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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戰國「諸子百家」到底有多少類?

春秋戰國諸子百家分類

在春秋戰國諸子的著作中,對於諸子百家就有不少論述。戰國中期的《孟子·滕文公》等篇論及儒、墨、楊朱以及農家許行,還有主張耕戰的法家和兵家。《墨子·非儒》抨擊儒家。《莊子》的《天下》、《駢姆》等篇將諸子分為六類,提到姓名的思想家有十五六位。《荀子·非十二子》把十二位思想家也分為六類來評論。《韓非子·顯學》主要評論儒、墨,也兼及楊朱等派別。《呂氏春秋·不二》論及老聃、孔子、墨子、關尹、列子、陳(田)駢、陽生(即楊朱)、孫臏、王廖、兒良等十一位思想家的特點。

春秋戰國「諸子百家」到底有多少類?

關於「諸子百家」這個說法的來歷,首見於《漢書·藝文志》:「諸子百八十九家。後人稱為「諸子百家。」按照時間順序,大致有老子、孔子、關尹、孫武、墨子、楊朱、子夏、吳起、商鞅、申不害、許行、宋鈃、田駢、孫臏、孟子、莊子、惠施、慎到、尹文、荀子、鄒衍、韓非、公孫龍、張儀、蘇秦、呂不韋、尉繚等等。

最先將「諸子百家」歸納為「陰陽、儒、墨、名、法、道德」六家,見於西漢初期的太史公司馬談(司馬遷之父)的《論六家要指》(《史記》卷130《太史公自序》)。西漢武帝時淮南王劉安在《淮南子?要略》中論述了先秦學術的發展,主要論孔子與儒者之學、墨子、管子、晏子以及「縱橫修短」、「刑名之書」和「商鞅之法」。西漢末年的劉歆和東漢的班固則認為,主要有儒、道、陰陽、法、名、墨、縱橫、雜、農、小說十家。有時又略去小說家,認為「其可觀者,九家而已。」(《漢書》卷三十《藝文志》)

從諸子百家起源來分類的幾種學說

首先是《莊子·天下》倡導諸子百家出於「六經」之說;其次是班固根據劉歆的《七略》,在《漢書?藝文志》中提出諸子出於王官之說;第三是《淮南子·要略》提出諸子出於「應世之急」說。從漢代以後到近代的胡適,基本上沒有突破以上三種學說。

春秋戰國「諸子百家」到底有多少類?

侯外廬認為,這三種學說,「其正誤參半之處姑且不論,充其量只是對春秋戰國之際諸子學說的『所以誕生』有所探究」。(《中國思想通史》第一卷第27頁,人民出版社1957年版)而其中第一種與第二種,有相通之處。主張第二種即「王官」說的班固在《漢書?藝文志》里指出,諸子百家雖各有短長,但「合其要歸,亦『六經』之支與流裔」。即是說,諸子百家的要指都是由「六經」演變出來的。而王官又是掌管「六經」的。章學誠《校讎通義》認為,《易》由太卜掌管,《書》藏於外史,《禮》保存在宗伯那裡,《樂》隸屬於司樂保管,《詩》收藏於太師之處,《春秋》儲存於國史手中。可見,王官說與「六經」說,就實質而論是一樣的,只不過表述的形式不同而已。《莊子?天下》指出,《詩》是用來講明事理的,《禮》是用來講明行為規範的,《樂》是用來表達和氣舒適的,《易》是用來表達陰陽變化的,《春秋》是用來表達褒貶、定其名分的。「其數散於天下而設於中國者,百家之學時或而道之。」即「六經」的陳跡,散入各國,流布民間,諸子百家往往引用稱道。這段話把諸子百家思想資料的來源說得很清楚。可見,王官說與「六經」說;就其思想資料來源而論,是相同的。而《漢書?藝文志》認為,儒家出於司徒之官,道家出於吏官,陰陽家出於羲和之官,法家出於理官,名家出於禮官,墨家出於清廟之守,縱橫家出於行人之官,雜家出於議官,農家出於農稷之官,小說家出於稗官。這裡僅就思想資料的繼承而言,與「六經」說是一致的。因為春秋以前「學在官府」,沒有私人講學和著述之說。由此看來,「六經」說與「王官」說,「對春秋戰國之際諸子學說的『所以誕生』有所探究」,僅僅是從思想資料的來源方面來進行的。當然這遠遠沒有接觸到問題的本質。因此,這兩說僅從思想資料來源來對諸子百家進行分類,顯然是不夠的。

以上兩說在歷史上頗有影響,不少名家都如此主張。如章太炎《諸子略說》主王官說,並詳為之解。而胡適《中國哲學史大綱》有《諸子不出王官論》,贊同《淮南子?要略》的諸子出於「應世之急」說,並駁斥章太炎之說。應該說「應世之急」說所論學術之發生、發展,緊扣時代的需要,在一定程度上比僅從思想資料的來源來分類要進步。當然它本身仍有不足之處。

侯外廬《中國思想通史》第一卷,以馬克思主義觀點來研究諸子百家的形成,突破了上述諸說的舊框框。他認為,任何新學說,其根源都深藏於經濟的事實之中,因此必須從土地制度和階級關係上來論述諸子百家的起源。在西周,因為「土地既然被氏族貴族公有制支配著?國民階級既然沒有在歷史上登場,則思想意識的生產……只有在氏族貴族的範圍之內發展,不會走到民間。」而要打破這種格局,「唯一關鍵在生產方式的改變,而春秋髮現了鐵,則顯然是此種改變的主要物質根據。同時,也因為階級的分化,出現了私學思想家,開始了嚴密語義的中國古代思想史」。(《中國思想通史》第一卷第27—32頁)這種觀點才開闢了春秋戰國諸子百家研究的新階段。

