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英文名字為何叫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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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的英文名字為何叫China
作者：丁健 誦讀：宋揚
01
有時，很多看起來司空見慣的事物，
偶爾想追根溯源，探詢一下它的源頭，
卻往往可能陷入一種尷尬的境地。
最近一段時間，對一個問題的思考，
突然間闖入了腦際，久久揮之不去。
中國，她的英文名字為什麼叫China？
這個看似簡單的問題，竟困擾了我好久好久。
大家都知道China這個詞的意思，
可是，用這個詞，作為中國的英譯，
究竟有何緣由與來歷？
細想之下，這個看似無比簡單的問題，
竟真的不能作答，不覺惶恐與汗顏。
2
先說說我們熟知的中國這個詞。
中國，是生我養我育我的國，
是神奇古老，歷經滄桑的國，
是孕育燦爛文明，飽經歲月風霜，
炎黃子孫生生不息的龍的國度。
我們孕育生長在這國度，英文名字叫China。
中國和瓷器，這兩個詞，都被西方人稱為China。
如此命名，究竟始於何時？其命名的依據又是什麼？
這個問號，在腦海里，越來越大。
想打開這個問號的想法，也越來越強烈。
尋找答案的過程，
像是一次神奇的探險，
又像是一次不經意的出發，
一次說走就走的旅程。
破解它的答案，需要語言學家、史學專家的
專業、學識與智慧，進行充分的判斷、考據、研究。
這都不是我熟悉的領域，也不是我擅長的方向。
我只是一個前來探秘的愛好者，想通過自己的
尋找，溯源，攀登，看到不一樣的風景，
領略漫漫長路上，以前沒有見過的風光。
3
查閱資料發現，歷史上，最早的中國的概念，
並不是今天我們所指的這樣一個國家的名稱。
在古代，「國」字的含義是「城」或「邦」。
「中國」即「中央之城」或「中央之邦」，
中國這個詞，大體只是一個地理的概念。
「中國」一詞最早出現於《尚書》和《詩經》等書中。
其中「皇天既付中國民越厥疆土於先王」，
意即皇天將中國的土地與人民交給周的先王治理。
這裡的「中國」應指關中至河洛一帶的中原地區。
《詩·大雅·民勞》中「惠此中國，以綏四方」的
「中國」則與「京師」同義。
在出土文物中，「中國」一詞最早見於
西周初年的青銅器「何尊」的銘文。
銘文講到 「余其宅茲中國，自之薛(義)民」。
這篇銘文把「中國」的最早地址確指為
洛邑所在的洛陽盆地及以其為中心的中原地區。
在漫長的歷史進程，回顧中國歷史上的歷朝歷代，
都各自有自己的稱謂。那些紛繁更迭的朝代，
在二十世紀以前，並沒有哪一個王朝，
是以中國定為自己的國名的。
秦朝的正式國名是「秦」，
漢朝的正式國名是「漢」，
其他各朝的稱謂也是如此。
今天，全世界只有一個中國——中華人民共和國。
中國，成了一個國家的名字和稱謂。
她有960萬平方公里的國土，有56個民族，
有著5000年燦爛輝煌的文明史。
4
關於英文China一詞的來源，有許多的版本。
版本之多，眾說紛紜，莫衷一是。每一種說法，
似乎都有它的道理，但細細推敲，
又很難輕信一家之言。從大眾的角度，
最耳熟能詳的，應該還是跟瓷器有關。
在西方人眼裡，瓷器就是中國最古老、
最貼切、最合適的代表，很多年前，
他們了解和認知這個東方古國，最早的途徑，
應該就是來自泱泱華夏的瓷器、絲綢與茶葉。
之後的許多年裡，一直到今天，瓷器和中國，
還是用同一個英語單詞來表達意義。
絲綢之路，這是一條連接亞洲、非洲和歐洲的
古代路上商業貿易路線，也是一條中外文化交流之路。
據學者徐蘋芳考證，中國境內的絲綢之路共有四條，
一是漢唐兩京經河西走廊至西域路，
二是中國北部的草原絲綢之路，
三是中國四川、雲南和西藏的西南絲綢之路，
四 是中國東南沿海的海上絲綢之路。
千百年來，當產自古老東方的精美瓷器，
漂洋過海，遠涉重洋，分別從海上絲綢之路，
和陸地絲綢之路，到達不同的大洲，
不同的國度，不同民族、膚色、長相、
