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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奇案:行李箱謀殺案


1931年10月19日,星期一。




在淡淡的藍紫色晨光中,位於洛杉磯中央大街和第五大街交匯處的洛杉磯中央車站的輪廓開始逐漸顯露出來。



在車站大門外,早班的有軌電車正叮噹作響地駛過站前廣場,三三兩兩早起的人們也開始出現在街道兩旁。




作為美國最繁忙的鐵路線——南太平洋鐵路的終點站,成千上萬的旅客即將在這裡進進出出,無數的聚散離合也將在這新的一天上演。




 


▲洛杉磯中央車站



早晨7:30分,伴隨著高昂的汽笛吼叫和滾滾的白色蒸汽,一列拖掛著20節漆成紅色並帶有白色流線型條紋車廂的火車緩緩地駛入站台。




這是列從芝加哥首發,途經聖路易斯、堪薩斯城、明尼阿波利斯和鳳凰城等多座美國大城市的「金州特快」。




它在運行了63個小時,跨越了2762 英里(4445公里)之後,正點抵達終點站洛杉磯中央車站。這列美國運行里程最長的列車的名字,取自洛杉磯所在的加利福尼亞州的雅稱「金州」。




當下車的旅客逐漸在站台上散去之後,一位身姿綽約的女士依然在站台上左顧右盼,在她的腳下放著一方一圓兩件手提行李。




當這位女士最終意識到沒有人在站台上迎接她時,她就提起行李快步向出站通道走去,幾分鐘後,她就消失在寬闊的出站口外了。



在不遠處的行李領取處內,身著南太平洋鐵路公司的藍色制服,頭戴制式圓帽的亞瑟?安德森邊打著哈欠邊看著他的手下喬治?布魯克在行李堆里幹活。亞瑟和喬治都是鐵路公司的貨運處職員兼物品檢查員。




在這個走私猖獗、違法運輸不斷的年代,身擔貨運物品檢查責任的他們往往難得休息,經常整晚在堆積如山的行李堆里翻來揀去,挑出可疑的包裹和箱子。




亞瑟抬起手腕看了看錶,已經8:30了,還有半個小時他就可以下夜班。在亞瑟的腦海中,一頓美味豐盛的早餐和一張柔軟舒適的床已經在家裡等著他了。




行李領取處里,由平板車拉來的從「金州特快」卸下的託運行李已經被旅客們領取走了大部分,只剩下大約十幾隻箱子和五六隻袋子還堆在平板車上。




靠著一根柱子歇腳的亞瑟左右打量著這堆東西,裡面一隻大木箱引起了他的注意。這是只尺寸為40×38×24英寸(102×96.5×61厘米)的木箱,染成黑色的厚牛皮緊緊蒙在木箱外面,箱子的四角釘著結實的金屬護腳,箱蓋由三隻銀色的扣鎖緊緊鎖住。



吸引亞瑟注意的不僅是箱子的大尺寸,還有它的味道——一股難聞的臭味從箱子縫裡飄出,刺激著亞瑟的嗅覺。




當亞瑟走近這隻大木箱打算仔細察看時,放在它後面的另一隻較小的木箱也引起了他的關注。這是一隻36×18×15英寸(91.5×46×38厘米)的標準尺寸行李箱,它的外觀與大木箱差不多,都是黑色蒙皮、金屬護腳、銀色扣鎖。




讓亞瑟皺眉的是:小木箱里同樣飄出難聞的臭味,而且從箱腳滲出了一些暗褐色的液體。




 


▲貨運員亞瑟·安德森和兩隻可疑的木箱



「兩個箱子裡面裝的是什麼呢?」亞瑟心想,不是走私物品中常見的酒,這味道根本不是酒味。難道是偷獵的黑熊?




有可能,偷獵的人利用託運行李來運送獵物這在以前也發生過。好吧,亞瑟想,等領取行李的人來時,我會把這事搞清楚。




「早上好,女士,請問有何效勞?」亞瑟的身後傳來了喬治的問候聲。他轉身一看,行李處的櫃檯外面不知什麼時候來了一位女士,他的手下喬治正在殷勤地接待她。




這是一個令人賞心悅目的女人,她有著一張俏麗的面龐,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她的黑色女士帽檐下露出了金棕色齊肩發的捲曲發梢,一件棕色帶有蓬鬆毛皮翻領的時髦大衣恰如其分地烘托出她窈窕的身材。




與此同時亞瑟也注意到,她的臉色蒼白,嘴唇由於緊張而繃緊,想盡量縮進大衣袖子里的左手被厚厚的白色繃帶包裹著。在她身後,站著一位高個子的年輕男士,他正關心地看著她。



女士從隨身小包中取出一張票據遞給喬治,「我來取託運行李。」她用清脆好聽的聲音說。




亞瑟對女士微笑著,走過來從喬治手中接過了那張票據,那是一張今早抵達的「金州特快」隨車託運行李的票根,當看到票根的內容和編號時,笑容從亞瑟的臉上消失了。這位女士要取的行李正是那兩個引起他懷疑的木箱。




