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五嘆：忘記初心 不免蠅營狗苟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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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讀

從他發出的第一聲感嘆所確立的老鼠哲學開始，他已經偏離了本心；一步錯則步步錯，忘記初心，蠅營狗苟的一生才是讓我們今人所唏噓感嘆和警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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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李斯列傳》太史公曰：人皆以斯極忠而被五刑死，察其本，乃與俗議之異。不然，斯之功且與周、召列矣。

李斯並沒有顯赫的家世，從一名普通的上蔡布衣成長為秦帝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他為秦國的崛起和統一做出了屬於自己的貢獻，創造過輝煌的人生。然而由於過分貪戀權勢與榮華富貴，在人生的重要關頭忘記了初心，導致李斯後來走上了扭曲的政治道路，本人也慘遭腰斬夷滅三族。

李斯的命運令人唏噓，解讀其人生之路，可以用五嘆來概括其人生的重要節點。

一嘆：人之賢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處耳！

這就是李斯著名的老鼠哲學。李斯年少時曾經在郡中當一名小吏，所住宿舍的公廁里有老鼠出沒，老鼠很猥瑣，吃的是髒東西，見了人和狗嚇得趕緊躲閃；後來李斯到了郡中倉庫，他發現倉庫中的老鼠有吃不完的糧食，住在房屋之內，沒有人犬的打擾，生活很悠哉。

李斯就感嘆：同樣都是老鼠，環境的不同造成了境遇的大不同，他並由此也想到了人類，認為人之賢

不肖與老鼠非常相像，從此開始了他老鼠哲學的奮鬥人生。

二嘆：富貴已極，是否盛極則衰？

此時的李斯經過努力與打拚已經位居秦帝國丞相之職，李斯的兒子們娶了秦國的公主，女兒也都嫁給了秦國的公子，長子李由任職三川太守，此時的李斯可謂是權傾朝野、輝煌已極。當長子李由回咸陽探親時，李斯在家中大擺酒筵，文武百官前來祝賀，家門口的車騎數以千計。李斯又一次感嘆：「聞荀卿曰『物禁大盛』，斯乃上蔡布衣，今位居人臣之上，富貴至極，物極則衰，吾未知所稅駕也！」

三嘆：生逢亂世，苟且偷生安命

公元前210年7月，秦始皇死於第五次巡遊全國的歸途中，中車府令趙高採取說服胡亥威脅李斯的方法，密謀篡改秦始皇遺詔，扶持秦始皇少子嬴胡亥即位秦二世皇帝。在這場易幟陰謀醞釀過程中，李斯因為貪戀榮華富貴而意志薄弱，被趙高攻下心理堡壘，所以他第三次感嘆：嗟乎！獨遭亂世，既以不能死，安託命哉！

四嘆：不道之君，何可為計！

秦二世少小無知，秦帝國的大權逐漸旁落於郎中令趙高手中。但趙高要想一手遮天還必須除掉丞相李斯這個外臣的領袖。因為李斯的優柔寡斷，因為他對權力和財富的貪慾，因為趙高的處心積慮步步為營，因為秦二世嬴胡亥的無能無知，使得本應擔負起拯救危局匡扶正義之責的李斯，非但難撐將倒之大廈，而且自身不保身陷囹圄。

此時的李斯發出了人生的第四次感嘆：悲夫，不道之君何可為計哉！他痛恨秦二世為堪比桀紂的無道之君，自比關龍逄、王子比乾和伍子胥之類的忠臣，他想自己為國捐軀死得其所，豈不知自己當初就是助紂為虐的兇犯之一！

五嘆：人生可否重來？

自李斯入獄以來，他不斷地上書秦二世企圖自救，但他所有的努力都徒勞無果，趙高的目的是要置他於死地，斷無再生之理。公元前208年7月，李斯被判處腰斬之刑並被夷滅三族。臨刑前李斯見到了他的中子，李斯發出了他一生中最後一次感嘆，他哭著對兒子說道：人生如果能夠重來的話，我想和你牽著大黃狗出上蔡的東門，到野外去追逐狡兔，過那種簡單快樂的生活，還可能嗎？

總結李斯的一生，他有過努力和進取，也曾經取得過輝煌的成就。但從他發出的第一聲感嘆所確立的老鼠哲學開始，他已經偏離了本心，而醉心於權力和榮華的角逐，正因為這些隱藏在心靈深處的陰暗面，導致他在人生和國家處於大轉折的危急關頭，選擇了向趙高和嬴胡亥妥協和投降，那一刻起他的人生已註定了悲劇結尾。

一步錯則步步錯，忘記初心，蠅營狗苟的一生才是讓我們今人所唏噓感嘆和警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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