語言、風俗的人們手中，這一件件凝聚著
東方智慧的瓷器，也成了一個國度的代言和象徵。
不知從何時起，他們開始用China這個詞，
來命名這些巧奪天工、琳琅滿目的精美瓷器。
可是，細考瓷器的發音，或者陶瓷的發音，
與China並不相近、相似，
單從讀音來講，可謂相差甚遠。
那麼，China與瓷器，是怎樣連接在一起的呢？
5
回答這個問題之前，讓我們
把
時光機器再退回到幾千年以前。
中國陶瓷是中國先民的偉大發明。
距今一萬年左右的新石器時代早期，陶器便出現了。
到三千多年前的商代，出現了原始瓷器。
東漢時期，浙江地區的制瓷工匠「點土成金」，
創燒出成熟的青瓷器。此後歷代
各具風格多姿多彩的瓷器迭出不窮，美不勝收。
中國陶瓷經歷了從陶到瓷，陶、瓷齊驅的發展歷程，
被喻為中國文化的象徵。
歷史上的中國，生產瓷器的名窯眾多。
大江南北，都有名噪一時、精美絕倫的名瓷出品。
而能以瓷都稱譽的，當首推陶瓷重鎮，景德鎮。
持續了1800年的窯火，薪火傳承，至今興盛不衰。
千百年來，景德鎮瓷器以「薄如紙、明如鏡、
白如玉、聲如磬」的質地和聲譽延續著光榮與輝煌。
6
在宋以前，景德鎮並不叫景德鎮，
而是叫做昌南鎮。
要想生產出好的瓷器，第一要素，離不開好的瓷土。
窯里鎮位於浮梁縣東部， 遠在唐代中葉，
這裡就有生產陶瓷的手工業作坊，因瓷窯出名而得名。
最早對浮陵縣的記憶，來自白居易的《琵琶行》，
「商人重利輕別離，前月浮陵買茶去」，
元和十一年，左遷九江一年的江州司馬，
在送別友人的舟中，夜聞琵琶聲聲，
寫下這首千古名篇。詩里的浮陵，就位於昌南，
不僅產茶葉，更產瓷器。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由於當地窯場彙集，玉嶺瓷土優良，
周邊地區瓷土礦藏豐富，古時燒造瓷窯的燃料
松柴十分充足，便於就地取材，
燒造瓷器的瓷窯鱗次櫛比。
日夜燒窯，「火光燭天」，引來四面八方的人們
陸續遷入昌南鎮務瓷。
在唐代，昌南鎮
已成為瓷器的
集散地
和經濟重鎮。
到唐高祖武德年間，出現了兩位因陶瓷工藝精湛
而頗享盛名的人物，一名陶玉，一名霍仲初。
陶玉燒制的瓷器被稱為「陶窯」。
霍仲初燒制的素色瓷，被稱為「霍窯」，
武德四年，唐高祖頒發詔令，
要陶玉、霍仲初制瓷進御，
讓昌南鎮的瓷器一時聲譽鵲起，名揚天下。
經過近千年的發展，這個擁有得天獨厚的
高嶺土資源的昌南古鎮，
正式成為中國官窯的集中地，
千年窯火一直延續至今。
營造出一脈獨具特色的昌南盛世。
公元1004年，宋景德年間，以年號賜名
昌南為「景德鎮」，盡遷各地名匠於此。
則「天下咸稱景德鎮瓷器」。
明清時期兩朝燒制御器，
景德鎮瓷業達到頂峰，「瓷業高峰是此都」，
已成為舉世聞名的瓷都。
7
查閱百度百科，對「昌南」詞條的解釋如下：
古來名窯出盛世，盛世昌南多名瓷，
昌南制瓷，距今已有兩千多年歷史，
早在東漢，這裡已在商周原始瓷器的基礎上，
燒制出「器表施有釉」的「青瓷器」。
中國陶瓷已有近八千年歷史，
名窯遺址遍全國，
但絕大多數均已失傳。
唯有景德鎮的千年窯火延續至今，
是唯一僅存的從未出現斷層並至今
仍在燒造的皇家陶瓷發源地。
昌南，與China的讀音，
聽起來，似乎更接近了一些。
在漫長的陶瓷工業發展歷程中，一代代巧奪天工的
工匠師傅和手工藝人，將中國瓷器的工藝
不斷推向一個個新的高峰，
創造了中國瓷器的盛世輝煌與巔峰。
8
華夏文明在與西方文明溝通、交流、
碰撞的漫長時代里，瓷器、絲綢、茶葉，
代表了一個國度的繁榮、富庶，
展示著東方大國神奇的技藝
與華夏民族古老的智慧，
讓無數一睹其風采的人們好奇、讚歎。
瓷是水、土、火的藝術，瓷土在水的調和下，
經拉坯製作，塑成形制，再經歷烈火漫長的冶煉，
煥發了新的神奇的生命。
「
陶冶
」這個詞，最初的起源
一定跟
陶瓷的燒制有關。
陶瓷經過大火熱烈、熱情的冶煉，
展現在世人面前的，是瑩潤、溫婉、美麗、
雍容、清脆、堅硬的新生命。
陶土，經歷陶冶，
有了美玉一般的質感。
而一個人，
乃至一個人的生命、心靈，
在成長的過程中，
也會經歷無數次的陶冶，
每一次的陶冶，
都是生命境界的一次升華，
生命情懷的一次感召，
生命之花的一次綻放。