「女士,例行公事,我得問一下,這些箱子里裝的是什麼?」 亞瑟不動聲色地指著那兩個木箱問。




「哦,沒什麼,是些我的個人用品。」在她說完這句話後,連喬治都能看出來她的神色惴惴不安。




「你的個人用品?」 亞瑟追問道。



「呃……是的,這是我的箱子。」她在回答的同時努力想在臉上擠出一個笑容來,「抱歉,我取行李來的晚了些,我得等我弟弟一起來。」她邊說邊指著身後的那位男士,「這些箱子很重,所以需要我弟弟開車來幫我拿。」




「噢,我明白了。」亞瑟裝模作樣地點點頭,「沒錯,它們是挺重的。不過,女士,請原諒我這樣說,這些箱子好像聞著臭烘烘的。」




「是嗎?!」她裝作驚奇地問,一絲恐慌從她的眼中閃過。




「你在開玩笑吧?」她的弟弟笑著對亞瑟說。他走上前來,探身向倉庫里聞了聞,然後扮了個鬼臉。




「嗯,你說的對,是有臭味。」他對亞瑟點著頭。隨後他轉向他的姐姐,「茹絲,你看,好像有什麼東西流出來了。」



這位女士沒搭理她弟弟。




她向物品檢查員們解釋:好像是能聞到點味,但那是什麼味她也不好說,她的箱子里放的是衣服和一些女士的專用物品。




「不管是什麼,女士,」 亞瑟臉上的好好先生表情消失了,他板起了臉,「請你把箱子打開,我們要檢查。」




女士有些慌亂地打開隨身小包,用右手在裡面摸了一圈,然後抬起頭來抱歉地說:「哦,箱子鑰匙在我丈夫那裡。」




亞瑟聞言後建議:就在車站裡給她丈夫打個電話,請他把鑰匙送來。悶悶不樂的女士卻說她想不起電話號碼了。說完這話後,女士轉身抓住她弟弟的胳臂,拉著他一起跑下了行李領取處的台階。



看得出來,她弟弟也被她的此舉弄糊塗了。亞瑟和喬治看到,這位女士頭也不回地抓著她弟弟鑽進停在不遠處的一輛福特汽車,汽車很快就開走了。




亞瑟轉身跑進行李倉庫內的小辦公室,按照處理可疑物品的程序在那裡用電話撥通了洛杉磯警察局。警察局的接線生給他接通了正在值班的弗蘭克?瑞恩警官。亞瑟對著話筒一口氣說完了剛才發生的情況。瑞恩警官答應馬上就過來。




二十幾分鐘後,從別克警車上下來的瑞恩警官就站在了那兩個木箱子的前面。




在看到箱子的情況後,十多年的職業經驗讓瑞恩已經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




瑞恩抓起一根亞瑟找來的撬棍,而亞瑟和喬治則一左一右緊緊地扶住了那個最大的箱子。瑞恩把撬棍的一頭插進大木箱扣鎖的縫隙里,然後用盡全身的力氣壓著撬棍的另一頭。




在幾聲清脆的「咔吧」聲後,大木箱的幾隻扣鎖被全部撬開。




瑞恩放下撬棍,用雙手抬起了箱蓋。在箱蓋被抬起的那一刻,一股濃重又噁心的臭味沖了出來,這股直衝大腦神經中樞的臭味讓瑞恩本能地屏住了呼吸,他看到亞瑟和喬治同時後退幾步並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瑞恩轉過頭去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低頭開始查看箱子里的物品。箱子內壁貼著漂亮的帶花紋的織物襯裡,裡面裝的滿滿的,一大塊破爛又皺巴的布蓋在最上面。瑞恩伸手沿著箱子邊揪住這塊布的一角,把它掀了起來。在破布下面,一張毫無血色的死女人的臉正茫然地對著他,半睜半閉的雙眼像不新鮮的死魚眼睛那樣蒙著一層白翳。




瑞恩閉上了眼睛,「啪」的一聲,他將打開的箱蓋翻回來扣上了箱子。




半個小時後,這兩隻大箱子連同此嫌疑物品的發現者亞瑟和喬治都坐上了增援來的警車,警車隨後開回了警察局。




經過仔細檢查,這兩隻經「金州特快」託運來的箱子里的物品如下:




大箱子里,是一個姿勢怪異的死去的女人——她顯然是被硬塞進去的。




這個女人黑色頭髮,個子很高,長相漂亮。她死於槍擊,從她身上取出的子彈顯示,打死她的是一隻0.25英寸口徑的手槍。死亡時間大約是三天前,屍體已經開始發臭。




此外,箱子里還裝有染著血跡的破布、衣服、紙張、照片,以及幾枚子彈殼。




小一些的箱子里,是另一個死去的女人。確切地說,是這個死去女人身體的一部分,即肚臍以上的軀幹(帶著頭顱)和兩根被齊膝切斷的小腿。從肚臍以下到膝蓋的這部分沒有在這兩隻箱子里。




