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卡拉瓦喬遇到貝尼尼
《自畫像》貝尼尼(左)/《自畫像》卡拉瓦喬(右)
貝尼尼
喬凡尼·洛倫佐·貝尼尼(Gianlorenzo Bernini,1598年12月7日-1680年11月28日)。義大利雕塑家,建築家,畫家。早期傑出的巴洛克藝術家,十七世紀最偉大的藝術大師。貝尼尼主要的成就在雕塑和建築設計,另外,他也是畫家,繪圖師,舞台設計師,煙花製造者和葬禮設計師。
貝尼尼的一生可謂是榮光無數,與教皇成為至交好友,並且參與了這一時代羅馬城幾乎所有偉大作品的製作。被認為是米開朗基羅之後,羅丹之前最偉大的雕塑家。
卡拉瓦喬
米開朗基羅·梅里西·達·卡拉瓦喬(義大利語:Michelangelo Merisi da Caravaggio,1571年9月29日—1610年7月18日),義大利畫家,1593年到1610年間活躍於羅馬、那不勒斯、馬爾他和西西里。他通常被認為屬於巴洛克畫派,對巴洛克畫派的形成有重要影響。
雖然卡拉瓦喬在世時聲名顯赫,死後的幾個世紀里卻被人們完全遺忘了,只是在20世紀的最近幾十年才被重新發現。儘管他影響了風格主義衰亡後幾乎所有的藝術風格,但對新興的巴洛克藝術才是真正影響深遠的。安德烈·貝恩-若夫魯瓦(保羅·瓦樂希的秘書)評論道:「坦率地說,卡拉瓦喬的工作標誌著現代繪畫的開始。」(大概是因為卡拉瓦喬是第一個在畫面中研究光的人吧)
「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和你這個粗鄙的自然人坐在一起,哦,不對,我們好像不能坐。」
「能不盯著我看?我對男人沒興趣。」
在一片漆黑的空間里,黑色無限延伸著,如果目光所及之處有東西,那隨著目光看過去的瞬間,便有有一束不知出處的光打在上面,像及了卡拉瓦喬的畫中世界。此時的卡拉瓦喬便正在盯著貝尼尼。
... ...
「教皇親手為你舉過鏡子?讓你畫自己?」
「管你什麼事?」
「你何德何能?」
「那是我的榮幸卻也是他的榮幸,我的才華值得這一切。」
「那我呢?」
(卡拉瓦喬-《聖母之死》,畫面中的人物形象均採用真實模特的樣貌,其中聖母的原型是羅馬城中當時的名妓)
「你心中的聖母就是羅馬城中骯髒的妓女?還把她原班不動地畫到畫里?不要拿粗鄙的你與我相比。」
(貝尼尼-《阿爾貝托尼之死》,那種喜悅和痛苦交織在一起的狀態,讓人再次想起了聖女德列薩迷狂的神情)
「可你的聖女不也正躺在床上呻吟么?」
「你...」」那是見到上帝之前,精神愉悅極限的肉體表現。你果然像傳說中一樣粗鄙。」
「我的畫,是我眼中看到的真實世界,一個溫柔、可憐的女孩終究回到了上帝的懷抱。」
「如果人人都是終將能夠升入天堂,我們在為非作歹或是努力工作謙和待人又有什麼意義?」
「她沒有父母,無人撫養,自小流浪街頭,除此之外她又能怎樣生活呢?」
「上帝會接納你的貧窮,並為你指引生活的方向,但社會卻無法接納你的骯髒。選擇一份正經的工作那麼難么?」
「你知道窮人的生活?」
沉默.....「你覺得活著是為了什麼?」
「活著時,大概是為了在無盡的焦慮、疑惑和苦難之間尋找閑暇與享樂吧。現在卻不想再回去,希望不再輪迴。」
