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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見腳下一手榴彈滾來,竟彎腰拾起,「轟——」回答了他!

(鬼子兵)

1937年盧溝橋七七事變後,129師受命來到晉北,在娘子關配合國民黨軍作戰。

日軍發起猛攻,國民黨守軍潰散。劉伯承決定鉗制日軍的迂迴進攻,掩護娘子關友軍。

娘子關東南有個叫七亘村的地方。

七亘村是井(陘)平(定)小道的必經之地,日軍向娘子關運輸軍需物質和增援兵力必經此道。但是,這一帶地形複雜,南北都是高山,通向娘子關大路兩側多是高高土坎,土坎上長滿了雜草,灌木叢生,便於設伏;其中,從七亘村往東到石門正好是一個峽谷,峽谷長10多里路,谷深幾十丈,底寬不足1丈,地勢十分險峻。劉伯承來到這裡,一看地形,就心中大喜,說:「這回日本鬼子死定了。」

接著,他也不解釋,也不再看其他地形了,上馬喊道:「回去吧。」

原來,他就像伯樂相馬一樣,一眼就選中了這個伏擊陣地。回到營地後,他把772團團長葉成煥和號稱「瘋子」的副團長王近山叫來,對著他們耳邊如此如此一番,王近山就帶著772團3營去了七亘村,天黑後,埋伏在長生口最狹窄的谷底兩岸山上。

10月21日拂曉,日軍的輜重部隊在200多名步兵的掩護下,從測魚鎮向西開進。9點多鐘,日軍前衛部隊斜扛著三八大蓋出現在大路上,前衛部隊後面緊跟著騎著窩頭洋馬的騎兵,汽車拉著糧食、彈藥等輜重,走在隊伍的最後面,他們毫無防備地踏上死亡之路,緩緩地進入了772團的伏擊圈。

日軍前衛部隊進入了伏擊圈,又慢慢地走出了埋伏圈,輜重騾馬隨之進入伏擊圈。但是,王近山卻沒有喊打,當日軍進到了不到1丈寬的長生口窄道時,突然,王近山輕輕地一聲令下:「打!」

他帶頭把一個手榴彈率先扔進敵群。手榴彈落到了一個日本兵的腳前。

「八格,誰的手榴彈掉了?」留著仁丹胡的日本兵見到腳下一個手榴彈滾來,嘰哩哇啦地叫嚷道。到了生死關頭,他還沒有意識到戰鬥已經開始,竟然準備彎腰拾起。可是,他還沒來得及拾起這顆手榴彈,「轟——!」回答他的是猛烈的爆炸聲,他本人也隨手榴彈的爆炸聲飛到了半空中,掉落下來時,身上的兩隻手和一隻腿不知道哪裡去了。

戰鬥就這樣激烈地打響了。

772團的地形選得實在太便利了,陡坡頂上的機槍、步槍「嘩嘩」地往日軍堆里傾瀉著子彈,手榴彈只消打開保險蓋,垂直往下放就是,連扔都不需要,就滾下去就,接著日軍就發出一陣嚎叫,有幾個鬼子手腳快揀起了冒煙的手榴彈,可是左右兩邊都是幾十丈高的陡峭山岩,沒處扔,扔也扔不上;往前後扔?前後不車就是人,更不能扔,因此只有往天上扔。幾個膽子大抓起冒煙的手榴彈慌亂中往空中一扔,結果,手榴彈在半空中爆炸,殺傷力更大,頓時把峽谷炸得鬼哭狼嚎。這樣,日軍像亂了窩的馬蜂亂碰亂撞,死的死,傷的傷,不少人被擠掉下了深溝。

要命的手榴彈像從天上像下雨似的往下掉,峽谷炸得是「轟隆」聲連成一片,硝煙瀰漫。陡峭的山岩壁高達幾十丈,就是神仙攀上去也會掉落下來,更何況只有兩隻腿的日本兵呢?他們只有往前後兩頭突,可是,在前頭的土坎上,八路軍十幾挺機槍打出來的子彈比雨還密,屍首已經堆得快堵死出口了,後面的情況也完全與前頭一樣,只是日軍堆起的屍首比前頭還多些,結果,日軍只好縮在大火燃燒著的汽車下任憑天上掉下的炸彈炸。可是,這點藏身之處很快也就沒了,八路軍戰士喊著「殺」聲,衝進來了。

隨即,雙方展開了白刃戰。

在拼刺刀中,幾名日軍被戰士們逼到了斷崖邊。戰士們邊喊,邊示意他們:「繳槍投降!」可是,日軍已被打昏了腦,竟不理睬,端著刺刀反撲過來。戰士們毫不留情地擊斃了他們。兩個多小時後,槍聲、喊殺聲漸漸沉寂下來。日軍除少數逃回測魚鎮外,其餘全部被殲。

戰士們興高采烈地打掃著戰場。槍支彈藥遍地都是,戰士們把機槍、步槍、短槍、好槍、壞槍統統收攏起來。他們拿了槍外,有的還迫不及待地穿上日軍的皮靴,戴上鋼盔,披上日軍的黃呢大衣,有的高興得還嘰哩咕嚕地學著日本話。

八路軍打勝仗的消息很快在七亘村一帶傳開。附近的孔氏村、南泉村、北泉村推派代表抬著大肥豬,送到第386旅旅部,為八路軍慶賀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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