很顯然,她在死後被利刃分屍了。




這是個相貌漂亮、身材苗條的金髮女郎。從這段遺留在箱子里的屍身上看,她中了三槍:一槍在左上臂,一槍在左胸,一槍在左太陽穴。打死她的也是一隻0.25英寸口徑的手槍。




死亡時間與大箱子里的女屍相同,都是約三天前死亡。這些軀體被一團沾著血跡的衣服包裹著。




 


▲偵探在翻檢箱子里用來包裹屍體的破布、


衣服和雜物,上面沾著血跡




1931年10月19日傍晚,正當驗屍官們在警察局裡圍著那兩具女屍忙碌的時候,梅麗莎?肯尼手拿一支掃把正在洛杉磯中央車站那寬敞的女士衛生間里清掃著地面。




作為一名即將退休的車站清潔工,她對每天進進出出的旅客們已經毫無興趣。幾十年來,她只是為他們把這裡打掃乾淨。




梅麗莎挨個推開隔間的門,然後入內打掃。當她推最後一個隔間的門時,發現門被放在隔間內的什麼東西擋住了,只能打開一半。




她放下掃把側身探頭進去,看見擋著門的是放在地上的兩件行李,一件是米色的長方形手提箱,另一件則是帶提手的圓形女士帽盒。




梅麗莎雖然有些好奇,但她知道該怎麼做。她提起這兩件行李,走到車站的遺失物品招領處,把它們交給了在裡面值班的馬修?戴文納。




按照規定,馬修是有責任打開這些行李看看裡面有什麼的,這麼做主要是防止有人冒充遺失物品的主人前來認領。




兩分鐘後,一聲恐懼的驚叫伴隨著椅子翻倒的聲音從遺失物品招領處里傳出。




二十分鐘後,洛杉磯警察的汽車在這一天中第二次開進了中央車站。隨後,那兩件衛生間里發現的行李被放進汽車後備箱帶回了警察局。




經過檢查,這兩件手提行李里的物品如下:




 


▲圓形女士帽盒




在米色長方形手提箱內,是一截從肚臍到膝蓋部分的女人軀幹,軀幹上還套著半截粉紅色的睡衣。現在,驗屍官們終於能把小木箱中的女屍完整地拼出來了。




在圓形女士帽盒內,是一個外科醫生專用的工具套包,內有手術刀、止血鉗、鑷子、剪子、勾刀等全套手術用具。其中的兩把刀子上還留有血跡,驗屍官推斷這兩把刀子可能是分屍時用的工具之一。




在工具套包的下面,是一把0.25英寸口徑的柯爾特1908型袖珍手槍,使用容彈6發的彈夾。此外,還有一盒0.25口徑的溫徹斯特式手槍子彈、一把麵包刀和一個化妝品套包。




 


▲女士帽盒內的外科工具包和手槍




確定此案的嫌疑人並不困難,通過木箱子上貼著的託運標籤,警察們很快察出了它們的主人——一位10月18日傍晚從亞利桑那州鳳凰城登上「金州特快」的名叫維妮?茹絲?嘉德的女士。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找到她了。




通過鐵路貨運員亞瑟和喬治的描述,警察們知道了嫌疑人的外貌,也知道嫌疑人到了洛杉磯。洛杉磯警方在與鳳凰城警方取得聯絡的同時,在全城迅速展開了搜捕。出城的各條公路上,荷槍實彈的警察設立了路障,仔細檢查著每一輛過往車輛。




火車站是重兵把守的對象,在站前廣場、有軌電車站、進出站口、售票處、行李處和站台上都有監視的眼睛。在城內,每一家酒店、旅館、出租公寓都有警察來上門詢問關於住客們的情況。便衣人員出入各餐廳、酒吧和夜總會,他們向侍者和這些地方僱用的保鏢打聽著情況。




如此驚悚的案子要想對新聞界隱瞞是辦不到的。對於唯恐天下不亂的新聞界來說,這樣聳人聽聞的案件正是夢寐以求的報導對象。




很快,《行李箱謀殺案》、《美女兇手》等大標題就出現在了報紙的頭版上。




美國的每一家大報和洛杉磯的每一家報館都派了專人24小時盯守案件的進展。




 


▲在警察局,四件行李被放在一起




在裝屍體的木箱被警察打開之後的第四天,即1931年10月23日,取行李未遂逃離火車站之後躲藏在一家殯儀館裡的維妮?茹絲?嘉德自知逃無可逃,遂走出藏身之處,向正在登門檢查的洛杉磯警察投案自首。




此時的維妮蓬頭垢面、衣衫不整、飢腸轆轆、疲憊不堪。在被警察帶到看守所時,她向等候在看守所門口並朝她大聲發問的記者們低聲說:「我不得不這樣做。」(I had to do it.)




