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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耀祖因她被蔣介石打入冷宮,也因為她與蔣介石分道揚鑣

1937年春,賀耀祖被國民政府任命為甘肅省主席兼蘭州行轅主任,掌管西北軍政大權。倪斐君攜次子仁體同住蘭州陪伴。「七七事變」爆發後,抗日救亡運動在全國各地迅速展開。由於謝覺哉和賀耀祖是老鄉,都是湖南寧鄉人,二人私交甚好,黨中央派謝覺哉任中共中央駐甘肅代表,負責做賀的思想工作,不久得到賀的支持與合作,由賀耀祖出面同馬步青交涉,釋放了被關押的原紅四方面軍幹部劉瑞龍、魏傳統等多人。後來此事傳到蔣介石那裡,蔣介石深感不快,立刻把他調離甘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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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覺哉

倪斐君在與謝覺哉等人的接觸過程中,思想不斷進步。她積极參加西北的抗日救亡運動,響應何香凝的號召,首先在蘭州成立了「甘肅省抗敵後援會」,擔任主席,創辦了《婦女旬刊》,發動婦女宣傳抗日。

1937年12月13日,南京淪陷,倪斐君隨賀到達武漢。不久,她又隨賀撤到貴州,由貴州轉到重慶。在賀的支持下,她毅然擔任「重慶難民婦女服務團」團長的領導工作,實現了她為抗日救亡貢獻一份力量的願望。當時,國共雙方的鬥爭十分尖銳,軍統和中統的特務組織不僅龐大而且人員眾多,進步人士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由於她是賀耀祖夫人這一特殊身份,儘管她不避艱辛,大刀闊斧地做了許多具有開創性的工作,打開了工作局面,但特務們始終不敢輕舉妄動。

賀耀祖因她被蔣介石打入冷宮,也因為她與蔣介石分道揚鑣

倪斐君

1938年2月,賀耀祖擔任軍事委員會辦公廳上將主任兼調查統計局局長。他同情進步青年,曾指示秘書處第三科少將科長黃錫恭營救被關押的進步青年,發給進步人士去延安的護照。

同年12月,周恩來和鄧穎超到達重慶,一時找不到適當住所。身為重慶難民婦女服務團團長的倪斐君得知情況後,立即與曾家岩50號「難民婦女服務團」房主磋商,經房主同意,將該樓一、三層房間騰出,讓給周恩來和鄧大姐居住,「難民婦女服務團」在二樓辦公。這樣,周恩來夫婦與「難民婦女服務團」同住一幢樓內,樓上樓下,經常有機會接觸。不久,倪斐君參加了「中蘇文化協會」,結識了史良、曹孟君等著名民主人士,她的社會活動日趨頻繁,接觸面更加廣泛。她遵循周恩來的指示精神,積極為壯大抗日民族統一戰線而奔走呼號。雖然日久被國民黨特務注意,但特務們礙於賀耀祖的關係,不敢輕易觸動她。賀耀祖對此也有所耳聞,多次勸阻她,她不以為然。有時賀大發脾氣,她置之不理。國民黨為了拉攏她,曾通過賀耀祖勸她填寫參加國民黨的申請書,遭到她的拒絕。雖然賀耀祖和倪斐君在思想上、政治立場上有嚴重分歧,但賀並不強求夫人聽從他的主張。這一年,倪斐君秘密加入了中國共產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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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耀祖

1940年4月,賀耀祖調任軍事委員會侍從室第一處主任、國民政府行政院經濟會議及國家總動員會議常委兼秘書長。侍從室是專為蔣介石服務的機要部門,既是蔣介石和下屬之間的「聯絡站」,也是國民黨大政方針的「加工廠」,它掌握著巨大的權力。倪斐君以此為保護傘,積極地開展抗日救亡活動。不久,史良介紹倪斐君與宋慶齡相識,宋對倪斐君十分欣賞器重,讓她協助辦理社會福利救濟事業。

1942年秋,宋慶齡為了援助當時在重慶的一些生活貧困的作家,在七星崗勝利大廈舉辦了一場募捐舞會。倪斐君積极參加籌備並四處奔走推銷入場券,把一張價格最高的榮譽券賣給了當時國民黨政府立法院院長孫科。舞會舉行當天,宋慶齡、孫科以及一些民主人士都親臨現場,特務們想搗亂也未敢輕舉妄動。

1942年11月,蘇聯飛機由重慶運送藥品去延安,賀未報請蔣介石同意即予以放行,遭到蔣的指責,加上受倪斐君的影響,賀耀祖失寵於蔣介石,由「侍從室一處」主任的重要職位降為重慶市長,此事對賀耀祖不啻是個沉重打擊。倪斐君儘力開導自己的丈夫。通過一段痛苦的思想鬥爭,賀耀祖總算度過了這段煩亂、困惑的時期。他深知蔣介石的為人,因而抱著心安理得、不與人爭的處世態度,在新任命的崗位上照常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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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介石

