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話小說——活到老，浪到老
作者：Samuelt
就算是老了，我們也是最浪的一代。
1
媽媽：我是不是告訴過你不要熬夜，不要喝酒，不要抽煙？
媽媽：你怎麼就是不聽呢？
媽媽：你看看電視上新聞里那麼多熬夜猝死的，你就不怕啊！
媽媽：你死了我可怎麼辦哦！
媽媽：哎喲喂，我真的是要被你這個小兔崽子氣死了！
服部：媽，媽，媽，你別揪我耳朵，我們有話好好說行不行？
服部：媽，你再揪！我耳朵馬上要掉下來了！
服部：到時候我就先疼死給你看！
媽媽：哎，你現在是了不起了？
服部：哪有哪有，我一直都是媽媽的貼心小棉襖啊！
媽媽：你個五大三粗的糙漢子說自己是小棉襖你不噁心嗎？
服部：媽……
媽媽：我告訴你，我下次要是再接到什麼電話說你在醫院快死了，我會直接掛掉的。
服部：我保證沒有下次了，我最愛媽媽了。
媽媽：你給我少惹點事情，我就阿彌陀佛了。
服部：哎呀，電視劇里都說了：「人總是要經歷幾次死裡逃生才能夠長大！」
媽媽：你老娘年紀大了，不需要再接受死裡逃生的刺激了。
媽媽：你如果出院以後還不能老老實實的給我省點心，那你就回家種田吧！
服部：媽！我對天發誓我一定不再熬夜，不再酗酒，不再抽煙。（才怪！）
媽媽：哼，你可是老娘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你的發誓和吃生菜有沒有區別我是知道的。
服部：嘿嘿嘿，知子莫若母，知子莫若母！
媽媽：我說真的，你就算不給我養老也不至於要糟蹋自己的命啊！
服部：年少輕狂嘛，就是這樣的了！
媽媽：老了以後有你的苦頭吃！
2
服部：喂？去啊！我怎麼可能不去？
服部：我媽讓你不要叫上我？哎呀，老人家你知道的，都是這樣的。
服部：我馬上到，馬上到啊！
酒吧。
老表：哎哎哎，這裡這裡！
服部：不夠義氣啊你！
老表：我可是頂著被你媽打死的風險叫你出來的哎！
老表：不過你也太誇張了吧？浪到進醫院，你真的是老了吧？
服部：去你的，你才老了，我這是純屬意外好不好？
服部：你看我這樣活蹦亂跳的多健康？
老表：你媽說你要是再熬夜再喝酒泡吧就會馬上猝死。
服部：我媽太誇張了，你要相信，我肯定是最浪的那一個！
夜晚的燈紅酒綠讓人眼花繚亂，而沉溺其中的人們也在微弱的晨曦點亮天邊一角時紛紛走向了不同的世界。
服部：我天啊……我這是被車輪來回碾了一百八十遍嗎？
服部：這裡是？我又進醫院了？
護士：老先生？老先生？你還好嗎？
服部：你叫誰老先生呢？
護士：老先生，你這是怎麼了……
服部：你這人別是個瞎子吧？你哪點看出來我老了？
服部：還有這裡到底是哪啊？
護士：這裡是療養院啊老先生？你忘了嗎？
護士：我去叫醫生，你等等。
護士腳步聲漸漸遠去，而服部的記憶也開始逐步歸攏。
服部：呃……嘔……
老表：你行不行啊？
服部：行……你，你別管我了。
老表：那我可走了啊？
服部：好，好，好。
服部：嘔……
老服部：你媽說過的話你都不聽的嗎？
服部：大，大叔，你是誰啊？
老服部：我？我是被你拖累的！
老服部：這個身體不只有你！你不要因為自己愛玩就拖累我！
服部：大叔，嘔……你要發神經不要帶上我行不行？
老服部：你就等著吧，我會讓你為現在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服部：你，你要，呃……
護士：老先生！老先生！
服部：你能不能小點聲？
護士：醫生來了，你有什麼不舒服的你就說出來吧。
醫生：老先生，你昏迷了挺長一段時間的，你現在的身體還特別虛弱，最好是不要隨意下床。
服部：我昏迷？
醫生：你不記得了嗎？
護士：對了醫生，我覺得這位老先生有失憶的表現。
服部：我怎麼會失憶？
醫生：前段時間，你答應了我們院里一個實習醫生參加他的一個什麼實驗，結果實驗失敗了。