1905年1月29日,維妮?茹絲?麥肯尼(婚後隨夫姓即維妮?茹絲?嘉德)出生在印第安納州達林頓鎮的一個衛理公會派牧師之家。




維妮打小就是一個俏麗多姿、月貌花容的女孩。但美中不足的是,她的精神狀態有時不太穩定。維妮的媽媽麥肯尼夫人在幾十年後還清楚地記得:還是少女的維妮在和男朋友鬧彆扭後,竟聲稱她懷孕了。




醫生在檢查後宣布根本沒有懷孕這回事,因為她還是個處女。但是維妮不依不饒,堅持說自己懷孕了,最後竟不辭而別,離家出走。過了一段時間回家後,她說把孩子生在外邊了。給維妮做過檢查的醫生認為她很容易焦慮不安。




 


▲年輕時的維妮




維妮的第一份工作是在印第安納州立醫院作一名醫生助手。在這個崗位上她表現的非常出色,與此同時她也在感情方面也有了重大收穫。在這裡維妮認識了威廉?嘉德醫生——她的丈夫。




威廉醫生是一名一戰的退伍老兵,當年他在戰場上受傷後曾經注射嗎啡止痛,他以後對嗎啡的依賴上癮便由此而造成。




1924年4月,19歲的維妮嫁給了41歲的威廉?嘉德醫生。婚後,他們離開印第安納移居到了墨西哥,原因是威廉在墨西哥的一個銅礦上謀到了一份高薪的醫生職位。




在墨西哥,他們為要不要孩子的事發生了多次爭執:維妮想要,威廉不贊成。他認為在新工作崗位上還立足未穩,沒精力撫養孩子。這些爭執使他們的感情產生了裂縫,也為他們以後的多次分居埋下了伏筆。




 


▲維妮和丈夫威廉·嘉德醫生




幾年以後,威廉在墨西哥銅礦上的工作沒有了。在失去收入來源後,威廉對嗎啡的需求迅速耗光了他們的積蓄。此時的維妮只好走出家門尋找工作。不久她在亞利桑那州的鳳凰城找到了一份工作。




全家在1930年搬到鳳凰城後,維妮去上班,威廉則住進了一家老兵醫院。




維妮的工作是在一戶富有的、姓福特的人家做家庭教師。正是在這裡,她遇到了那個影響她一生的人。




維妮的僱主福特家有一個名叫傑克?哈洛倫的鄰居,他是一名44歲的已婚富翁和花花公子,綽號叫「快樂傑克」。傑克開辦著一家全鳳凰城規模最大的木材廠,他工作之餘的最大愛好就是參加各類聚會和追逐女人。他是一個既富有又會討女人喜歡的人,他對各類女人包括已婚女人都很有興趣。




在福特家裡遇到前來做客的傑克?哈洛倫後,夫妻感情不睦、倍感孤獨、容顏姣好的維妮很快就成為了他的俘虜。他倆來往密切,這種關係令維妮倍感開心。




但愉悅的代價,則是因對丈夫不忠以及不容於她宗教信仰的婚外情給她帶來的心靈煎熬。




不久以後,維妮又在一家名為格魯諾的診所謀到了一份醫療事務秘書的工作。




這個新崗位的薪水不錯——月薪75美元。在1931年,這份薪水不但足以支付她那位於布里爾東街1102號帶冰箱的獨門小屋的租金,而且可以支援她的丈夫威廉——他已經搬到洛杉磯去進行戒毒治療了。




在格魯諾診所,維妮認識了兩個新朋友,一個是32歲的阿格妮絲?安妮?麗萊,另一個是24歲的海德薇格?薩繆爾森。很快,她們三個就成了無話不談的閨蜜。


阿格妮絲的家鄉在俄勒岡州,她在格魯諾診所擔任X光技師。阿格妮絲是一位黑頭髮、高個子、體態豐盈、容貌嬌媚且離過兩次婚的女人。




年輕一些的海德薇格來自北達科它州,她曾經在阿拉斯加的一所學校當教師。海德薇格是一個性格活潑、俏麗多姿、引人注目的金髮女郎。




阿格妮絲和海德薇格相識於阿拉斯加。由於海德薇格曾患過肺結核,而阿拉斯加的寒冷氣候對她的健康不利,所以她倆決定一起南下到溫暖的地區找工作。




在1931年2月來到鳳凰城這個全美平均氣溫最高的大城市後,她們一起租住在北二街2929號的一幢獨院式住宅里。在坊間,對於她倆之間是否有同性戀關係的懷疑聲一直不絕於耳。