1943年6月,倪斐君創辦了重慶產院,干起她的老本行。在此之前數年,經馮玉祥夫人李德全介紹,她結識了人民教育家陶行知及馮亦代,和馮亦代一道協助陶行知籌備建立起難童學校,擔任重慶國際難童學校校長,推行勞動教育。1945年,倪斐君和鄧穎超、李德全共同發起組織了「中國婦女聯誼會」,任中國婦女聯誼會黨務理事兼副秘書長。她以發起人的身份積極團結各階層民主婦女,推動抗日救亡,爭取民主運動。此後她擔任重慶中蘇文化協會婦委會委員、兒童世界月刊社社長。

1945年8月28日,毛澤東、周恩來、王若飛在特使赫爾利的陪同下,抵達重慶參加國共談判。期間毛澤東接見了柳亞子、王崑崙、曹孟君、倪斐君等進步人士,就團結問題交換意見。十多天後,毛澤東在下榻的張治中的「桂園」邀請各婦女團體代表召開了一個座談會,倪斐君代表「中國婦女聯誼會」出席。鑒於賀耀祖在甘肅期間曾幫助營救一批紅軍將領、還曾給中共提供過給養,為輸送藥品赴延安的蘇聯飛機簽發了放行證,而且夫人不僅是黨員,還為黨做了大量工作。為此,毛澤東在重慶談判期間專門拜訪了賀耀祖,賀耀祖也特設家宴招待了毛澤東一行。賀耀祖夫婦的一系列做法徹底惹怒了蔣介石,蔣介石解除了他重慶市市長職務,將其打入冷宮。

1946年2月,倪斐君全家由重慶遷回上海。她除繼續協助宋慶齡從事中國福利基金會工作外,又通過各種渠道,團結各階層進步婦女,發展組織,組建「中國婦女聯誼會上海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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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慶齡

1946年7月,國民黨特務在昆明暗殺了民主人士李公朴、聞一多兩位先生後,在全國各地大肆搜捕、迫害進步人士和學生。倪斐君的活動早被國民黨注意,於是他們一方面公開制止,一方面對賀耀祖施加壓力,要他限制倪斐君的活動。倪斐君不聽賀的勸阻,賀迫於無奈,向倪斐君提出離婚。倪斐君在準備離婚的關鍵時刻,找到正在上海的鄧穎超大姐請教。鄧大姐指出,不僅要爭取賀耀祖,而且還應該照顧好六個兒女的前途。最終,倪斐君經過鄧大姐的耐心勸慰又振作起來,賀耀祖也在眾多近親好友的批評、指責、勸導下有了悔意,一再向倪斐君表示歉意,夫妻倆又重歸於好。這段時期,倪斐君為了緩和家庭矛盾,避開國民黨特務的監視,曾去上海東南醫學院繼續學習深造。1948年夏學習結束後,又到國民黨第二聯勤總醫院工作。工作半年後,國民黨特務注意上了她,派人到醫院裡調查她經常接觸的人。由於倪斐君群眾關係好,特務抓不到任何把柄,難以對她下手。直到蔣介石下台,李宗仁代行總統職務後的一天深夜,特務們以倪斐君系「共黨匪諜」的罪名,到醫院搜捕兩次,適逢倪斐君不在醫院而得以倖免。幾天後特務又去拘捕,事前該院前院長王世誠得知消息後相告,倪斐君立即與馮亦代逃到郊區宋慶齡的一位美國友人家中躲避,故未遭毒手。1949年5月上海解放,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二野戰軍衛生部接管了第二聯勤總醫院,倪斐君回到醫院工作,上海市人民政府還邀請她參加了上海市人民代表會議。

1949年3月,何應欽繼孫科之後,出任國民黨政府行政院長。賀耀祖由於與何應欽關係密切,被任命為行政院政務委員,但這不過是個有名無實的掛銜職務。賀預見到蔣介石政權的覆滅已成定局,曾勸說湯恩伯步傅作義後塵,走和平起義道路。開始湯恩伯曾表示接受他的勸說,但不久賀再次和湯商談此事時,湯的態度改變。賀惟恐湯密告於蔣介石,於1949年夏即匆匆飛往香港。8月13日,新中國成立前夕,賀耀祖與龍雲、黃紹竑等44人在香港聯名發表反蔣起義通電。蔣介石斥其背叛變節,下令通輯。賀發表《我與蔣介石究竟是誰變節」》文章,予以駁斥。

1949年冬,賀耀組離港赴北京,受到毛澤東、劉少奇、周恩來等中央領導的親切接見。從此,夫妻倆留在大陸。

建國後,賀耀祖先後擔任中南軍政委員會委員兼交通部長、中南行政委員會參事室主任等職。倪斐君則任中蘇友好協會上海分會服務部長、上海市婦女聯合會常委兼婦女公債推銷委員會主任委員等。1965年,倪斐君擔任中國紅十字會副秘書長。1966年6月,倪率中國紅十字會代表團去非洲訪問。

賀耀祖於1961年7月病逝於北京,享年73歲。倪斐君在「文革』中遭受劫難,於1966年8月被殘酷迫害致死,含冤去世,年僅54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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