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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的滅絕:「反滅絕」不能拯救我們曾經的擁有

我在鹽湖城周圍的山上徒步遊玩時,發現博納維爾海岸線小道另一側的山艾樹依偎在林蔭下,於是我想起了乳齒象。在附近的沃薩奇高原沉洞內發現的巨骨說明,7 5 0 0年前,這個地區有美洲乳齒象生活,從深層時間的角度看,就是在昨天。要說我想念從未謀面的動物,這聽起來可能很奇怪,但是當費力地穿過樹林時,我能想像出它們在林中漫步食草時發出的低沉叫聲和踩踏樹枝發出的樹枝斷裂聲,因此為它們的滅絕感到哀傷。

有幾位科學家(人數在不斷增加)認為,他們可以通過「反滅絕」恢復已滅絕的生物——用科幻小說《侏羅紀公園》那樣的方式實現基因復甦。這一想法現在也正得到宣傳,成為阻止人類造成的生物多樣性喪失的巨大希望。2 0 1 3年,在美國《國家地理》雜誌關於「反滅絕」的活動中,生物複製就被作為物種復生的一種可能性進行了展示。同年,科學家發現了一具多水分的猛獁象屍體,滴著像血一樣的東西,引發了一系列的報道,稱猛獁象復生即將實現。因為如果有血,就有DNA,如果有DNA,那麼我們就可以使冰河時代的野獸復生,對吧?

如果那是真的該多好。剩餘的巨獸還在一天天消失中。乳齒象,以及猛獁象、劍齒虎、地懶和反滅絕意願清單中較晚滅絕的物種,它們已經一去不復返了。更糟糕的是,使它們復生的建議使一個扭曲的自然觀得以持久。試圖使死者復活,我們冒險把消失很久的物種帶回到無場景的基因袋內,從根本上忽略了使這些物種不同於其他物種的重要方面。

從西伯利亞永久凍土帶發現的一具3 9 0 0 0 年前的小猛獁象屍體

在一個層面,這是技術問題。古DNA 專家貝絲·夏皮羅在其著作《如何克隆猛獁象》(2 0 1 5)中坦承,許多消失物種無法克隆。具有諷刺意味的是,猛獁象也不可能被克隆,因為克隆的細緻複雜過程需要從一個完整的活細胞開始。也許有可能將復原DNA 與一個活的相近動物的細胞進行合併,但是在動物接近死亡時,它的DNA已開始退化。

研究人員將不得不湊集從骨骼、牙齒和毛髮中獲得的受損DNA 片段,儘可能好地組合出已滅絕動物的基因組,然後想辦法將這些數據組合成一個可生長的胚胎,由代孕母體代孕至足月。

夏皮羅寫道,如果我們看到貌似活猛獁象的物種,那很可能是通過編輯活的大象基因而得到的結果。倡導「反滅絕」的大亨、哈佛大學遺傳學家喬治·切奇2 0 1 5年宣布,他的團隊已經能夠將猛獁象DNA 融入一種亞洲象的基因組。基因扭曲創造不了長毛象,但是人們難以忽略這樣一個事實,即美國一個最受重視的基因實驗室正在進行猛獁屬的逆向工程。

然而,我們永遠不會真正使那種長毛象或其他滅絕物種復生。「反滅絕」的支持者看不出一頭笨重粗壯的大象和一個基因複製品有什麼區別。從這個角度看,乳齒象、塔斯馬尼亞虎或信鴿就是核苷酸ATCG 的組合,變成肉體時,其機體的外貌及行為就會成為我期望的那樣。這裡有一個更基本的問題:其中的許多動物在滅絕前沒有關於它們行為或自然歷史的詳細記錄。因此,任何復生的物種——無論是通過克隆還是其他方法復生的——其外形實際上僅僅是假設。

古生物學家曾經認為,北美的冰河世紀有三類不同的猛獁象生存:「反滅絕」工程師或許選擇復活笨重的長毛象、無毛的哥倫比亞猛獁和海峽群島的矮猛獁。但是現在專家已經意識到,這些看起來離散的猛獁象是混種,或許是同一物種的高度變異物種,無論是拉布雷亞瀝青坑周圍的干灌木叢中還是冰原上的猛獁象都是如此。試圖根據想像中的凍土帶生活複製一種長毛象頂多可以複製半個猛獁象,因為那種複製不能覆蓋能使該物種廣泛繁衍的變異性。

海峽群島的矮猛獁是哥倫比亞猛獁的後代。它是島嶼侏儒化的一個例證,侏儒猛獁身高與一個成人相當。1 8 5 6 年以來,侏儒猛獁的殘骸陸續在海峽群島的聖克魯茲島、聖羅莎島和聖米格爾島被發現。

即使最精心組合的基因檔案也不能複製滅絕所毀滅的東西。一個基因組是一個物種的一部分,而非其物種本身。美洲乳齒象是一個相互影響的種群,小象向母象學習如何做乳齒象,一邊成長一邊學會撕樹枝、嚼樹皮。任何復活的物種都將進入一個超越其當時的世界,缺乏其原始的生態位和社會結構。

「反滅絕」有一個有價值的目標,但它不能使任何一個有魅力的生物復活。相反,它重新啟動了已損壞或處於休眠狀態的生態交互和級聯。那麼,複製乳齒象的目的就不是復活一個物種,而是開啟了一個級聯,從而增加生態系統的整體多樣性與健康。

我們處於一個分類保護的時代,我們每天都在決定我們想要的自然未來是個什麼樣子。自然界中沒有哪個地方沒有受到人類的觸碰,所以我們不能袖手旁觀,假裝奉行孤立主義政策。如果我們想改變世界,我們不妨小心謹慎地去做。如果人類物種的調整可以為十幾個其他物種創造更好的棲息地,那就這樣去做。我不反對將一種大象通過基因修改使其行為像乳齒象,吞食著桑橙和皂莢樹豆莢,從而又一次在各地播撒它們的種子。但是任何復活的物種都是新物種的開始,而非舊物種的恢復。

我們已失去了乳齒象、卡羅來納長尾小鸚鵡、澤西斯藍蝴蝶,而且每天都在失去更多。我們不能復活它們,但是我們可以用因失去而帶來的刺痛喚醒我們保護其餘物種的責任,甚至可以通過非常規的方法。滅絕是不會停止的,這使得每一個現有的物種都更加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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