在這三人關係最密切的那段時間,維妮也搬進了北二街2929號和另外兩人住在一起。當花花公子傑克來看望維妮的時候,他也自然認識了阿格妮絲和海德薇格。不久,阿格妮絲和海德薇格也先後投入了多金又討人喜歡的傑克的懷抱。




此後,「快樂傑克」把北二街2929號當作了一個「快樂據點」。他經常來這裡和這些姑娘們打牌、喝酒、辦聚會。




 


▲鳳凰城北二街2929號




好景不長,這三個女人很快因為傑克而爭風吃醋起來。在發生了幾次爭吵後,維妮又搬回了布里爾東街1102號她自己的獨門小屋。但即便如此,她們三個也還算是朋友。但是,讓朋友關係徹底崩裂的事很快發生了。




1931年10月16日,星期五,維妮介紹了一位名叫露茜爾?摩爾的新朋友給傑克。露茜爾是維妮在格魯諾診所的同事,她是一位年輕漂亮的女護士。




當天下午,在傑克開著他的豪車帶著露茜爾和維妮滿街兜風的時候正好路過了北二街2929號,他忽然想到阿格妮絲和海德薇格邀請他今天下午來做客。於是,傑克在門口停下車,邀請露茜爾和維妮一起進去。




維妮不太想去,所以建議傑克自己進去,她與露茜爾留在車裡等他。




傑克進去待了一會兒,當做客結束時,阿格妮絲和海德薇格親密地把傑克送了出來。維妮注意到,當阿格妮絲和海德薇格看到她和露茜爾坐在傑克的車裡時,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麼不好的變化。維妮認為,她們沒把這個當回事。然而,當天晚上的經歷讓她知道了自己的這個想法有多錯誤。




晚上6:30左右,維妮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她邊喂貓邊等著傑克來接她去共進晚餐——就像他下午答應的那樣。等到晚上9點鐘的時候,維妮意識到:傑克爽約了。當然,這也不是他第一次爽約。




悶悶不樂的維妮在盤算怎麼打發這個晚上的時候想起,阿格妮絲和海德薇格那裡經常有牌局,她決定過去看一看。




對於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維妮的供述與本案檢察官所認定的情況有很大出入。維妮的供述如下:




當維妮到了北二街2929號時,牌局已經散了。阿格妮絲和海德薇格邀請她在這裡過夜,維妮同意了。原因是阿格妮絲和維妮第二天都要去格魯諾診所上班,這樣她們明早可以一起走。




她們換上睡衣後,邊喝著睡覺前的牛奶邊繼續聊天。阿格妮絲話鋒突然一轉,談起了今天下午看見露西爾?摩爾也在傑克車上的事。




她責怪維妮把露茜爾介紹給傑克,而海德薇格站在阿格妮絲一邊。三個人就此爭吵起來。爭吵中阿格妮絲威脅,她要把露西爾患有梅毒的事情告訴傑克,好證明維妮把露茜爾介紹給傑克是沒安好心。




維妮也不甘示弱,威脅說要把阿格妮絲怎樣搞壞一台昂貴的X光機的事情告訴格魯諾診所的醫生。




這場因爭風吃醋而雞毛一地的爭吵最終以雙方的眼淚和假惺惺的相互原諒而收場。




晚上10:25左右,維妮走到廚房去放喝完牛奶的杯子。突然,她眼睛的餘光看見一個人出現在側後。




當維妮轉身看清情況時,她尖叫了起來。那是海德薇格拿著一把手槍,槍口正對著她的胸膛。維妮手忙腳亂地想把槍管推開,與此同時,她也沒忘抄起一把桌上的切麵包刀。




在撕扯中,海德薇格的手槍開了火,子彈打中了維妮的左手。維妮蹣跚地後退了兩步,但看到槍口又瞄準了她的胸膛之後,她跳了上去,用刀刺中了海德薇格的肩膀。




兩個都受了傷的女人怔了怔,隨即又扭打在一起,她們在廚房的地板上滾來滾去,爭搶的目標是那隻可以結束這場戰鬥的手槍。在爭搶中,手槍又開了火,這次打中的是海德薇格的左上臂。




中彈後的海德薇格沒有放開槍,很快,她的左胸又挨了一槍,但她仍然沒有鬆手,直到她的左太陽穴中了第三槍。




維妮來不及查看一動不動的海德薇格。因為她倆還在爭鬥時,阿格妮絲也跑進了廚房,她拿起一塊熨衣板打向維妮,邊打邊朝海德薇格喊:「開槍打她,開槍打她!」在海德薇格死了以後,阿格妮絲仍然沒有停手,她不顧維妮的哭喊不斷地用熨衣板打著維妮。