經歷過烈火焚燒、陶冶的中國瓷器，
藉助絲綢之路開拓的偉大道路，
開啟了它走向世界的神奇之旅。
回顧燦爛的中華文明史詩一般的瑰麗篇章，
中國瓷器，打開了中華文明的大門，
向外傳播我們的優秀文化的同時，
也把產自西方的植物、動物 、珠寶、 香料、
地毯、白銀等貨物，源源不斷地運回中國大陸。
華夏文化與異域文化在一次次的交流與碰撞中，
以瓷器、絲綢、茶葉為代表的中華物產，
贏得了世人的讚歎和尊重。
「China」這個詞，會不會在這個時期，
從開端萌芽，開始走向興盛？
9
從太空俯瞰，無數的商旅，
通過陸上及
海上絲綢之路，從北至南，
出發行進的隊伍和場景，該會有多麼壯觀。
穿越茫茫沙漠的駝隊，是綿延的沙漠之舟，
駝鈴在烈日下的沙漠里，叮叮噹噹，
一個個商隊，滿載貨物，
從清晨到黃昏，長途跋涉。
風吹黃沙，聲聲駝鈴，前行者，
道路在腳下，
目標在遠方，
行走在道路上的人，不管道路有多遠，
努力堅持，往前走，
終將抵達，理想的所在。
穿雲破霧，乘長風破萬里浪的，
是更加艱險的海上之舟。
這支隊伍里，有諸多的航海先驅，
鼎鼎大名的，
有大明的鄭和船長，
此外，還有歷朝歷代
無數不知名的航海勇士。
一次航程，要耗時經年，
在尚不具備高科技裝備的古時，水手們憑著
歷經無數次挑戰、磨難、艱險練就的航海技藝，
穿過一片片陌生的海域，開闢出無數條嶄新的航線，
抵達一片片陌生的土地，黑頭髮黑眼睛黃皮膚的中國人，
帶來他們最新的貨物，迎接他們的人群，
除了喧鬧的歡呼，一定還會喊著
這樣一個名詞：「China，China！」
「China」，是這些異國他鄉的人們，
對來自古老東方的瓷器和國家一個共同的稱呼。
產自昌南的中國瓷器，被外國人以「昌南」的音譯，
來代替瓷器的名字，從習慣和風俗上，
倒是有幾分道理。
我個人從感情上
也較為認同這一說法。
10
然而，由於歷史的演變過程極其複雜，
語言的演化更是在長期的社會與時代的發展、變遷中，
與人與人之間的勞動、交往、交流過程中，慢慢形成的。
同時，語言的演進，又永遠處在一個動態的變化過程里，
今天的人們，想確鑿無疑地去斷定幾百年、幾千年前的
一個詞語的形成年代、緣由、發明者或者命名者，
自然是極為困難的。
在史學界、語言學界，專家和學者們，
對於「China」一詞的由來，種種探討和爭論，
一直就沒有停止過。籠罩在這個英語單詞的
頭頂上的疑雲，仍然沒有消散。
對於China這一名稱的來源和詞義，
在學術界一直眾說紛紜，各執其詞，
目前經常見到的幾種說法有：
這個詞
來自「瓷」、「秦」、「茶」、「絲」、「粳」，
甚至有來自苗語等不同的說法。
每一種說法，似乎都有一定的道理。
但是又難以準確判定
某一個說法，
是唯一正確的標準答案。
問題依然存在，謎底依然沒有完全解開。
期待有更多的同行者出發，去破解疑難，
為我們呈現終極的答案。
11
探詢答案的過程，
是一次無法預知結果的
艱辛旅程。
在經歷了無數個日夜的出發，
與漫長的跋涉，也未必能釐清覆蓋在鑽石上的泥土，
粘附的樹葉，殘留的花瓣，一直抵達問題的核心。
我只是一個探險者，認真而努力地
走了這麼一段探尋源頭的旅程。
也許，我並沒有找到最終的、
最確鑿無疑、
最正確的那個唯一的答案。
但是，能邁開雙腳，
隨心出發，去走一程沒有走過的路，
去看一看從來沒有看過的風景，便已無憾無悔。
遠方，總有一些召喚，總有一些夢想，
總有一些光芒，值得你隨時隨地，
踏上旅途，快馬加鞭，風雨兼程。
作者
：丁健，山東濟寧人，電視媒體記者。《國學精粹與生活藝術》專欄作者。世間最美文字，莫過於中國的方塊字。漢字之美，值得鍾愛。濟寧市青年作家協會常務理事，濟寧市新聞美術家協會副秘書長。
朗誦
：宋揚，國學精粹與生活藝術平台特約主播。河南廣播電視台信息廣播主持人，河南省朗誦協會副秘書長，朗誦藝術的酷愛者、追求者、傳播者。曾經范讀出版經典誦讀系列有聲書《古詩選》《詞曲選》《老子莊子選》等。宋揚工作室微信公眾號：hndt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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