「你到是期望成為古印度的佛......可活著就那麼無足輕重么?」
「我的一生已經結束,再活一次也不過是去面對新的執念吧。你覺得呢?」
「能給我講講你的一生么?」
這裡沒有風,若是一陣微風吹過,大概可以緩解此時的尷尬吧,在這,「風」本身也成了件稀奇的事情。
或許是無聊...應該就是無聊,畢竟那麼久都沒見過什麼東西了。
「我...大概是在我6歲的時候(1576年),跟隨家人一同,搬到了,距離米蘭大概30里的卡拉瓦喬小鎮,是為了躲避當時肆虐瓦蘭的瘟疫,但父親還是在我們搬來的第一年就去世了,我對他並沒有太多印象,只知道他是鎮上弗蘭西斯科·斯福札侯爵的管家和建築裝潢師。,母親來自本地的一個富裕家庭,幸虧如此,能夠無憂無慮,那大概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時間了吧。但終究還是要學些什麼,獨立生存。當時的家庭條件已經不能夠支持我學習昂貴的雕塑,好在油畫也已經開始普及,大概在卡拉瓦喬小鎮居住了8年,我跟隨西蒙·彼得扎諾學習了4年繪畫,也算是為了子繼父業,對了,我的名字就是我那愚蠢狂妄的父親給我起的,他根本不懂,歷史怎麼會記得第二個米開朗基羅(卡拉瓦喬原名:米開朗基羅·梅里西·達·卡拉瓦喬,其中卡拉瓦喬是姓氏,歷史上為了區分米開朗基羅,所以將他稱之為卡拉瓦喬),就像歷史不會記得第二個卡拉瓦喬,真該死,還為家族烙上了永世的榮光,可他們又怎麼懂的。」
「話說你這個貴族老爺怎麼有時間來關心我?」
「除此之外我也再沒別的事情了,不是么?快說吧,然後呢?」
「幾年之後......為了見識更廣闊的世界,幾年後我來到了羅馬(1592年)。身無分文,開始為朱塞佩·切薩里作畫,然後由他簽上自己的名字獻給教皇,真是個瘋狂的世界,有人驕奢淫逸,富得發瘋,卻有那麼多的人餓死在羅馬街頭,衛兵像抬著一頭死豬,直接扔到羅馬城外。所有人都在嫉妒我的才華,有貴族找到了我,希望我為他們作畫,但他們也不例外,假如我不畫畫,我相信在他們眼中,我和那頭豬也並沒有區別。」
「就這樣一直持續了好多年,男孩們都崇拜我,姑娘們想和我上床,我還能住在紅衣主教的宮殿,可他們都不懂這是為什麼。直到我失手殺死了一個他們眼中同豬一樣的平民(1606年5月29日),他們讓我離開,真是可笑。我去了那不勒斯,在那我依然是最偉大的藝術家,可卻是那麼的無趣。然後我又去了馬爾他,那是馬爾他騎士團的總部,他們熱情的接待了我,卻終究不肯信任我,幾個月後他們逮捕了我,然後把我驅逐出境。那時的我,覺得大概還是在科隆納家族,我的才華才能得到保護,我懷念他們。於是我畫了《手提歌利亞頭顱的戴維》,準備獻給教皇。但沒想到等到的卻不是寬恕,而是一群殺手,真是可笑。聽說教皇還是赦免了我,但那又有什麼用?哈哈,最可笑的是當地的貴族們只敢說我死於熱病。」
說完,卡拉瓦喬便不停的笑,笑地很吃力,在那束奇怪光的照射下,眼角還能看到一些發黃的東西閃閃發亮。
卡拉瓦喬-《手提歌利亞頭顱的戴維》
在歐洲美術師上有很多大師都有過關於大衛的作品,米開朗基羅的大衛表現了人體的美與永恆,貝尼尼的大衛描繪了控制投石機發射的瞬間,而卡拉瓦喬的大衛卻提著作者本人的頭顱。也有傳說稱這張作品不是卡拉瓦喬本人所畫,說那時卡拉瓦喬已經死亡。
