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普:世界屋脊的雪山精靈,驚鴻一瞥見之難忘
山的仰望
撰文、攝影:鄧雄
1924年,《紐約時報》曾問過英國登山家喬治·馬洛里
「你為什麼要攀登珠峰」,他說因為「山在那裡。」
2017年,你問我為什麼要去薩普,我會說,
因為「薩普在那裡」。
碧綠一片的湖水連接著幽藍的天色和巍峨的雪山
如果說西藏是一本書,那麼薩普就是全書中最無可比擬的一頁。
翻過林芝、納木錯、拉薩這些篇章,已然勝卻人間無數,偶然一瞥,才驚覺有薩普兮,見之難忘。
在星空下,仰望夜幕下的神山
薩普有兩大標誌景色:神山與聖湖。山傍湖而生,湖依山而存。神山千年冰雪融化形成剔透的聖湖,純凈的聖湖與澄澈的冰川緊緊纏繞著雄壯的聖山。
這樣獨特的相生相存,也吸引藏民們在每年的5月15日相聚在聖湖附近,舉行隆重的轉湖祈福,只因為聖湖在每年的5月15日這一天會在一夜之間全部解凍,而又在9月15日這一夜全部凍結。
在藏區還有這樣的說法:薩普神山之王與它的的妻子、兒子、女兒、醫生、私生子等等把聖湖緊緊圍繞,千百年矗立在此,恰如奧林匹斯上的眾神,只為守護這一方天地。
湖水清澈潔凈,聖湖波瀾不驚
沒到過薩普的人不會明白,世界上竟有這樣一個地方「純精結奇狀,皎皎天一涯,玉嶂擁清氣,蓮峰開白花」。湖泊與冰川共一色,浮雲與高山齊飛天。它滿足你所有的敬畏和幻想,也填充你百無聊賴的信仰和皈依。
我站在聖湖邊,遙望薩普神山。
過去經歷的那些順境、逆境,幸福、苦難在我眼前匆匆浮現,掙扎嘶吼,苦痛磨難在叫囂,神山借著微風輕輕地撫摩了一下我的臉龐,凡塵俗事、庸人自擾這一剎那開始變得模糊,直到最後再也想不起來。
皎潔如月的薩普冰川,這就是夢中的伊甸園
人這一輩子不就是這樣嗎?站在高處俯視自己的身外遭遇,站在低處仰望自己的功過成敗,逆境不悲,順境不驕,生命中的每一刻都是在修行。我自可創造幸福,亦可承受痛苦,何需秋風悲畫扇,不如日月鎖心胸,或許我還未有神山這樣孤寂而強大的修鍊,但今天在這裡留下的每一步,都將成為未來路上的砥礪。
再多看一眼神山,愈發感慨三生有幸,叩首上天對我慷慨的恩賜。每一次出行都不留遺憾,每一次經歷都蛻化出一種人生的大智慧。薩普的美,是攝影師們渴望留下卻永遠無法留下完整的卷幅,是芸芸眾生們渴望記敘卻永遠也記敘不完的聖篇。
最難得的是,在這種無可言說的美麗下面,隱藏著無限寓意。就像冰山一角,底下滔滔的智慧待每一個人去挖掘;最令人振奮的是,包羅萬象的薩普是一本人生百科全書,每個人都能在此得到人生的加註。
冰川融化後的聖湖,神聖與寧靜,容不下半點侵犯
這個身處在世外桃源的雪山精靈,在世界屋脊的天堂、在渺渺夢鄉的彼岸,我多麼希望它可以把畢生的智慧向世人傳遞,洗滌每一個人在塵世的污濁,但我又不希望有太多的遊客來打擾它。
如果只是拍照征服,只是炫耀蔑視,那麼請不要來薩普。無知和自大在這裡找不到答案,唯有敬仰和謙卑方可解開疑惑。
從遇見到懂得,薩普從來只為有緣人。
這樣的山,這樣的水,什麼讚美都讓人覺得詞不達意,就這樣沉淪
從神山下來,我依然沉浸在薩普帶給我的震撼中。偶然刷到神山冰川正在快速消融的新聞,我真的十分痛心。是環境污染?是氣候變暖?是毫無節制的開發?無數問號在我的頭腦中徘徊。
我唯一想到的是,如果薩普變成古巴比倫,最後只成為人類歷史上的一幅照片,那將是人類最大的悲哀。
人類曾經因為火山爆發失去了龐貝,因為沙漠化失去了古巴比倫,因為戰亂失去了佩特拉、瑪雅,難道我們還要因為全球變暖失去薩普?
海拔5000米上的世外桃源
如果薩普消失,我們又如何尋路?
我多想向天再借五百年,和神山之神一起留住這一片最後的世外桃源。
以前,我總認為世界很大,地圖上的風和日麗,短暫光陰都等待著我去尋找;
現在,對我來說,守候遠比征服更重要。
和神山告別,再回頭拍下了這張全景
我要守護的地方,在世界屋脊之上,
那裡有撩過雪山的風,映照白雲的湖,
它隱藏在海拔五千多米上。
這一世,除了天堂,唯有薩普。
※這15張照片太耀眼,挪威的絕美「小宇宙」爆發了!
※敢問誰能臨此盛景,卻依然「泰然自若」?
※荷蘭除了有超美的鬱金香以外,還是個強大的農業創新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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