服部：是什麼實驗啊？
醫生：不知道啊，一直都神神秘秘的。
服部：我現在頭很痛，你們先出去吧。
醫生：我們檢查還沒做呢？
服部：我沒事，你們出去吧。
醫生：那行，如果你有什麼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服部：行了行了，出去吧出去吧！
「咯吱。」
護士：老先生醒了以後脾氣見長啊！
醫生：可不是嗎？你說都一大把年紀的人還學人家小年輕搞什麼穿越旅行。
護士：哎，那這是真穿越成功了嗎？
醫生：嘖，機器都炸飛了，你說成沒成功啊？
護士：這個老先生確實也怪可憐的，身上一大堆毛病。
醫生：自己年輕的時候不注意，能怪誰？
護士：唉……
醫生：趕緊回去上班吧！
3
老表：喂？服部，明天有一個泳池趴你去不去啊！
老服部：不去。
老表：哎哎哎，不是你讓我有趴一定要叫你的嗎？
老服部：你知不知道不規律的作息會導致身體內分泌失調進而讓身體出現一系列的病狀體現？
老表：你自己說你很健康，要浪到老的啊？
老服部：那是以前了，我現在要健康養生！
老服部：你如果再繼續打擾我的話，我就要告訴我媽了。
老表：……你這變臉也變得忒快了。
老服部：媽！
老表：行行行，你厲害。
媽媽：怎麼了啊？
老服部：沒事，我新泡了枸杞茶，想讓你來喝。
媽媽：你看，你這樣多好？按時吃飯按時睡覺，健健康康的不比什麼都強。
老服部：是是是，媽說的很對。
媽媽：但是吧，你也不能跟朋友都斷絕聯繫啊，還是要一起出去玩一玩的嘛。
老服部：媽，你前兩天還說讓我不要和這些豬朋狗友一起玩的。
媽媽：我有嗎？我是讓你要自己把握一個度啊。
老服部：……
這頭的老服部過著喝啤酒都恨不得往裡邊加枸杞的老年人健康生活，那頭的服部正被各種各樣的毛病折磨的寢食難安。
服部：醫生，我現在怎麼渾身都疼啊？我什麼時候能出院啊？
醫生：出院？你不可能再出院了啊！
服部：哎哎哎，你這什麼意思啊？
醫生：你的身體器官損耗很大，如果沒有實時監控的話，說不定哪一天你會死在沒人知道的角落裡。
服部：那我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
醫生：你問我？
服部：你是醫生啊！
醫生：吸煙過多肺不好，喝酒太多肝不好，熬夜太多……
服部：難道這些毛病都是我自己年輕時的毛病？
服部：跟我現在一點關係都沒有？
醫生：也不能這樣說，還是有一點關係的。
醫生：你現在的身體器官老化，所以才加重了病情，但是這也是不可抗力來的。
服部：……之前那個做實驗的實習醫生還在嗎？
醫生：在是在，但是被下派去器材室管理器材了。
服部：你把他給我叫過來吧。
醫生：你還不放棄穿越啊？先不說能不能成功，就算成功了哪個年輕人會理你啊？
服部：你把他給我叫過來就好了！
醫生：行吧，但是他過不過來我就不知道了。
服部：一定要讓他過來啊！
護士：怎麼了啊？
醫生：還想著穿越旅行啊，明明知道就算回去了也不會有人聽他的啊。
護士：不到黃河心不死啊！
4
實習生：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實習生：我們現在就去重新實驗一次吧！
服部：呃……有點突然了吧。
實習生：只要成功了，我就可以一舉成名了！
實習生：走！
服部：啊啊啊！你別碰我！疼死了！
服部：你輕一點兒啊，我等下還沒穿越就先疼死了。
實習生：沒關係的，等你穿越了，你就可以告訴年輕的你自己要多注意身體啦！
服部：呵呵呵呵呵。
「砰！」
護士：啊？地震了？
醫生：又爆炸了。
醫生：快去把那個老先生帶出來吧。
護士：那個老先生……好像不在？
醫生：什麼？
實習生：哈哈哈哈哈，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實習生：媽！我以前看的那些閑書都是有用的！媽！你看到了嗎？
醫生：這孩子怕不是瘋了……
