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片:娛樂至上 歌舞有理
這個世界是舞台,這個舞台是娛樂的世界。
——文森特·明奈利《蓬車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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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幻布景,歌舞傳情,如臨現場的劇院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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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片是從百老匯時代一路走來的懷舊女伶,她最明白人們為何要豪飲雞尾酒,聽爵士樂,跳上一整晚查爾斯頓舞,不折騰夠了不罷休。原來你得讓這舞台沉醉,否則這娛樂至上的舞台將要把你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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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老匯與好萊塢的「雙料舞王」,弗雷德·阿斯泰爾
歌舞片被命名為 Musical Film,與音樂劇(Musical)的同名並不是巧合:百老匯音樂劇作為位居時代頂點的娛樂,搭上了上世紀 20 年代有聲電影面世的順風車,讓曼妙歌舞借電影頭一遭走向劇場外的世界。
百老匯音樂劇《芝加哥》
當時,歌舞片題材往往正是那些場場爆滿的音樂劇名篇,幾乎所有的演藝巨星都是從百老匯出身,無論是歌舞本身,還是華麗的服裝布景,也無一不是從音樂劇那裡繼承而來。
《娛樂至上》,1954
這也是歌舞片至今都不曾動搖的特質——用身臨其境的、娛樂的藝術,來烘托超凡脫俗的浪漫逸事。就像歌舞片《娛樂至上》(改編自百老匯名篇《四重奏》)中所唱的一樣,世界上沒有什麼比一場秀更重要,輕歌曼舞才算是好營生;而後來的歌舞片,無非是將這娛樂帶進生活中,帶進人的內心世界裡。
The Broadway Melody 1940s
奠基之作 丨《百老匯旋律》,1940
弗雷德·阿斯泰爾與艾莉諾·鮑威爾
《百老匯旋律》是第一部真正意義上的歌舞片,並在 1940 年的續集中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兩位百老匯歷史上的冠位舞者,踢踏舞女皇艾利諾·鮑威爾,以及「美國女人做夢都想與之一舞」的弗雷德·阿斯泰爾,兩人將百老匯舞台上各自的看家本領全搬上了大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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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人的浪漫舞蹈和滑稽舞步,以及炫技的 solo 歌舞,還有夢幻的舞台布景,一切的一切,都在這部電影中奠基;而《愛樂之城》同款的滿天星布景,在 1940 年代,那可是觸目心驚的奢侈。
The Band Wagon
從劇場到生活 丨 《篷車隊》,1953
早期歌舞片有著濃厚的劇場風格,格式化的炫技和平鋪直敘的劇情走嚮往往受到詬病,直到《篷車隊》的出現,將陳舊的格式感一掃而空。
「好萊塢第一美腿」賽德·查理斯和舞王阿斯泰爾,出演了一個罕見的「戲中戲」,過氣男演員一波三折重回神壇的故事,歌舞敘事完美合一,劇本無疑也經過匠心雕琢。
導演文森特·明奈利,作為好萊塢歌舞片黃金年代標籤之一,不再是將攝影機架在舞台前方,而是讓大搖臂和平滑的運動鏡頭在遊樂場和群舞中優雅穿梭,真正將豪華的舞台布景嫁接到生活之中,正是這一點啟發了後來著名的《雨中曲》。
Chicago
復興之作 丨《芝加哥》,2002
歌舞片在黃金年代後開始了漫長的衰退,但這並不能阻止同樣源於百老匯的《芝加哥》成為史上最成功的歌舞片。娛樂精神仍然貫穿始終,然而這一次的歌舞升騰卻是個香艷的諷刺,針砭時弊的嚴肅主題從未如此吸引眼球。
愛慕虛榮的偷情女,血刃親人的爵士歌女,在道貌岸然一手遮天的律師手中,強行脫罪成為明星,《牢房探戈》等片段的意識流的處理堪稱經典:憑藉超凡的想像力和調度,在舞台布景和生活場景間的來去自如,開啟了歌舞片的新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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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早前現象級的《愛樂之城》大熱,但拆分開來看,其中超凡脫俗的浪漫愛情,爵士時代色彩鮮亮的時裝,極盡奢華的布景,優雅又遊刃有餘的鏡頭運動,都並不是新的歌舞片元素。
就像片中安插在台詞中的吐槽一樣,「Hollywood Cliché」,這些都是屬於好萊塢的「陳詞濫調」:漫天星辰下的雙人舞,正是對《百老匯旋律 1940』》毫無保留的復刻和致敬;
平滑穿梭於洛杉磯高速、好萊塢片場的鏡頭,正是六十年前《篷車隊》中充滿野心的實驗;
燈光暗下,將米婭從現實生活中剝離出來的一束柔光,也曾為《芝加哥》中的女殺手們,完成到女歌手的包裝。
有人感嘆,為何這些電影總是「突如其來地」任性放歌跳舞,彷彿那歌舞是招致惡評的原罪一樣。然而,從舞台走向電影的九十年間,多少人就偏愛這生生不息娛樂至死的火種,愛這所到之處,即是舞台的酣暢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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