「...」貝尼尼有些欲言又止,好像在思考仁慈的教皇為何沒能像對他一樣,寬恕這個才華橫溢的傢伙,卻又覺得事情可能沒那麼簡單。
「我對你說這些幹嘛,你這個貴族怎麼會懂。」
「我聽過一些你的故事,但和你說的卻有些不同。但無論怎樣,殺了一個無辜的人終歸是你的不對,理應接受懲罰。」
「你沒殺過人嗎?」
「...我......沒有」
「哦?」
「年輕時,我在盛怒下打傷了和我妻子通姦的弟弟,但教皇念在情有可原,寬恕了我,並依照法律將他們抓進了牢房。」
貝尼尼-《考斯坦察》
「你們貴族可真有意思,自己制定法律,可在自己人出了出題後還要站出來解釋法律。」
「可是總要有人來維護這個世界的秩序,誰會沒有犯錯的時候呢?」
卡拉瓦喬的情緒好像穩定了一些,盯著貝尼尼問道。「你覺得活著是為了什麼呢?」
「榮譽......」
貝尼尼張了張口,但卻並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移開目光,卡拉瓦喬身上的那唯一處光亮也就隨之消失了,他依然能夠看清自己的身體,可這束光除此之外卻再也照不到其他的地方。只能知道,此時,是有人看著他的。這個世界還是那麼的黑暗,如果站在遠處看,好像這唯一的光點也像是隨時都可能被湮滅......卡拉瓦喬沒再說話,等不到他的答案,好像就不再準備開口。
儘管再也感受不到溫度,但這無盡的黑暗似乎還是讓他回憶起了「冷」的感覺,忽然想到:大概因為他是個畫了一輩子畫的人,對顏色還是那麼敏感。
「...記得有一次,我獨自站在夜空下,在沒有月亮的靜夜,星星的眼淚灑在考斯坦察(貝尼尼的妻子)身上,就像熒光粉,我想到,用不著寫詩給別人看,如果一個人來享受靜夜,我的詩對他毫無用處。別人看了它,只會妨礙妨礙他享受自己的靜夜詩。如果一個人不會唱,那麼全世界的歌對他毫無用處;如果他會唱,那麼他一定要唱自己的歌。就是說,詩人、畫家這些個行當應該取消,每個人都要做自己的詩人(此段摘自王小波-《三十而立》)。」
「可你還是畫了。」
「人們喜歡看,不是么?」
貝尼尼
《阿波羅和達芙娜》
(題材取自希臘神話,在這件作品中,它歌頌了人類的理想與愛情。故事描寫的是小愛神丘比特為了復仇,將一支點燃愛情之火的金箭射向太陽和文藝之神阿波羅,同時將一支拒絕愛情之箭射向了河神的美麗女兒達芙娜。這件雕像描寫的是陷入情網的阿波羅正在發狂似地追趕達芙娜,但美麗的少女卻冷若冰霜,竭力在躲避他。兩個人體表現得非常輕盈,好像沿著一條斜線向上升,似乎要離開大地。達芙娜聽到後邊阿波羅的腳步聲時,她著急地向父親呼救,當阿波羅的一隻手一觸及到少女的身體時,她卻變成了一株月桂樹。)
《聖女德列薩迷狂》
(描繪西班牙加爾默羅會偉大改革家阿維拉的聖特雷薩的一次神秘體驗。特雷薩夢見一位天使用上帝之愛的火紅的箭穿入她的心。貝尼尼是根據特雷薩本人敘述的情況進行藝術創作的。雕像的姿態是這位沉迷的聖徒正暈倒在太虛幻境之中,前遮一直垂紗幔,置放於祭壇上方的一個壁龕內,用空中光線照明。這一作品把建築藝術和裝飾藝術的許多因素結合在一起而且有條不紊,層次分明。在左右兩邊類似歌劇院包廂的空間可以看到柯爾納羅家族的許多成員,他們或是交談,或是讀書,或是祈禱,都是精神飽滿的樣子。
就如德列薩的自述:這支箭已刺穿了我的心,當他把箭抽出時,我感到無限的痛苦和甜蜜,我想把這種痛苦永遠繼續下去....)