護士：那個老先生真的不見了，我會被扣工資的吧？嗚嗚嗚……
醫生：這……
回到自己熟悉的時代，服部簡直高興的想哭出來。
服部：媽！
老服部：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媽媽：你誰啊你？你比我還老，誰給你的勇氣讓你管我叫媽？
服部：梁靜茹？
媽媽：我打不死你啊！你個老頭子還佔我便宜。
老服部：媽，你別生氣啊，生氣對身體不好。
服部：誰是你媽啊，你別瞎叫啊！
媽媽：哎，你這個老頭子，上我家對我兒子大吼大叫算是怎麼回事兒？
服部：媽！我才是你兒子啊！
老服部：媽，媽，你別生氣，我跟他說。
媽媽：服部啊，你可要好好的跟他說。
服部：媽！媽！你就看著你的寶貝兒子被他欺負啊。
老服部：你說什麼呢你，快點跟我過來。
服部：你打算什麼時候把我的身體還給我。
老服部：說話注意點兒，這也是我的身體！要不是你搞得我這麼慘，我會來這裡找你？
服部：我那是正常的年輕人生活好不好？
老服部：那你就過你正常的老年人生活去吧！
服部：別走別走，我知道錯了。我這些天也過得很難受的。
老服部：你就難受這幾天而已，我可是難受了好幾年啊！
老服部：還身體給你也不是不可以，你要向我保證，以後都不能熬夜喝酒抽煙……
服部：那我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老服部：那你帶著這具老弱病殘的身體去追尋你的人生意義吧。
服部：別別別，我保證不這樣。
老服部：那成，你閉上眼睛吧。
服部：呃……
服部：哎，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老服部：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
服部：忘不了忘不了，你去哪啊？
老服部：回我自己該回去的地方。
服部：拜拜拜拜！
媽媽：談完沒有啊？
服部：談完了談完了，媽，我可想死你了。
媽媽：你今天的嘴是抹了蜜啊？
服部：走啦走啦，回去喝枸杞茶。
……
服部：老表老表，有沒有趴啊？快點帶我去玩！
老表：你這是要替你媽詐我？我是不會帶你去的！
服部：別啊！我是真的想去玩。
老表：我不信，你之前還說如果我帶你去玩你就要告訴你媽的。
服部：都幾歲了還告家長？我不會的，你就帶我去玩吧！
老表：成吧……
服部終於在燈紅酒綠里找回了自己作為年輕人的正常生活，早就把答應老服部的那一套忘記了。
老表：行不行啊你？
服部：嘔……行，行行。
老表：那我走了。
服部：走走走，別管我，嘔……
老服部：你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嗎？
服部：你，你不是走了嗎？
老服部：你覺得我不了解我自己嗎？
服部：你別這樣啊，你成天說這也不好那也不好，到老了就知道錯了。
服部：可是如果我不這樣做，我連活到老的機會都沒有了……嘔……
老服部：那我怎麼辦？
服部：我怎麼知道？
老服部：你答應過我的。
服部：呃……我如果真過成那樣我還不如去死呢！
老服部：那你去死吧！
服部：你……
酒吧。
老表：服部！出來玩啊！
服部：媽！表哥要我跟他去酒吧喝酒！
媽媽：哎，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啊？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帶壞服部了嗎？
老表：喂，阿姨，喂，我信號不好啊！阿姨再見。
服部又開始了喝啤酒都要加枸杞的老年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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