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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逃亡刺客到權力之巔,他為啥全身而退逍遙江湖?

【周末,跟著老梁逛許昌】

第22站:張良洞

從逃亡刺客到權力之巔,他為啥全身而退逍遙江湖?‖百味中原

文‖梁耀國

傍名人,自古有之,今天亦然。就拿張良洞為例,全國各地不下幾十處,究竟孰正孰傍,沒人說得清。其實,建寺廟奉祀德高望重的先祖,本是見賢思齊的好事,若只是拉大旗作虎皮,為給地方臉上貼金而爭得臉紅脖子粗,甚或謾罵攻訐,如此下作的伎倆,老祖先要是真有在天之靈,定會搖頭恥笑的。

禹州的張良洞開挖於何時,沒有確切記載。一說是金哀宗正大四年(公元1227年),禹州百姓為紀念張良在原洞基礎上擴建的,一說是明代禹州知州徐明善將老子殿改建的。不管是哪一種說法,都有傍名人之嫌。當然,禹州人傍張良,絕對是有緣由的,請容許我徐徐道來。

出禹州北關,過潁河橋右拐沒走多遠,就看到路邊一仿漢闕式牌坊,匾題「聖跡」二字,柱子上的對聯是:天下神跡張良洞;世上仙蹤留侯祠。張良洞,就鑿挖於潁河北岸的堤坡上,俯瞰是湯湯河水,西望是巍峨嵩山,對岸是陽翟古城。

張良洞,洞深6米,寬3米,高3米,洞口青磚砌就,和豫西農家的窯洞幾無兩樣。門口對聯為:相耶將耶千古名利成道影;師也友也共邀明月訪神仙。就這麼簡單一副對聯,卻完整地總結了張良不平凡的一生。

張良(公元前250年——公元前186年),字子房,秦末漢初有名的大謀士,與韓信、蕭何並稱「漢初三傑」,有「謀聖」之美譽。

禹州曾是戰國時期韓國的都城,時稱陽翟。張良的爺爺張開地、父親張平,都做過韓國的丞相,歷時五任八十餘年。有鑒於此,張良的童年、少年時代,應該是在風光旖旎的潁河岸邊度過的。

天有不測風雲,正當張良躊躇滿志、即將加官晉爵之時,韓被秦所滅。國之破,家之亡,把張良逼上了反秦復韓的境地。由於謀劃不周,博浪沙刺殺秦始皇的計劃以失敗而告終。事情敗露後,張良不得不隱姓埋名,踏上今天脫了鞋,不知明天還能不能穿上的漫漫逃亡路。

就在張良心灰意冷、前途迷茫的節骨眼兒上,他遇到了恩師黃石公。那天,在一橋上張良巧遇黃石公,老頭故意把鞋甩到橋下,讓張良去拾,拾上來還得給他穿上。張良雖說一百個不情願,但還是忍辱負重去做了。老頭看張良「屈人所不能屈,忍人所不能忍」,胸襟大氣,非為凡人,於是將自己所著的《太子兵法》(又名《素書》)送給了張良。該書分原始、正道、求人之志、本德宗道、道義、安禮六篇,從道、德、仁、義、禮五個方面,闡述了一個人只有具備了這五個方面的品德,才能在機遇到來的時候建功立業。

為光復韓室,張良潛心研讀此書,終大徹大悟,並意識到憑一己之力,實現重建韓國的夢想,恐怕比登天還難。思前慮後,復仇的最佳方案就是追隨劉邦,成為其「智囊」,輔佐其滅秦朝,定天下,興漢業。

張良的雄才大略、足智多謀,在《鴻門宴》一文中,描繪的可謂淋漓盡致,栩栩如生。依項羽、劉邦的約定,誰先拿下秦都咸陽,天下即是誰的。與擁兵自重的項羽相比,劉邦麾下雖然人少,卻個個有勇有謀,以一當十,因此在他的帶領下,劉家軍勢如破竹,高歌猛進,率先攻入咸陽,滅了秦國。

由於曹無傷的告密和范增的挑撥,耳根子軟的項羽欲設宴謀害劉邦。聽到這個消息,為感謝當年的救命之恩,項羽的叔叔項伯披星戴月趕到霸上,告訴了恩人張良,期望張良趕緊逃離這是非之地。張良不想落下不義之名,就給劉邦說了,劉邦一聽慌了神。

當時,項羽擁兵四十萬,而自己只有區區十萬,如果應戰,無異以卵擊石。無奈,劉邦問計張良,張良說事不宜遲,咱趕緊去鴻門晉見項羽,說明情況,以求他的諒解。次日,劉邦帶著張良等百十號人,提心弔膽去晉見項羽。

按范增的設想,宴會開始後,讓項莊舞劍,瞅機會殺了劉邦。不成想,已與劉邦結兒女親家的項伯中間插了一杠子,也舞起劍來,時時處處護著劉邦,終使謀殺流產。危急關頭,樊噲挺身而出,又是喝酒又是吃肉,趁酒酣耳熱之機,慷慨陳詞,機關槍似地將項羽罵得狗血噴頭,瞠目結舌。

中間,劉邦借小解之機逃離了鴻門,只留下張良收拾殘局。正是張良的鞠躬盡瘁,才為漢朝的建立奠定了良好的政治基礎,為此漢高祖劉邦也給予他高度評價,「運籌於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子房功也。」

助劉邦滅秦,遂了張良的心愿。西漢政權穩固後,劉邦欲封張良齊萬戶侯,被張婉言謝絕,說你封我個小留侯就我知足了。如今,禹州張得北寨門上的石額仍為「留侯故里」,張得寨也叫「子房寨」。當時,已經登上權力之巔的張良,深知官場之險惡,主動舍權棄財,全身而退,學道赤松子,開始雲遊四方,安享晚年,成了名副其實的活神仙。

清康熙年間,禹州知州劉國儒在張良洞旁邊新開挖了黃石公洞和訾仙洞。黃石公洞不用說敬奉的是張良的恩師黃石公,訾仙洞里的那位,據說是「二十四孝」中「扇枕溫衾」故事的主角黃香,但門口「年是倦翁垂追舜;實為蒼生化為霖」這幅對聯,內容似乎說的又不是他。

另外,張良洞附近還有三座六角攢尖琉璃瓦亭,分別敬的是托天老母、大禹和新中國開國領袖毛澤東。托天老母亭前有兩幅對聯,一幅是:無恩無孝休在他鄉求神仙;有禮有法方來此地敬娘媽。另一幅是:敏則有功公則說;威而不猛恭而安。落款是「民國庚辰年冬(1940年)」。這兩幅對聯內容都是勸人向善的。禹王亭門口對聯是:威冠百王豈但三楚哥明德;聲震四海須知萬國仰雄風。

我敬重各路神仙,但最敬重偉人毛澤東。神仙們的功績都是道聽途說來的,毛澤東的功績卻是眼見為實的。因此,當我走進最後一個亭子時,面對偉人的坐像,我深深地向他三鞠躬。

(文中圖片來自不服8的博客。圖片版權歸原攝影者所有,在此表示誠摯的感謝。)

【作者簡介】 梁耀國,現就職於許昌市房產交易租賃管理處,河南省雜文學會會員,中國民俗攝影協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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