至還想甩開身後跟著的便衣。

不過也剛好可以將計就計,肖警官立馬重新部署,派人繼續跟著劉梅但不被她發現,同時將警力全都集中起來跟著劉梅一同來到了這個鍊鋼廠,只等何肖一出現,便迅速將他抓獲。

面對周圍一圈黑洞洞的槍口,何肖面色依舊淡定自如,他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看了一眼渾身顫抖不停的劉梅,又將視線轉移到肖警官的身上,突然滿足地笑了。

「肖警官,我從未低估過你。」

只是肖警官大概不知道,他從未想過要逃跑,今天他在這裡被警察圍困,也不過是他的一場設計罷了。

7

「2005年8月,劉梅為了傍上我的父親脫離貧困,隱瞞了自己已經育有一女的事實。她在出租屋內放了一把火,活生生地燒死了她還是嬰兒的女兒,這是犯了殺戒。

「劉梅在明知我父親已有家室的情況下,仍留在我父親的身邊,對我父親說各種不實的言論,胡亂編排並不存在的事情,搶走了屬於我母親的丈夫,偷走了我童年的快樂,雖然牽強,但這仍是犯了盜戒和妄戒。

「趕走母親和我成功上位後,我父親經常出差,於是劉梅不守婦道,在外包養情人,這又是犯了淫戒。殺、盜、淫、妄,四罪俱犯,劉梅從上到下,從里至外,皆已經無可救藥,她的整顆心都是黑的,整個人生都是罪惡的,對於這樣的人,我自然不能放過她。」

空蕩蕩的廠房內,何肖的聲音輕緩,雖然不大,卻仍清晰地傳進了所有人的耳朵。劉梅更是腿一軟,直接癱坐在了桌子的旁邊。

完了,她這輩子,全完了。

「就算是你殺的這些人都有錯,但自有法律來懲治,你如今用這樣兇殘的手法來虐殺他們,不也是犯了你所說的殺戒嗎?你同他們有什麼不同?」肖警官嘶啞著嗓子喊道,他看著前方那個依舊淡淡微笑的男人,目眥欲裂,手中的槍一直在顫抖,他甚至就快要剋制不住想要直接開槍的慾望。

何肖聳了聳肩,對於肖警官的話不置可否。

「是的,我也犯了戒,所以今天叫大家一起來,就是想讓你們觀賞這場審判大會的。」這句話話音未落,肖警官犀利的目光突然發現何肖一直背在身後的手微動,他心中警鈴大作,連忙大喊著讓劉梅快跑,同時扣下了扳機。何肖的左肩炸開了一朵猩紅的血花,但就算是這樣,一切還是晚了。

就在桌子的上方,一個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頂端,一個碩大的石墨坩堝猛然間傾覆而下,滾燙的鐵水一股腦倒在了劉梅的身上。伴隨著一陣肉體燒焦的氣味,劉梅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

上一秒還是一個雍容華貴的富家太太,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個面容猙獰的惡鬼,鐵水融化了她的頭皮,燒毀了她一直引以為傲的臉蛋。包括那具能夠讓何升德魂牽夢繞的肉體,也瞬間變成血肉模糊的一片,讓人連看一眼都覺得想要作嘔。

劉梅痛苦地在地面翻滾,抽搐,哀嚎,周圍的警察眼睜睜看著眼前的這場慘況卻無力阻止,只覺得整顆心都在忍不住地顫抖。

年輕的醫生站在赤紅的鐵水池前,身上的白色大褂乾淨整潔,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聖潔的救死扶傷的天使,但是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那分明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魔。

肖警官大聲嘶吼了出來,他舉著槍朝著何肖沖了過去,卻見何肖捂著肩膀的傷口蒼白地笑著,半分逃跑的意思都沒有。

「劉梅,殺了你,太過便宜你了,我要讓你這剩下的半生都這樣不人不鬼地活著,我要讓你做『四重罪』最後的藝術品。」

在所有人的面前,何肖的身影瘦削卻挺拔,他向後退了幾步,忽然伸展開了雙手,在鐵水池的邊上,仰面躺倒了下去。

在熾熱的鐵水包圍住身體的一瞬間,何肖微笑著閉上了眼睛。

半年前,何肖之所以回國,是因為所在醫院確診了他患了血癌晚期,醫治無望,已是時日無多。

其實早在殺死第一個人的時候,他就發現了,其實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麼信仰,他信奉的不過是他心中的那個正義,信奉的是他心中存在的公正。

與其讓那些為非作歹的人繼續在這蒼白無趣的世間作惡,不如讓他在人生的最後的這一段時間將那些人送進地獄。黃泉路上太過孤寂,幾人作伴,總好過他一個人走。

肖警官看著瞬間就被鐵水融化的醫生,他無力地跪坐在了地面上。

這場較量,他最終還是輸了。

8

三個月後,天氣已經轉涼,肖警官和助手兩人穿著厚重的羽絨服站在公墓旁,看著頭髮花白的老人顫巍巍地為前面的墓碑旁擺上一束白菊花。

「肖肖,爸爸……對不起你……」

劉梅的事情曝光後,六十歲出頭的何升德一夜白了頭髮,他想到自己那個本該聽話懂事的兒子,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完全是因為自己的過錯,他便覺得痛苦難忍。

劉梅毀了容貌後精神失常,被他送去了養老院度過餘生,現在這孤獨的世界,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肖肖,你當初是不是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才給父親這樣一個比死還要難過的懲罰?

可惜,沒有人會給他答案了。

老人伏在墓碑前方,再也忍耐不住地痛哭出聲。(原標題:《惡生》,作者:海泊藍。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公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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