被打得暈頭轉向、狼狽不堪的維妮端起剛搶來的槍扣動了扳機,她記不清朝阿格妮絲到底開了幾槍。




一切爭鬥都結束了。三個人都落在了廚房的地板上:兩具屍體躺著,一個活人坐著。




幾分鐘後,有點緩過勁來的維妮想到的第一個能幫她的人是丈夫威廉?嘉德。她決定穿好衣服走回家去給威廉打電話。當她回到家時已經是晚上11:30了。




在門口,她發現醉醺醺的傑克?哈洛倫在那裡等她回家。維妮想進家去打電話,可是傑克攔住她,拍胸脯說不管有什麼事他都能替她擺平。




維妮告訴傑克剛才發生了什麼,可是傑克不相信。維妮於是帶著傑克返回了北二街2929號。他們停好車,從前門進了屋子。




當看到廚房裡的一切後,早已酒醒的傑克抱起海德薇格,把她放在了阿格妮絲的床上。隨後又從車庫裡搞來了一個大木箱。




維妮在廚房裡拚命擦地磚。她的左手挨了一槍,傷口現在開始變得鑽心的疼,這大大影響了她的動作。




維妮曾想投案自首,可是傑克不同意,「他用警察和律師嚇唬我,他說他能擺平這件事,一切都會沒事的。」 維妮後來在法庭上這樣說。




傑克看到維妮在不停發抖而且時不時地歇斯底里,就堅持開車送她回家。他對維妮說他會返回來一個人處理後事,他的計劃是把兩具屍體塞進箱子然後扔到沙漠里去。維妮同意了。在離開現場的時候,她把手槍扔進了自己的小手包里。




 


▲案發現場的走廊,箭頭所指處為


木箱在地板上拖拽留下的痕迹




回到家的維妮整晚上都在照顧那隻受傷的左手,同時焦慮地惦記著傑克把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第二天是星期六,一早,維妮就給格魯諾診所打電話要求請假。可是診所堅持要她來上班。為了避免引起懷疑,她強撐著去了診所。




當天中午,傑克打來了電話,要她下午趕到北二街2929號同他見面。維妮隨後舉著包著繃帶的左手向診所請假並得到了批准。




當天下午,維妮見到傑克的時候,她失望地發現那個大木箱還在地上放著。傑克解釋說,現在公路上經常有警察巡邏,所以帶著兩具屍體開車到沙漠去實在很冒險。




另外,要是將來丟在沙漠中的屍體被人發現,那第一嫌疑人就是維妮,因為她們三個人曾經住在一起。




看著一聲不吭的維妮,傑克又擺出了他的新計劃:讓維妮帶著這個大箱子到洛杉磯去,他在那邊有個心腹夥計叫威爾森,威爾森可以幫維妮把箱子扔到太平洋里去。




這個計劃對維妮很有吸引力,因為她的丈夫威廉?嘉德就在洛杉磯,另外她的弟弟伯頓?麥肯尼也正在洛杉磯讀大學,她在那裡也可以得到他們的幫助。




未及仔細考慮,維妮便同意了這個新計劃,隨後她看著大木箱疑惑地問傑克:「你能把兩個人都放進那裡?」




「我把阿格妮絲塞了進去,可是剩下的空間沒法把海德薇格完整地擺進去,我只好把她切成兩半放了進去,這是唯一的辦法。」傑克擺出一副不得不這樣做的無奈表情回答。




說完後,傑克就去了火車站給她訂票。當傑克返回這裡時,他告訴維妮票已訂好,並遞給她一個萊特寧貨運公司的電話號碼。「你去火車站之前給他們打電話,他們會把這箱子送上火車。」




傑克說,「等你到了洛杉磯,我的人就會在車站等你。」




「你確定我到洛杉磯時,這個威爾森會去接我嗎?」維妮不放心地追問。




「相信我。」傑克拍著她的手誠懇地說。




看到維妮相信了他的話,傑克就出門走了。等他再一次出現在維妮的面前時,是三個月後在法庭的證人席上了。




當天晚些時候,接到維妮電話的萊特寧貨運公司派人來到了北二街2929號。很快,來人告訴維妮:箱子太重了,恐怕鐵路不會同意託運這麼重的東西。他們建議把大箱子里的東西分裝到兩個箱子里。




遇此變化的維妮無計可施,只好請他們把大箱子運到她自己的布里爾東街1102號的小屋去。




星期六晚上,當把箱子搬進維妮小屋的貨運公司的夥計們走後,維妮開始給傑克打電話讓他來幫忙。但當她給所有傑克可能去的地方都打過電話後,還是沒能找到他。




沒人知道傑克在哪,或者,沒人願意告訴她傑克在哪。萬般無奈的維妮只好翻找出了幾個自己的行李箱,然後對著兩具屍體開始琢磨如何分裝。




 


▲箭頭處是布里爾東街1102號維妮的小屋,


第二次分屍的現場




幾經思考後,維妮把海德薇格的下半身從大木箱里拖出來,用外科工具包里的刀子切下了海德薇格的兩條小腿。




然後她把海德薇格的上半身和這兩條小腿放進了一個標準尺寸的木箱里,再把從肚臍到膝蓋的這段屍塊塞進了另一個米色的手提箱。原來的大木箱里只剩下姿勢怪異的阿格妮絲僵硬地待在箱底。




