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論：加泰獨立公投有悖情理 不合時宜

9月30日反對加泰獨立公投的遊行隊伍。（圖片來源：法新社）

【歐洲時報】10月1日，西班牙加泰羅尼亞自治區當局不顧中央政府的警告和阻攔，組織了以獨立為目的的全民公決。應該說，這次公投於情於理、於歐盟建設的大趨勢而言都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首先，從國家與地區關係層面來看，作為已經共同生存了數百年的大家庭的成員，加泰的經濟訴求不應成為地區獨立的理由。要求獨立派的主要理由是，加泰羅尼亞是西班牙富有的地區，但受到中央政府的不公待遇，導致地區債台高築，只有獨立才能擺脫這種困境。事實上，任何國家都可能存在地區發展不平衡問題，西班牙中央政府也可能存在如加泰羅尼亞地方當局所說的「不公」的做法，但這屬於政治範疇可以協商、重新平衡的問題，動輒便要分家，決非積極、爭取共贏的做法，主要出於經濟理由而啟動獨立公投很可能是導致兩敗俱傷的舉動。因為，公投遭到西班牙中央政府、甚至相當一部分當地人的反對，公投結果得不到歐盟的承認，加泰所謂相當活躍的外向型經濟半數以上市場事實上在西班牙國內，這樣的獨立最終究竟要達到什麼目的？試想，如果這類獨立邏輯能夠成立的話，法國、德國、美國等大國恐怕都已不復存在。

自古以來，歐洲便具有強烈的地中海衝突文明的色彩，往往勢不兩立的爭鬥演變的極端便是二十世紀的兩次世界大戰。歐洲人在經歷了幾乎自我毀滅的大戰之後才痛定思痛，著手歐盟建設，試圖通過發展經濟去打造歐洲命運共同體，用共同發展去埋葬共同毀滅。在此過程中，西班牙、葡萄牙等原先的歐洲窮國大大受益於歐盟的團結政策，經濟獲得了長足的發展。加泰以「不公平經濟待遇」去尋求獨立，卻又宣稱要留在歐盟內，恰恰忽略了歐盟的歷史，這是明顯的自相矛盾，是違背歐盟建設的初衷及其價值觀。

有人說，加泰獨立不僅有經濟上的原因，也有文化上的隔閡和長期受到中央政府壓制引起的積怨。其實，說文化隔閡恐怕言過其實，加泰雖有自己的語言和文化傳統，但畢竟是在西班牙文化的大範圍內演變了數百年；至於積怨倒也並非純屬想像，近年的例子是加泰地區曾在2006年獲得馬德里許可的高度自治，但自治法到2010年被右派政府控制的憲法委員會取消。此外，在2008年金融風暴衝擊西班牙的背景下，中央政府之前的許多錯誤決定要加泰等相對富裕的地區加倍買單，如此重大的危機處理不慎自然引發強烈的不滿。在國家與地區的關係問題上，西班牙政府如何從大局出發擯棄僵硬的強勢做法、採取務實的靈活策略去堅持國家統一的原則，確實有值得反思之處，最終目的無非是避免效果適得其反的做法。中央的出爾反爾、地區自治的得而復失確實會造成沮喪和憤怒，需要雙方以理智的方式去尋求妥協化解矛盾，但國家分裂、地區獨立並非是理性的選擇。

當然，需要反思的不僅是西班牙政府。近年來，歐洲各地風起雲湧的分裂、獨立浪潮固然與「地方不大、各具特色」的文化傳統有關，但經濟危機引發的社會危機無疑成了激化各種矛盾的催化劑，處理不當可能對歐盟建設進程造成嚴重破壞，甚至可能使歐盟多年努力前功盡棄。加泰羅尼亞獨立公投無論結果如何都是一次嚴重警告，應當引起歐洲人的警惕。為了防止骨牌效應的衝擊波，歐洲人應當深刻反思，如何在現實基礎上加倍努力推動更為公平的經濟、社會發展，打造真正的歐洲命運共同體。同時，民眾也應當清醒地意識到，獨立絕非擺脫困境的出路，分裂只會引起動蕩，歐洲人有過慘痛的教訓，應該引以為戒。

（編輯：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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