先秦諸子分為「六家」或「十家」的長處與不足

司馬談把先秦諸子劃分為「六家」,劉歆、班固又在此基礎上進一步劃分為「十家」或「九流」。應該說這對於春秋戰國思想的研究是有貢獻的。但是也應指出,這些劃分並不全面。比如楊朱學派在當時思想界的影響頗大,孟子常把他們與墨家相提並論。而且楊朱與老子、莊子不同,其階級立場更不一樣,不宜列入道家,而應該是獨立的一家。若是按「六家」或「十家」的框框來套,勉強將其歸入道家,甚至說成是道家的始祖,顯然不符合歷史事實。而兵家在《呂氏春秋?不二》中就提到「孫臏貴勢」,並與老子、孔子、墨子等並列。兵家的代表人物孫武、吳起、孫臏、尉繚等對後世軍事史和思想史都有相當大的影響。就是當時,因為戰爭的頻繁,兵家也佔有相當重要的地位。而在「六家」或「十家」中卻沒有兵家。《漢書?藝文志》把兵家的著作或者列入道家,或者列入雜家,這樣歸類當然是不科學的。不過,班固並未否認兵家的存在。《漢書?藝文志》指出:「兵家者,蓋出古司馬之職,王官之武備也」。看來他認為「諸子十家」出於王官,而把兵家作為王官之武備。然而既列縱橫家而不列兵家,有點說不過去。縱橫家朝秦暮楚,頗能興風作浪。但是就其學術而言,實在談不上,遠不如兵家。因此,我們應該把兵家單獨列為一家。

春秋戰國「諸子百家」到底有多少類?

還應指出,一家之中,隨著社會的發展變化,他們之中有代表性的思想家,相互之間也有很大的區別。根據韓非所說,孔子死後,儒家分裂為八派:「有子張之儒、有子思之儒、有顏氏之儒、有孟氏之儒、有漆雕氏之儒、有仲良氏之儒、有孫氏之儒、有樂正氏之儒。」(《韓非子》卷十九《顯學》)。墨子死後,墨家分裂為三派:「有相里氏之墨,有相夫氏之墨;有鄧陵氏之墨。」(《韓非子》卷十九《顯學》)在儒家八派中,子思之儒、孟氏之儒、樂正氏之儒應屬一派,即思孟學派;孫氏之儒,即荀子一派。在戰國時期的儒家,影響較大的就是這兩派。孟子和荀子都不是簡單地繼承孔子,而是各有發展。孟、荀之間在許多問題上的看法是完全相反的。可見,同為儒家,差異卻相當大。道家也有類似的情況,稷下學宮的宋鈃、尹文的思想和老子、莊子的思想頗多不同。如果以哲學的基本問題,即思維對存在的關係問題的不同回答作標準來分析「諸子百家」,就會發現,兩者雖然同屬一家,但在哲學上卻往往分屬不同的哲學陣營;相反,分屬兩家的思想家,有的在哲學上卻屬於同一陣營。如孟子和荀子同是儒家,孟子哲學是主觀唯心主義的,而荀子哲學則是唯物主義的。又比如,老、庄與稷下學宮的宋鈃、尹文,同屬道家,但老、庄哲學偏於唯心主義、而宋鈃、尹文的哲學則是唯物主義的。

雖然如此,司馬談、劉歆與班固從每一「家」的主體思想的繼承和發展關係來分類,或「六家」或「十家」的做法,給先秦諸子的分類標準,還是提供了重要的依據,也為春秋戰國思想史的研究工作帶來了方便,所以它被後世一直沿用下來。

地區文化與古代學術中心

春秋戰國時期(公元前770—前221年)的百家爭鳴。其內容包括:

⑴「學在官府」局面的打破,使學術下到民間,形成諸子百家;

⑵百家爭鳴從魯國儒墨顯學之爭開始,(春秋中後期學術中心在魯國)到儒墨楊三家鼎立的局面(此時已到戰國中期);

⑶以儒家向法家轉化為特點的魏的西河之學;西河之學是戰國時期第一個學術中心;

⑷以屬楚文化的陳、宋為中心的老莊學派為道家的右翼;

⑸齊稷下學宮的黃老之學則是道家的左翼;兼容並包的稷下之學,使百家爭鳴發展到高潮,《管子》一書兼容並包各家思想而以稷下黃老之學為主導思想,是其中有田齊法家、陰陽家、兵家、名家等;在爭鳴中各家也相互影響;稷下之學是戰國時期的第二個學術中心;

⑹《呂氏春秋》的雜家之學,形成戰國時期的第三個學術中心;秦帝國的建立,標誌著百家爭鳴的結束。戰國晚期秦國的「咸陽之學」,過去學術界對此很不重視,在此要特彆強調,呂不韋受西河之學、稷下之學的影響,有門客三千,主持編撰《呂氏春秋》,形成雜家之學。反映諸子百家爭鳴發展為相互影響和融合,與政治上由諸侯割據發展為秦統一天下趨勢相適應。但秦始皇並未接受呂不韋雜家之學,而主要依靠法家思想和軍事力量來統一六國,片面強調「耕戰」,而反對文化,造成秦「二世而亡」。

春秋戰國「諸子百家」到底有多少類?

西漢統統治者總結秦速亡的教訓,終於採納董仲舒的建議「罷黜百家,獨尊儒術,」而形成以孔子為代表,以儒學為主體,綜合道、法、陰陽、名等各家思想的中華傳統文化。這對鞏固封建社會起十分重要的作用。文/孫開泰(摘自《先秦諸子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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