維妮又扯了些衣服、床單和手邊的廢紙,把這些都塞進這幾個箱子里屍塊的旁邊。




當星期日的晨曦出現時,維妮終於完成了這些令人作嘔的可怕工作。她跑進衛生間,花了一個小時徹底地清洗自己。




清潔完畢的維妮找到了住在不遠處的房東霍華德?格瑞姆,她不好意思地問霍華德先生能否幫她把兩隻木箱送到火車站去,那木箱很沉,她一個人搬不動。平時就樂於助人的房東很願意給這位姑娘幫把手。




晚上6:30的時候,霍華德叫上了兒子肯尼斯一起來到維妮的小屋,他們費勁地把這些箱子抬上了汽車。維妮在感謝房東父子的同時也抱歉地解釋,箱子之所以這麼重,是因為裡面放著不少她丈夫威廉?嘉德醫生的大部頭醫學書籍。




在鳳凰城聯合車站的售票窗口,維妮順利拿到了那張傑克?哈洛倫給她訂好的車票。但在行李託運處,維妮的心卻緊縮成了一團。




因為在行李過磅時,貨運員宣布大木箱超重了。而且超重的不是一星半點,是超重整整175磅。




維妮擔心貨運員會拒絕託運這隻嚴重超重的箱子。但面硬心軟的貨運員在看到憔悴的維妮可憐巴巴地望著他後,答應維妮多交4.5美元的超重費就可以託運了。




託運完行李的維妮不想有任何耽擱,她帶著那隻米色的長方形手提箱和一隻圓形的女士帽盒,急匆匆地登上了由芝加哥發車開往洛杉磯的「金州特快」。




1931年10月18日,星期日,晚上8:40,伴隨著長長的汽笛鳴叫,這列紅色車身的「金州特快」緩緩地駛出鳳凰城聯合車站,在茫茫夜色中奔向482英里(776 公里)外的洛杉磯。




車廂里,一個註定夜不能寐的女人整晚滿腹心事地盯著窗外潑墨一般的黑夜。




1931年10月19日早晨7:30分,這列「金州特快」準時抵達洛杉磯中央車站。維妮帶著隨身的手提箱和帽盒下了車,她在站台上滿懷希望地等待傑克的「心腹夥計」威爾森先生前來接她。




但當睡眼惺忪、打著哈欠的旅客們從站台上走光,只剩她一人的時候,威爾森先生還是蹤影不見。




無奈之下,維妮只好走出站台。她找了一個公共電話,撥通了傑克?哈洛倫的號碼。




接電話的是傑克那個聲音甜美的秘書,她在電話里抱歉地告訴維妮:哈洛倫先生去打獵了,現在沒法聯繫到他,什麼時候能回來說不好。




涼透了心的維妮隨後找到在洛杉磯讀大學的弟弟伯頓?麥肯尼。她要伯頓幫她一起去取託運行李。




在受到貨運員亞瑟和喬治的懷疑並被要求開箱檢查後,維妮感到此事即將敗露,於是拉著弟弟伯頓逃離了行李領取處。




緊接著,維妮把已經毫無意義的手提箱和圓帽盒就近扔在了車站衛生間。




在車上,伯頓看到維妮很緊張,於是開玩笑地問她:「茹絲,那箱子里有什麼?是個男人嗎?要不就是個女人?」




「我不能告訴你。」維妮鬱鬱寡歡地回答。一陣沉默之後,她要弟弟在路邊停車。維妮說她得離開,她向伯頓借了些錢,然後下車融入了街邊的人流之中。




在洛杉磯警方確定了維妮為兇殺案的嫌疑人之後,警察們在搜捕她的同時也迅速找到了她的丈夫和弟弟。




他倆向警方出示了大量案發時不在鳳凰城的證據,於是他們作為同案犯的嫌疑被排除了。




此後,維妮的丈夫威廉?嘉德在廣播和報紙上呼籲她投案自首。不久,維妮設法和丈夫見了一面,隨後,她走出藏身的阿爾瓦雷斯殯儀館向警方自首。




 


▲維妮曾經藏身的阿爾瓦雷斯殯儀館




與維妮對案發情況的供述不同,此案的檢控方堅稱是維妮出於嫉妒而在兩名被害者睡覺的時候謀殺了她們。




他們說,維妮與阿格妮絲和海德薇格的關係早在兇殺案發生前的幾個星期就已經惡化了,有證人看到了她們為傑克·哈洛倫爭風吃醋並爆發了激烈爭吵。在檢控方出示的證據中,還有被扔到遠處停車場的阿格妮絲的染血床墊和維妮寫後又撕掉的信稿。