《聖女德列薩迷狂》局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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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女德列薩迷狂》局部2
《大衛》
(貝尼尼的早期作品,在這同一題材中米開朗基羅曾把《大衛》處理成是英雄的化身,代表了人類的崇高理想.情節是戰鬥的開始。多那泰羅的《大衛》表現為戰鬥後的勝利者形象是戰鬥的結束。而貝尼尼的《大衛》則體現了一種巴洛克的創作精神,這尊《大衛》雕像有著激烈的運動和戲劇性情節,他強調激情,強調運動,重視明暗對比。
在面部表情的刻劃中,《大衛》被處理成幾乎是兇狠的,嘴唇緊閉,額前的垂線形成憤怒的表情,而米開朗基羅對大衛表情的刻畫是對戰鬥結局的信心和內心的沉著力量。這一切對十七世紀的大師來說已感到不夠了。貝尼尼對《大衛》形象的處理標誌著向新方法的轉變。是對傳統塑造方法的大膽改革。)
聖彼得寶座亦即教宗座
卡拉瓦喬
《年輕的酒神》
(這幅《年輕的酒神》是卡拉瓦喬以自己為模特兒的自畫像。
在繪製此畫時,他正患著重病,所以面容憔悴,臉色蒼白。我們從酒神的焦灼目光上看出作者本人的心情。總之,這幅畫也證明卡拉瓦喬對日常生活的繪畫興趣。通過冷調的光線對處於亮部的前景人物與暗部背景的隔離,自然的色調氣氛的構築則是卡拉瓦喬的獨創。)
《聖馬太蒙召》
(再現了《福音書》中的場景。基督指向馬太的右手引用了米開朗基羅的《創世紀》中上帝召喚亞當的手勢。
基督從右邊進入畫面,隨之而來的是從畫面右上方射進來一道象徵基督召喚的神聖光束,照亮了馬太和他的助手臉上驚異的表情。畫面運用了強烈的明暗對比,增強了戲劇化的效果。)
《多疑的多馬》
(傳說中,多馬懷疑耶穌的復活一說,耶穌復活後,曾邀請所有人查看他的傷口,以確認其復活的神性,在福音中多馬立刻收回了手指頭,轉為跪拜復活的耶穌,但在《多疑的多馬》中,卡拉瓦喬卻展示出多馬的手指已深入耶穌的傷口中。卡拉瓦喬的畫風強調寫實,追求現實和自然,於是畫面中的耶穌和這一干聖賢成了下等人——筋骨裸露、粗眉大眼、鬍子拉碴,耶穌甚至坦胸露乳,全然沒有了前輩大師創作的色彩,不再是神聖的,而以一位普通人的形象出現,甚至還有點寒酸。)
《聖保羅的皈依》
(故事敘述的是保羅從猶太教皈依基督教的過程。畫面上反映的是掃羅騎著馬走在通向大馬士革的路上看到耶穌顯靈的情景。在卡拉瓦喬的畫面中,索爾因聖光的強烈刺激,短暫地失去了視力,便從馬上摔了下來,平躺在地上,驚愕地高舉雙手。在這幅畫中,卡拉瓦喬把宗教精神表現得現實有人性化,拉低透視點使觀眾儘可能接近這個場景。同時畫面中依然有著那束充滿戲劇性的光線,彷彿從禮拜堂的窗戶中灑進來一樣,照亮了黑暗中的人物,猶如使徒聖保羅皈依的聖光。)
《水果籃》
(卡拉瓦喬早期的代表作,據史料考證,這是美術史上的第一幅靜物畫。這明晰而結實的輪廓;這單純而質樸的光線;這鮮明而實在的蘋果、葡萄、檸檬、無花果、竹藍、葉子、乾枯的葉子,以及這如實刻畫的蘋果上的蟲子眼;不僅標明了靜物完全可以成為獨立的繪畫主題而存在,也標明了卡拉瓦喬與當時追求理想化時尚格格不入的率真與求實精神。在他看來,不論是靜物,是人物還是其他實物,都是自然的客體,因此,他總是以自然本身為依據,如實地反映自然,而把前人的一切規範和模式拋在一邊。)
《水果籃》局部
(第一次寫故事,寫的不好還望見諒。)
重慶│四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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