在她寫給弟弟的這封信稿的碎片被從垃圾桶里發現後,警察們拼湊出了那上面的內容。在信稿中,維妮承認自己謀殺了那兩個女人。




此外,檢控方還認為,維妮在謀殺了兩個女人之後還故意用槍自傷了左手。另外,伯頓·麥肯尼也並非象他自己聲稱的那樣對箱子里的屍體一事不知情。實際上,維妮在抵達洛杉磯後就把情況告訴了他。 




1932年1月19日,此案開庭審理。1932年2月8日,陪審團判定維妮犯有一級謀殺罪,同時,選擇絞刑作為死刑方式。




此後,維妮被關押在亞利桑那州監獄等待執行死刑。她在此期間提出了上訴1933年2月17日,法庭駁回了維妮的上訴,宣布維持死刑原判。




在此維妮危急的時刻,一個名叫約翰·麥克法登的人救了她的命。麥克法登是鳳凰城所在的馬里科帕縣的治安官,從一開始他就不太相信維妮是蓄意謀殺。




法院宣布維持原判後,麥克法登做了大量的工作,包括多次找維妮談話,以要把傑克.哈洛倫牽涉到案子中為由要求傑克提供更多有利於維妮的證據等等。麥克法登還要求就維妮的精神狀態召開新的聽證會。




維妮也為新聽證會打起精神重整旗鼓,並換了一個年輕、聰明、事後就此成名的新辯護律師湯姆·弗布萊特。




 


▲維妮和她的第一位律師,她左手還纏著繃帶




這場全美矚目的新聽證會長達十天。最後,維妮被宣布患有精神疾病,她因此得以從絞刑架上逃脫。1933年4月24日,維妮被送進位於鳳凰城的亞利桑那州精神病院進行終生看護。 




關於維妮·嘉德在精神病院中的消息有好有壞。好消息是:她是一個模範病人,護理人員都挺喜歡她,她和其他病人也相處融洽。不好的消息是:她前後從精神病院中總共逃跑過7次,但都被抓了回來。




她最後也是時間最長的一次逃跑發生在1963年10月8日,那年她58歲,在用一把朋友交給她的鑰匙打開醫院前門逃脫後,她化名瑪麗安·萊恩在舊金山灣區的一個富裕人家做了住家保姆。




6年多後她被人認出,於1969年8月18日被抓回。




1971年12月22日,66歲的維妮.嘉德獲准假釋。獲釋後的她化名為瑪麗安·萊恩,幾經輾轉後把家安在了加利福尼亞州的斯托克頓,陪伴她的是一條名為斯基特的狗。




1998年10月23日,93歲的維妮·茹絲·嘉德在睡夢中平靜離世。碰巧的是,67年前的這一天,她在洛杉磯向警察投案自首。




在維妮被關進精神病院後,她的父母也把家搬到了精神病院的所在地,以便能夠離她近一些。




她的父親後來死於中風。她的母親在年老體衰之後索性也搬入了精神病院,由維妮照料她,一直到她去世。維妮的丈夫威廉·嘉德醫生在她關在精神病院期間死去。




 


▲庭審中的維妮




傑克·哈洛倫由於在維妮.嘉德案件中所暴露出來的醜惡形象而被他的生意夥伴們所唾棄,大家紛紛中止與他的合作。最終他從人們的視線中消失了,不知所終。 




1990年,鳳凰城的一名記者嘉娜?邦摩斯班對住在加利福尼亞的已經85歲的維妮?嘉德進行了深度採訪,採訪時長總計100小時以上。此後,嘉娜根據採訪內容出版了一本名為《行李箱案女兇手:維妮?茹絲?嘉德》的書。




該書對此案又提供了一個新版本的說法:在維妮與海德薇格因傑克?哈洛倫所引發的爭鬥中,維妮開槍打死了對方。




隨後在阿格妮絲拿起熨衣板打維妮的時候,傑克?哈洛倫闖了進來並用另一把手槍打死了阿格妮絲,策劃善後都是傑克.哈洛倫所為。傑克還向維妮保證,只要她不把此事說出去,他就會用影響力使她脫罪。




在民間,對此案還有一種說法,即有一個神秘的「第三人」參與了兇殺。支持這種說法的人認為,海德薇格屍段的切口象外科手術一樣乾淨整齊,這必須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人才做的到。




而無論維妮還是傑克?哈洛倫此前都未有過這方面的經驗。在法庭以外,對於維妮?嘉德究竟是蓄意謀殺還是自衛時殺害了她的兩位閨蜜,對於1931年10月16日晚10:25分在那棟房子內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人們至今爭論不休。


 


作者:壹珉,出處:壹珉網易博客, 特別聲明除標註「原創」之外, 其他文章資料部分來源於要常來,天涯、51區、百度貼吧、台灣論壇等網站,摘錄僅供閱讀探討,不代表懸疑志同意其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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